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承诺再失

“不是的。前两年公司查档案和以前‘三龄一履’审查时，确定为1963年10月。”只知道干工作不知道人情世故的达恩豪，这时心里非常地生气，但强压住怒火，面前站着的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这样有些不满地回答道。心想，你们公司的领导们，尤其是新任“一把手”易智良，“巴下了再吃上”的活儿也能做出来，当初英那人事部“三龄一履”审查时，我坚持说是1963年6月出生时间不变，也是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你们硬是不行，非要我承认个人档案中最早一张时间，1963年10月，时任“一把手”领导硬逼我签字了，前两年公司又查档案再次确认这个时间，你现在是逼着要我达恩豪提前三个月退休了，三级咨询员不弄给，我坚决不同意，并且感到十分恼火。心里在狠狠地骂着：卧槽马！垃啊圾！

“大管家、财神奶奶，你问这个干什么？”大软蛋大傻瓜老实怂达恩豪，有些焦急得站起身来，吹胡子瞪眼睛地，盯着面前站着的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浑身上下地瞧着，心中早已明白她的来意，清楚他问话的目的，肯定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是易智良操作指使打发吴芹来的，目的是早点逼迫达恩豪退休，不给他弄三级咨询员就顺理成章了，现在该火力侦察时不耻而问，这时，故意抬举这样问道。达恩豪从不自动得罪一个人，却夸张幽默地赞扬每个同事，以便搞好人际关系，特别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集团公司人事和财务部有明文规定，职工退休必须提前一个月上报审批，当月报就迟了。”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举右手推一把近视眼镜脚儿，双眼盯着软蛋傻瓜老怂达恩豪又是文件，又是规定的，这样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吴芹原先也在本市北部兰原县文广财政咨询服务公司工作，2011年调进本公司的，和达恩豪老婆黄爱佳是一个县的老乡，也算是达恩豪原老乡，现在的半个老乡了。

“叫我现在提前退休，意思是三级咨询员不弄给了。”老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一针见血地对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说道。达恩豪其实早就想到了，易智良当副职都不放过自己，一但上台，肯定会给他不停地穿小鞋，使劲地打击报复他，加倍地打压欺负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和这么快，来得这么狠劲，做得这么恶毒，从最大处收拾他，从立即行动上收拾他，从根本上源头上收拾他，从系统上整体上收拾他达恩豪。易智良在头上，达恩豪在下面，达恩豪怎么能斗得过易智良呢。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最后注定了是一败涂地的。

“你给领导都不送，领导肯定给你不弄啊。”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瞪大眼睛，假正经，实话实说，也是一针见血，抓住事情的核心，直抵问题的本质，直截了当地对只知道干工作写材料不懂得人情世事的达恩豪这样提醒点拨道。其实这个关键谁不清楚，这个道理谁不懂。

“······”大软蛋大傻瓜老实怂达恩豪，这时，口吃，语结，紧闭着一张嘴，无言以对，说不出一字，发不出一音。但心里明镜似的，我就凭工作，我就凭写材料，我就凭能力，公平正义，天地良心，不对吗？？？我为什么要给这些驴×的送钱送礼请客吃饭的，我要送的话，早多少年前就送了，现在都成这些驴×的上司和领导了，不要说大副县级的三级咨询员了，副地厅司局级的二级咨询师也弄上了，搞的好点正地厅司局级的一级咨询师也能弄上。

“你们忙，我回财务室了。” 瘦高白脸眼镜女同志公司会计吴芹，怕言多再有失，任务已经完成了，给领导完全可以交差了，事情弄清楚了，问题也搞明白了，就对大软蛋大傻瓜老实怂达恩豪这样说道，说完了一转身起走，告辞出门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

“达部长，都七月头了公司还没动静，现在我们过去找智良去问一下催一催。”到了七月初的一天，上班时间，滨河市文广集团公司总部大楼，六楼滨河市文广研究咨询服务公司，610号房间区域发展研究咨询部办公室，走进来一位大腮帮子短发戴近视眼镜，皮肤白里透红的老男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隔壁本公司城市发展研究咨询部四级咨询员，本公司自办刊物《滨河咨询》的主编，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巴其平，这时，站在这房间中央，对软蛋傻瓜老怂达恩豪这样说道。

“好的，那就走吧。”老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这时站起身来，看着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的巴其平，非常赞同和十分肯定面前人的提意，也是他们两个老家伙之前商量好的原来方针，该是和易智良谈承诺兑现的时候了，不能让其不管不顾不理的，就这样简捷有力地回答道。

“你看怎么说好？”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的巴其平脸露难色，走过去坐在了三人沙发上，他和大软蛋大傻瓜老实怂达恩豪想定个调儿，怎么游说公司“一把手”易智良，作好前期工作，搞好战前动员，不打无准备之仗，心里先打个腹稿也好。这时，看着眼前的人就这样发问道。

“就说给我们报一下三级咨询员，我们两个坐东请他们几个吃个饭。”软蛋傻瓜老怂达恩豪以最低标准谋划游说活动，其实这就是个顺水人情，请不请客就看公司领导的行动，只要事办成，两个人各掏半份钱，花个三千半万的都行，请易智良等公司领导和英那集团人事部领导和办事人员吃个饭，每人也就顶多花个两三千元也值了，谁让咱们不是领导，没有靠山呢，就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地对三人沙发上坐的人这样参谋道。

“······行吗。”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的巴其平心想，对公司领导来说，这就是个顺水推舟的事，做个顺水人情的活计，特别讨厌给这些领导们请客送礼的，虽然心底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一千个不愿意，但先商定再说，就对面前的人有点吞吞吐吐，懒洋洋地，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地这样回答了两个字。

“巴部长你口才好说得好，你领头主要说，我给你帮腔敲边鼓。”老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出完一计，再说一法，该谁主打牵头，感觉游说领导这任务艰举，责任重大，自己没有本事担当，口才不行，气势不足，伟光正的任务和责任就历史地要落到面前人的肩膀上，就郑重其事地对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的巴其平这样强烈建议道。

“好的，走吧。”大腮帮子短发小圆眼戴眼镜巴其平，皮肤白里透红，前额高远宽大，这时，左肩一抖右肩再一抖，两只突出又圆又小的金鱼眼眨巴了两下，扭头看一眼老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虽然是心中无何奈何，遭上个二师兄的队友，那也是命中注定之事，就有些大将风度假装无所谓地这样回答道。

“······”大腮白里透红皮肤短发小圆眼戴眼镜巴其平，大软蛋大傻瓜老实怂达恩豪，两个快六十周岁的老家伙，加起来年龄一百二十岁了，一前一后，一瘸一拐，从东面楼梯下三层楼，来到集团公司总部大楼三楼东头南的第一间办公室，322号房间门口敲门，应声推开虚掩房门进去，习惯性端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儿，这时看了两位老同志不理视，继续围绕着办公室中央并排摆放的两盆绿植转悠，不时弯腰躬身，蹲下了，站起低头走着看。易智良许人也，一猜便知这两老家伙的来意，所以故意冷落，不予理会。

“易总，这两盆花这么大，挺好看的。”大腮白里透红皮肤短发小圆眼戴眼镜巴其平，看易智良知其来意故意冷落就无话找话，与易智良率先开口搭话，打破尴尬僵硬场面，陪着软蛋傻瓜老怂达恩豪一起讪笑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垂手伺立，对习惯性端着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儿易智良这样搭讪道。

“······”对习惯性端着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儿易智良，把两个老家伙扔那儿不看不问，喷个水，理个叶的，低头伺弄屋中央那两盆高身瓷盆绿植，一盆披针长叶下垂如盛放的烟花，一盆小圆叶墨绿如碧玉装成小树，嘴里咕哝了一句，听不太真的话算是回应了。老好人老实人老同志达恩豪猜测咕噜话的意思，是说办公室刚搬来的，长得特凶，先收拾一下吧？！

“易总，达部长和我还有两三个就要退休了，把三级咨询员给我们弄一下。”大腮白里透红皮肤短发小圆眼戴眼镜巴其平想，再不兜圈子了，干脆进入正题，就抬右手推一下眼镜腿框，眨一眨突出又小又圆金鱼眼，两手垂下在下面相叠，请求道。只知道干活不知道人情世故的达恩豪不开口，只是讨好地笑着看习惯性端着一张又臭又黑又阴沉小白脸儿易智良。

黑霸一再失诺失信，霸道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