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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深刻夜谈过后的两人一同起身，一个向南去碧海潮宗，一个向北去万象门。

走没几步，杨怀玉突然，“等等，徐效安。”

“嗯？”徐效安转过身，看见杨怀玉还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片刻后，杨怀玉疾步过来，把一样东西塞到了徐效安手里。

是一把匕首，“自我入碧海潮宗起，它就跟着我。”

徐效安还不明所以。

杨怀玉继续道：“收好了，下次再有让你不舒服的，你就直接拔刀！过后就当你叛出万象门了，我收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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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徐效安正在后厨炒着菜，赵大突然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起先什么也没说，就将一把草丢进了徐效安的锅里。

徐效安脸色一白，酱烧鸡脏了。

“你怎么敢！”不等赵大开口，徐效安感到心口藏着匕首的位置在发烫，他率先一头把赵大撞倒在地，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其他天阶玄字的，并赵大带来撑场面的人一概愣在一边，声都不敢出。

赵大的呼救断断续续：“来找你……吵架……为什么……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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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徐效安脸上挂彩，杨怀玉给他上药。

徐效安：“嗯，段非凡就给我放假了，叫我反思反思这魔宗行为。”

杨怀玉：“关我们魔宗什么事？”

徐效安：“我掏出匕首，他们大呼这是魔物。我开始动手，他们大喊这是魔宗行径。在万象门我们一向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

杨怀玉：“你被怀疑了？”

徐效安：“那倒没有，就是……”

杨怀玉：“就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找角度骂一骂我们魔宗呗。”

徐效安低头：“嗯。”

杨怀玉小声道：“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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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效安：“所以你们真的遇事都直接动手。”

杨怀玉胡诌：“是的，一般我抢不到菜的时候，会直接撅了他们的筷子，然后我们就掀桌谁也别吃，开打。”

徐效安恍然大悟：“难怪你老是吃不上饭！”

杨怀玉：……这不怪他，都怪虚伪的万象门。

徐效安的问题一箩筐。

“杨怀玉，你为什么成为一个魔宗门徒？”

杨怀玉收好了药，一起坐上床榻。

“按照你们的逻辑，我应当是自幼顽劣不堪，冷血无情，手上好几条人命。一遇碧海潮宗就觉得此间皆我毕生知己，趋之若鹜……”

“不是，”徐效安看着他摇头，“你一定不是。不过我们长老的确是这么说的。”

杨怀玉与徐效安并肩而坐，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同杨祝晏原先也想入正道的。”

但那太远了。

杨怀玉道：“你可曾听闻，宕山诛邪阵？”

徐效安道：“不曾。”

杨怀玉笑了下：“理应如此，仙盟封控消息，你家也很远。宕山凡人看重祭祀家祠，三月十五所有男人女人都会聚在山中家祠祭拜，只有小孩子在山下玩。五年前的这天，恰巧仙盟与一干魔宗在宕山至顶约战。一个上古诛仙阵开错方位，杀了山上所有凡人。”

徐效安一时失语，“小玉……”

杨怀玉继续道：“这事你知道，很荒唐……”

玄门交战，却误杀凡人。

“但也没有什么办法，仙盟觉得都是魔宗的错，魔宗当然也只会推卸责任。最后只能是双方都来宕山一带招收弟子门徒，以消天罚。但是，正道只在城中招收弟子，我与杨祝晏赶路一天，进城时各门各派都走人了。所以我便入了碧海潮宗，他入了百媚生教。”

“小玉。”徐效安伸手去抱他。

“我只是当时走了一整天很累很气，并没有遗憾，尤其在遇见你之后，我十分庆喜当年没赶上。正道真不是东西！”

徐效安：“可以除了我吗？”

杨怀玉：“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