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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毛秦董骑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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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

秦犯言一听到他的小贺控诉自己欺骗他,慌张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他怕极了,怕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会像那天在医院里一样,哭得令人心疼。

“只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似的,很好捉弄是吗?”

贺莲池的声音带着些嘲弄般的笑意,只觉得这人连这么点小事都要撒谎,又何谈其他呢?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我就是想......想让你觉得我......也是有魅力的......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被小贺的话戳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秦犯言,语气越来越低。犹豫再三,还是垂头丧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所有局促不安的尝试,只是想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毫无浪漫可言的,古董而已。

可是,在心中重复了一万次的解释,却总是道不出来,只能任由那熟悉的苦涩却又从胸腔回流上来,让他清晰而刻骨地意识到:

财富和权力,或许会随着年龄和能力的累积而增长。

但情感的无力,却注定是一辈子的无力。

祈祷过后,奇迹没有发生,

不论如何努力,不论过去多久,

秦犯言!

依旧还是那个,刻板到只要一开口,周围就只剩下沉默的,

秦犯言。

胆小而悲切的人总是这样,在判决书还没有颁布的时候,就已经在心底给自己判了死刑。

强大如秦犯言,在求而不得的神明面前,也不过是害怕棉花的胆小鬼而已。

因此,低垂着头等待审判的他,也就错过了他的金丝雀眼中,那浓重的侵略意味。

金主破防了,还不趁虚而入直戳心脏的金丝雀,可不是个好猎手!

“为什么我的Eugene,会认为自己没有魅力呢?”

惑人的甜蜜气息,从颅顶倾泻而下,让沉浸在悲戚中的秦犯言抬起了头,很疑惑地看着那还在微笑的贺莲池。

“只有一次回答机会,不让我满意的话,可就不配再和我玩游戏了。”

容色绮丽的审判长,无情而残忍地宣告了末日的裁决。

赤着的足尖踩在秦犯言的胸上,宛若一柄,即将剜心的尖刀。

让足下的部位,在未临的危险中,声如擂鼓地跃动了起来。

像是铡刀落下前一刻的死刑犯,在认命地放弃挣扎时,恍然间却听到了“刀下留人”的呼声。

却不知道,

一线生机,有时候比直接的死亡更为残忍。

因为,

悲苦中的当事者根本就无法确定,是否会在已经足够幸运的时候,惊恐地发现:

由于自己不够聪明,不够洞察人心,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的悲剧再次上演。

再次经历,最后一次的一败涂地。

这才意识到,

原来,第二次的机会,

不是幸运,

是足够不幸。

正因如此,害怕自己会再次坠落的秦犯言,才会显得,比裁决公司最机密的项目时还要紧张。

他迟疑良久,还是在贺莲池决绝的眼神中,谨慎而畏惧地张开了口:

“小贺,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听到这话,贺莲池心中一紧。

他调查过,但语焉不详。

只知道秦犯言的父亲与徐家小姐曾经订过婚,可还没等结婚,就匆匆退婚了。

后来,就传来了徐家小姐跳楼自杀的消息。

这事闹得很大,有传言说,是因为秦家要求儿媳嫁进门后,就不能再跳舞了,免得被人看笑话。

徐小姐不从,便被退婚了。

可后来,她却在某次演出中摔断了双腿,不能再跳舞了。

徐小姐悲痛欲绝,索性坠楼而下,惨烈地离开了人世。

她死后,秦犯言的父亲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人听过他的消息。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贺莲池收集的传言罢了。

他一直认为,秦犯言的父亲秦立文,在徐小姐去世以后,伤心避世,但为了秦家,还是又再婚生下了秦犯言。

毕竟,那漂亮的绿色眼睛足以证明,他拥有外籍血统,不可能会是秦立文和徐小姐的亲子。

不过,具体事实如何,都已经被当时还是家主的秦犯言爷爷秦振东,以铁腕手段全数压了下去,很难再调查清楚。

心中思虑良多,但贺莲池却并没有对秦犯言的问题,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那并不需要他回答的答案。

果然,往事很快便随风而来,吹进了他的心里。

“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曾经和徐家小姐订婚的事情吧?我,不过就是这场失败联姻的产物而已......”

秦犯言的声音像一瓶橡木苔做的香水,带着冷肃而阴翳的幽苦,缓缓地为他讲述了,一个漂亮女孩的一生。

徐澄安,她的生命,和大多数女孩的生命,没有太大区别。

文静、乖巧、温柔、漂亮。

从幼年到成人,普世观念里对一个女孩所有的夸赞,都可以用到她身上。

她也一直沿着这条母辈传承的路线,懵懂地前行着。

很多时候,她以及她身边的女孩,也都意识不到,这种夸赞的背后,是怎样的规训与枷锁。

当然,徐澄安比很多女孩命好的一点是,富贵殷实的家境,良好的贵族教育,足够让她成长为一个足够优秀、令人崇拜的女性。

可是,她比很多女孩命不好的一点是,在坠楼前的那一瞬,才意识到:

原来,她所接受的一切教育,她在舞台上熠熠发光的生命,竟然都是为了,更好地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家族的主母。

她爱跳舞,她的父母就支持她去跳舞,她想学琴,她就能拥有制作最精良的施坦威。

在秦犯言的父亲追求她之前,她都像个井底之蛙一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不可否认,徐澄安是动过心的,秦立文无愧于他的名字,文质彬彬,温文有礼。

他从不强求自己,只会在她每一场盛大的演出之前,为她做好所有前期准备。

她要训练,他就坐在一旁,给她磨足尖鞋。

一柜子的新鞋,他会一个个地磨旧,做到适合她的程度,才会放手。

她的脚被磨破了,他就去找专业的老师学习,细致地为做完脚部护理后,再贴上凝胶贴。

好像在我们所熟知的一切爱情戏码中,一个温柔体贴的绅士,总是主动求爱的主体,而作为另一个主角的女士,却只能在他人给予的爱意中,沦陷欲海。

可是,徐澄安不是这样的人。

年少时分,被所有人称赞,这么优秀的女孩,以后一定会找一个如意郎君的时候,她不免窃喜。

可当真正的如意郎君到来之际,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正冀求的,并不是被爱的满足,而是爱的经验。

前者是作为客体,被男人追求和爱的对象,而后者,是探索和追寻自己所爱的主体。

她要成为的,是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是领衔首席,是艺术家,是被人说千万不能娶的跳舞女人。

而不是秦立文的妻子,不是秦氏的主母,更不想生一个她根本不想管的男孩。

最好的身体机能就那几年,她不会,也不可能让任何事物影响自己的热爱。

可当在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秦立文以后,才发现,这是个何等懦弱的男人。

患难见真情,古人的经验总是这般毒辣。

他不敢忤逆自己传统而强势的父亲,却愿意借助父亲的权力,让徐澄安与他订婚。

他不愿意强迫徐澄安生孩子,却可以用父辈累积的金钱和权力,从国外代孕一个金发绿眸的男孩,作为秦氏的继承人。

甚至于,他还为这个诞生于妥协与自私的孩子,取名叫“秦犯言”,意为:

敢于冒犯尊长。

多有趣啊,一些人最快完成“梦想”的方法,竟然是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希望于子辈。

“你父亲在想什么啊?徐小姐那样自主的人,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婚姻呢?”

听到这里,贺莲池甚至觉得有些反胃,不愿意强迫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可以用钱买另一个女人的身体了吗?

“徐小姐当然不会接受,可秦立文根本就不懂她,他甚至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了儿子继承家业,徐小姐也可以继续跳舞了。”

秦犯言有些讥讽地说出了这句话,好似根本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一般。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贺莲池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背后的真相,或许比他想的还要狰狞。

“我在国外出生之后,徐小姐就被送到了秦家。我爷爷,秦家主打算让两人培养一下感情。徐家虽不如秦氏,但两相结合也是有利可图的。”

“可是,徐小姐来了以后,却非常抗拒秦立文,两人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直到......”

秦犯言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直到你父亲,把你带了回来,是吗?”

贺莲池叹了一口气,轻声回复了他。

“是,我的出现,让徐小姐彻底崩溃了,她不敢相信,一直尊重、爱恋自己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肆意用金钱掠夺无辜的魔鬼。”

“那后来呢?两家不是退婚了吗?”

“后来......后来......”

秦犯言连说了两个“后来”,好似这样,才能让他找到合适的语词一般,足以用轻飘飘的分量,传递力若千钧的重击。

“确实退婚了,可是,徐小姐却在与秦立文的争执中,摔断了双腿,再也......不能跳舞了.......”

原本还闷热的空气,不知何时已凉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了擦得透亮的玻璃窗上,像是一块洁白的绢布,被沾染上了透明的水色,印出了如顽癣一般的,拭不去的痕迹。

挟着霜寒的冷意,毫不转弯地向贺莲池袭来,让他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有些齿寒地开口问道:

“传闻中不是说,是徐小姐自己在练习中摔断腿的吗?”

“传闻中,总是女人和失败者有罪,不是吗?”

秦犯言抬眸看着他,并不诧异贺莲池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

以秦氏的地位,以秦振东的野心,又怎会让不利于继承人的消息流传出去呢?

找一个女人,一个受害者背锅,太容易不过了。

“我爷爷,以雷霆手段,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徐小姐身上。她就成为了传闻中那个,不识好歹,不配被秦家继承人喜欢,最后自己遭报应残废了,却因为接受不了而跳楼的坏女人。”

秦犯言冷冷一笑,带着深重的讥讽,说出了层层传闻的背后真相。

“那徐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莲池皱着难受的眉眼,悲戚地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不知道!徐小姐断腿以后,就在家中修养。可秦立文却并不愿意放过她,甚至还想要去照顾她。徐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也同意了,两人见面过后,徐小姐就......去世了......”

话音落下,还没等贺莲池回应,秦犯言便像是忍耐不住胸中的情绪一般,表情狰狞地握着贺莲池的手,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秦立文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哈哈哈哈哈......哭着哭着就疯了.......”

“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外面的人甚至还说,他是痴情的傻男人。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秦犯言的眼神也并没有几分清明,

贺莲池看着他,

只觉得,他像世间很多活着的人一样,

活着,

却已经死在了,某些已经被遗忘的瞬间。

留下的,只是一个精神正常的,

精神病人。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终究会溃烂。

贺莲池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秦犯言那有些扎手的黑发,轻轻说了一句:

“别怕......”

神明降临。

仅仅是一句话,秦犯言便觉得自己有了力气,可以挣脱不幸与惶恐,短暂地陷入安宁和满足的状态。

以往他不懂,为什么丹姨在出现困难的时候,总会求神拜佛。

现在却明白了,

他的神明,

是情感的笃定,是昏夜的月明,是确定的情境。

是一个,

祈祷就会有用的天道。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向上去够他的神明,想要拥住,他生命中唯一的确定性。

可那双手,才刚碰到贺莲池的后腰。

他却侧首看到了,爷爷挂在壁柜旁的字画。

贺莲池随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在画中枯荷与散木的映衬中,显得愈发温柔、敦厚的隶书。

不彰不显、光华内敛,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它在的位置是那般隐蔽,平时来来往往,竟从未被贺莲池注意到。

“法肃辞严”

“轰隆”

伴着急促而就的雷声,贺莲池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画中箴言。

环抱着他的秦犯言,在听到这句话时,雄厚有力身躯,竟也控制不住地,随之微微震颤了一下。

那颤抖细弱微尘,若不是两人接触密切,贺莲池可能根本感受不到。

原来如此,在这座腐朽城堡里,他一直遍寻不到,却又掌控着所有人的法则灰烬,竟然藏在,这么明亮又灰暗的地方。

“秦犯言,你在怕什么?”

秦犯言抱着他没有说话,将头缩在了他的小贺颈窝里,像是只已经回港的帆船。

可他的可怜模样,却并没有引起小贺哥哥的怜悯之心。

贺莲池缓缓伸手,摸上了靠在他肩膀上的大头.....旁边的耳朵,用力一拉,就把正在委屈的黑豹子抓了起来。

黑豹瞪着一双绿色眼珠,撒娇般地看着他,却被贺莲池无情忽视。

“我记得有些爱说谎话的大骗子,还在接受我的审判。怎么,这么早就想放弃比赛啦?”

贺莲池挤挤眼睛,目光不无挖苦地看着秦犯言。

“不是的!我......我确实害怕!对不起......外人看起来,我好像掌握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权力。”

“即便母亲不详,父亲疯癫,可我依旧是个令人眼红的富人。”

秦犯言的声音很沉闷,像是繁华舞会结束后,褪去华服,勉强恢复了原样的拉斯蒂涅。

可是......可是.......

“我爷爷是个很传统的人,他不喜欢我身上的外族血统,从我很小的时候起,他望向我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憎恶。”

“仿佛我的金色头发和绿色眼睛,是什么,不容于天地的异端。”

说到这,秦犯言笑了一下,这是贺莲池第一次看他的脸上,拉出这样大的幅度,近似于诙谐的喜剧表演。

这让贺莲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搓了搓秦犯言浓密的睫毛。

感受到这柔柔的安抚,秦犯言心中很是慰帖,将贺莲池的手拉了下来,靠在脸边蹭了蹭,才温柔地说道:

“对不起,我性格不好,从来只会让人厌恶和畏惧。大概是异种的原因吧,我爷爷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我,像个他心目中的君子一般,文质彬彬。”

最后,只得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保持沉默。

“可是,我很怕,很怕我的小贺宝贝,也会厌恶我的沉闷,畏惧我的狠毒。”

“我很怕,怕自己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需要应付过去的任务......”

秦犯言的眼神带着殷切的期盼和绝望的祈求,好像贺莲池,是唯一能救赎他的神明一般。

他将所有的供果和祈盼献给神明,只渴求一生一次的垂怜。

可神明却回避了他的祷告,只是勉强又有些刻意地降下神谕: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你爷爷的话?他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难道你还要遵循着他的规则,这么战战兢兢地活一辈子吗?”

说着,又抓起了秦犯言那一头色泽纯正的深黑色头发,露出了掩藏在下面,已经生长出来的金色发根。

“这就是你一直染发的原因吗?明明是金色头发,却非要染成黑色,非要活成你爷爷规定好的样子!”

“我以为,叫Eugene的人,应该是像狮子一样,骄傲而无畏的......”

“没想到,却只是个爱撒谎的胆小鬼吗?”

贺莲池的质问掷地有声,让秦犯言只觉得,一记重击砸在了他的心口。

原来,他的母亲为他取名叫尤金,是这个意思吗?

那个历经沉浮的女人,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早已明了,这个于她而言只有血脉关系的儿子,是只孤独的可怜虫。

才会为他取名,尤金。

寓意阳光、自信、乐观。

真好,

他一个都不占。

贺莲池看他这呆楞楞的傻样子,不想说话了,扭头就走。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的好心可就只发一次。

正在苦恼的秦犯言,看他的小贺宝贝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别走,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小贺,别生我的气,我现在就把这些字画全部拆了。”

贺莲池急促的步伐停了下来,并不赞同地说道:

“墙上的字画好拆,心中的可就难了,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吗?”

思索良久,秦犯言也不确定小贺的答案是什么,只能试探性地问:

“我把头发染回来,不再按照我爷爷说的做,这样行吗?”

“不止。”

贺莲池打量了一下,秦犯言身上那板正的商务西装,忍不住邪魅一笑。

哼哼,奇迹饭桶,你的唯一玩家,贺莲池来啦!

*

第二天

打工人小王,正开着她新买粉色剁椒鱼头,优哉游哉地在马路上驰骋。

“哎呀,新车就是不一样啊!是谁家的胖宝宝这么厉害,工作没多久就买车了呀!”

等红灯期间,正在晃着身体,像骑摇摇马一样开车的小王,很是得意地夸着自己。

此时,四周却穿来了极为张扬的音乐声,打断了她的自夸。

定睛一看,两个戴着安全帽的奇装异服少年,骑着带爱心彩色电灯的鬼火,停靠在了她的亲亲剁椒鱼头旁边,正在等着红灯。

那带着音响的鬼火存在感极强,向周围所有的行人播放着,这两个非主流少年的独特品味。

“come on!”

“嘭嘭嘭!你莫走!”

“咚咚咚!我不走”

“生个娃!锵锵锵!”

“养条狗!动次打次!”

极具民俗气息的唢呐配着电音,dj版《你莫走》和blingbling的彩色灯光一起,在早高峰的尾气中点燃了热辣滚烫的气氛,周围甚至有喜欢这首歌司机,也跟着摇摆了起来。

一时之间,耸动的汽车此起彼伏,像是灵活器挂挡失败,开始疯狂发癫的老式汽车一般。

在一众白黑汽车之中,粉粉车主小王,颇为无语地看着坐在鬼火上的两个人。

骑鬼火的,穿着一件带亮片的豹纹T恤,下半身配着极其紧身的亮面皮裤,裤子侧边还三个有v字形的金属拉链,脚上蹬着一双,有着金色铆钉的弹力豆豆鞋。

挂着兔子耳朵的安全帽四周,甚至还溢出了几缕金色的发丝。

嚯!主打一个刺目!

好一个骑鬼火的黄毛!

精悍的穿搭技巧,让女人看了沉默,男人看了羡慕。

他后面的少年倒是穿的比较正常。

但看那随着音乐,不断在耸动的身子,时不时抓着前面人的豹纹T恤,将上面的亮片搓得奇形怪状,还拿头发去搔人家咯吱窝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真是白瞎了两双大长腿!

小王不由开始惋惜两个误入歧途的少年,根本没注意到绿灯亮了。

只看见,骑鬼火的少年捏着带流苏的车把手,轻轻一扭。

动次打次的鬼火却并没有“嗖”的弹射出去,而是以一种稳如老狗的速度,缓缓起步。

不是吧大哥!搞了半天,你们这是鬼火电动车啊!

小王翻了个白眼,稍微一加速,粉色的剁椒鱼头轻松就超过了两人。

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坐在鬼火后座的少年,对着前面的人说道:

“这个胖车好棒啊!下次我们开这个吧!”

你才胖车!

它连后座都没有,完全经不起你们前后摩擦的律动节奏!

生气的小王跑得更快了,不想让他们看清剁椒鱼头的真正模样。

听着《你莫走》的粗犷歌声,她像是逃走的妹丫头一般,快速逃离了此地。

只剩才骑鬼火的贺莲池与秦犯言,以每小时三十码的速度,一耸一耸地驶向秦氏。

“小贺,真的......要穿着这个去上班吗?”

“别废话,奇迹饭桶!”

“奇迹饭桶是什么?”

“夸你帅呢!”

黄毛秦董高兴地红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秦犯言:小贺的所有夸奖,都会让我高兴的。

贺莲池:你真帅,像饭桶一样壮壮!

秦犯言:那我再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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