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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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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午饭,大家各怀心思,吃得那叫一个食不知味。

杜仲更是没了胃口。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偷听王守田和廉忻说话。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廉忻,想要询问一二,却欲言又止。

廉忻全然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杜仲情绪不佳。

“师兄,你怎么了?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吗?”廉忻关切问道。

杜仲摇摇头,又吃了一小口白米饭,轻声道:“没事,哪里恢复得这样快?医官去煎药了,下午我休息一下,再喝些药大概就能好了。”

廉忻想到大约是昨夜自己醉酒闹腾,弄得杜仲今日身体不适,又或者他听说自己下午便要回去,所以心情郁闷,如此叠加,让他状态不好。

一切的起因都在自己。

廉忻有些自责,于是伸手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说道:“不想吃就喝点汤吧,不要勉强,肠胃会受不了的。”

杜仲谢过他,接过那碗鸡汤,喝了几口。

杜嵩仍是不在,他仿佛是特地回来陪杜仲过生日的,只要时间一到,他便又从大天下消失了。

饭后,海腾封又同杜箬和木棉聊了一些有关宗门往来的事宜。

都是些公事,廉忻和杜仲对此没有接触,但不好离席,只得闷头坐着假意在听。

到了下午的未时,廉忻和海腾封要离开了。

距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

此时赶路,确实反常,廉忻亦是忍不住问起。

海腾封只道:“我计划在附近一个山村的小店住宿一晚,明日清晨便可到达下一

个镇子,在那里我要去同一个人见面。而且也想留一个早上让你和三公子多相处一阵。”

“哦。”廉忻点点头,回道:“如此,劳您费心了。”

他们二人出来,确实没有预留太多的时间在钱来镇游山玩水。

就是廉忻特地回来给杜仲过生辰宴的。

这一年一度的日子如同一个美梦,过了一日,梦醒了,就要回到原本沉重的生活去了。

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更何况,香薷和桃红还留在白家,尽管有派人保护,但白家那个狼窟虎穴,廉忻还是对她们放心不下。

所以只是一日,他便要跟海腾封匆匆赶回了。

廉忻只在内心祈祷自己能早日变得更加强大,待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尘埃落定后,他便有可以回到从前的状态,过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的辛苦和危险,便是值得的,也必须经历的。

廉忻内心不舍,却也明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不会迷茫,所以也异常坚定。

待到送别时,王守田又换了一身华丽的行头,出现在了大天下的大门。

“你来干什么?”廉忻嫌恶道。

王守田笑笑:“来送送你咯!你看我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让你在路上吃。”

海腾封命人接过,对他道了谢。

杜仲腰间仍是挂着廉忻送他的那个莲花型的玉坠,廉忻看到了,心中觉得有些高兴,原本的不舍和郁卒也被冲散了不少。

“师兄也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就不劳您费心了。”廉忻转头驳道。

廉忻拉拉杜仲的衣袖,对他说道:“师兄,那我们走了。过段时间,我会再抽空回来看你的。”

杜仲仍是情绪不高,廉忻以为他身体不适,便同他说道:“好了,你不要送我了,在这里站太久会很累的,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杜仲却反手拉住廉忻的手腕,将他拉到马车的另一侧。

“廉忻,我有话想同你说。”杜仲小声道。

仿佛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王守田知趣地走远了些。

廉忻抬头,心中有些期待,以为杜仲要同他说什么悄悄话。

“师兄,你要说什么?”

杜仲沉声道:“今早你曾问我昨日喝醉时,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廉忻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杜仲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昨日问我,若是你与人成亲,问我来不来参加你的婚礼。”

“师兄!我……”廉忻倒吸一口冷气,刚想解释。

又听杜仲说道:“我当时回答你,要是你邀请我,我一定去。”

廉忻直觉杜仲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恨自己没有主动提起,反而让杜仲开口旁敲侧击的询问此事。

于是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师兄,你知道了?呃,这件事有点复杂……”

杜仲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廉忻。”

他有些认真的,又重复了一次昨晚他说过的话:“你是我的师弟,你结婚这样的大事,作为师兄,我怎么会缺席?”

廉忻被他的话语刺痛了一下。

什么师弟,师兄,两个称呼,把他如洪水般的爱意牢牢挡在了杜仲内心筑起的大坝里。

他又想起自己被拒绝的那个令人尴尬的午后。

这里亦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也无法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

解释了又如何?杜仲会坦然接受自己的爱意吗?

接受了又如何?若是甘遂真的就此下落不明,在香薷的孩子长大之前,自己必须将她安置在身边,为他们提供生活的保障。

让她和孩子在一个有人庇护的环境下长大。

他将香薷视为自己的姐姐,把她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看做了自己的亲人。

所以他无法推掉这场做戏的婚礼。

如今他的情况,犹如跑进了一条胡同,前有豺狼,后有追兵,两头堵死。

于是他只得敛了情绪,直视着他,平静地对杜仲说道:“师兄,若是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候我有话要对你说。”

杜仲低下头,情绪不明,郑重回道:“嗯。”

廉忻一行人的马车走远后,王守田看杜仲还定定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望着那远去的车影。

“三公子,人都走远了,瞧不着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杜仲的脸色仍是煞白,眼神却恢复了些神明。

“你不也没走吗?”

王守田笑嘻嘻道:“哟,你都学会还嘴了。跟廉忻学的?”

杜仲心情并不好,没打算理他。

王守田看向那仍飘着些许烟尘的山道,语气有些不爽,说道:“哎呀,你看。我们这小师弟,如今也是成家立业了。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恐怕以后便要忙起来咯。不知以后他是否还能这样年年坚持回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呀!”

杜仲道:“他不来,我也可以去找他。”

王守田仍如同往日那般自说自话:“啧啧啧。不过倒也未必,我想廉忻大概还是会来的!”

杜仲看他一眼,他言语素来阴阳怪气,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你猜猜,昨日来了那么多人,有几个人是真心来为你庆祝生日的?哈哈,其实他们不过是找个由头来见宗主罢了!你那好爹,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每年你一过生辰宴,他必定是会出席的。”

说完,他又顿了顿,有点奇怪说道:“而且,杜家只给你办生辰宴,你两个哥哥从来不办,真是奇怪得很。”

说到这件事,杜仲自己也心生古怪。

他曾问过大夫人和两位兄长,为何大天下只给自己过生日?

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什么理由,不想办而已。”

外界传言也说是因为杜嵩为了讨好枫香,所以才对这个小儿子区别对待。

总之,说法种种,无法求证。

王守田又说道:“若是宗主哪天突然对外宣布,他不再出席你的生日宴,到时候你再瞧瞧,还会有多少人来参加你的宴席?你还可以猜猜,到时候廉忻还会不会来?”说完,便摇着扇子哈哈大笑走了。

杜仲转身离去,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会来的,廉忻一定会来的。”

临近黄昏,水宗的小队车马如期到达了山间的一个小村镇上。

那镇子规模颇小,只得二十余户人家。

靠近山道的岔路口有一家经营了三代的老客栈。

这条路是通往钱来镇的必经之路,过往车马一般会在入夜前寻到宿头。

那家客栈门前的灯笼便是夜行人引路的一颗明星。

海腾封差人提前订了客栈,那老板热情异常。

“哟,几位爷好啊!你们这是去大天下给那三公子过生日的吧?你们这一看,便是什么大宗门的人。”

海腾封笑道:“看得出来?”

那老板也笑了:“怎么看不出来,每年这个时候,路上行人最多,我也是生意最好,客房不曾有空的。何况你别看我这样子,年轻时,我也曾是那金宗的修士咧!”

两人一听,这也算得上同道中人,廉忻笑道:“哦,那我该称您一声老前辈了!”

那老板摆摆手,说道:“嗐,怎么老前辈,没练几年,被火宗一搞,这腿废了,只能打道回府开起这客栈了,还是叫声掌柜的得嘞!”

说完,众人又笑了起来。

“这几年啊,钱来镇做生意的商贾越来越多,周边的几个小村落渐渐演变成了一个镇子的规模。往来的路人亦不需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间投宿,若是早些赶路,便可到达下一个大的镇子了。我们家掌柜留守此处也是因为舍不得祖屋的,便和村中的一些世代务农的老小继续守着这小山坳过日子呗。”

小二一边说一边主动接过两人的行李。

“住得惯吗?有些简陋。”海腾封问道。

廉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的茶叶都是梗子,却不难下咽。

“怎么不惯,总比露宿山野的好。再差,也比我当年没得住好多了。我没那么讲究。”

海腾封道:“晚上不好赶路,下午出发的话,只能走到这里。要去下一个镇子,还要走上半个时辰,这条路晚上不太安全,看上去天气也不太好,就怕下雨。明日我们一早再出发,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廉忻点点头:“嗯,还是您考虑得周全。而是你不是说明日还要去见一个人吗?”

海腾封道:“是啊,一个老相识。你也同我去。”

想必是什么宗门的大人物了,若是一些好用的伙计,那必然是让人前来会面,而非在紧凑的旅途中特地空出时间前去拜访。

“嗯,我知道了。”廉忻应道,也不问对方是谁,等见到了便会知晓。

这是他们二人行程的默契。

两人并非主仆,亦非师徒,海腾封却待他如兄如父,廉忻亦是将他尊为师长。

两人一同用了晚餐,似乎一切如常。

一切似乎异常的平静,只是空气中闷着一股暴雨前的潮气,除此之外今日就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日子。

直到后半夜,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亦打碎了这宁静的假象。

“不好了!火宗——火宗来袭击大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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