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

“烫？”季泠月停下动作，凝望着陷进柔软床榻的女孩，吸血鬼没有呼吸与心跳，因此也没有流动的血液与温度，藏在精致衣装下的身体是瓷器一样的白，触感冰凉细腻，像是在抚摸一个死物。

她身上太冷了，以至于寻常人类稍微发热的体温，对她来说都称得上滚烫。

季泠月低声问：“你没有和其他人亲热过吗？”

蓝妩思索了下，摇摇头：“如果是这种事的话，没有。”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你明明从十六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到病毒爆发前，换了三个绯闻女友了。”

蓝妩噗嗤一笑，伸手捋了把自己压在脑后的蓬松卷发，有些得意地看着她：“你还说不是我的粉丝，把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

季泠月有些恼怒地拧了下她腰间软肉：“你话好多。”

蓝妩哎呦一声，委屈巴巴看着她，眼眶竟然瞬间红了：“好痛……”

“别装了，”季泠月低下头，轻轻触了下她的胸口：“刚刚捅了一刀，现在就痊愈了，我都没用力，怎么会痛？”

“本来就痛嘛，”蓝妩嘟囔道：“你这么凶，以前肯定没人喜欢你。”

季泠月蹙眉：“你还要不要吸血了？”

蓝妩连忙换上乖巧的笑容，一边在她脸上亲了口，一边软声道：“没关系，我喜欢你。”

“油嘴滑舌……”

她垂下眼睛，收拢五指，肆无忌惮地玩弄着，蓝妩闷哼一声，红着脸圈住她的脖子，嘟囔道：“好奇怪……”

“哪里奇怪？”

蓝妩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但好舒服。”说着，又往前挺了挺：“你再揉揉。”

季泠月挑起眉，顺从地揉了揉，听到对方甜腻的喘息后，又突然停下，蓝妩睫毛一颤，泪眼朦胧地看向她：“继续啊。”

“怎么感觉还是我吃亏？”她伸手戳了戳，不悦道：“你还使唤起我了。”

蓝妩低哼一声，迷迷糊糊中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主动捏着她的手亲了亲，讨好道：“我还可以……可以保护你。”

“怎么保护我？”

“我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也能嗅出人类和丧尸的不同，你让我吸血，我就可以帮你躲避危险，”她伸出舌尖，冰凉柔软的物什抵在她的掌心，留下湿漉漉的水渍：“嗯……我还可以带你去我家，那里一定很安全，有很多食物。”

“家？”季泠月任由她黏黏糊糊地□□，询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这里明明离南海市很远。”

“还不是要参加演出，”她嘟囔道：“我刚在松北市下飞机，就碰上了病毒爆发，他们都被咬了，交通又瘫痪了，我只能……只能靠自己回去……”

季泠月疑惑道：“可这里是松北市北边啊，你走了这么久，是在朝反方向走吗？”

蓝妩：……

她睁大眼睛，呆呆看了她一会儿，喔了一声：“这样吗？”

季泠月无语凝噎：“你真是个笨蛋。”

她决定不再和笨蛋交流，俯下身子，在女孩白净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蓝妩颤了一下，下意识抓紧床单，湿热的舌尖仿佛滚烫的火星，有一瞬间，她甚至把那些陌生的快感错认为被阳光灼烧的痛苦。

“唔……”

她咬住嘴唇，忍不住扭动起来，却被季泠月按住腰凶道：“别动。”

蓝妩一僵，可怜巴巴瞧她一眼，大着胆子反驳：“舒服为什么不能动？我又不是死人。”

“……”季泠月蹙起眉：“你真放荡。”

听到这话的小吸血鬼鼓了鼓嘴巴，忽然将她拉到了怀里，人类穿戴整齐的衣裳对她而言不过是几块破布，随手就撕了个粉碎，她翻身贴上温暖的热源，有些着急地朝她脖颈凑去。

季泠月连忙伸手抵住她的脸，看着从指缝中闪出的尖尖牙齿：“不准吸。”

蓝妩呜咽一声，有些委屈：“你都……都已经做过了……”

“那算什么做？”

她抬起腿，暧昧地磨蹭着湿软的部位，低声道：“我还没开始呢。”

蓝妩咬着唇，被她刻意磨了几下，便没骨头似的软下腰身，迷迷瞪瞪道：“好，等你做完，我再……再吸。”

季泠月没说话，指尖送进去的同时，另一只手却紧紧掐住了蓝妩的脖颈，蓝妩喘息着看向她，喉头起伏，即使被掐出了红痕也没有反抗，迷离的眼眸里反而浮出少许困惑。

是了，吸血鬼是不用呼吸的。

她蓦地松开手，看着蓝妩单薄的身躯，却压抑不住心中愈发强烈的欲望。

她想要在蓝妩身上留下一些伤痕。

不知过了多久，小吸血鬼呜咽着挺起腰，睫毛也簇簇合在一起，季泠月凑上前，耐心地舔舐着她的嘴唇，为她缓解过多的快感，蓝妩却蠢蠢欲动地张开嘴巴，试图在她舌头上咬一口。

季泠月眉毛一挑，警惕道：“不准咬。”

“为什么？”蓝妩带着鼻音问：“这次，这次做完了吧？”

“谁说的？”

她又亲了下蓝妩的嘴角，随意在下面揉了揉，蓝妩便眯起潮湿的眼睛，配合地张开双腿，让她动得更方便一些。

在她逐渐舒服起来时，肩膀却忽然一凉，接着便是针扎般的刺痛，蓝妩惊愕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季泠月将刀尖从她身上移开。

她懵了会儿，茫然道：“你扎我？”

季泠月淡淡道：“就是划了一刀。”

蓝妩：？

“原来真的不会流血啊，”说着，她用冰凉的刀刃在蓝妩胸前蹭了蹭：“只要不是银做的武器，就伤不了你们，是吗？”

蓝妩打了个激灵，感觉这对话有些诡异，但还是实诚道：“太阳也能伤到我。”

季泠月哦了一声，有些可惜地皱起眉：“那就不能给你留下伤疤了。”

蓝妩沉默了会儿，捂住自己的胸口，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变态。”

季泠月弯起眼睛，再次凑上前吻住她，将她压了下去：“想吸血的话，就乖乖听话。”

蓝妩从没想过，一个人类的体力竟然能这么好，到了最后，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季泠月还拿着刀兴致勃勃在她身上比划。

一夜过后，长久的生物钟在太阳初升时将她叫醒，蓝妩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女孩，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早上好……”

话音刚落，本还弯腰穿鞋子的人就突然弹了起来，抓起地上的背包，风一阵地冲出了房门。

蓝妩：？

几秒过后，她蓦地反应过来，抓住一件大衣裹住自己，赤脚追了出去。吸血鬼的速度极快，转瞬就到了季泠月背后，在她将要伸手抓住她时，女孩却提起手中的铁棍，狠狠敲碎了身旁的窗子。

金色的阳光乍然流入室内，蓝妩猝不及防，被迎面照了一下，顿时痛吟一声，慌张退回昏暗的角落。

那道隔在两人中间的细窄光芒，轻而易举地阻挡了她追逐的步伐。

季泠月转过身，平静地看向她。

可怜的小吸血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单薄的身体上只披了件遮到膝盖的衣裳，裸露在外的茭白皮肤不免被阳光烙下红痕，她茫然地望着季泠月，一双血色眼眸如羔羊般纯真。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吸血吧？”

季泠月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扔掉了手中的棍子：“笨蛋吸血鬼，我讨厌你还来不及。”

说完这句话，她勾了勾唇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