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既然要解毒，当然也得弄清楚毒从何处来，为了查清到底如何中的毒，沈亦楚的卧房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经过钟府医的检查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
既然不知道如何中的毒，江今安就将目光放在了毒的来源上。
正院的下人们此时也被拘在庭中等待江今安的人将他们的住处查找完。
躲在人群中的紫娟心虚的将头垂了再垂，试图掩盖自己不被人注意到。
她的心有些慌，毕竟昨夜她才从高姨娘那拿到新的东西。
她的内心焦急不已，想冲进去将她的东西藏好，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无法行动，是以显得她有几分的站立不安。
小厮跟婆子们进进出出丫鬟们住的偏间，直到最后，他们统一站在了紫娟的房间外。
还是一样的流程，子墨站在屋外监督所有人的动作，其他人仔仔细细的翻找。
“咦，”突然一个婆子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子墨见状连忙上前。
“发现什么了？”
“这个好像有些问题。”婆子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子墨面前。
子墨接过，那是一块帕子，素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图案。
但是摸起来厚度却十分有存在感，这跟普通的轻薄的帕子不同，这个帕子有夹层。
“主子，这是搜出来唯一有异样的东西。”子墨跪着，双手举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江今安。
此时江今安就在正堂坐着，是沈亦楚在陪着他。
“这是从谁的房里搜出来的？”双手捏着拿起来，江今安自然也一下子就发现了帕子的异样，他边打量边问道。
子墨瞥了一眼沈亦楚，而后才谨慎地说道，“是从那个叫紫鹃的丫鬟屋里搜出来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沈亦楚的内心如此想着，如同尘埃落定。
帕子被拆开，钟府医接过小心的嗅了嗅，而后说道，“就是这个，大奶奶中的就是这个毒。”
“把她带上来。”
紫娟还在提心吊胆时就见屋内出来了两个小厮，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还试图安慰自己，没有发现，结果当然并不如她所想。
她被发现了。
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她被扔在了地上，紫娟急忙起身跪下。
“这是你的？”江今安拿着帕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紫娟。
“回爷的话，是…”，紫娟的手抖了起来，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否认也没有意义了。
但是她还是怀着希望，眼睛四处乱转，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救自己的人。
“这个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作为一个内宅的丫鬟，平时甚少机会能出去，所以这个东西怎么来的也是蛮值得深思的。
“大奶奶…”，紫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沈亦楚，目光中带着乞求。
沈亦楚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真是张氏为她选的丫鬟？如此愚钝，竟然还企图被害者能够保下她。
子墨看着江今安的脸色，对着紫娟大声呵斥，“还不从实招来，是想受罚吗？”
紫娟脸色白了又白，她的嘴巴动了动。
“拉她下去打二十大板。”江今安给了子墨一个眼神，他连忙吩咐。
“不，不，”紫娟声音带着慌张，她狼狈的抬起头，“我招我招。”
“是高姨娘吩咐我这么做的。”紫娟声音虽不大，可这番话让室内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前段日子高姨娘身边的丫鬟找到了奴婢，让奴婢为她办一件事，奴婢，奴婢本来拒绝了的，但是高姨娘以我家里老小的命要挟，奴婢才不得不…这样做。”说到这里，紫娟跪着上前，“大奶奶，奴婢是被威胁的，求大奶奶绕过奴婢。”
“哦，那你怎么证明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诬陷的高姨娘？”
说这话的沈亦楚看向了旁边的江今安，意有所指。
“大奶奶可将高姨娘身边那个叫小茴的丫鬟带过来跟奴婢对质。”
不到一刻钟，小茴就被带了过来，同时到来的还有高晗。
她的肚子并没有明显有孕的迹象，但是她却用手捧着她的肚子，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因为江今安在，高晗很是规矩的给沈亦楚行礼了。
“不知道大奶奶请我的丫鬟过来所谓何事，若是她做错了事，也该是由我这个主子罚过，”高晗声音里有怪罪的意思，指责沈亦楚手伸的过长了。
“是我让人带过来的。”江今安未等沈亦楚开口说话。
高晗听闻此话，立马展开一个讨好的笑容，“原来是爷吩咐的，爷可是有什么事？”
子墨见状将刚刚的事情跟高晗解释一番。
“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的丫鬟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那个叫紫娟的丫鬟在信口胡说。”高晗连忙走到江今安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说道。
这个动作可真熟练，一旁的沈亦楚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江今安瞥了一眼沈亦楚，只见她目视前方，似乎没有瞧见，但他还是推开了高晗的手。
紫娟本来以为小茴的到来可以将局面回转，此时高姨娘为小茴说话，倒显得她一个人的嫌疑更重了，她心浮气躁，“高姨娘，我没有胡说，前两日小茴才将那帕子交给我，现在那帕子被爷发现了，你敢说小茴做的事没有你的指使吗？”
许是知道到了如今的局面，紫娟知道自己逃无可逃，说完这段话的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若不是高晗，她怎么会沦落到如今局面，原本她可是大奶奶身边的一等丫鬟，普通丫鬟见到她都得尊敬的。
“帕子？什么帕子？”高晗还在装糊涂。
而被带进来的小茴事到如今一言不发，紫娟见状将目光看向了她，“小茴你不说话是不是就以为此事与你无关了，如今我俩都被发现了，谋害主子逃不了一死，你还要包庇指使你的人吗？”
她一个人人微言轻，但如果是两个丫鬟之力，说的话不信没人信。
等了一会儿，小茴还是不说话。
“你…”，紫娟靠近她，正想推她一把，低头却发现她的嘴角带着血。
“啊，”她被吓了一跳。
这一声叫唤也吸引了在座各位的注意力。
子墨连忙上前，只见小茴直接倒了下去，他一探鼻息，毫无反应，他回头叫钟府医。
“没救了。”钟府医把脉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一变故不止沈亦楚惊到了，高晗也是。
只见她仿佛被吓得不轻，身子直接往后倒，幸好子墨手快，接住了她。
江今安连忙叫府医。
钟府医可真忙，看这看那的，他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又去把脉了，若不是这个府里给的银子多，他才不想继续干了。
事真多。
因子墨接的及时，倒是没有大碍，只受了些惊吓。
而此事查到这里，处死了两个丫鬟，小茴被判定为畏罪自杀。
高晗完美脱身。
高晗同时也收获了周氏更多的补品，沈亦楚也被周氏叫过去训斥了一番。
沈亦楚喝着钟府医配来的解药，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
“大奶奶，此事定是有高姨娘的手笔，没有继续查下去此事可真可惜，不然就能扳倒她。”
“先不说世子那边，母亲也不会允许继续查下去的，毕竟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真查到是她，岂不是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沈亦楚目光冷静。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有高晗参与其中。
听雨轩。
等江今安和孙嬷嬷走了之后，高晗毫不意外的“醒”了过来。
珍珠连忙上前。
“姨娘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高晗白了她一眼，而后心事重重的想着，幸好她得到消息后立刻给小茴喂了毒药，不然严刑拷打下，指不定她会说出来。
只是这次没有毒死正院那个，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明明只需要再给她一点时间。
……
正午时分，照例下过棋后的二人去桌前用膳。
“试试这个。”江今安夹了一筷子菜给沈亦楚，然后说道。
“过几日我要去平岭西的匪头，大概要半月的时间，你近日多看顾一点高晗。”
“待会我给爷收拾行李。”
“不用，这事交给我手下的小厮就行，你看好高晗的胎即可。”江今安再次叮嘱。
“是。”
许是见沈亦楚较为敷衍的态度，他只好明说，“待日后高晗的孩子生下来后就把它抱到你这里养。”
“爷这是要叫她们母子分离吗？”
“妾室的孩子养在正室名下本就是寻常”，江今安不以为意，而后反问道，“难道你不想要抚养高晗的孩子吗？”
没有想过江今安竟打着这样的心思，沈亦楚可没有帮别人养孩子的心思，尤其是高晗。
她确实暂时不想要孩子，同时也不想要一个妾室的孩子，先不说养不养得熟，它的母亲尚在，如此行径高晗更是记恨于她，虽然她不怕高晗，但也没必要往自己身上多扎眼子，如此细数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好处。
看沈亦楚面露犹豫的神色，江今安再次追问道，“为什么不想养高晗的孩子，这孩子也是要称你一声母亲的，养在你名下岂不是更方便？”
“高姨娘十月怀胎才辛苦生下的孩子，妾身怎么忍心夺取。”沈亦楚看似为高晗好实则真是不想要，而后反问，“而且爷跟高姨娘协商过了吗？”
“此事我已有定夺。”江今安摆摆手，不欲再多说点什么。
因为江今安说要将高晗的孩子放到她这里养，为此沈亦楚愁了好些日子。
她又不是怀不上，为什么要养一个妾室的孩子？
而且，就算怀不上也不养高晗的孩子。
沈亦楚着实不懂江今安的想法。
虽然距离十个月生产还有小六七个月，但沈亦楚仿佛被人追赶着一样，觉得这七个月着实难熬，她真是怕孩子一生下来世子就抱到她这里来。
辗转反侧，沈亦楚决意向周氏寻求突破口。
若是他母亲开口，相信世子爷会改变主意的。
这天早起请安后，她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留了下来。
“老大媳妇，可是有事？”
“确实有一小事想请母亲定夺。”沈亦楚欠身道。
“哦”，周氏露出感兴趣的模样，“说来我听听。”
“夫君想要将高姨娘肚中的孩子交于儿媳抚养。”沈亦楚娓娓道来。
“你不想养妾室的孩子吗？”周氏一针见血的问道。
“回母亲，儿媳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高姨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抱到儿媳处养，那对高姨娘来说有些残忍。”
“而且儿媳未曾生养过总怕养不好世子的第一个孩子。”
“什么残忍，你不就是不想要养哥哥别的女人所出的孩子吗？”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江明月的声音。
“还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虚伪。”江明月野蛮无理的说道。
“明月，怎么同你嫂嫂说话的？”周氏呵斥，但显然江明月并不怕周氏，她上前拉着周氏的胳膊撒娇，“母亲，女儿又没说错，她定然是不肯养哥哥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的，你可不能让她如愿。”
周氏敲了一下江明月的头，转而对沈亦楚说，“明月还小，你做嫂嫂的，莫要同她计较。”
不出意外的一句安抚。
“母亲说的是。”
江明月在周氏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沈亦楚吐舌，一副得意的模样。
“眼下距离高氏生产还有些日子，你先护好她的胎，至于抚养的问题，生下来再说吧！”周氏一锤定音。
“怎么样，没有让你的奸计得逞是不是很伤心？”身后传来江明月的声音。
如同打不死的耗子一样，烦人。
沈亦楚只是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喂。”江明月趾高气扬的喊道。
“你是聋了吗？听不到我在叫你吗？”
“明月，我是你嫂嫂。”沈亦楚忍无可忍。
“切，要不是我爹你也嫁不进来，还嫂嫂。”江明月语气中带着嘲讽。
“明月你现在就如同市井里的无赖混混，一点都没有闺阁里高贵的千金小姐模样。”
“你才是无赖，你才没有千金小姐样”，许是被说到了痛点，江明月急的跳脚。
江明月喜欢知府家的公子宋洲，年少时她老是跟在他后面跑，追着他喊，有一天他许是烦极了也是这么说她的，江明月为此痛哭了好几天，没想到如今沈亦楚说了同样的话，她更加气了，而且这人还是她喜欢的公子喜欢的人，她感觉脑子里面充满了怒气，怒气上头，她直接一把的推倒了沈亦楚。
“啊，大奶奶。”几道惊慌失措的叫声。
只见沈亦楚趴倒在地上，发丝凌乱。
“啊，血，大奶奶你的手擦伤了。”白露本想扶起沈亦楚，没想到却看到沈亦楚手掌心的擦痕，带着殷红的血。
江明月这时仿佛才惊醒过来，她连连后退，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三姑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推我们家大奶奶。”关心则乱，白露质问起了江明月这位主子。
惊慌状态下的江明月也没顾得上这个，而是不断的摇头，嘴巴里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有站稳。”
“别，我的脚好痛。”本来借力站起来的沈亦楚又倒了下去。
“这怎么办，怎么办啊？”白露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别哭，可能是崴到脚了，快去命人搬轿子和请钟府医。”沈亦楚安慰白露，然后冷静地指挥起了她。
“对对对，钟府医，奴婢就去请。”说完白露就冲了出去。
今日凑巧沈亦楚带了小花跟白露出来，白露走了之后还剩小花，沈亦楚偶然有一日看她在无人处认真做事，勤勤恳恳的，有意提拔她，当然，她也打探了她。
她是前些年买进府的，因为年纪小，加上没有去疏通关系，是以一直没有受到重用，一直负责的是偏房院中的洒扫工作，直到沈亦楚把她拨到了正院。
小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奶奶，您疼不疼？”
“有点疼”，沈亦楚实在没法说自己不疼，脚踝处不断传来疼痛的感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因为她说的话而哭的更厉害，她安慰她道，“我没事，你不要哭。”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沈亦楚险些没看清楚是谁，直到这人蹲到她的面前。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去平匪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沈亦楚内心想着。
“你怎么样？”
“爷，我没事。”
虽然是这么说，但看着沈亦楚露出虚弱的神情，江今安就知道伤得不轻。
“我送你回房。”说完这话，下一秒沈亦楚就被抱了起来。
一下子悬空的感觉，让沈亦楚有些不适，江今安看出沈亦楚有点紧张，提议道，“你的手圈住我的脖子。”
沈亦楚照做。
然后，江今安的脖子有了一道轻轻的重量。
就这样，沈亦楚被江今安公主抱了起来。
身后的江明月喊了一句，“哥哥…”
江今安微微侧过头，严肃着脸，“回去你的院子，晚点再收拾你。”
轻柔的将沈亦楚放在榻上，江今安回头吩咐。
“快来看看。”
因为伤了脚，钟府医还带了一个女府医。
江今安就这样坐在床上。
“回世子爷，大奶奶手掌的伤只是小伤，已经处理好，但是大奶奶的脚轻微骨折，虽然已经敷了药，但还是要好好的歇上三个月，万不可下床走动，以免加重。”
“子墨，看赏。”
“这几个月就麻烦钟府医照看她了，一定要让她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老夫定会用心，谢世子爷赏赐。”钟府医开心，又有赏赐，只是这大奶奶可真多灾多难，看来这主子也不是好当的，如此比来，还是他幸福。
钟府医退下后，内室只剩江今安跟沈亦楚。
“现下还疼不疼？”江今安问道。
“已经不疼了。”沈亦楚摇摇头。
“此事我已经听你家丫鬟说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说到这江今安的脸色更加严肃。
沈亦楚作为一个受害人，压根不想为江明月求情，一时气急就可以动手简直是出乎她的意料。
“妾身希望重罚明月妹妹，让她长长记性，幸好今天推的是妾身，若是改日推的是皇家的人，此事定不可能善罢甘休。”沈亦楚不但不求情，反而希望江今安重罚，她也直说了。
毕竟她已经忍了江明月许多次了，再不发威就真的被当成病猫了。
“你是她的嫂嫂，她若是对你无礼，你可以责罚她。”江今安说道。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若真罚了明月，相信母亲不会放过我的。”沈亦楚希望江今安明白这个事实。
“我会跟母亲沟通的，若是明月改日再无礼，你不必顾及母亲。”江今安思虑了下说，“母亲就我跟明月两个孩子，自然会偏宠明月一些，但母亲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好大奶奶。”白露跪在地上给了自己两巴掌说道。
“这跟你没关系，何况你一个丫鬟怎么敢对公府嫡女动手。”
“好白露，你家姑娘我想喝你做的莲子百合羹了。”沈亦楚看着白露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只好用这等方法转移她的视线。
“奴婢这就去做。”白露顿时变得喜笑颜开。
湘雨院的江明月坐立不安，十分后怕，况且想到待会哥哥要来问责，她就更心慌，虽然是她亲哥，但是对她也一向严肃得很，有错必定罚，江明月在江今安面前都没有在她爹面前轻松，突然她灵光一闪，就要往自己母亲的院子跑去，企图用母亲做挡箭牌。
谁料正碰到江今安跨步进来，二人面对着面，江今安立马质问，“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不是让你待在你的院子里吗？”
声音带着清冷怒气，江明月立马心虚。
“没，没有要去哪里。”心虚的她变得结巴起来。
“进来。”江今安迈步前往花厅，留下这么一句话。
江明月看着眼前逐渐走远的哥哥，看了一眼大门口，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江今安身后。
“怎么这回就这么老实，刚刚居然如此大胆去推你嫂嫂？”江今安坐在上首，敲着桌面，不怒自威。
本该端茶水进来的丫鬟看到江今安冷淡面孔，停在了廊下，不敢进来。
“哥哥，不是我。”江明月急忙否认，“是她自己摔的，才不是我推的呢。”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有些底气不足，她偷瞄了一眼江今安的神情，心里更是恐惧，她哥哥如今就是最恐怖的模样，没有怒气冲冲反而笑着看你，她爹爹都没这么让人心慌。
江今安就这样盯着江明月，盯得她心里发虚。
“是我推的，哥哥，我错了。”她哥可没有她爹这么好糊弄，若是再继续撒谎下去，相信她最后的结果会惨十倍。
从小她就从心里害怕与敬畏自己的哥哥。
在同龄人都还在玩笑打闹时，她的哥哥早已早睡早起，天不亮就去读书。
小小年纪就沉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