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曦站在全身镜前，双手插兜欣赏这套男士衣服。
真帅。
“姐姐，我今天下午没有课，可以去你们那玩吗？”闻意盯着她的打扮，露出羡慕的眼神。
【带我走，带我走，我今天有三科一对一，美丽动人的宿主，你忍心看你亲爱的弟弟被榨干吗？】
“可以呀，胖小意。”闻曦故意捏了捏闻意肥嘟嘟的脸颊。
上学期期末闻意爆种考了个全班第五名，闻时年一高兴，免了他一个寒假的补习班，闻意整天吃吃喝喝，不出意外胖了十五斤。
李玉兰走下楼梯，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她端着咖啡轻酌，说：“姐弟俩今天居然起得比我还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开心。”
“二叔今天会回家吗？”闻意怯怯开口。
【千万别回来。】
在闻家待久后就会发现，这个家不似表面上的和睦，李玉兰和闻时年总是在不同时间段单独出现，偶尔同框也只是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对待唯一的儿子，两人也并不太管着，任由闻皓野蛮生长。
李玉兰顿了顿，好似在思考。
“他后天回。”
瞧见闻意“失望”的小眼神，李玉兰打趣道：“前天才见过面，又想他了？”
闻意没有说话，默默低头，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颤抖。
闻曦一眼就瞧出这小子在憋笑，但没有揭穿他。
......
“现在人多吗？”
“还行。”
“那现在呢？”
“很多。”
“现......”
“你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
闻曦叹了口气，生拖硬拽将顾景从柱子后边拉出来。
顾景捂着裙子，头快要低到胸口，眼睛只看得见自己的鞋子，正一脚一步视死如归般被闻曦拉着逼近校园门口。
值班老师：“等一下，后面这位同学也要刷下脸。”
闻曦瞬息间感受到顾景浑身僵硬，他纠结了几秒，抬起头面无表情任由机器扫脸。
临走前，顾景匆忙瞥了眼值班老师，发现他穿的裤子，胸前别了一个小小的灰色胸针。
还能这样吗？
值班老师一眼就读出他心中的想法，说：“又一个不好好看公告的人。”
“你们啊，还是太刻板印象了，女生本来就可以穿裤子，有些国家的男性传统服装还是裙子咧，大惊小怪了吧，学校搞这些活动就是为了纠正你们的错误认知。”
“进去吧，今天穿裙子的小男生多得是，别害羞了。”
两人踩着点走进教室，顾景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自己或他人的衣服，眼中只有欣赏以及新奇。
就连有些平日不近人情的老师，今天也精心换装，和学生们打趣。
“孟少，你怎么穿的裤子啊！不过这套衣服怪好看的。”
“不亏是我们班学委，要不是隔壁班那个谁最后耍赖，第一名肯定是你。”
“我觉得，都很帅嘿嘿，我更喜欢隔壁班的闻皓，可惜总不在学校。”
孟晏舟点头微笑，正好对上闻曦眼睛，俏皮眨眨眼睛。
闻曦摸了摸鼻尖，转移视线。
路薇薇趴在桌上画线稿，今天的活动给了她无限灵感：“曦曦，你这身衣服好合适啊。”
“确实还不错，不过我的更华丽，不接受反驳。”池静抬起手肘，展示自己量身定做的衣服，闪烁的亮片随着她的转动在空中飘荡。
“嘁，又不是选美。”陶宁揉揉眼睛，“快被你闪瞎了。”
“来来来，收作业了。”班长穿着裙子大大方方走来。
池静接连被两人打断，语气不太好：“怎么这几天总是你收作业啊，孟晏舟不就在那吗？”
班长压低声音，说着从别处听来的八卦：“他最近家里有点忙，我听说跟他爸小情人有关，我作为班长，当然能帮一点是一点。”
闻曦偏头望了眼坐在座位上安静低头玩手机的孟晏舟，柔和的眉眼被碎发遮掩，嘴唇抿成一条缝，好像苦恼着什么。
【小三：孟晏舟干嘛呢，笑得那么甜。】
【小四：看墓地。】
【小三：嗯？？？咱俩是一个视角吧，顾景坐在孟晏舟前面，你怎么知道他在看什么？】
【小四：阳光，镜子，玻璃，反射，屏幕光线。】
小三无语，小四自从跟了顾景后越来越难沟通了。
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墓地宣传广告，孟晏舟手指悬空停在某个熟悉的照片上，轻呵一声。
这地方，真的很不错。
孟晏舟撇嘴：“算了，不能便宜你住这里，这可是个风水宝地，得留给我和姐姐。”
“操场上有人在跳舞！”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马上转移到外面，果然看见一群人在操场中央舞动。
“是舞蹈社在表演节目。”
男生女生热烈挥洒青春，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
见闻曦不解，顾景捂着裙边走到身边细声解释：“他们在做公益活动，学校每一次的大型活动举办都是为了这个。”
“嘿！税衡，我们去下面看吧。”路易斯眼睛发亮，高大的身躯搭配纯白连衣裙，有种莫名的神圣感。
正巧，迎面走来一个略微大肚子的男老师，也穿了一件长裙。
两人的强烈对比使得闻曦回过神。
果然还是得靠脸。
税衡罕见的矜持摇头：“不，今天我的人设是腼腆淑女。”
闻曦饶有兴趣看着税衡胡说八道，还和身边的顾景打赌：“他等会肯定会忽悠路易斯去跳舞。”
顾景垂下眼：“你好像很了解他。”
闻曦感觉顾景语气有点怪，于是干巴巴解释：“我猜的。”
【小四：朋友不会说谎。】
小三：老四走的什么流派，怎么突然攻击女主了。
路易斯不明白刚才还在讲台走秀的同桌怎么忽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华国传说中的夺舍？
“夺舍”一词是他从小说里学来的。
同桌为了让他早日入乡随俗，推荐了不少修仙小说，据说都是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历史。
越看越上瘾，越看越感慨。
原来这个国家以前是如此的奇幻绚丽，充满了魔法。
尤其是得知同桌另一个人格有超能力后，更是兴奋。
这次交换之旅太值了！
小三带着满腔疑惑回到空间休息室中，小二早早下班，坐在税衡视角大屏幕前嗑着虚拟瓜子，悠哉悠哉看人跳舞表演。
许多天没有工作的小二感慨：“其实现在挺好，有吃有喝，不用考虑排名，不用内卷积分，只需要偶尔当个陪玩，干脆让老大别醒来了，咱们好好享受生活，等官方来救我们。”
小四点头：“赞同，我对这个世界的结构很感兴趣。”
小三：“对了，老四，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最近走的什么路子，总是挑拨顾景和闻曦关系。”
小四老神在在道：“还没到时候。”
又开始讲统子听不懂的乱码了。
小三闭眼瘫在地上：“也不知道那个因为病毒而困在这里的倒霉同伴还活着没。”
闻意：“当年我叱咤风云，在众多预备系......小学生中脱颖而出，被班主任赏识，跟着班主任跨越了无数个学科，成功晋级，这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林幸运：“哇！腻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额，心智？劳，额，屁股，你太小了，这些话很深奥，不详细跟你说了，总之，你只要知道，这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我很厉害就行了。”
林幸运想绕过闻意往里走：“哇！那我现在可以去找哥哥了吗？”
闻意转了转眼珠子，又说：“咱们玩个游戏，我问你答，答错了就惩罚你变成长鼻子，答对了我就带你去找人。”
至于找谁，得本统说了算。
“你为什么要找哥哥？”
“小香说想和哥哥交朋友，小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小香现在在你身边吗？”
林幸运点头又摇头。
“小香不让我跟你说话。”
呔！这野病毒胆子不小啊，竟敢跟本统对着干。
闻意思考了几秒后，笑脸消失，板着脸恐吓道：“很好，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有我在，你永远不可能和你口中的哥哥见面。我发誓，但凡让你们见一面，我就当闻曦一辈子的奴才！”
这段话越说声音越大。
林幸运被吓得后退几步，眼圈泛红，但还是抿嘴不愿意说话。
闻意还保持着蛮横无理的态度，余光疯狂扫视要哭不哭的小女孩，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早日回家，我不能心软，必须套出病毒的下落。
“是那个大哥哥！”
突然，林幸运兴奋的指向闻意身后。
闻意回头，穿男装的闻曦和穿裙子的税衡从远处走了过来。
“咦，不是哥哥，是姐姐？”
林幸运很少接触外面，以前看对方的头发识性别，长的是姐姐，短的是哥哥，后面自己也剪了短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是小光头，她才意识到用头发长短辨认性别是错误的。
经过一段时间实验后，她发现唯有从衣服上辨别，绝不会出错！
穿裤子的可能是姐姐，但穿裙子的一定是姐姐。
“你们怎么来了！”闻意破大防。
还正好在他发完毒誓之后。
闻曦无辜地说：“接你啊。”
非大型活动期间，没有校内人士的签名扫脸，外人进不来。
至于身边的某人，闻曦表示她才没有大老远看见两个小豆丁的僵持，没有听见闻意的毒誓，也不是故意拽税衡一起走的。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