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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冒充主角受被拆穿后 > 第28章 冤大头

第28章 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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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忧在家一向不被允许喝酒,独自跑出来了也很听话,不管对其中滋味多么好奇意动,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婉言推辞了。

周放既不多问也不勉强,自饮自酌亦是度过了一番自在。

只是没想到他最终也不过喝了将将几杯就不得已意犹未尽地捂着腹部伤口向后撑臂仰坐,疏懒忍受起了被酒劲激发的隐隐钝痛。

易无忧立刻紧张起来:“你的伤势到底如何?”

周放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顺势东倒西歪的半坐半躺:“无妨,真的无妨。”

同时他看易无忧坐得太板正、太拘束,体谅后者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几遭过分的逗弄还没缓过劲儿来,便突然心血来潮提议说:“要不要来和我比赛打云漂?”

易无忧不解其意地回望向他,呼吸时肺腑中充盈着独属高空寒风的泠冽气息:“打云漂?”

周放一本正经的回道:“水面上能打水漂,云面上自然也能打云漂。”

易无忧有那么一瞬间真正相信了这个说法:“……去哪儿打?”

周放兴致盎然地站起身,稍微往前几步便是飞舟之外的无尽云海,他浅浅倚着围栏,左右手同时掐诀捏了两团摇曳赤火在手里。

回首朝向易无忧抬了抬下巴,他含笑唤道:“你来!”

易无忧简直从他的笑颜中看出了一道顽童的影子,身不由己的跟过去:“怎么玩?”

周放先变戏法似的两手攥成拳头往易无忧跟前一凑,眼睛亮晶晶的问他:“你选哪一只手里的?”

易无忧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食指在周放右手里一点:“我要这个。”

周放尤为罕见的稚气一笑,摊开手向易无忧递了递:“给你。”

易无忧低头接过时只觉是一温热柔软之物,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只火红雀鸟乖乖蹲伏在他的手里。

雀鸟的体态完全可以用肥美来形容,鼓囊囊的胸脯起起伏伏,连羽毛纹路都纤毫毕现。

他丁点儿不敢使劲做出大的动作,生怕害这肥嘟嘟的小东西在他手心里跌一跤。

周放则是漫不经心地颠了颠自己手里那个:“等会儿咱俩一起往云彩里扔,谁扔得远,谁就赢了。”

易无忧怔怔的发懵,既觉得稀奇很想试一试,又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他双手交叠一起,小心翼翼捧着还会啾啾叫唤的小雀鸟问周放:“它像活的一样,真的可以随便扔?”

周放听出了他心软,就告诉他:“不要紧的,只要能尽兴飞一回,它就什么都不怕。”

可就算如此说了,真到了比试要扔的时候,易无忧还是没能忍心使出十成的力气。

周放轻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易无忧暗中对他那没扔出去的落后雀鸟遥遥一指。

只见一路穿梭云海,时不时闪现几次肥硕身形的小小幼鸟,忽蓦地如同一道流火冲出云团直飞抵了高空无云的万里青天处,紧接着振翅一展,好似霎时间撕扯了两片盛大红霞充当羽翼,然后长啸一声,就此铺天盖地的翱翔远去了。

看着易无忧一副目眩神迷看傻了眼的样子,周放几乎有些得意了:“再来一次?”

然而就在易无忧恍惚着刚要点头的功夫,忽有一位仙宗弟子寻了过来说有要事禀告。

周放立即收敛起玩心,正色坐回蒲团示意那人上前回话。

前来弟子向周放回禀说:“师兄,咱们回程队伍已临近仙宗了,只是……只是……”

他在关键地方一个劲儿吞吞吐吐的,终于惹得周放神色一凛:“只是什么?继续说。”

那弟子下意识抬头偷瞧了周放一眼,接着又马上吓得恭谨叩首将脑袋埋得更低,恨不能蜷缩起来让人瞧不见了才好:“守山执事说……说前几日逍遥峰仙尊宫中有至宝失窃,为将窃贼捉拿归案不得已降下了三层护山大阵,命令一应人等轻易不得进出,除非……除非有各峰首座亲传师兄们新制的身份令牌才肯放人进去。”

周放已然冷了脸色,唯有烈酒才能压住心头怒火。他单腿曲膝坐正,胳膊架于膝上睥睨着手里的翡翠酒盏轻轻摇晃:“新制的身份令牌?”

回话弟子的外表健壮粗犷,内里却跟朵花儿似的有几分需要呵护,因此只是被周放语气中的寒意震慑得心头一颤,再开口时就已本能的因为畏惧浮现了哭腔:“执事说是仙尊亲自下令,为了迎接朱雀圣君周怀宴归位……索性一齐除旧迎新了。”

周放闻言一愣,猛的扭头将视线射到那回话弟子身上,不敢置信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是说师尊亲自下令要除旧迎新?”

回话弟子终于狠了狠心,咬牙扑通一跪:“……是!”

“叮当”的一声,碧绿青透的翡翠酒盏从周放手中跌落,咕噜噜的滚下石阶小路,没入了草木之中。

整座飞舟如同又经历了一次摔杯为号,四处一片鸦雀无声,周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知醉了还是疼了,心脏中血液未能及时循环回流,眼前是漆黑的一团:“本君……我、我先亲去瞧瞧,走!”

周放脸色惨白的离谱,完全就在眨眼间变得如同殉葬纸人一般白了。

易无忧虽然听他和弟子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但看他骤然突变的表情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妙的事故。

易无忧当即不假思索地跟随他站起身:“霍兄,我同你一起——”

“别叫我霍兄!”周放忽然怒不可遏的高声一喝,声音听着竟都失态到走腔变调了:“我不是你的霍兄!”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他又很快自己率先泄了劲儿,抬手捂住眼眶努力尝试着想要恢复冷静。?

直到良久后甩袖把手往身后一背,怒气虽平息了,态度却越发执意的倨傲起来。

他沙哑着嗓子匆匆对易无忧道了一声“对不住”,然后又指着易无忧叫道那不敢抬头的弟子大名说:“陵宏,这位小兄弟我就托付给你了。捎带他这一路也算缘分,你帮我照看好他,协助他天南海北的寻一寻人,嗯……月余之后再回来。届时宗中估计没什么大乱子了,也就不必领着什么身份令牌才能进出了。”

跪在地上的陵宏先易无忧一步琢磨过味来,惊疑不定地膝行两步,他上前追在周放左右:“师兄,我们不跟您一起回去?”

周放脸色变幻得很快,至此突然放晴了一般明朗一笑:“怎么?嫌我指使你,不肯多劳累,想偷懒早回去了?”

陵宏忙不迭使劲摇头否认,瞧着就差眼含热泪大呼冤枉了。

周放见状哑然笑了:“我是被除旧的那个,自己回去讨嫌也就罢了,连带伙同你们去闯了山门是算得哪一出?”

“既知道是瓜李之嫌了,何苦还平白惹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名声?若有那实在着急回去的,你也吩咐他们千万别指望我了,给其余诸峰的师兄们多发几道传音符,劳累他们派遣随侍递一递令牌——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总会有人愿意帮一帮的。”

他句句说得通情达理,可陵宏却越听越心绪如麻。

最后干脆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他的小腿,秉着胆小甚微的性格硬生生鼓足了勇气回道:“自我等师兄弟随您出宗那日起,便无一个是为了给那周怀宴寻什么灵丹妙药的,我们是打定主意只认您这一位圣君了,您去哪儿我们跟随着去哪儿,您若在仙宗继续做朱雀圣君,我们也还当自己是仙门子弟;可若连您也被逼得在宗门里待不下去了,倒不如大家伙一起去那谁都管不着的地界逍遥自在,便是真反出去做了魔,也比现如今如此憋屈吃气来得要痛快!”

“住口!”周放反手在陵宏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上使劲扇了一巴掌,沉声问道:“是谁煽惑你们兴起的这等心思?身为灵界四宗之首的弟子,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了?听到这话时合该立时将那人杀之而后快!”

“你倒好——”他恨铁不成钢,两道眉毛紧紧拧起,不解恨又一脚将陵宏踹倒:“本君堂堂正正,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巴不得将那些跳梁小丑的刁难构陷尽数当成笑料来看待解闷!什么了不得的屁大委屈倒先教你们受不了了,甘愿自损道心去羡慕那些邪魔歪道的卑劣痛快?”

“倘若真要找痛快,都给老子散了这身修为去,免得日后闯下大祸给本门丢人现眼!”

他越说越气,最后显然有些口不择言了。

不过本来就是给人家当兄长当惯了的冤大头,一个是操心,一帮也是操心,都是同门兄弟,哪个能舍得眼睁睁看着只因一念之差就去走了不得翻身的邪路?

——心里一旦惦念上别人、嘱咐别人不能丢人现眼,自己就更不能继续哀哀戚戚的钻牛角尖了。

收回折扇,祭出破虏,周放一派温文尔雅的面目陡然森严霸道起来:“西风!”

楚西风应声而至,怨气冲天的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满是牙印:“我早劝过你不要回来了。”

周放心里早已挤不进任何人的忸怩怨怼,真无愧是由淳泽仙尊从小教养,傲气上来了,别说什么柔情蜜意、无望苦恋,只怕天地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三百弟子加一个我新认的小兄弟,在此悉数交待给你了,请你为我安顿好他们,我这乾坤袋里的灵石珍宝,你尽拿去给他们分了,别让他们做傻事,也别让他们跟着我、给我捣乱!一个两个的,从前日子怎么过就怎么过去,别因我误了自己!等我回来,我一定重谢你!反之,若有一个出了差错,我也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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