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练了几天后，早见鹿久觉得自己可以进入下个阶段了。

“招式！”

他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下：“就是惠打架的时候用的那种，很帅气的那种！”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儿，才打破他的幻想：“我不会什么招式和技巧，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那些不良会被我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力气不如我吗？”

等等，好像还真是诶。

“但是看着很帅啊。”早见鹿久说。

“你的眼神问题……”

“那他们的力气为什么会不如你呢？”他很快就发现了蹊跷，随后恍然大悟：“哦——所以惠是使用咒力了吗？”

“……”伏黑惠默默别开头。

接着一双手又把他的头给扳正回来。

早见鹿久一本正经地点头赞道：“这说明惠很聪明，就跟下雨了知道回家一样。”

“……揍你啊？”

这什么鬼比喻！

总之早见鹿久暂时是无法学到什么打架的招式了，直到这个三年级彻底结束，在升学前，他们再次迎来了几天的小长假。

两个少年便都去找五条悟开小灶了。

可惜瓷娃娃的身体素质没能达标，他现在不仅无法进入高专，就连训练也只能学到一些理论知识。

所以就只有坐在训练室边上欣赏惠挨打了。

——嘶，看上去痛痛的。

顾着旁边还有个观战的瓷娃娃，偶尔伏黑惠就会被当做「教学用具」来使用。

“教你们一招「裸绞」，”五条悟示意早见鹿久看自己的动作：“像这样，用一只手勒着惠的脖子——注意角度哦，然后另一只手这样或者这样放都可以，只要方便使力就行了，力气不够的话，还可以跳起来夹住他的身体。”

被不停比划着脖子的伏黑惠：“……”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来试试吧！”五条悟让出位置。

早见鹿久指着黑发少年，迟疑道：“在惠身上试吗？”

五条悟：“在我身上试也可以啦。”

“那还是惠吧，五条大人太高了。”

说完，他学着对方刚才教的动作，轻轻搂住伏黑惠的脖子。

另外两人：“……”

“用力，反正你那点力道也是伤不到惠的。”五条悟说。

就连作为教学用具的伏黑惠也跟着点头赞同。

“好吧。”

于是早见鹿久干脆一下跳起来，将双腿缠在了少年身上——对方果然底盘很稳，甚至还下意识反手托住了身后的屁股。

五条悟：“……啧。”

“好了，接下来惠也试试看吧。”不知为何感觉眼睛像是在被烧，于是他赶紧打断道。

伏黑惠放下身上的瓷娃娃，看向男人：“拿你试？”

“当然。”

五条悟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当少年蹿上后背，用手臂夹住他脖子的瞬间，他猛地一个弯腰就借力将人背摔了过去。

“不是说让我试吗！”伏黑惠「蹭」地翻身立起来。

五条悟笑着伸出食指：“这是在教你反制啦～”

伏黑惠：“……”

早见鹿久一拍手掌：“我一下就看懂了，不愧是五条大人！”

伏黑惠：“……”

“和惠！”早见鹿久立即补充。

伏黑惠：“……”

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

因为还要处理升学的手续，早见鹿久后面几天就不再去高专观战了，几乎都是在家和远泽高中之间来回跑。

有空闲时，伏黑惠就叮嘱他：“如果上了高中有人欺负你，你就……”

“裸绞！背摔！”某人握拳抢答。

伏黑惠：“……”

“你就告诉我，我来教训他们。”他接上被打断的话。

“好哦！”

不过早见鹿久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自己解决了——嗯，其实他也想捞个「早见哥」当当嘛。

于是新学期第一天，两人就这样分开，一个收拾了行李去高专报道，一个则是去远泽高中参加开学典礼。

东京咒术高专是有宿舍的，所以以后除了周末，伏黑惠都不打算回家了。

因此早见鹿久的高中生活，不仅要一个人回家和做饭，还要一个人住。

打听到学校对社团没有硬性规定，他便没有再加入任何社团，而是到点就回家，路上顺便联系伏黑惠询问近况。

涉及到咒术，两人从群聊改为私聊。

【我】：惠今天做任务了吗？成为咒术师的感觉怎样？

【惠～】：还在做，

【惠～】：等一下。

早见鹿久叹了口气，随后没有再发消息打扰了。

路过熟悉的咖啡店，他习惯性拐进去，点了一杯黑咖啡带走。

“早见鹿久……是早见鹿久吧？”

“诶？”

走到门口时，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少年转身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戴着耳环、鼻环和唇环的潮流老头？

这个造型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实在太特殊了，即使是过去了好些年，他也还记得这人似乎是叫……

“乐岩寺嘉伸，”老头自我介绍道：“京都咒术高专的校长，我们以前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是咒术界另一个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京都咒术高专。

“啊，你好，我还记得，”早见鹿久表面疑惑着，心里却警惕起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听说你入学东京高专，所以就来问问看……”说着，乐岩寺嘉伸从他旁边走进咖啡店，找了个位置坐下。

少年思索两秒，也跟着进去，坐在了对面。

“要不要来京都高专上学？”等人坐好，老人家才问。

早见鹿久避而不答：“你应该能看出来才对，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但不可能一直是普通人吧？”

乐岩寺嘉伸也不知道是已经确定，还是想诈他一番，一对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窝里露出精明的光：“你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应该不是五条悟的手笔。”

少年干脆直接不说话了，含着吸管假装嘴巴很忙。

期间有店员过来询问，乐岩寺嘉伸便顺势点了杯咖啡，等旁人走后才继续道：“你为什么没入学东京高专？”

“因为我是非术师啊。”早见鹿久依旧说。

见对方抓着这点不放，老人家沉默了一会儿，顺势下坡：“京都校愿意接受像你这样的「非术师」。”

这下子轮到早见鹿久沉默了。

哪怕是去远泽高中，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京都校，因为那边根本就不是属于五条大人的派系。

早知道会这样，他刚才应该掉头就走的，可对方毕竟是个咒术师……

“如果我拒绝的话，”少年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该不会要揍我吧？”

乐岩寺嘉伸：“……”

“那倒不至于，”老人家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说道，随后又补充：“不过在拒绝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定要等到符合条件后再入学东京校，你会错过多少成长的机会？”

“没事啊——”

早见鹿久双手捧着纸杯，眼神中透露出属于「关系户」的清澈：“我可以找五条大人开小灶。”

“五条悟……他的确是最强，但他可不一定会是个好老师。”

听到这话，少年眼底的清澈瞬间散去，化作一簇簇小火苗。

他赶紧阖起眼皮将其挡住，问道：“那么，「实力」或者「颜值」其中之一，京都校有能比得过五条大人的老师么？”

乐岩寺嘉伸：“……？”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的意思了，”早见鹿久自豪感叹：“果然还是五条大人最完美。”

至此，天终于彻底聊死了。

鹿久：不好意思我推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