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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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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在每年的二月至三月间,春狩期间,各部落族会齐聚在赤格鲁草原,会切磋武艺、比拼猎术,甚至在每日的晚间篝火时,各族的勇士及少女,会互相相看,定下婚约。

但有些人的婚约,从不会简单到只因为两个人两情相悦就定下的。

现下离春狩还有个把月,朱辞秋便暂时敛去心中思绪,不自觉地望向门口。照明的烛火在空中忽闪忽闪的,她不知看了多久,竟有了些倦意。于是便松了绑着头发的绳子后,躺在床上唯一柔软的被子上。

被子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像是乌玉胜身上那不爱熏香常用皂角,又多带了些露珠与青草的清香。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想起了一桩许久未曾想起的往事。

建昌六年初春,乌玉胜替穆老将军回京受赏,也因他自己曾在去年斩下南夏将军头颅而进京受赏。

朱辞秋那年十六岁。她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乌玉胜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都未反应过来。

待乌玉胜刚入京,侍女从外而来,将外头的消息说与她听:“殿下,穆将军刚已入京觐见了。”

朱辞秋一愣,手中的书掉在桌案上,在听见这句话时,呼吸竟然也慢了些许。

她装作淡定地点点头,重新拿起书想要阻止因这句话而不停剧烈跳动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在那声穆将军已入京中,回不过神。

乌玉胜不常回京,但也不会像穆老将军一家那样一直不回京。他是穆老将军捡回来的孤儿,在军中是穆家二郎穆东风的副将。

京中若有什么需要穆家回京的差事及奖赏,穆家都会派乌玉胜进京。而乌玉胜也只待个十日左右便会离京回西北,他也会在这十日内寻个机会偷溜入公主府找她,将一路所见所闻的趣事悉数讲与她听。

“方才奴婢问了宫里的人,说是穆将军并未要赏赐,而是求陛下让他待到春日宴后。”侍女说道,“不过下朝后,陛下还将穆将军单独叫到御书房了。”

朱辞秋点点头,不自觉地出声:“春日宴半月后才开,他待这么久做甚?”

侍女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

这半月间,朱辞秋也未见到乌玉胜一面。

直到春日宴当日,她看见了他。

只对视的一刹那,乌玉胜便屁颠屁颠地跟在朱辞秋身后到了一处无人的凉亭。

乌玉胜又长高了许多,西北的风沙将他的面庞削得越发锋利成熟,唯有眼神与气质仍跟初见时那般自由肆意。他穿着平日从不会穿的红衣,竟意外地打扮起来。

少年面容越发成熟,鼻侧的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给那扬在阳光下的笑容又添一分俊秀明朗。

只看见他的一瞬间,朱辞秋便猜出乌玉胜的意图,心中不知何处来的烦躁让她罕见地瞪了眼笑着看她的乌玉胜,冷声道:“穆将军看上哪家小姐了,本宫去给你提亲去。”

乌玉胜一愣,朝她走了一步。但朱辞秋又退一步。

“殿下,许久未见,您便这样对臣吗?”乌玉胜见状,渐渐收起笑容低垂着眼,像是被主人吼过之后伤心的小狗。

朱辞秋此刻没被面前人的表情迷惑,她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是自己都不知道委屈控诉:“将军回来半月有余,本宫只在今日见过将军,可不是许久未见吗。”

乌玉胜低下头,笑道:“殿下生气啦?”

“臣当日实在狼狈不堪,身上许多伤还未好全,怕冲撞殿下,是以不敢入公主府见殿下。臣特意向陛下求了多待几日,这样便能在伤好后见到殿下。”

这倒是让朱辞秋愣住了,她抬起头看向面前逐渐成熟的少年,见他眼中笑意快要溢出来了,面上也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你伤哪儿了?”朱辞秋别开脸,不自然地问道。

“如今已无大碍,殿下莫要担心。”乌玉胜笑意盈盈。

朱辞秋与他在这凉亭待得太久了,免不了会叫外头的人生疑。

于是她一面缓缓朝外头宾客间走着,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问乌玉胜:“你为何不要奖赏?”

乌玉胜走在她身后,轻飘飘地开口:“因为臣有更想要的奖赏。”

朱辞秋顺势问下去:“什么奖赏。”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止住,意识到乌玉胜忽然停下后,她转过身看向他,再次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殿下,”乌玉胜朝她多走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说了句与现在不合时宜的话:“南夏很快又会进犯了。”

朱辞秋本想回答那又如何,却见乌玉胜忽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

她看着他将那木盒打开,露出里头的物件。

是一个玉镯,成色不佳也并不名贵。

但乌玉胜却说:“这是臣身上唯一一件,父母留下的东西。臣想让殿下替臣保管。”

朱辞秋盯着那玉镯,沉默半晌,问道:“为何要本宫替你保管?”

“臣无父无母,因此无法求父母之命。”乌玉胜低着头,面容越发真切,眼里的爱意似乎要将她完全吞没。

“臣也无万贯家财,无滔天权势。只有一颗真心,一颗想让殿下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天地中纵情肆意的心。”

“殿下,臣想要的奖赏,便是娶殿下为妻。”

“臣会在明年春日彻底击溃南夏,以军功求娶殿下。”

朱辞秋抬起头,看着乌玉胜。

她后来说了什么呢?她不记得了。

她睁开眼,看着床顶上的南夏雕塑,挥去了心中的梦境。

外头天光已经大亮,乌玉胜一夜未归,朱辞秋也乐得自在。

“怀宁殿下醒啦?”

乌玉阙这厮忽然从门口进来,像是这寝帐是他的一般。

他坐在四方矮桌旁,说道:“昨夜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问殿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昨夜乌玉胜去了领主帐内,今日领着亲兵不知道去哪了。你猜他跟领主说了什么?”

朱辞秋整理了下衣裳的褶皱,坐在床沿边上,她看着一脸探究阴狠的乌玉阙,淡淡道:“你很无聊吗大少主。知道他去哪儿之后又要找人埋伏他?你手底下的兵比得过他的?”

“喂!”乌玉阙站起身,大喝一声,“你什么态度,我现在可拿捏着你的命!”

朱辞秋忽然笑了,“你觉得,你连着两日来这里,你父亲乌图勒知不知道?”

乌玉阙一愣。

“乌图勒不仅知道,他甚至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为什么?”乌玉阙不自觉问出口。

朱辞秋站起身,腹部的伤口被扯得有些疼,她轻声吸了一口气,走向乌玉阙,“大少主答应我一件小事,我便告诉你。”

乌玉阙皱起眉头:“什么事?”

“给我找几套合身的衣裳,让我梳洗一番。”朱辞秋道,她指着乌玉阙腰间的佩刀,“我还要这个。”

“你要刀?不行。”乌玉阙迅速拒绝,“前面那个我可以答应你,刀不行。再说了,你要刀干嘛?”

“防身。”

“不行。”

朱辞秋见状便顺了顺自己披散的头发:“那我要一支发簪,头上无珠翠,我不习惯。”

乌玉阙哼笑一声,“怀宁殿下还真是贵气。行吧,我答应你。说吧,为何我父亲不会阻止我?”

“中原有一句话,坐山观虎斗。”朱辞秋抬起头,“乌玉胜在南夏人眼中,如今可是战神般的存在。领主儿子的风头盖过了领主自己,他自然忌惮乌玉胜。”

乌玉阙疑惑:“可父亲平日格外看重乌玉胜。”

朱辞秋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大少主,你仔细想想,你们王族除了乌玉胜还有可用的人吗?他不想用,也必须用乌玉胜。”

乌玉阙想反驳,她立马开口:“可我能助你,能让你与乌玉胜抗衡。而你父亲,他想看到的,就是如此。因为他需要,也想要让乌玉胜的势力逐渐被削弱。”

乌玉阙沉默许久,似乎在思考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良久,他终于开口:“怎么助我?”

朱辞秋淡然一笑:“春狩前,夺护卫之权。”

“怎么夺?”

她伸出手,示意乌玉阙附耳过来。

待说完后,后者又再次沉默,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震惊,“怀宁殿下,我真的越来越欣赏你了。”

“此计若成,我还想求大少主一件事。”朱辞秋望向门口,“将那些头颅,替我安葬了。”

乌玉阙大方地摆手,笑道:“这等小事,我答应你了!”

爽朗雄厚的嗓音让朱辞秋衣袖下的手再次攥紧。但现在并不是清算的时候。

事妥之后,乌玉阙果然命人将她带至洗浴之地,还给她找了好几身较为合身的衣裳。

而在衣裳之间,确有一只发簪。那是她入南夏换下的钗环中的其中一只。

朱辞秋腹部的伤口让她只能简单擦拭一下身上,她穿好衣衫将那只本就属于她的发簪别在自己头上,又跟着守卫回到了寝帐内。

自昨日她与乌玉胜在乌图勒面前磕过头,且在晚上互刺对方后,帐外看守的那些守卫便都不见了。

但她仍不能四处乱走,若出了乌玉胜寝帐附近,便会有人厉声呵斥用狼刀将她逼退至帐内。若要去何处何地,须得由他们领着去,不过这也仅限于洗浴或如厕。

她仍旧是被关在牢狱之中,只比之前轻松一些。

朱辞秋看着刚被送进来的牛肉午餐,又用筷子挑挑拣拣,却忽然听见门口有一阵骚动。

一少女的声音骤然传入她耳中。

“都给我滚开!”

第5章 第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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