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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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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有诗云: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沈清棠常来寺中,不知不觉秋叶纷纷,又快要入冬了。

天气越来越冷,闲人越来越多,宋家的生意惹人眼,连带在作坊和饭庄里干活儿的人都受到了不少挤兑,好叫人恶心。

前几日沈清柏频频出神,问东他答西,沈清棠便撵了他回家,扔给他一本医书,叫他抄完再过来。

沈清柏红着脸走后,小六才为难道出,最近沈族长家的老婆子处处与茹娘为难,指桑骂槐堵门叫骂,连带着沈清柏的爷奶、舅舅舅妈都频频对茹娘甩脸子。

个中因由自有沈族长觊觎茹娘家财,但茹娘爹娘哥哥都在,沈族长断是是抢不走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沈清柏跟沈清棠学医,整个沈家族里,只有她儿子与沈清棠走的最近。

茹娘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当初遂了沈清柏的心意,默许这件事,想来也能想到今日的事,她应该有应对的法子。沈清柏年纪尚小,看不得娘亲受委屈,这才藏了心事,回家缓几天也好。

沈清棠最近光顾着去山上了,倒忘了拜托给马文泽的事,因此给小六交代几句,寻了个由头,他就去镇上了。

他来的仓促,没有提前给马文泽说,等了好大一会儿,马文泽才过来。

“这冷的天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等了这么久。”马文泽把他领到一家酒楼的雅间,又叫上一壶热茶,并几碟子点心。

沈清棠冷风里待了半天,喝了两杯茶才慢慢感觉到热乎气,“没耽误你的事吧?”

马文泽挥挥手,“我左右没什么正经事,如今天气冷,家里薰笼点上火了,左不过叫上李世安打打吊牌。”

一会儿马文泽的小厮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马文泽起身打开屋子里的窗户,叫沈清棠往对面瞧。

冷风吹来,沈清棠才暖和起来的身子不禁又打了个寒战。窗外街道上落叶打着旋儿飘过,宽敞的路上许久都没人经过。这般冷清,任谁也想不到对面就是夜里灯火辉煌,让无数人醉生梦死的醉花楼。

大白日的没人愿意靠近醉花楼,醉花楼亦是门窗紧闭。沈清棠站了一会儿,二楼一房间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透过窗缝,沈清棠瞧见里面床上躺了两个人。一女子睡在外侧,发髻松散,香肩外露,只可惜露出的肩头手臂尽是鞭伤,叫人心惊。里面还有一男子,趴着睡的死沉死沉的,看不清模样。

那窗户很快又关了,沈清棠也坐了回去,举杯以茶代酒敬了马文泽一杯,“今日旬考,他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来这地方,你怎么做到的?”

马文泽嗤笑一声,“根本没费力气,他那种人,骨子里即懦弱又残暴,小动物虐杀的多了,失去挑战性,他胃口就不满足了,自己也要想着办法欺负人。他又不敢欺负比他强的,略找人说上那么两句,可不就盯上花楼里的姑娘了么。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哟,”马文泽说的含蓄,“醉花楼的姑娘如今看见沈修都要绕着走,若不是妈妈逼着,姑娘们情愿不赚钱,也不愿意靠近他!”

沈清棠犹豫道,“人可找着了?”

“找着了,原也是醉花楼的姑娘,染了重病,没几日活头了。她有个儿子,寄在别人家里养着,死之前想给儿子多留些钱,我的人找她一说就同意了,也是个可怜人。”

沈清棠轻叹一口气,拿出银子递给马文泽,“有劳你了。”

马文泽收了银子,又道,“你放心,我找几个大夫为她瞧了,都说已经病入膏肓。现如今正在用虎狼之药吊着,等她气色看着如常人,我便把她送去醉花楼……”

“好,那我只等你消息,最近我就不来镇上了。”

“嗯,这事做的隐蔽,必攀扯不到你我身上。不过以防万一,是该避着点风头。”马文泽说着想到沈修的作为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人死不足惜,伺候过他的姑娘个个半死不活地才能走出来,这以后哪家的姑娘嫁给他,没几日就得被折磨死。”

花楼里的姑娘人人有些求生的本事,若沈修的手段用在好人家的姑娘身上,早死几回了。

马文泽虽也花钱取乐,却看不上这些肮脏手段。别处不如意,发泄到比自己弱的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旬考过后,学堂里有三天的授衣假。与马文泽分开,沈清棠去买了些热热的吃食,接着雁南、雁北、雁亭、雁珏一起回去。

四人不如往常精神,尤其雁南、雁北,沈清棠只当他们没有考好,简单安慰了几句。

几人路上正走着,一辆驴车从他们旁边驶了过去,车上赫然是沈修,以及沈家族里另外三个叫沈齐、沈治、沈平的孩子。

这三人家里条件都普通,若不是族里拿钱,他们根本上不起学,因此处处讨好沈修,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沈清棠只觉可笑,沈族长处处敛财,虽说拿出一部分钱供族中子弟读书,想用考科举的法子振兴家族,可他私心太重,不想别人压过他的孙子,结果选来选去选出三个这样的人。

还堂而皇之给三人改了名,以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宏愿,可人的骨子里没有傲气与理想,光该名字有什么用呢!

驴车“哒哒哒”地驶过,沈修面上倒没什么,沈齐、沈治、沈平看见沈清棠几人,脸上满是不屑。

雁南撇撇嘴告诉沈清棠,“沈修一月里有四五天都不在学堂,沈齐三个处处帮他打掩护,馆长竟没发现。”

雁北接着道,“可惜他们在乙班,若不然我悄悄把沈修的假卷子抽出来,让馆长发现他没考试,沈修逃不过一顿板子。”

沈清棠只觉不对,“学堂里夫子不知道沈修逃课没有考试么?怎么这样的事馆长还亲自管么?”

雁南叹口气,“新来了一个郑夫子,馆长很看重,让他授乙班和我们的课。只是这夫子不正派,略使些好处,就帮着把逃课这样的事遮掩过去了。旬考时有钱人家的公子怕成绩不好回家挨打,使些钱,郑夫子还帮忙作弊呢,让人代写卷子。”

“那馆长就听之任之?他再看重郑夫子也不能任他损了学堂的名声吧?”

“原来也有去找馆长告状的,郑夫子勾着外拜边的混子把告状的人收拾了一顿。而且郑夫子娶了馆长的女儿,把馆长哄的团团转,都说下一任馆长要给他呢,因此现在谁也不敢得罪他。”

难怪沈修逃课这么频繁,消息一点没传回村子里。学堂里来了这么一号人物,沈清棠难免有些担忧,只问,“学堂里这般乌烟瘴气,你们能沉下心读书么?”

雁北笑道,“读书外在环境是次要的,环境好心不在那里才是白费。”

沈清棠挨个摸摸四个圆滚滚的脑袋瓜,到底还是不放心,晚上吃了饭把学堂里的事对宋雁行说了。

宋雁行听完也是皱眉,只是县学里名额有限,得要有童生功名的才能进去。其他私塾又忌讳得罪同行,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半道里换学堂的学生是没有人收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族人家都有自己的族学,请有名望有本事的先生来坐馆,免得碰见这样的夫子误人子弟。

宋雁行暗暗留了心,平时去镇上就会关注一下学堂里的情况,自己也多抽出时间花在四人的课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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