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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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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空荡荡的天地间,易无忧一个人行进了很久,先头他还估摸得清时辰,并自觉是往西一直走,走了能有大概两天。

这两天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时时牢记着自己是中州人士,姓甚名谁,来到此地是因为身陷了一个虚啊实啊、还是什么痴儿贪儿的幻境中。

过了这两天,易无忧就有些熬不住了,饿和累是次要的,他实在是困。

原本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因还惦念着有一位仁兄生死不明、一位仁兄心魔大盛,怕只怕睡一觉搭上的不止他自己的小命,还有这两位的。

然而心里虽想得很明白,眼皮却渐渐跟抹上了糨糊似的,眼一睁头一晃,自己只当是短暂的眨了个眼,可实际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

他一介金丹期修士,修为实力到了此地竟全然不够用了,天地上下连成一片,白得尽头都没有,不说枯燥可怕,单是看长久了都觉得痛苦。实在熬不住了,易无忧席地一坐,心想只盘腿歇下一小会儿。

这一歇,立时就有一阵幸福的暖流涌上了他的心头。

于是此时的他还有头脑思考:“如果这是一处妖邪幻象,那我眼前这所想所见,到底是吞痴造给我看的?还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要是吞痴造出来的,那个长成方稽模样的幻象岂不真是吞痴本身了?可它又对何必跟我说它的来历呢?难道就是想要我困死在寻找霍兄的路上?但既然有这般搓磨人的能耐了,又怎么用得着矢口否认,最后只说它不过是我的一个幻象?”

“但真要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幻象也不大对劲:我上哪知道那吞痴的来历去?还知道的有头无尾,连其中妖皇的前尘旧事都能提上几句——这般大人物的隐秘我可是一点儿没有耳闻。一无所知的事,还能靠瞎想想出来?嘶,真是古怪……”

纳闷琢磨了没多久,他就像失去了神智一样昏睡着了。

他先前越是不分黑白的熬和困,这会儿一旦睡过去就越睡出了个无穷无尽、千秋万代的意味。

故而等他再醒,他分不清了时辰,也分不清了天数,并满脑子只剩一句话:“得去找霍兄,他本事大,能逃出去。”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等会儿……霍兄?霍兄是……哪个来着?我找他干什么?”

清醒回神之后,易无忧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这一觉睡得凶险。

他不敢再忘,想起各类志怪传闻里都是说一旦忘了姓名身份就会被妖鬼彻底拘役囚禁,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只见他咬了咬牙,眸光一闪干脆用重剑在大腿子上一道道的剌出了血杠子。

一边剌,他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得赶紧找着霍兄——是霍不妄?还是不妄霍来着?”

腿上疼得钻心一激灵,思维却确实清晰了:“……肯定是霍不妄!后面那个哪像个名字嘛!”

如此不久之后,易无忧的形象很快凄惨起来,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条腿疼得使不上劲儿就跛着走路,一瘸一拐的成了个小瘸子。

小瘸子走着走着,终于听到了人声。

“你这人真奇怪,我老远就瞅见你了,本以为你是被谁欺负了,仔细一瞧才发现你原来是在自残——何苦来哉?”

这清朗嗓音刚一响起,易无忧立即喜出望外的抬眼去看,苍白天地也在这一瞬有了色彩颜色:枯山枯水一棵迎风不惧的美人松上立着一位身穿干练银白战服的俊秀男子,气傲烟霞的模样却正是他苦寻已久的霍兄。

重逢的喜悦使得易无忧身上一切疲累都消失不见了,他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迎上前:“霍兄!”

树上之人见此情景,挑着眉惊讶之余不免替他担忧:“你慢些走,别摔着!哎——”

话音刚落,易无忧就跌了个狠的。他腿脚不便,迈步先疼得大腿根抽了一抽。

那人从松顶翩然而下,身着的束腰战衣也随心内敛收起攻势,变换成一身春润之色的广袖袍服。

搀扶起易无忧,他道:“小心。”

然后边说着,边抬手替易无忧摘下摔倒时蹭进乱发之中的几枚松针:“你也是被那朝阳魔君掳来的?且安心吧,他已经被我诛杀,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易无忧没有细听,只是赶紧反手紧抓住对方手腕:“霍兄!你入了心魔,继续深陷下去只怕性命不保,得赶紧醒来——”

“霍兄?”对方微微一怔,随即抽出手腕揉了两下,轻声失笑:“手劲儿倒是挺大……不过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姓霍,姓周,单名一个放字。”

易无忧登时心间犹如被重锤敲击了一下猛的一痛,心想:坏了,霍兄沦陷至深了!

“你听我细说!”易无忧急出了一头冷汗:“你实际名为霍不妄,如今是被困在了一个叫做吞痴的妖物手中,被迫进入了幻境!只望你能赶紧从心魔中清醒过来,快些——”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出现一道掌风从远处向他扇了过来,丝毫不给他反应的功夫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周放抬手帮他挡了一下,没挡住。但见他好端端的平白挨了一下,右脸肉眼可见的肿了,上面还赫然一道红痕,便知道这一巴掌挨得厉害、挨得委屈。

周放皱着眉有些恼了,把他眼中无辜可怜的小瘸子往身后一护,对准来人问道:“楚西风!你打他做什么?”

周放朋友很多,但能称得上挚友的寥寥无几,其中之一便是他口中的这位楚西风。

楚西风面如冠玉,生得很有几分温婉女相,但却因为他生来就身居灵界高位,所以脾气一向大得离谱。

可能为了减少那一张脸的艳丽之色,楚西风从头到脚穿了一身黑,唯独颈间戴了一个衔尾蛇样式的翠玉金项圈:“此人身上不洁,又满嘴胡言乱语,我怕他冲撞了你。”

周放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扇子,挑着易无忧下巴细细一瞅,当即“哎呀”了一声:“本来也就这张脸还能看一看了,你倒好,下手这么重,给人家打坏了怎么办?”

易无忧在人界仗着修为和家世,谁敢明面上对他不恭敬,他何时挨过这么狠的一耳光?

因此别提什么骨气、风骨了,他先是被打得愣在了当场,然后又因为可能实在疼得慌,被周放抬起下巴打量的时候还眼泪汪汪的,连鼻头都红了。

可接着他气发了狠,觉得连带周放那句话都不着调,脸色涨红大脑一片空白,拎起剑就要问楚西风请教。

就算世上大能强者如云,一个小小金丹修士到了灵界连仙宗内门都够呛进得去,可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易无忧是既愣得一窍不通又能不要命,气性上来谁都不怵了。

周放见状赶紧拦腰将他抱住:“抱歉抱歉,我刚说混账话逗你玩儿呢,别冲动,你可打不过他!等会儿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可好?你消消气,消消气!”

楚西风的双亲都是灵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当年孕育他不知费了多少功夫,自他出生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得不成样子。再加上他家里往上数不知几代便飞升进灵界了,家族势力根深蒂固、安如磐石,别说对一个小凡人看不上眼,就是以凡人之身修习初初飞升进灵界的人,他都觉得是下等货色。

于是见周放帮着易无忧说话,他脸色更黑了:“随便捡一个人你都能对他好脾气,对我倒是动辄非打即骂的。”

周放闻言失笑了一声,被这句话逗得挺开怀:“如今真是什么脏水都能往我头上泼了,连你也跟他们学。”

楚西风心里知道他委屈,可也认为是他平素里作派太狂妄,才导致最终吃了教训:“你收收你的性子吧,都夸你傲上而不欺下,你当那是好话?多少只眼睛盯着你行事不恭不敬呢!”

楚西风指了指易无忧继续说:“你就是对这些下贱的小东西再和蔼、再客气也没用,难道他们会记你的好?就算记了,又能记多久?你被人诬陷冤枉的时候,他们甚至没那个能耐到诸位长老祖师那儿替你说话澄清。”

“你这人真市侩。”周放觉得自己跟楚西风讲不通道理,所以干脆扭过身不理他了。

伸指对着易无忧的伤处运出灵气一点,一道金色的光辉中周放对他说道:“幸好你腿上都只是皮肉伤,灵气养一养,明日就能好了。不过若你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道走,这样也省得路上再遇凶险。”

易无忧木头木脑的:“一道走?你要去哪儿?”

这里不是幻境吗?

周放合扇一拍掌心,作势想了想:“嗯……回天妙玄机宗吧!”

他话一出,楚西风当即上前一步想要劝他改了主意:“阿放……”

周放叹了一声,也是许久的没再说话。

可很快他便又重新打起精神来,腰背挺直,仰目远方,同时向后一撩头发,轻声笑道:“总要回去的……我打了这样一场艰难的胜仗,还指望师尊能疼疼我呢。”

易无忧心中慌乱,只想眼睛随便落在一处定定神,他对楚西风有白挨了一巴掌的势不两立,所以压根儿不愿看他,最终去看了周放。

周放原本束了一个很利索的高冠四方髻,战袍褪去青衫加身的时候随之变换了一个额前有刘海的散发雅士形象。

他手指插入发中,那只手便在乌发的衬托下白得发了光,光线在他指甲上雀跃一跳,看得易无忧心头也一跳。随后发丝在指尖一顿,露出半边光洁饱满的额头,是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绸缎一般乌黑的发丝一寸寸滑落,易无忧仅仅望着,望得很喜欢,想赶紧把周放叫出去,到一个只有他俩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让周放一遍遍的撩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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