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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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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纪夏孤苦伶仃,流落风尘,任谁都不忍弃她于此。令人不由感叹,这世道的命好苦...

叶婵转念抬眸,身旁的青年身长如玉,忘却苦难的眼瞳清透,月辉下流露出微微的莹泽。

她让李清河查了沈难三年的行踪,江湖事盘根错节息息相关。关于沈难的身份,烟雨楼怕是已经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忽然惴惴不安,心底莫名生出了些恐惧。

你在怕什么....虚空里的自己轻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缠绕着叶婵,这些年她越发软弱了,才会放下一切躲在山外谷,好似忘了十七岁的大雨,与魂牵梦萦的药香。

她不过是在被上苍戏弄,而沈难的命也是叶婵背负的因果。

应逐星见也叶婵脸色微变,“你怎么了?”

叶婵晃了晃脑袋,驱散了多余的思绪,话又落回了眼前,“无事,我今夜不打算出落仙坊,我有事要问君怜娘子。”

离竞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行不能无功而返,印章一事姜水千叮咛万嘱咐,叶婵有事相托烟雨楼,自然尽心竭力。

“这不好吧,毕竟....”应逐星吞吞吐吐地劝解,“这个时辰谢寻安应该和君怜待在一起,万一他们在做点什么,我们冒失闯进去不好吧 。“

“而且谢寻安脾气不好。”惹上谢寻安就是惹上整个千金堂,江湖里谁没个头疼脑热的,难免要求到他头上。

叶婵担心过了今夜横生枝节,但又不甘,不知道一进去就将人打晕这个法子可不可行。

沈难替她说了个折中的法子,“你要是不想去就一个人先留在这,等我们见完君怜再去找你。”

“那不行,我可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应逐星闻言露出了埋怨的神情,“你们刚才就丢下我了。”

幼时练剑孤寂,师父严苛,应逐星没什么玩伴,但凡出了后山都喜欢和别人凑在一处玩。

他立马又对着纪夏解释,“我不是说遇见你不好,只是落仙坊这么大,我一个人难免无趣,还是跟着你们吧。”

纪夏顺着应逐星的意思,懂事地点了点头。叶婵弯腰朝着向纪夏保证道:“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她的声音很小,“谢谢姐姐。”

叶婵柔声道:“劳烦小友替我带路了。”

纪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让三人稍等片刻,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布料和女子掩面的帷帽。他们手中的剑在嫖客之中实在招眼,正好可以用布料裹了剑身遮掩。

应逐星和沈难本就是寻常男子打扮,纪夏收过了三人剑抱着,随后便带着人往君怜的惜香居去了。

夜里的落仙坊吵嚷,男女调笑之声不绝于耳,纪夏低着头充耳不闻。叶婵的帷帽遮到了腰身,应逐星和沈难走在两侧,不长眼的酒鬼都被挡了出去。

沈难身上还有那位孙郎君的拜帖,他像模像样地朝着纪夏要了一间房,纪夏去管事那里领了一间离君怜屋子最近的雅间。

进了房间,叶婵抬手摘了帷帽,沈难推开了窗。他们此前商量着,先爬窗户听听墙角,不好直接搅了人家的春风一夜。

听墙角这件事,沈难拍了拍应逐星,“难为你了。”

他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谁让叶婵是个女子,沈难功力尚浅,只能让他这个高手上了。

应逐星单手撑了一下,从窗户翻了出去,沿着窗边延伸的房檐走了一段路,双手扒在了惜香居窗口。

他正凝神准备听声音,窗户里头静悄悄的,似乎没有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难道谢寻安不喜欢君怜娘子,一气之下走了。

应逐星舔了舔手指,轻轻地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眼。

倏然,三根银针飞了出来,谢寻安的声如碎玉,“有客,来正门。”

新月无声,浮云飘在夜幕。

沈难和叶婵齐齐用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神游。

等了一会儿,应逐星幽幽的声音从窗口外传来,他颇有些咬牙切齿,“谢寻安说,从正门走。”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沈难怔怔地揉了揉眼睛,应逐星单手从楼外翻了进来,另一只悬空的一只手,手背上扎着三根银针,针尾微微颤动。

沈难指着他的手,“这是怎么了?”

“谢寻安给我的开门彩。”应逐星将手放在桌上,三楼的窗户没什么可以闪躲的地方,他避开了脸却没避开手。

叶婵拔掉银针细细端详,“还好没有毒,看来他并不打算杀了你。他是认出你了吗?”

他们三人里,也只有应逐星实打实地打过照面说过话。应逐星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准他是认出沈难,觉得你们今夜会去找他。”

叶婵感叹道:“还真是一个古怪的人呀。”

想起谢寻安的眼神,沈难觉得这人不怀好意,惜香居里可能有陷阱。他对着应逐星道:“你要不从正门走,看看谢寻安在搞什么名堂。”

“算我怕了你们了。”应逐星举起自己的手,手背上明晃晃的三个针眼,“从正门走,我怕谢寻安给我扎成面瘫。”

“你们自己去吧。”他两手一摊,无赖似的趴在桌子上,“要是打起来了,我就先带着纪夏走了。”

叶婵知晓谢寻安在设套,只是一时分不清楚她和沈难,谁是谢寻安要的人。她偏头去问沈难,“你怕吗?”

沈难立马振奋精神,“当然不怕,前面有飞针我也会挡在师父面前的。”

叶婵去纪夏手里取了剑,她交代小姑娘,“有事就躲在应逐星身后,我们去去就回。”纪夏点了点头,眼前三人是她的救命稻草,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会照做的。

从雅间到惜香居的走廊很短,沈难安静地跟在叶婵身后,方才烈酒的劲头消了,他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脑子前所未有的澄明。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不齿。

但旁人…谁也不配靠近他师父,有本事先杀了他,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难。”叶婵唤了一声他名字,“躲到我身后。”

沈难克制着内心的躁动,乖巧地躲在了师父身后。

惜香居的门别人缓缓推开,叶婵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绸缎铺地,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红色,这里像个婚房。屋子里没几分清新雅致,暖香扑鼻动人心弦,妆台上不缺金银玉器,看来落仙坊没有亏待君怜这棵摇钱树。

惜香居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够寻常人家生活一些日子了。

君怜娇媚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郎君的客人怎么不止一位,而且还有男有女呀。”

谢寻安倚着窗喝茶,“我只请了一位叶姑娘。”

床榻上的君怜不疾不徐地挂上纱帘,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她抱怨道:“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来我这惜香居等别的娘子。”

“是君怜哪里没得郎君欢喜吗?”她哀怨的目光落到了叶婵身上,叶婵视若无睹。她又瞧见了叶婵旁边的沈难,“小郎君,你也喜欢这位娘子吗?”

沈难冷着脸没有说话,君怜又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好没有意思。”

叶婵见她身上的舞服未脱,谢寻安离她三尺之外,这两人瞧着很疏离。

她不经意试探,“君怜娘子难道不是江湖人吗?”

“我可不是,我只是个青楼女子混口饭吃的。”君怜慵懒地坐到了绸缎上,她成了个看热闹的客人。

叶婵按捺住自己的心思,自然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谢郎君是在等我吗?”

谢寻安回身看着叶婵,那双似醉地丹凤眼微微眯起,“你换了一身打扮也挺漂亮的,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你,没想到一猜就猜中了。”

叶婵不解,“什么意思?”这谢寻安说话云里雾里,她听不懂。

谢寻安说:“我刚才在猜,你不是姓叶。”不巧看见了叶婵在沈难怀里,果然是山外谷的人。

她更是不懂,“姓叶又如何?”

贵公子开门见山,“跟我回一趟故陵,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难忍不出质问,“你想干什么?”刚见面就让师父跟他走,这是什么道理。

谢寻安静静看着叶婵,“我千金堂什么药都有,有人可以治你徒弟的失魂症,还有他的内伤,”

“先别急着拒绝我。”他温声道:“千金堂和山外谷之间有故交,我是不会害你的。”

“故交...”叶婵喃喃道,从前没听家里人说他们和千金堂有什么干系。谢寻安是要请君入瓮吗,她还没上门千金堂的问当初沈难的事,人家的少堂主就寻上了门。

一旁的沈难不安地唤了声,“师父。”

谢寻安嘴角挂着捉摸不透的笑,他今夜很有耐心,他在等叶婵的回答。

“要我跟你走也不是不行。”叶婵指向床榻上的君怜,“今夜我要她。”

有意当看客的君怜顿时花容失色,眼角眉梢流露出羞怯的神情,在旁人看来是欲迎还拒。

谢寻安拨弄着茶杯得寸进尺,“过几日庙会解宵禁,我们游船如何?”

他本来就不喜欢待着这里,要不是为了引叶婵过来找他,谢寻安才不会开口竞价,君怜于他不过是一个趁手的筹码。

两人口中的君怜依旧挂着浅笑,她望向叶婵的眼睛无波无澜,这些客人的游戏她早就习惯。

叶婵盯着谢寻安那张风流倜傥的脸,他说什么渊源什么药,他到底想干什么。

耳边又传来谢寻安轻声细语的蛊惑,“叶姑娘想知道什么,游船时谢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难不觉攥紧了手,手心的剑也随之握的更紧了。

“好。”叶婵被动地应下了。

谢寻安略过沈难敌对的眼神,信步走到叶婵的身边,“我在梦溪街等你来找我。”

“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谢寻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审视着叶婵,他识趣地离开了。

屋内沈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叶婵还在思索谢寻安的话。床榻上的君怜缓缓脱了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肤,“春宵一夜值千金,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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