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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温如玉重返神都,谏君上行推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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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风起,骤雨将袭。丛林密布,流露出一股阴森之色。

一声哨响,人马如潮水般涌出,杀向白宇。众侍卫迅速将其护在中间,血战至死。这已经不知道这是白宇自出洛阳以来遭遇的第几次刺杀。

“苍啷”一声,利刃回鞘,随着最后一名黑衣人应声倒地,鲜血溅湿了白宇的衣角,却不见他有半分动容。

“前方便是边关,侯爷已经脱离险境,前路漫漫,还望珍重。”侍卫首领道。

“此行有劳诸位护送,还请代吾谢过长公主与太子殿下。”白宇身带枷锁,无法做辑,只能点头示意感激之情。

侍卫首领未与白宇多言,将其交付于边关守军后便率众返回洛阳。

萧疏韵收到飞鸽传书时,正于百香楼内与韩玉凝厮混。

她展开纸条,见字迹陌生,心中不禁一紧。穿好衣物,不舍地看了韩玉凝一眼,便匆匆返回宫中,吩附芷儿前去查实此事。

芷儿领命而去,探寻消息来源。

夕阳绘晚霞,人影被拉得悠长。洛阳城外,一袭白衣的青年,牵着一匹瘦马,独行于西风之中。正是久未露面的温玠。

他步入酒肆,将长剑斜倚身侧,道:“小二,上酒。”

店小二麻利地摆上酒水,正要离去,温玠却拿出几两碎银,轻轻放在他手中:“近日洛阳城中,有何趣事发生?”

店小二见四周无人,便低声耳语道:“近日洛阳城中,风波不断。连成国公那等位高权重之人,竟也遭受株连之祸。”

成国公白宇乃圣上心腹,断不可能被轻易舍弃,看来洛阳城中却有风起。

温玠饮酒后,正欲离开酒肆,忽见韩玉凝迎面而来,与他道:“温兄,别来无恙。”

温玠愕然,复入酒肆,随之而行入雅室,询问道:“韩小姐,温某归洛,何以得知?”

韩玉凝答曰:“白宇行踪,莫不是温兄传书于我与殿下乎?”

温玠摇头,解释道:“韩小姐恐有误会,吾今日方至洛邑,白宇之事亦是初闻。”

此时,雅室外,百香楼小二问询:“二位客官,芷儿姑娘寻至,可否相见?”

“请其入内。”韩玉凝答曰。

“见过韩小姐、温公子。”芷儿与二人见礼。

“不知芷儿姑娘来此,所为何事?”韩玉凝问道。

“长公主殿下闻温公子归来,故遣奴婢来请二位入宫。”芷儿回道。

“玠,方至洛阳,便为殿下所知,当真是消息灵通。”温玠瞥了韩玉凝一眼,轻笑道。

韩玉凝与之对视,面露无辜之色。

芷儿引着二人来到揽月殿,只见太子萧疏羽正将香茗倒入茶盏,置于桌案之上。

见二人立于原地,萧疏韵言:“二位何不入座?”

“太子殿下亲自奉茶,草民诚惶诚恐,竟一时失了心神,还请殿下恕罪。”温玠答曰。

“昔日文王尚可为姜太公拉车,今孤与二位奉茶有何不可?若生问鼎天下之志,当有礼贤下士之心。”太子萧疏羽道。

“殿下将太子教诲得极好。”

萧疏韵轻启朱唇问道:“温公子,未知这些时日,云游何方?”

温玠微微一笑,答曰:“吾游历江湖,览尽山川之秀美,终至随州驻足。于彼处,结识数位贤士,彼等皆怀抱济世之宏愿,却无门可入,无径可行。此数人,皆是国之栋梁,日后或可为太子殿下所重用,共谋社稷之大计。”

语竟,温玠自袖中取出一纸名册,恭敬地递与萧疏羽。

长公主观之,道:“温公子,为疏羽谋划至此,本宫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户部贾许与礼部周弘,皆为圣上所亲信。我等或能轻易扳倒贾许,却难撼周弘,殿下可曾思其何故?”温玠问太子道。

“贾许所行之事,远离洛阳,已失先机,而礼部周弘则在洛阳附近,得圣上照拂,故难以撼动。”萧疏羽道。

温玠闻言,起身道:“正是如此,然其中尚有他因。”

“愿闻其详。”萧疏羽虚心请教。

“二人虽同为圣上亲信,然贾许乃白衣出身,虽为圣上器重,但在朝中孤立无援,可弃之。而周弘却不同,周家于南唐世代为官,根深蒂固,牵连甚广。”温玠沉声道。

“以国为棋盘,诸君皆为棋子,只不过是有些可以舍弃,有些却不容染指。”萧疏羽道。

萧疏韵蹙眉问道:“温公子,未知你可有破解当前困局之法?”

温玠沉思片刻,答曰:“吾欲向圣上谏,行推恩令。”

韩玉凝闻言,疑惑道:“推恩令?此为何意?”

温玠解释道:“推恩令者,乃允许朝中大臣之子女及门生,在各自所掌管之势力下任职,以此手段分化其实际权力。”

萧疏韵忧虑道:“然如此一来,平民子弟将更难以入仕为官,时日长久,朝堂必将纷乱。”

温玠态度坚定,答曰:“乱世方可行新政,届时,太子殿下出面,选拔平民子弟中具有真才实学者纳入麾下。如此一来,方可与圣上形成对峙之势,与之分庭抗礼。”

萧疏韵眸光流转,徐徐道:“南唐之朝纲,久为世家所掌,温兄此举,可是欲为天下寒门之首?”

温玠神色自若,应道:“温玠愿为此行,然此事尚需一契机。殿下可先行寻访唐允、周杨二人,待其至,再做图谋。”

长公主闻言,即刻令芷儿速往随州,寻访唐允、周杨,欲将二人携至洛阳,共商国事。

唐允、周杨二人此刻正于竹屋之外,对坐共饮。唐允为周杨斟酒,见其面色郁郁,于是问道:“周兄,何故心事重重,不展笑颜?”

周杨闻言,将酒盏置于桌上,问道:“温兄离去,至今已有几何?”

唐允略作沉吟,答道:“大约已过月余。”

“既已月余之久,温兄却无片言只字,难道在我等心中,已非故友?”周杨提及此事,颇有微词。

正当此时,一道清脆之音响起:“周公子,何故于身后妄议他人?”

二人闻声,转首望去,只见竹篱之外,立有一女子,容貌清丽,正含笑而立。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何以在此偷听我二人私语?”唐允出言询问,态度颇为恭敬。

“长公主殿下遣奴婢芷儿来此,欲邀二位公子前往洛阳,温公子亦在洛阳候驾,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芷儿道。

“我等与长公主素无交集,此事莫非与温兄有关?”唐允问道。

“正是如此,温公子曾为户部尚书,后因他人算计而被罢免。他怜惜二位之才,故向殿下进言,邀二位前往洛阳,以求功名。二位可有何疑问?”芷儿答道。

“如此一来,我二人岂不是成了太子的门生?”周杨心生犹疑。

“周公子无需多虑,此事全绝不强求。若二位将来无意入仕,随时可返回随州。”

“唐兄意下如何?”周杨又问。

“洛阳百物皆贵、居大不易,但唐某愿往。”唐允道。

“既唐兄已决,周某自当随君同行。”周杨道。

芷儿轻声道:“事务不宜迟缓,诸位既已决议,还请收拾行装。马车已备于竹舍之外。”

唐允拱手回应:“多谢芷儿姑娘,容在下片刻整理几册孤本,一并携往洛阳。”

芷儿含笑点首:“唐公子请便。”

于是,唐允邀请众人共同整理行囊,芷儿则耐心等待。

辰光流转,唐允携众人离竹屋而行,随芷儿共赴洛阳。

洛阳城内,秋风瑟瑟,山河静默,不复唤故人归。温玠早已立于城门,久候多时。见芷儿驾车至,他步上前迎:“芷儿姑娘,路途劳顿,温某接替驾车之责。”

芷儿轻颔首:“温公子有心了。”

车内,唐允被温玠之言唤醒,正欲启齿交谈,温玠却微举手,示意静默。而后驱车入城,直至百香楼前,方缓缓停下,静谧之中,似有风起。

“三位公子,殿下已于斯处设宴,为尔等接风洗尘。”芷儿引领三人至百香楼雅间,随后于门外静候。唐允等人随温玠步入房间,只见两位容颜绝美的女子正低声交谈。

见三人到来,萧疏韵起身道:“本宫萧疏韵,闻温玠提及诸位,颇有学识,故邀尔等来此,若有唐突,还望见谅。”

唐允先于周允缓过心神,道:“不敢当。”

“诸位还请落座。”萧疏韵嫣然一笑,言辞温和,举止端庄。

唐允落座之后,目视萧疏韵身侧之韩玉凝,问道:“此位姑娘是?”

萧疏韵道:“此乃相府韩小姐,亦是本宫的……”言至于此,她略微停顿,继而道:“是本宫的知音。”

无妨,唐公子所言非虚,疏羽于朝堂却无助力,世人皆知。”萧疏韵道。

见唐允有些不知所措,韩玉凝道:“温兄曾言,待二位公子入洛阳后,方可施行推恩之令,可否与之具体道来?”

温玠取出随身携带的信纸,将其分为一长一短两份,示与众人道:“南唐朝局如同此纸,长者为世家所拥,可沿袭祖上功勋,得其蒙荫于朝堂立足,而短者便为平民子弟,只可通过科举或战场杀敌以军功入仕。”

几人略加思索后称是。

温玠言道:“南唐之朝局,久已陈规,非一朝一夕可易。然吾心有不甘,欲谋变通,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周杨应曰:“温兄所言甚是,然变局非易,须慎之又慎。”

唐允则曰:“吾亦思之久矣,南唐政事确需革新,然从何入手,方为上策?”

温玠沉吟片刻,道:“明日,吾将亲赴云台府,欲向谢非卿表诚心,望其能引吾见圣上。届时,吾将面陈新政,以期国之兴盛。然此后,吾恐与诸位成政敌,望诸位明哲保身,勿涉吾事。”

众人闻言,同声道:“吾等已明,温兄此去,定要保重。吾等自会与温兄保持距离,以免卷入政争之中。”

翌晨曦微,温玠立于云台府邸之门外,静候谢非卿之出行。

迨至酉时将阑,谢非卿公务完毕,正欲归府安歇。温玠望其影,疾步上前,挡于其前。

谢非卿欲绕道而行,却仍被温玠所阻。

温玠拱手,言曰:“在下有要事欲求于谢府主,望能垂听。”

“求人之道,竟以阻路为首,吾今始见。”谢非卿面带不屑,欲侧身绕过,然温玠却前进一步,封其去路。

“温玠无礼,汝敢阻朝廷命官,岂非自寻灾祸?”谢非卿怒火中烧,厉声喝问。

温玠不惧,反诘曰:“谢府主明鉴,云台府因监视百官,深得圣上倚重,岂会因区区小事,而开罪于吾?此举何尝不损国法之威严?”

“汝究竟意欲何为?”谢非卿怒火稍敛,反问道。

“温玠欲面见圣上,还请谢府主为我于圣上面前进言。”温玠道。

“哈,此言你可信否?你欲面见圣上,无论于太子或韩相处皆可,何至于来求本府主?”谢非卿怒极反笑。

“谢府主莫不是忘记,温玠为何被贬,如今又怎可与他二人再有交集?”温玠道。

闻言,谢非卿引温玠入宫内面圣。

“臣,云台府谢非卿求见圣上,劳烦唐公公通报一声。”

“圣上已经安歇,不见任何人,可若是谢府主前来,奴才不敢阻拦。”唐三道。

谢非卿闻言,径直入明宣帝寝宫,温玠身披黑袍,于他身后随行。

“草民温玠,自遭贬谪,游历四方,所见百姓皆安居乐业,无不称颂圣上之贤明。”

明宣帝听罢,心甚欢悦,道:“观温卿此行,收获良多。”

“然,微臣于随州目睹太守王捱,横行无忌,鱼肉百姓,更以万贯之财购得夜明珠一颗。”温玠禀告。

“随州是你辖地,可有此事?”明宣帝问于谢非卿。

“此事臣并不知悉,然定将前往查实,若王捱真有此行,臣必亲自带其至圣上面前认罪。”谢非卿答。

明宣帝道:“此事交由谢非卿查办,温卿可还有何事?”

“圣上可曾思虑,王捱何以敢无视律法,搜刮民财?”温玠问。

“皆因王捱不在洛邑为官,若在天子脚下,岂容他如此贪赃枉法?”谢非卿之言颇得圣心。

“非也,王捱此行,实因户部无主,无人制衡其恶。且王捱世袭官职,积累深厚,以至于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视律法如无物。”温玠辩。

“依你所言,莫非想重掌户部尚书之职?”谢非卿问。

“微臣此来只为圣上分忧,别无他想。听闻成国公白宇被贬,然其子白亦尚未入仕,圣上可任用他为户部尚书,必能牵制王捱,安抚黎民。然世家坐大,于国无益,圣上应将其权分散,便于治理。”温玠谏言。

“卿言之有理,然白亦终究未曾涉入官场,许你重回户部,任侍郎一职,从旁协助。”明宣帝道。

“微臣温玠,叩谢圣恩。”

待温玠离去,谢非卿对明宣帝道:“温玠与太子、韩相等人往来密切,不可不防。”

“卿所言寡人自是知晓,然自贾许流放后,户部唯有温玠可用,你可在暗中多加帮衬白亦,以免温玠重掌户部实权。”明宣帝吩咐。

“遵旨。”谢非卿领旨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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