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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许以质子入洛都,明宣帝问罪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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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年赴边境就任未几,朝野间忽传圣心欲以李年取冯彦清而代之,谣言四起。冯大将军,劳苦功高,竟亦有不保之虞,何其悲哉?此事一出,满朝文武皆感兔死狐悲,然无一人为之鸣不平,皆因畏于引火烧身,故而缄口不言。

凤临府外,群臣聚集,皆欲质询韩相,辨明近日流言之虚实。无奈韩相心绪纷乱,除却早朝,余时皆闭门谢客。如此,连绵数日,百官虽屡次登门,却终不得其见,唯有悻悻然,各怀忧心,散去于暮色之中。

此日朝会后,刺史方致远趋步上前,拦韩元直于回廊之中,声低而密,似有重事相询:“闻圣上欲颁推恩之诏,韩相可知晓此中深意?

于斯时也,韩元直左右顾盼,见四下阒寂无人,于是引方致远至檐下,低语道:“昔时与北魏一战,国帑耗竭,金银散尽,至今未复昔日之盛。圣上颁行推恩令者,实欲激南唐世家之争,待其内讧之际,敛财入库,以补国帑之虚。”

方致远闻韩元直之言,面色微凝,沉声道:“圣上此举,犹如利刃悬于颈侧,令人寒心。如此一来,吾等恐难独善其身,望韩相能予一二提点,以避祸之不及。”

韩元直闻言,眸光闪烁,缓缓道:“方刺史勿需过虑,你我皆为朝中重臣,只需适时进献财帛,圣上自不会轻易加害。至于彼等微末小吏,俸禄菲薄,无甚油水,更无须为此惶惶不可终日。”

方致远俯身行礼,感激道:“多谢韩相解惑,然则,那些身家颇丰,或于朝中孤立无援者,恐难逃此祸。”

语竟,二人身影渐远,而玉小刚自暗处缓步而出,双手紧握,目中阴云密布,似有不忿之意。

翌日,朝堂之上,明宣帝御口亲宣,加封汝阳太守之子殷衡为工部尚书,令其携半数家财入洛。宜阳太守之子费凌则被任命为工部侍郎,需缴宜阳兵权至洛阳。

此等明升暗贬之举,朝中聪慧之臣自是洞若观火。于是,转投韩相门下,或入太子府者,络绎不绝,皆欲在此朝堂风云变幻之际,寻得一线生机。

“臣汝阳殷衡、宜阳费凌,叩拜圣上。”二人至洛阳后,于朝堂之上,俯首参拜明宣帝。

“免礼,平身。”明宣帝轻挥龙袍袖,示意二人起身。“唐三,稍候取官印,引他二人前往工部交接。”随即,命人清点银两,收纳兵符,将二人随意打发。

“臣等叩谢圣恩。”二人齐声应道,心中五味杂陈。

“二位,请随奴才前往吏部任职。”唐三语竟,引领二人前行。

“有劳唐公公。”二人恭敬道。

唐三在前为二人引路,至吏部取得官印后,执于左手掌中,不发一言。

“唐公公,这是何意?”殷衡见唐三迟迟不肯交付官印,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洛阳有洛阳的规矩,二位若想于洛阳官场立足,少不了人脉,与……”唐三右手轻抚铜板,示意二人,意有所指。

“大胆,吾乃朝廷亲命之官,岂能受一介阉人胁迫!”殷衡怒气勃发,挥拳打翻唐三,使其摔倒在地,哀嚎连连。

见唐三倒地,殷衡欲再上前施暴,费凌将其拦下,在他耳边低语:“殷兄,此处乃宫内。”

殷衡闻言,心中一凛,冷静下来,于地上拾起官印,拂袖而去。

韩元直归府,与孙女韩玉凝言道:“今朝于金銮殿上,观殷衡、费凌二人神色,似对圣上之举颇有微词。此二人日后或许可为吾等所用。你择良机,将此事禀于太子殿下,探其心意如何。”

韩玉凝答曰:“孙女明矣,祖父整日操劳,用膳后请早些歇息,保重身体。”

戌时之际,唐三返回长乐宫,面见明宣帝复命。只见他面有伤痕,神色略显疲惫。

明宣帝目光锐利,一眼便看出异样,询问道:“唐三,你面上伤痕,乃何人所为?”

唐三躬身答曰:“回禀圣上,此伤乃因汝阳殷衡所为。彼人刚愎自用,不愿遵从洛阳之规,争执间不慎伤及微臣。”

明宣帝闻之,怒火中烧,厉声斥道:“殷衡大胆,寡人一片好意,邀其入洛阳,加官晋爵,他竟如此回报朝廷,即刻传殷衡入宫。”

“遵旨。”唐三见明宣帝欲为自己主持公道,心中一喜,疾步趋出殿外,吩咐侍卫速传殷衡入宫,以待圣上裁决。

待殷衡入殿,明宣帝问曰:“殷衡,你何故殴打内侍,可知此乃重罪?”

殷衡俯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懑,答曰:“启禀吾皇,实情乃唐三欺人太甚,竟向微臣索求钱财,臣一时怒不可遏,方失手伤之。”

“汝休得胡言乱语!”唐三正色道,面对殷衡的辩解,他毫不退让,“圣上明鉴,绝无此事。”

“住口,长乐宫岂是尔等胡搅蛮缠之地!”一声断喝,威严之声响彻大殿,“罚内侍唐三一月俸禄,殷衡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明宣帝将此事决断。

“圣上此举不公。”殷衡在侍卫的挟持下,仍不甘心,高声呼喊,声震四壁。然而,明宣帝面无表情,显然已对他的辩解置若罔闻。

侍卫们不敢怠慢,迅速将殷衡押解至行刑之处。

长乐宫外,哀声连连,殷衡高呼:“啊,圣上,微臣实乃冤枉!”

酉时之际,月色微凉,殷衡在费凌的扶持下,踉跄返回居所。卧于榻上,冷汗如雨,殷衡低吟:“费兄,轻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费凌摇头,无奈之色溢于言表,“早便劝殷兄谨言慎行,如今落得如此境地。”

凤陵府内,韩玉凝闻殷衡受刑之事,对韩元直道:“此时,或可为拉拢费、殷二人之良机。玉凝欲备伤药,亲送二人,祖父意下如何?”

韩元直沉思片刻,道:“你且将伤药送去,但莫提及此事,过犹不及。”

韩玉凝颔首:“多谢祖父指点。”随即命如兰备好伤药,准备前往。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韩玉凝携如兰,手提药箱,悄然行至殷衡与费凌居所。夜幕下,侍卫首领玉小刚警觉身影,疾步而出,询问来者:“何人?”

韩玉凝停步,轻启朱唇:“相府韩玉凝。”

玉小刚闻言,面露敬意:“原来是韩小姐,自太渊山一别,多日未见,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玉统领巡查城防,劳苦功高,小女子敬佩不已。”韩玉凝温言道。

玉小刚又问:“未知韩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韩玉凝低语,言辞恳切:“今日闻殷衡公子与内侍唐公公争执而受刑,祖父念其二人初至洛都,恐与朝中诸臣未有交谊,故命玉凝送来些疗伤之药。”

玉小刚闻言,颔首道:“既是如此,韩小姐请便,不敢耽误您行程。”

语竟,玉小刚侧身让路。

韩玉凝轻步至殷衡、费凌住所,将精心准备的伤药交付二人之手,未作多言,即刻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玉小刚将此事一一呈报明宣帝。帝闻之,怒火中烧,一脚将玉小刚踢倒在地,厉声质问:“寡人委你重任,授以宫内统领之职,你却私通外人,擅自放行入宫,莫非收受韩府贿赂?”

玉小刚挣扎起身道:“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天地为证,二十年前如此,今日亦然。”

明宣帝闻言,怒意未减:“你这是在怨寡人二十年前有负于你?”

“臣不敢。”

“你这是不敢,而不是不怨。”明宣帝道,“自今日起,卸去你这侍卫统领之职。”

“臣,领旨谢恩。”玉小刚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神色落寞,缓缓离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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