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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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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闲着,调整了几天,宋老爷就带着宋大伯、宋二伯上山拾起了烧炭的营生。

一来往山里走走,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比一直憋在家里好。二来今年家里一下子多了十几口人,各方面花销都不少,能省的地方则需要省些。

宋老爷兄弟三人原本是打算制个窑多烧些碳来卖的,可官府刚刚颁布了新法,对树木山林的保护尤其严格。像他们烧了碳自己用尚可,若想像去年一样拿来卖就要去官府取得相关批文。

那批文哪里是寻常人能拿的下来的,宋老爷他们也就暂歇了卖炭的心思。

而宋雁行这边征得了沈青棠的同意后,他去镇上做生意时都会带着宋雁回、宋雁宵、宋雁岭和宋雁鸿。

想将养容散和药酒的生意做大只他和木鱼是远远不够的,正好这四人都是自幼接触生意上的事,在这方面很得心应手。等他们熟悉和了解清楚镇上的情况,生意上的事互相有个助力,何愁赚不来钱。

宋雁亭、宋雁珏年纪尚幼,因此年前暂且也不拘着他们做什么。想上山就上山,想去镇上就去镇上,想去沈清棠那里也可,玩过了年,就要和雁南雁北去学堂里读书。

雁暖和雁卿因为是女孩子,受那几年的影响比较大,两人性格都很内向,回了家常常是躲在屋里不出来。宋老爷和宋夫人便在村里请了一个老秀才,到家里教她们诗书。

至于大伯娘、宋雁宵的妻子张氏、宋雁岭的妻子周氏,则是同宋夫人一起去落霞山脚下摆摊。宋夫人原本还担心一段日子没有摆摊会被人忘记,要再重新开始,没想到惦记她吃食的人不少。她重又摆摊的消息传出去,特地来吃的人不少,宋夫人已经很有信心把素食摊子做大了。

而宋雁回的妻子兰氏,因为要照看长生,只能留在家里。

……

经过前几次的事,沈清棠也算小有名气,他的小医馆常常挤满了人,人也就越发忙碌起来。

天气一冷,生病的老人尤其多,有时夜里上还有请他上门看诊的。但说来也怪,来找他看病的外村人反而比本村人多。

沈清棠身为一名医者,自然是不挑病人的,不管是哪个村的人来找他,他都会尽心尽力。

那日小六当时虽然没有明白沈清棠的意思,回了家经过爹娘的敲打也明白了,因此日日来沈清棠的慈和堂帮忙。

有人帮忙,人多的时候沈清棠就没有那么忙乱,也能多看几位病人了。

这日排到前面的是个三十五六的婶子,拽着个步伐发虚的男人,一脸忧心,“沈大夫,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你快帮我家这个看看。”

男人却是憋着劲不肯上前叫沈清棠看,嘴里一个劲的嘟哝,“有什么好看的,我身体好着呢,在家歇歇,过几日就好了。”

婶子好不容把男人从家里拉出来,这会儿见男人仍不配合,也没了耐心,双手掐腰怒道,“刘老五,你当我不知道你夜里捂着嘴咳嗽呢!你给我过来老老实实的叫大夫瞧瞧,你要是敢回去我就带着娃回娘家!”

刘老五终于不挣扎,老老实实的伸出手叫沈清棠把脉,“看就看,别天天拿回娘家吓唬我,我又不怕!”

刘家婶子转怒为笑,“德性!”

“除了咳嗽还有其他症状吗?”沈清棠一边把脉一边问。

刘老五摇头,“没有。”

“当真?”沈清棠拧着眉,“刘叔,您这脉相浮大而软,按之中央空,两边实,是芤脉之相,您确定没有其他症状了?”

刘老五嘴硬,“就是没有!”

刘家婶子甩了他一巴掌,问到,“沈大夫,啥是芤脉?”

“芤脉一般是血量骤然减少,无以充脉,或因剧烈吐泻津液大伤,血液不得充养,阴血不能维系阳气,阳气浮散所致。”沈清棠顿了顿,又简单用白话解释了一遍,“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刘叔咳嗽的时候可连带咳血?或者最近可有受过外伤?”

刘婶子一听这话就慌了,“刘老五,你没听大夫问呢,你快说呀!”

“真没有……”

“没有,没有,”刘婶子急的都想上手打人了,“人家大夫都把出来了,你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这种有明显不适,又拖着不看,无非是怕花钱,刘叔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负担最大的时候。

沈清棠大概明白他心中顾虑,于是道,“刘叔,小病拖着往往会拖成大病,您现在还不严重,吃几剂药就好了。若再过几日,病症加重,花销更大不说,留下病根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快说呀,”刘婶子推搡着刘老五。

刘老五这才犹犹豫豫道,“前几日上山打猎,被野鹿踢中了胸口,先吐了一口血。回到家总觉闷痛,咳嗽的时候不敢用力,有几次咳出来的腌臜物是带着血丝的。”

沈清棠让他走到火盆前掀开衣服查看了伤口,果然胸口乌青一片,看着吓人。沈清棠检查过骨头,好在骨头并没有大碍。便先开了外伤药,“这药是外敷的,敷的时候注意别受冷,把药捂热把淤血揉开,刚开始会有些疼,挨过去就好了。”

刘婶子接过药,忧心忡忡,“沈大夫,那他这吐血严重不严重?”

“若能止了血就好,不必过于担心。”沈清棠提笔,想了一会儿写下方子,交代道,“这一服先用一升生地黄和一升姜一并取汁,两者相合温服,一日服五次,不拘时候,喝完了再过来我瞧瞧。”

其实治这吐血胸痛,还有见效更快的方子,便是用生地黄汁和白蜜同练,只是普通人家难有白蜜这金贵玩意。沈清棠更怕他说出白蜜,把刘老五吓的不敢治了,于是便用生姜取代,慢慢调养,徐徐图之。

所以说在这村里看病救人,并不是开方下药这么简单,还要能体会患者的难处。

将上午的最后一位病人送走,沈清棠挨个检查了药柜,叹了口气,好多药都得补,这半个月的用药量比之前两个月的还要多。

那边小六正仔细辩记药材,沈清棠叫他过来,递给他一张誊抄出来的方子,教他念了几遍,“这是你今日的课业,多念多临,明日我要考校的。”

小六机灵又努力,就是不识字,沈清棠只能每天找一张简单的方子,抄的大大的,把上面的字一一教给他,再让他回去记。沈清棠原来就是跟着爹爹这样学识字的,日子久了还能背下不少药方。

“叔叔…”

沈清棠正教小六认字,听见一声稚嫩的童声唤他,抬头一瞧,是长生扒着门槛正要进来。

“小长生,你怎么来了?”沈清棠惊喜地抱他起来,双手举的高高的然后又把他放下,逗的长生“咯咯”笑。

后面跟着的兰氏温温柔柔道,“本来好好在家待着,忽然嚷嚷着想你了。我瞧着到饭点儿了,就带他过来了,正好给你送些汤饭。”

“多谢大嫂嫂,”沈清棠双手接过食盒,让小六搬了凳子请兰氏坐到屋外廊下太阳光里晒暖。他们男女有别,得避嫌。

长生则窝在沈清棠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头搁在沈清棠的肩上蹭来蹭去,一边嘟哝,“想,想叔叔。”

软软的嗓音,沈清棠心都要化了。

小孩子虽然懂的少,但谁对他好心里却是清楚了。

这段日子沈清棠一直在帮着宋家大房和二房调理身体。其中属长生最小,脾胃各方面最弱,他便照顾的更精细,单生了一个小火炉给长生煮药膳。

因为还有病人,他顾得了长生,就顾不得宋雁行。兰氏和宋雁回看在眼里,心生感激,常常教导着长生要记得沈清棠的好。

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清棠也常常对宋雁行说宋家人的好。单从宋家大房和二房从牢里出来这么久,上上下下从无怨怼之言,反而齐心协力,就让沈清棠羡慕的紧。

“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宋雁行拿了养容散和药酒的账本叫沈清棠瞧,“大伯二伯回来之后,你又生分了。”

沈清棠笑笑,接过账本,他账本也只看个大概,瞧瞧存货能卖多久,心中知道什么时候该补货就好。

原来分账随意,宋雁行隔个几日把得来的钱一分为三,宋夫人一份,他俩各一份。现在生意要往正轨上走,分账的日期就固定改到了每月月中。上月得来的钱把宋夫人之前拿出的本钱一下子清了,日后分账的人就只有宋雁行、宋雁回、宋雁宵、宋雁岭、宋雁鸿和沈清棠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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