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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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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大师和沈清棠带着陆蝉进了东边的屋子,这屋子是专门收拾出来的,屋里充斥着药味,里面一座小炉子,上面架着锅煮黄芪川穹当归水,用来给屋子消毒,防止伤口感染的。

另有一张干净木床,旁边一方木桌,桌子上放着刀具、药膏、桑皮仙、银针、炭炉等物。炭炉上另烧一盆沸水,是给将要使用的一应物品消毒的。

陆蝉如今已能平常面对,饮了麻沸散和温酒,躺在正中的木床上,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了尘大师诵念了一遍大悲咒,拿过一枚尖刀,一层一层剖开了陆蝉的肚子,沈清棠随着了尘大师的动作施针,关键时刻封住几处要紧穴位。

陆蝉肚子里的怪东西已初见端倪,了尘大师轻轻拉扯,沈清棠慢慢看清了它的样子,一个扁圆球上歪着龇着的一口碎牙,稀稀疏疏的几缕头发,有的寸长,有的几乎包裹住了整个圆球。再往外扯,还能看见似是手指的东西粘在上面。

了尘大师面色如常,沈清棠几次胃气翻涌,早上吃的饭都到嗓子眼了。

了尘大师一点点的将那东西从陆蝉身体里剥离出来,并提醒沈清棠不可大意。

“是,师父,”沈清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凝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专心关注着陆蝉的动静。

里面两人不觉时间消逝,外边的人却是度日入年。

陆家奶娘紧闭着眼,口中振振有词,若靠近了,能听见她抖着声音,念的是祈福的经文。陆元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面上焦躁越来越明显。

宋雁宵提着茶水抱着长生推门而入,看见陆元麒这个样子,道,“真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陆元麒看他一眼,并不作声。

宋雁宵边倒茶便感叹,“你这样算计惯了人心,并不十分相信了尘大师和清棠对吧?我听闻你去落霞寺捐了好大一笔功德,将希望寄与佛祖身上。你又不信神佛,怎么会相信佛祖此时会帮你呢?难道会看在你花了钱的缘故?”

陆元麒狠狠瞪着他,“闭嘴!”

“哎哟,四公子,”陆家奶娘此时也顾不上念经了,忙忙把宋雁宵拉在一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气他。我知道你过来是一片好心,做什么非和我家少爷斗气,反叫他误会你的意思。你就看在我的老脸上,少说两句行吗?”

“我对他能有什么好心,”宋雁宵嘟哝道,把茶水递给陆奶娘,“算了,长生非要我给你们送茶水,你们自己倒吧!”

“哎,好孩子。”陆奶娘接过茶水先给了陆元麒一杯,两人都紧张的嗓子眼发干,却都忘了喝水。

“四叔,”长生拉拉宋雁宵衣襟,“你陪我坐着,我害怕。”

宋雁宵将长生搂在自己怀里,“不怕啊,你信了尘大师和清棠叔叔,陆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嗯。”

屋里,了尘大师已经将怪胎剥出了大半,只剩一部分与陆蝉的血肉紧紧相连,中间无数层的黏膜,每撕开一层都会增加伤及要害的风险,因此每一个动作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沈清棠大气都不敢出,脸上一层一层的出汗。

再看了尘大师身上也被汗水浸透了,脸上却没有一点出汗的痕迹,只手上动作越发小心轻缓。

不知又过了多久,了尘大师终于将那怪东西完完整整从陆蝉身体里剥离了出来,更加渗人,沈清棠不愿再看,赶紧拿布将那东西包严实一边放好,然后取了一把锐利的剪刀,递给了尘大师。

那东西在陆蝉的肚子里早已将外边的皮肉撑开了,所以伤口缝合之前,需将多余的皮肉剪掉。

了尘大师正动作着,陆蝉肚子里突然有大量血涌出。沈清棠十几枚银针下去,出血才些微减少,找到出血点之后,又以灸法辅助,总算是帮陆蝉止住了血。

“阿弥陀佛,”饶是了尘大师,此时也舒了口气,他稳了稳精神,拿桑皮线细细将伤口缝合好了,又用蒲黄粉调的止血化淤的药膏包扎好,总算是把第一关过了。

沈清棠扶了尘大师一旁坐下休息,帮陆蝉把衣服整理好,又仔细瞧了瞧那怪东西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推开了门。

陆元麒听见声响,放下手中把玩的玉佩,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用力抓住沈清棠的肩膀,“沈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沈清棠这时才觉察出自己两腿发软,手也在一直抖,说出来的话飘飘渺渺的,“陆姑娘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她中间大量出血,怕她中途醒过来又喂了一回麻沸散,这会儿药劲还没过去,估计天黑了才能醒过来了。”

“多谢沈大夫,”陆奶娘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一边掉泪,也一边抓住沈清棠的手道谢。

“先不急着谢,”沈清棠耳朵嗡嗡的,“ 这只是第一关,后边如何还得看陆姑娘的造化,若出现高烧不退,伤口红肿溃烂,也是……”

不用沈清棠说完,陆元麒当然也明白,他郑重道,“还要劳烦沈大夫多加照料。”

沈清棠摆摆手,缓了一会儿,“这屋里血气重,陆公子,你还是先同我把陆蝉搬到她住的屋子里。”

“好。”陆元麒应着,进了屋子,看见地上几大团染了血的纱布,眼煞时红了。待掀开衣摆看见陆蝉肚腹上的伤口,手抖的比沈清棠还厉害。

宋雁宵冲进来将陆元麒拉开,拿一旁的干净衣物又替陆蝉盖了一层,防着被风吹了,然后和沈清棠抬着木床将陆蝉挪了位置。

陆蝉屋子里也一直煮着药水,被褥物品都消过毒,两人怕扯着陆蝉的伤口,几番小心,花了好一会儿才将陆蝉移到床上,随后转身出去了。

陆奶娘跟着进了屋,坐在床边不停掉着泪,连声哎哟,“我苦命的蝉儿啊,小小年纪竟遭这么大的罪……”

沈清棠难的严肃,“陆婶婶,您先别哭,养养精神,陆姑娘还需要你照顾,得时时盯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来告诉我。还有这屋子里药水要一直煮着,另外您进进出出,接触陆姑娘时一定要多净几遍手,不要嫌麻烦。”

陆奶娘止了泪,凭沈清棠说什么,她只一个劲儿的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沈清棠叹一口气,他自己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这会儿也是在强撑着。因此不再多说什么,只等晚一会儿大家都平静了再交代一遍。

已临近晌午时分,宋夫人同陆伯娘送来几份素面和小菜,了尘大师和沈清棠吃过之后,随意找了地方休息恢复精神,陆蝉情况尚不稳定,他俩暂时都不敢离开。

陆奶娘此时一点注意也没,一会儿来问陆蝉嘴唇发干怎么办?一会儿问刚刚陆蝉“哎哟”了一声要不要紧,总之一点小事就要来问一下。

沈清棠勉强撑着精神,耐心回复,小着声音,生怕吵到了尘大师。

陆奶娘面露尴尬,“真是不好意思,沈大夫,你看看我,一直打扰你……”

“不碍的,陆婶婶,”沈清棠摇摇头,“有什么你尽管来问就是。”

这一再打岔,沈清棠索性起身,在院里练了一遍长泽镇学来的拳法。然后拿纸把这拳法和五形气功的动作都画了下来,看看怎么糅合一下,让女子练着更适宜,等后面教给陆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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