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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效安把杨怀玉带到了城西，出城门。

跨出城门的阴影，下午的阳光都变得柔和，远处山丘起伏，大雁横飞。山间大多是将黄的青叶，间或有几棵花树，空气中飘着花香。自山间溢出的泉水聚成小溪，在这里汇入大河。不远处的村庄，阡陌相交，隐隐有几道炊烟。

杨怀玉：“你到底干什么？”

徐效安：“跟我走就是了。”

杨怀玉：“你看上去像是要把我卖了。”突然想起一些正道其实会吃人的碧海潮宗传闻。

两人走到目的地，杨怀玉的眼睛都直了。

“你买了个房……你你你，你在万象门才几年，你买了个房？”

“嗯。”徐效安微笑点头，推开小院门。

房子小小的，是这个小村庄统一的样式。很隐蔽，不会轻易让人追踪。

杨怀玉目瞪口呆，“你们正道，好有钱。”晃而，他很难不想起徐效安在张屠夫那里买的鸡屁股，“难道你……”

徐效安：“不是。我说那些钱本来就是用来买鸡屁股的，我并未贪墨，你信吗？”

杨怀玉：“我信！”

徐效安半张的嘴闭上了，本来准备了八百字解释的。

徐效安：“我家，是在蓬莱做仙舫租赁的，在北境生意很好。我入万象门之前，曾经帮我爹娘管过几个铺面，因此有些家私。”

“杨怀玉。”他突然很正式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是碧海潮宗总舵的，你们第二分舵的据点在城南以外。”

杨怀玉是一个敬业的魔教，“不在。”

徐效安继续：“凌霄山之巅。”

杨怀玉摇头：“真的不是。”

徐效安继续比划：“那里有几个帐篷。”

杨怀玉嗤笑：“怎么可能。”

徐效安：“立着个旗子，上面写着‘碧海潮宗第二分舵不在这里’。”

杨怀玉：“……”

徐效安：“但你要知道一般这种旗子……”

杨怀玉：“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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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玉很暴躁，“所以到底带我来干嘛？”

徐效安道：“凌霄山与这边的小山丘其实是相连的，只需要沿着竹林的边际向西，就不会迷路。我想，你有时候出任务那么危险，你们分舵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好药，或是食物储备。你可以来这里休息。城内城墙脚下有间医馆，大夫与我相熟，也是个很谨慎的人。”

徐效安把钥匙递给杨怀玉，又带他去看门边，“这个铃铛是我家传的一枚法器，只要摇动他，我就能听见。”

那是一枚银质的铃铛，很小，仿佛是从什么器物首饰上敲下来的一小部分。上面的花纹也很粗糙，古物经历时间的磨砺，没什么光泽。

杨怀玉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声，徐效安的耳朵也动了一下。

杨怀玉目光垂下，没什么表情，“为什么？”

徐效安感觉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去揉，摸到自己的耳朵是滚烫的。

“杨祝晏说，你的工作还是很危险的，说白了就是给大人物当靶子，动不动就重伤。”

杨怀玉还是，“为什么？”

徐效安欲盖弥彰，“你不要想那么多。”

杨怀玉：“你不知道正道和邪……我们圣宗，私相授受是什么下场吗？”

徐效安：“我知道。”

万象门铁律之首，不可与魔宗妖人沾染因果。

碧海潮宗禁忌其一，不得与仙门伪道有所纠缠。

违者众叛亲离，死无全尸。

徐效安带着乐天的笑，“所以啊，你不要往那个方向想，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就不算私相授受。”

杨怀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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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效安正视杨怀玉，劝慰道：“你再仔细想想，你们宗门的宗主，还有我们门派的长老，他们都忙着干什么？”

杨怀玉渐渐扭曲：“谈恋爱……各自谈恋爱。”

徐效安：“没错。平心而论，他们真的有心、有空、有立场，管我们吗？”

杨怀玉觉得好离奇，“似乎，是没有。”

徐效安：“更何况，我们并没有私相授受。”

杨怀玉：“这个你……”

徐效安按住他的脑袋，“不要想，不要想就没有。”

徐效安的掩耳盗铃之论似乎有些道理，杨怀玉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手中的钥匙格外沉重。

日暮时分别，杨怀玉叫住了徐效安。

“你等等。月末了，我们宗门其实有个指标，我还没完成。你能不能……”

徐效安应道：“自然。”

夕阳斜照，茅草随风而摇，两人站在小溪边。

杨怀玉：“那我开始了。”

“伪君子。”

“伪君子。”

“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

徐效安：……原来这是个硬性指标。

杨怀玉骂完了，“多谢你，再见。”

徐效安有些羞怯：“其实，我们万象门也有个指标。”

杨怀玉一脸坦荡：“哦，那你骂吧。”

徐效安：“那我开始了。”

杨怀玉点头：“嗯。”

“□□□□□□□□□□□□□□□□□□□□□□□□□□□□□”

杨怀玉：“……”

点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