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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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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高府门口来了一个衙役,同林管家耳语几句后,林管家脸色瞬变,小跑着去了东院高长静的屋子。

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高长静便打整好随着林管家一起出了门。

躲在暗巷的小九见高长静的确前往县衙后,迅速回了西院告诉伍寒乔,与此同时阿四也已经乔装完毕,二人兵分两路出了门。

小九蹲守在阿四的房间里,注意着门外的家丁动向,以防屋内没人被他们发现,反倒不利于阿四那边拖住高长静。

伍寒乔先是去了高长鑫的屋子,此处位于东院偏里,加上又死过人,白日里丫鬟和家丁也很少路过,即便路过也会选择绕路走院子中央的小径。

观察少顷确认没人后,伍寒乔才从房檐落地,根据高博所言,高长鑫是从台阶上摔下去的,于是伍寒乔第一时间勘察的便是屋门口的台阶。

台阶不算很高,但是台阶上铺着的是石板路,且不是那种平整的石板,而是形状嶙峋的凹凸石板,若是从台阶上摔下去,的确容易造成重击。

伍寒乔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开始一步一个台阶的寻找,既然高长鑫的鞋底有灯油,说明这里也会有。

灯油这种东西一般洒扫是洗不掉的,以及这石板的缝隙诸多,血迹也会留有痕迹,除非有人刻意针对此地进行过特殊清理,否则定然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伍寒乔是从上往下找的,果然在第一个台阶的右下角与第二台阶相接处的缝隙中,发现了残留的灯油。

由于第二个台阶没有灯油的痕迹,因此可以断定这灯油是此前洒在第一个台阶上慢慢渗下来的。

高府在这昌远县算是大户人家,从其他房间的陈设供应等来看,任何东西损耗都会在次日及时添补,但是高长鑫出事之后没人敢来他屋子,是以屋中灯油没能及时添补,但是仅仅一夜,是耗不了半碗灯油的,因此台阶上的灯油很可能就是碗中被人倒在此处的。

循着台阶继续往下查看,伍寒乔终于在距离最后一个台阶约莫六尺的石板缝隙里,发现了微末的血迹,是干涸的黑红色。

伍寒乔顺着这点开始寻找周围的花丛,在一些松动的泥土下找到了几块碎石,上面果然沾着血迹。

按照高长鑫的身量来看,他高约五尺半,从第一个台阶摔倒,的确是这个距离,与高博的口供内容一致。

然而看着眼前这太过贴合的证据,伍寒乔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好似太过顺利了。

但是高博的表现很明显是有其他隐瞒之事,若事实真如眼下这般简单,那高博何必赌上自己的前程呢?

他完全可以说是高长鑫自己踩到灯油滑倒摔死的,何苦多此一举抛尸江中,以至于被人发现尸体找上高家,又在之后即刻认罪?

还有高长静的退婚一事,明明此事只要他们口供一致,便可以说成是意外,但是二人却画蛇添足般,一个自首入狱、一个主动被退婚。

如此一来,不是反而让这件事闹得更大了吗?

虽然高博说不想让人知晓高长鑫断袖之事,但硬要说高博此举是为了利用杀子之事将前者掩盖,何尝不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了呢?

还有张承言的事,真的只是因为暴露自己利用高长鑫之事而逃脱了吗?对于高博来说,张承言不该是最应该控制的人吗?

毕竟只要他一说出去,高长鑫的事根本瞒不住。

除非他们真正想要隐瞒的,根本不是高长鑫的断袖之事......

想到此处,伍寒乔登时起身离开高长鑫的住处,去了高长静的住处。

按照之前那样查找,台阶上并没有灯油,石板缝隙中也没有血迹,本该一切无异常,可是伍寒乔却发现了一个疑点。

距离台阶五尺到六尺的几块石板,缝隙中的泥土,比起其他缝隙中,要湿润不少,说明这泥土是新填补的,并且石板与泥土的贴合并不如其他处那般紧密,同时也就意味着此处的石板是不久前重新铺过的!

所谓的案发现场高长鑫的住处无人翻新收拾,反而是一个被退婚的高长静的住处翻新了一处。

若说只是因为接手家业进行的翻新,却又只翻新了一处,这不是明摆着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由此判断,高博想要隐瞒的事情,并非什么断袖之好,而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灯油也好、故意不处理的染血的碎石也罢,都只是为了坐实“失手杀人”而制造的假案发现场。

至于高长鑫真正的死亡地点,并不是他自己的住处,而是他姐姐的住处,至于退婚之举,恐怕是因为心里有鬼,怕自己午夜梦回说出真相,被同榻而眠之人听了去。

故此高博入狱之事,俨然就是以身入局,利用自己帮忙复仇也达成交易,以此要保住自己仅剩的女儿的清白与高家的性命。

难怪他们不想让人进高府调查,因为一旦深入调查,此案便不再是失手杀人,而是蓄意谋杀,如此罪行,即便利用沈鹤文的把柄把命保住了,也只能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但是失手,却有极大的周旋余地,但凡打点一下官员或者权势够大,死刑便就可免,至于活罪,不过手到擒来之事。

原以为监牢里高博的妥协是无奈之举,结果是老狐狸隐藏獠牙的戏码。

看来自己需要会一会这个只见过寥寥几眼的高长静了。

想明白来龙去脉之后,伍寒乔又在东院四处搜了搜,并没有发现能藏人的地方。正欲详查房间里屋之际,小九来寻她报信,说是高长静已经在回来路上了。

她只得暂时放弃搜查屋中,返回了阿四的房间。

高长静回府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阿四才从窗户回来,为了甩掉跟踪的人,他特意绕了几个巷子的远路将他们甩得离高府老远。

阿四从高长静那里取到的是一个账本,不似之前搜集到的那么模糊,上面清楚地记载着这两年每一笔高远同沈鹤文之间的银钱交易和具体地方的具体官职。

虽然只有一本,但是所包含的内容已经十分重要,单单这一个账本,已经可以坐实这两年二人买卖官职、敛财结党的罪名。

只不过二人根基庞大,仅凭借这一本,还不足完全扳倒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以及铲除他们的大部分势力后才可以。

伍寒乔将账本收好,开始询问自己上午查到的疑点推测,“阿四,如果头部的中重击不是摔得,而是砸的,验尸能区分吗?”

“可以凭借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势区分,比如最明显的背部,若是被砸的,那背部不会有太多压迫伤。”阿四认真解释道。

“那若是,被砸的是头,然后又被人推倒摔在石头上呢,能验出来吗?”伍寒乔假设道。

阿四轻摇头,“不能,除非两件事进行的时间相隔甚远,比如死者已经被砸死了再摔,那摔伤不会有过多淤血,这个会毕竟容易分辨,但如果两件事的时间相近且死者还活着时进行的,那根本就看不出区别。”

听罢阿四瞥一眼伍寒乔,她垂眸似在思索。

阿四一听伍寒乔的问题便猜到几分她的意思,遂将疑问问出了口:“大人怀疑高长鑫不是摔死的?”

一直旁听的小九一下精神起来,凑近瞪圆了眼睛压着声音道:“不是摔死?那是被谁砸死的?若真是砸死的,那可以不是失手了...”

言毕意有所指地望向伍寒乔,期待着她将要说的话。

“我今日去查案发现场,发现高长鑫的住处根本没有清理过,台阶上的灯油、花丛里的血迹碎石,就像是在等人发现一般,但是高长静的住处,却在近期刻意翻新了石板路和花丛...”

“所以大人怀疑,高长鑫死在高长静的住处?”阿四接着伍寒乔的话提出了猜测。

小九听罢眼前一亮,“你们说,会不会是高长静故意杀了她弟弟,然后诱导她爹替她认罪,自己又跑去跟未婚夫家说了什么之后,造成自己被退婚的假象,从而让人看起来她接手高家只是迫于无奈临危受命,如此她不仅可以独占高家财产,还能得个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幸福的好名声?”

听完小九的一席话,伍寒乔和阿四不谋而合地对她露出了赞赏的目光。看得小九得意的扬长了纤白的脖子,眼里闪着滴溜溜带着骄傲的光。

二人心中默契地想:平日但凡能动手绝不动脑的小九居然思考出了如此合乎逻辑的点,实乃稀罕之事!

伍寒乔不是没有像小九这般预想过,但是她总觉得还差点什么,高家的家业虽然不小,但其实高家最能捞油水的还得是高博的码头官之职,如此精心的设计只为一个家族产业,反而有些因小失大,不免显得太小气了些。

并且今日高博交出了账本,那高长静不会不知道他后面极有可能回归高家,到时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伍寒乔一门心思只放在高博和高长鑫的事情上,使得她对于高长静的了解基本聊胜于无,甚至连正式见面都没有过,如今查出高长鑫死亡的疑点才后知后觉高长静的不简单。

是夜。

伍寒乔乔装完毕后飞身来到高长静的院子屋顶上,却见房门大敞,屋内灯火通明。

待她甫一落地,屋内便款款走出一个身着青绿色齐胸襦裙的温婉女子至门前,梅红花钿下一双明亮锐利的眼,浑身散发出聪敏干练的气质。

瞧她这般,伍寒乔心知这是等候她多时了。

旋即,女子绛唇轻启,声音婉转幽扬:“长静在此,见过少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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