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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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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好,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了,你知道北州和南和隔了多远吗?”林逾静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

她喘着粗气,从医院出来打车一路狂奔才赶到机场。

时好好笑道:“我不是说了一个人可以吗?你自己一定要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小没良心的。”她隔着屏幕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谢谢。”着重说了后面两个字,带了些郑重的意味。

这下林逾静更不耐烦了:“啧,谁要听你说谢谢。”

隔了会儿认真道:“真在北州买房不回来了?你孤家寡人的,在北州要是有点什么事......而且你不是吃不惯北州的东西吗?大学的时候你就不怎么吃饭,毕业了又留下来工作,现在竟然还准备定居。”

老家南和的饮食清淡,北州相反虽然不辣,但是对于吃惯了清淡口味的时好来说有点咸,大学吃了四年都没能改变她的口味。

时好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垂下眼眸看被自己踩住的一片叶子回答:“对,不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跟公司请个假好好休养,有事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对面缓和了语气。

“好。”

手机通话界面被中断,时好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回过神来。

路边的长椅是红色木板组装的,每块木板之间留有一小条缝隙,无伤大雅但有些硌人。

十月份的北城看起来刚入秋,叶子有了变黄的意思,几片叶子掉落在椅子上,刮过叶子的风响起自己的声音。

微风有些舒服,不是很凉,时好的长发披在肩上,风带起她的头发往脸上去,有点烦躁,后悔没有带发圈出门,明明平时都会带的,偏偏就今天没带。

左手拿起靠在一旁的拐杖,右手撑着长椅的扶手缓慢起身,打着石膏的左脚小心移动,时好还没完全适应用拐杖走路,左手撑着拐杖,右手也不自觉地扶上去。

极其困难地走到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刚坐下,手机收到沈枝的微信,点开。

“阿好,逾静让我问你有没有留着高中英语老师的电话。”

“有,要回去找一下,她怎么让你来问。”

“她在洗澡。”

秋天天会暗得快一点,上车前还亮着的天空下车的时候已经暗了不少,时好一只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按住指纹打开了门,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刚买没多久的房,只有基础的几件家具。

沙发前一台很大的电视,时好不爱看电视剧,喜欢打开当背景音,然后自己做其它的事情。

一个人做饭很麻烦,做了也吃不完,所以时好很少下厨,更何况现在还受了伤,更没有进厨房的理由了,随便拿一桶泡面,垫垫肚子,想起还要给林逾静找电话号码。

从南和带到北州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高中时代的日记本、证书之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放在书房没有打开过。

证书、笔、便签,时好把东西一样一样从大塑料箱里拿出来,找到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时好高中的时候有个习惯,很喜欢把各科老师的电话抄到纸条上,夹进对应科目的课本里,虽然记老师的电话号码没什么用,但是很有成就感,很莫名的成就感。

她把电话号码拍照给林逾静发过去,想把所有东西归位。

箱子的最下面有一抹很显眼的墨绿色,时好愣怔望着它失神,但只有一小会儿,她知道那是什么。

时好刻意不去看它,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去,准备盖上盖子,重新封存好。

啧,算了。

盖子被盖住,时好站起身,手上提着一个墨绿色的小提琴盒拄拐艰难地往书房门外走去,把它随意放在短沙发上,自己则躺在长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想事情,时好跟公司请了一个半月的假休养,一个半月好像有点长了,才一个星期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看一个月的书过于枯燥,出门也不方便。

想着她不知不觉就把目光移到不远处的小提琴上。

算了算这个琴盒有七年快八年没打开过,很意外,琴没有发霉,不知道是这里的空气太干燥还是琴盒太好,如果在南和应该就没有这么幸运。

时好不会拉小提琴,这也不是她的,她没有把琴取出来,只是打开了琴盒静静端详,她看过这琴被拉动时最神气的模样,躺在那里七年也没有暗淡丝毫光芒。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样,时好感觉自己手上的小提琴抖了一下,不太剧烈,估计是一直拿着太累,手抖误以为是琴盒抖了。

正想合回去的时候,手上的琴盒突然剧烈震动,时好这次很确定不是她的手抖,因为她把它放下来之后还在震动。

时好双手往后撑,心脏剧烈跳动,握住手机的右手沁出一丝冷汗,闹鬼?

顾不得脑袋上冒出的冷汗,琴盒终于停止了抖动,一缕烟徐徐从小提琴里面冒出来,绽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手、腿、头、身体渐渐形成一个人形。

时好很胆小。

六岁那年,发小带着她在家里看恐怖片,家里的大人都出去了,只有她们两个人。

家里里里外外都关上灯,一直到现在时好都记得电视上那个僵尸的画面,发小嘲笑了她好多年,时好每新认识一个朋友,她就要绘声绘色地跟人家描述时好是怎么样被吓哭的。

其实那部恐怖片并不是很恐怖,对于爱看的人来说就是儿童片的水平。

时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名为恐惧的东西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她还有心跳吗,她还活着吗?

那缕烟还在变化,直到清晰的五官也被显现出来。清冷的五官带了丝柔和,长发披散在肩上,简单地穿着一身淡蓝色家居服,和时好身上那的一模一样。

她长得和时好想象中的鬼一点都不一样,相反是很漂亮的一张脸,没有獠牙,没有长在脸上的头发,但是没有人会坦然接受家里出现一个突然变出来的不知名物种。

看清她的脸,时好欲哭无泪的表情僵在脸上。

在做梦吗?

时好没有力气掐自己,但是受伤的腿传过来的痛告诉她,不是梦,这是现实。

坐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那怪物没过来,好奇地打量她,见时好看向她,于是弯了弯嘴唇:“你好。”

很纯真的笑容。

一阵阵的颤栗涌上时好的手臂,口水咽了又咽,确定自己可以发出声后,她强迫自己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对话,毕竟现在受伤了,就算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你...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我是琴灵,不是东西,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可能是因为我家在你家。”

那自称琴灵的东西除了形体有些轻微的透明以外,其它的一切都与人类无异,表情、神态都很生动。

时好压下心里的异样和琴灵交涉:“你家?”

琴灵往旁边的小提琴看了一眼,这是答案,那把小提琴就是她家。

除了知道自己是琴灵,小提琴是她家以外,一概不知。

能对话,有自己的思维,而且看起来也不吃人,时好放松了自己,但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对方有没有撒谎她也看不出来。

撒不撒谎她也懒得去辨别了。

多说了几句话之后,时好彻底放下了恐惧,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堵在心头排解不开,她坐在沙发上刻意不看琴灵,但是余光老是扫到,越来越烦。

“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琴灵坐下来。

时好屁股往另一边挪了一点:“你算精灵吗?”

琴灵点头,把腿盘起来。

“你能实现别人的愿望吗?就像阿拉丁那样。”时好好奇道:“就是你能替我实现三个愿望,实现了你才能离开。”

“很可惜,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琴灵好笑地看着时好。

时好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很想要的,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问题一直在心底酝酿着。

“你的脸是你的脸吗?也就是你会变成别人的脸吗?”虽然酝酿了很久,但真正问出口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这么表达。

琴灵摇头,看向时好:“我就长这样。”

“一直?”

“一直。”

时好努力扬起的嘴角再也绷不住,脸色愈加难看,也可以说很差。

琴灵问:“你很不喜欢我的脸吗?”

“不喜欢。”这句话说得很直接,和前面的语气比起来千差万别,跟在冰箱里冻过几百年,然后把这句话砸在她身上一样。

“为什么?”

琴灵不懂特别复杂的情绪,明明前面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讨厌她,这是讨厌吧。

时好不看她的脸,闭上眼睛,她的平静被思绪出卖。

这张脸好看吗?很好看,如果没有和脑海里那张脸重合的话。偏偏就是一模一样,到底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两个人,不,两个不同的物种有一样的一张脸,她强行让自己停止思考。

祈尔,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怎么也挥散不去,那个把她踹了的前女友。

时好睁开眼,会不会太不礼貌了,万一就是个巧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都有精灵了,还不能有一个精灵和自己的前女友长得一模一样。

时好让自己相信了这个巧合。

“对不起,我刚刚太凶了。”时好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毕竟第一次见面。

琴灵还是觉得委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讨厌我的脸,我很丑吗?”

时好不知道怎么措辞:“不丑,很好看。”

“为什么讨厌?”琴灵不依不饶。

“因为你长得和一个人很像。”

“什么人,你很讨厌她,所以你也讨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我?”

时好的重点在讨厌的人,她讨厌祈尔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恨,恨什么?

"我的前女友。"

说完这句话祈尔独自回了房间,后面琴灵还想再说些什么,祈尔不想回答,把她的声音抛在身后。

房门外是长着一张和祈尔一模一样但什么都不知道的琴灵,房门内是迷茫的时好。

时好很迷茫,沉寂的痛苦再次开始破土而出,好像回到了高三毕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时间。

既然琴灵有出来的办法,那应该也可以住在她“家”里,大不了找个时间,等她的腿好了,就把小提琴送到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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