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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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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儿之死,案情清晰明了,周大人当天就宣判了:

沈清棠和清柏当堂无罪开释。柳大和柳婆子藐视人命,因受人蒙骗,情有可原,又念及丧女之痛,只判打柳大五板子。胡七因为人命累累,宣判死刑,上报刑部,复核无异议之后立即处决!

此外周大人还口头嘉奖了沈清棠义诊的行为,并鼓励他多行好事。可如此结果,沈清棠根本说不上多痛快。因为胡七的贪念,柳大一家的愚昧,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

“还在想柳五儿?”宋雁行看见沈清棠的神色满是忧心。

“没事。”沈清棠笑笑,打起精神,“咱们回家吧,别叫家里人担心。”

“好,走吧。”

今日天气还算和暖,冬青驾着马车带着清柏先回去,两人就在路上慢慢走着。这份难得的悠闲把沈清棠心里的失落冲散不少。

走至医馆,远远就看见沈玉正拿扫把撵几个混不吝的年轻人,并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敢来这里撒野,我打的你们叫娘!”

年轻人纷纷起哄,还有几个嘴里不断嚷嚷着“杀人犯,杀人犯”,但看见沈清棠回来,鸟作兽散,跑得慢的免不了挨了沈玉几扫把。

寡妇门前是非多,沈玉早练就了一身泼辣性子,活得越来越通透。看见沈清棠,扫把一收,权当作刚刚无事发生。

“姐。”

“快回家,备好了火盆,祛祛晦气。”

转眼春分,雨水充沛,阳光明媚,万物如新。酒坊传来好消息,兰谷山的泉水挖出来了,松醪酒正式开始投入酿制。

兰谷山泉水质清冽甘甜,不枉费这么长时间投入的大量人力以及刘三爷的坚持。用山泉水酿出的松醪酒比之前给李世安的味道多了好几个层次,是以新酒一投入市场,很快引起哄抢。酒坊每天加班加点,简直要忙疯了。

唯有江春风后悔不迭,埋怨自己当初心软,没有同宋家一起买下兰谷山,要不然现在也不用眼睁睁看着大把大把的钱都揣进了宋家兜里。

“你知足吧!”宋雁鸿骂他,“怎么不提给你牵的京城陆家的线,现在不也赚的盆满钵满。”

“宋公子,有钱路路通,我还能嫌自己钱多啊!”

“啧啧,你这幅唯利是图的嘴脸……”

“我唯利是图,你清高,你把你的钱给我。”

二人如此幼稚,宋雁行不愿再听下去,手中算盘打的飞响,一边把二人撵出屋。临出门又叫住江春风,“承蒙关照,共二百二十两,看在你是老主顾的面上,给你去个零头,二百两。”

江春风今日过来是搬酒的,江老爷独爱流霞酒,隔一段时间就要搬几坛,再则他自己也要拿松醪酒打点关系,因此这一下子搬走了十几坛。

江春风心痛,“你不是吧,三公子,区区十几坛酒,你怎么好意思收我钱!”

宋雁行道,“亲兄弟,明算帐。堂堂江家大少爷,生意都做到京城了,难道要赖我山间作坊这一点银子?”

“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弟,嘴一个赛一个毒,”江春风咬牙拿出银票,“给你!”

“多谢江少爷惠顾。”说归说闹归闹,宋雁行拿出一小壶金瑰酒送与江春风,“新酿的,只一坛,分你一壶。”

“这才够意思。”江春风把金瑰酒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一闻,一股清澈的香味扑鼻,方满意离开。

傍晚,流霞漫天,宋雁行把帐算好,拿了一壶松醪酒和一壶金瑰酒去医馆找沈清棠,又从春风阁拿了几道小菜,两人相坐对饮。

春分有“吃春”的习俗,宋夫人特地叫徒弟拿马兰头、菊叶、枸杞头配上黑芝麻做了一道素丸子,配上独特的料汁,清新酸爽开胃。又有一道凉拌荠菜,一道油焖春笋,一道野韭炒河虾。

油焖春笋颜色透亮,宋雁行夹了一筷子给沈清棠,“瘦了,多吃些。”

沈清棠摸摸自己的脸颊,“哪里瘦,明明长了不少肉。”

因为柳五儿的事,沈清棠每个月又增加了两日的义诊天数,每日从天亮忙到天黑。宋雁行心疼他,又知劝不动,只能饮食上多看着他。沈清棠深谙养生之道,偏偏忙起来顾得上这个,顾得上哪个人,就是顾不上自己,经常胡乱对付。

“尝尝这个金瑰酒,昨日才起的坛。”宋雁行将酒倒出,酒液清澈透明,玫瑰花香扑鼻。

“怎么是透明的,没有颜色?”沈清棠心生好奇,喝了一小口。金瑰酒甘甜清冽,比之流霞酒和松醪酒的醇厚,自有一份独特清气。

原来金瑰酒以花入酒,酒曲上与松醪酒和流霞酒都不同,自成一派,更能激出花香。再有多加了一道蒸馏的步骤,只以蒸出的纯露入酒,故此酿出的酒虽没有玫瑰花的花色,却浸透了花香花味,十分独特。

眼下兰谷山已有水源,原先的枯木枯草处理后就是丰富的肥料,宋雁行已打算在山上栽满玫瑰花。花期一到,便可大量酿制金瑰酒,现下只能着人四处采摘。

金瑰酒用的玫瑰花并不是普通的玫瑰,而是高山上的一种野玫瑰。这种野玫瑰喜阳光、耐寒、耐旱、耐涝,再者因为山上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开出的花大、瓣厚、香气浓郁、味道甜美,而且花期能长达五个月。

为保证酒的品质,采摘时间也有严格限制,必须是在寅时到巳时,花的香气不会因为阳光暴晒而挥发。

宋雁回他们已经在寻了花苗,请了师父,马上就会开始在兰谷山上栽种了。

今年酒坊一下子增加了两条酿酒线,规模越来越大,用人也越来越多。酒坊不再随意招工,而是与周边村落里正谈好,由里正荐人。

头一条举荐过来的人人品得有保证,若发现一个人品不过关的,这个村子的人都不会再用。每经聘用一个人,做工时间满三个月,里正便又一份钱可拿,如此好事,里正自会万般谨慎。

医馆这边,这日正轮到凌霄休沐,因元宝的姐姐回家省亲,家人来叫,两人便调换了日子。

元宝娇憨伶俐,又不耍大小姐脾气,特别招人喜欢,师兄之间感情十分要好。

临走时元宝依依道别,只道第二日用过中饭就会回来。谁知次日,元宝家人着下人过来告诉沈清棠,元宝因要与姐姐去静州,日后都不能过来了。

沈清棠拿出元宝的束脩礼要退还,下人没收就走了。

过了几日,凌霄休沐回来,告诉沈清棠在镇上见着元宝了,元宝也不知要去静州的事情。沈清棠不明所以,但因元宝是女孩儿,他也不能贸然上门挽留,只得作罢。

近日来瞧病的人多是觉着昏沉倦怠,没有精神,懒得动弹。这大多是因为冬日不善保养积出来的毛病。沈清棠特地交代小六要多准备了细辛、川穹和甘草,拿来做细辛散。

细辛散明目和脾、除风气、祛痰最好,而且男女老少都适用。

“老伯慢走。”午后沈清棠送走一位来抓药的老伯,正看见王主簿从远处过来。

“王主簿,”

“沈大夫,”王主簿大量一番慈和堂,“衙差回去说你这里不错,我还不信,今日一瞧,远超想象。”

慈和堂整体通透,干净,内里分隔清楚,尤其需要留诊的病人划出了专门的区域,且有屏风阻隔。再严重些的病人有单独的屋子,因此不会叫人觉着难受。

沈清棠笑笑,对王主簿行了个礼,“王主簿是顺路来此,还是?”

“近日总觉眼睛昏暗,想叫你瞧瞧。”

沈清棠把王主簿请进屋里,细细为他把了脉,“不严重,是肝中有风热引起的。“针灸肝约五百壮,再服用除风汤丸散几十剂就可痊愈。”

“五百壮?”王主簿大惊失色,“人之皮肉最嫩,若灸五百壮,皮肉不就焦了。”

沈清棠失笑,解释道,“《扁鹊心书》有云:已死之人灸二三十壮,其肉便焦,无血荣养之故也,若真气未脱之人,自然气血流行,荣卫环绕,虽灸千壮,何焦烂之有哉?再者五百之壮,循序渐进,不是一日灸完,你大可安心。”

“原来如此,”王主簿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不瞒你说,衙门事多,我不能日日过来。这艾灸之法能否教了我,我在家里自己做。”

“当然可以,”说着沈清棠便将灸法详细写下,交给王主簿,“一会儿我先为你灸二七、也便是十四壮,哪里有不明白,你尽可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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