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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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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霞酒,除了预定出去的,每月只会定期送到春风阁几坛,为的是替春风阁招揽生意。有些馋酒的,实在等不得,便会来春风阁要几道小菜吃顿饭,点上一小壶流霞酒,来解解酒瘾。

不过春风阁中流霞酒也是限量供应的,每桌上只能点一壶。

李世安和马文泽不定期也会带着朋友来吃饭,沈清棠便趁他俩再来时,把那一小壶松醪酒拿了出来。

松醪酒酒液金黄,幽香四溢,闻之欲醉。

李世安和马文泽未曾喝过这酒,品鉴一会儿便缠着沈清棠问东问西。

沈清棠胡诌了个名字,只道是宋老爷原来爱喝的酒,因原料难得,只让刘三爷酿了这十几坛出来。本是要留着家里人自己喝的,因李世安要办喜事,想沾沾喜气,这才忍痛割爱。

李世安感动的不行,行了几个大礼,当即就想派人去酒坊拉走,生怕宋老爷反悔,变了注意。

十几坛酒的动静不小,让人瞧见恐闹出事,沈清棠忙拦住他,告诉他晚上没人时会把酒装好车,次日早早的从家宅这边给他送过去。

李世安只好耐住性子再等一晚上,又是一番谢过之后,拿出一张银票给了沈清棠。

一旁的马文泽不依了,“你难道不谢我?若不是我,你这人生大事能这么快有着落,还能用上这么好的酒?”

李世安与马文泽一起长大,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厮嗜酒如命,只好道,“我让出两坛酒给你。”

马文泽伸出手,狮子大张口,“五坛!”

“三坛!”李世安咬牙,“若不然你把你定的流霞酒让出两坛给我,我酒席上才够用。”

“成,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五坛这个,我让两坛流霞酒给你。”

两人说定,李世安放下心头的一件大事,拉着沈清棠推杯换盏。

酒酣耳热之际,趁着李世安如厕,沈清棠悄悄拜托了马文泽一件事,并送上一盒他拿熟地、山药、枸杞、川牛膝、菟丝子、鹿胶、龟胶、山茱萸制的右归丸。

……

春风阁的生意越来越好,流霞酒功不可没,但也不尽是流霞酒的功劳,毕竟来客总得要能留的住生意才能长久。

除了原先的罗汉面,宋夫人新拿出的菜谱里面,又添三道招牌菜,奶汤锅子鱼、油煎鸭子、酸笋鸡皮汤,几乎是桌桌必点的。

再者沈清棠除因人施的药膳,如茯苓四逆汤、八珍汤、补中益气汤等,他还根据时令因地制宜调制出十二道人人都益的菜谱:

正月里的紫苏饮,二月的杨花粥,三月的松花饼,四月的羊肾粥,五月的杏金丹,六月的豆蔻汤,七月的神仙饵饼,八月的蒸百合,九月的菊花酒,十月的一品山药,十一月的陈皮红豆饮,十二月的茯苓糕。

春季养肝、夏季安养心神、秋季滋养肺腑、冬季补养肾脏,调养生息,均顺应四时之气,事半功倍。再搭着宋夫人的好手艺,亦帮着招揽了不少人。

且阁内环境清幽,只有药草香和瓜果香,闻了怡人。慢慢的,春风阁的名气越来越响,大厅里天天人满为患,雅间需要提前几日才能定的上。以致后来外边的人再说起落霞寺,必定一同提起的还有春风阁。

这样看下来,还数慈和堂最不起眼,沈清棠也不怎么在意。他说到底年轻,连个胡子都没有,别人看了心中先是有三分不信任的。

马文泽、李世安也曾介绍他到镇上的富贵人家家里看诊,但看到他本人,管事的给了跑腿银子就打发回来了。前几回沈清棠心中还有深深的挫败感,慢慢的就自洽了。

这样也好,有病看病,没病他就上山,趁着了尘大师还在落霞寺,多去学些东西。

这日过去,沈清棠带了一碟子宋夫人才做好的芡实糕,糕体细腻如玉,瞧着就好吃。

了尘大师年纪大了,越发爱吃香甜的东西,寺中的斋饭寡淡,他常常会遣了小狐狸来。

一开始,小狐狸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沈清棠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就懂了,每每上山都装上许多吃食,顺便借着这个由头,也不再拘着三六九日上山,去的比之前更频繁了。

沈清棠才把食盒放下,就有小和尚慌慌张张搀着香客推开了禅院的门。原来是那香客不小心误食了苦杏仁,快要晕死过去了。不等了尘大师开口,沈清棠先弄了半碗蓝子汁灌了下去,歇了一会儿,那香客就缓过来了。

香客才走,后面排队的刘小山带着她媳妇吴氏又进来了。

吴氏满脸苍白,双手捂着小腹,满脸痛苦,脸上汗水不止,浑身又瑟瑟发抖,看着很冷的样子。

刘小山见到沈清棠尴尬一笑,对了尘大师说起吴氏的症状。

吴氏小腹坠了好几天了,用力按压时就会疼痛,小便滴沥涩痛,难受的厉害。刘小山当她得的是女人的病,不好意思对其他大夫说起,便带吴氏到山上求了尘大师诊治。

了尘大师这里病人多,若不是真的疑难杂症,周边几个村子里的人是不会过来的。一来要排很久的队,二来只有极个别求医的,了尘大师这里才会抓药,其他的他只开方,如此还要去到别处抓药,来来回回的折腾,甚是麻烦。

再有只靠几亩地吃饭的老百姓,真患上那极花钱的病,也就不治了。

刘小山带着吴氏不知排了多久的队,才轮到他们。吴氏一进来,就蜷缩在地上了。

望闻问切,了尘大师提笔写下方子:

牡丹、甘草、败酱、生姜、茯苓各二两,薏苡仁、桔梗、麦门冬各三两,丹参、芍药各四两,生地黄五两。

以上十一味药分别切碎,用一斗水熬取三升汤药,分作三服,每日服三次。

写完问沈清棠,“你可知这是治什么的?”

沈清棠想了一会儿道,“解肠中有浓,肠痈之状。”

“脉相上如何判断?”

“寸口脉象滑而数,脉滑就是实证,脉数就是热证,滑者是荣气,数是卫气,卫气下降而荣气上升,荣卫二气互相侵犯,血因此而浊败,小腹胀硬,小便坚涩,或又出汗、又恶寒的,便是浓已经形成;若脉相迟紧,则是有淤血,需用泻下方,泻出淤血,就能痊愈了。”

了尘大师这才把方子给刘小山,叫他赶紧带着吴氏下山抓药去了。

肠痈之状不好判断,常有愚医误了人性命。了尘大师细细对沈清棠讲起之前所遇病人情况,书上的东西是死的,有的病人症状不明显,有的这个症状藏在那个症状里面,不是背会了书就能治病,而是要细心谨慎,懂得辨别。

了空大师不知何时进来,开了食盒吃芡实糕,吃完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呷了一口茶,对了尘赞道,“你这徒弟越发得用了。”

了尘净了手,先拿了枚山中的野果喂与小狐狸,又指使沈清棠去研麦味地黄丸,随后与了空大师对坐品茶。

品着品着,两位得了道的高僧说起镇上的一种新酒,只道那酒色如红霞,滋味无穷,酒色酒味皆是上品,不是寻常酒可以比拟;又道那酒难得,再有钱有势也无门路可走,排队排到半年之后了……字字句句都似说与沈清棠听

沈清棠本来在专心研药,听出不对时抬头瞧见两位高僧正双双盯着他看,心里一阵无语,直问,“师父,大师,出家人不是不能饮酒吗?”

了空大师一挥袖子,徐徐讲来,“错错,酒的本身,并无罪过,饮了酒闹事、误事才有罪过,因此佛陀才因时、因地制下该戒,只属遮戒。再者佛法也讲人情,若和尚病了,需要酒做药引子,也是可以饮的。”

沈清棠一点就通,“知道了,明日我就拿两壶药引子上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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