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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虞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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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前面闹出的误会就能发现虎子娘是个很健谈的人,她领着闻人笙边走边聊:“我姓虞,原本就是虞水乡的人,道长叫我芸娘就好。我夫家姓姚,是十几年前才搬来虞水乡的。敢问道长您尊姓大名,怎么称呼?”

闻人笙是天生地养的神兽,本就无名无姓。能有个名字还多亏了娘娘当初给他赐名。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直接说自己没姓氏,沉默片刻,故作高深道:“生,生机的生。”

芸娘不知其中缘由,绞尽脑汁想了一句诗词称赞道:“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好名字,道长名字取得真妙。”

闻人笙也听出芸娘语气里的勉强,干笑了两声,决定找回娘娘给他赐名的本意:“确实挺好的。取自生生不息之意。”

两人正说着,芸娘站定在一家小院前,推开门:“道长,就这儿,到了。”

虎子家正巧就在那个私塾后面,院子不大,但干净整洁。院子东边种着几排果蔬青菜,西边堆放一些柴火杂物,中间用青石板铺出一条小路隔开,看起来主人是费了一番心思好好打理过的。

西边的角落里有个鸡圈,里面散着几只花母鸡,许是天气热,母鸡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咕咕叫着往阴凉地里钻。鸡圈边上还有个狗窝,但狗碗里浅浅落了层灰。

闻人笙跟着芸娘回去的时候赶上私塾中午散学。两鬓斑白的私塾夫子和一个年轻男人正好在院中打水洗脸,他们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见芸娘领了陌生人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芸娘,这位是……”夫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芸娘将虎子放下,给两人介绍道:“爹,文远,刚刚大黑又想咬虎子,多亏了这位生道长出手相救。我看这都快晌午了,想着请道长来家里歇歇脚。”

说完又转身对闻人笙道:“道长,这是我家翁,旁边那个是我丈夫姚文远。他们俩都是那私塾里的先生,这不,中午刚散学回来。”

姚家父子俩听完芸娘的介绍,笑呵呵地迎过来,姚夫子道:“道长快请进。芸娘再去添双碗筷。”

“道长这边请,”姚文远瞧着性子有些闷,他走过来接住虎子,又对姚夫子道,“爹,那我去帮帮芸娘,顺便喂喂大黑。”

那只大黑狗一路远远坠在闻人笙和芸娘虎子三人身后,到了跟前却只在门口徘徊,始终没踏进院子。见姚文远端着食物过去,它汪汪叫了两声,尾巴甩得飞快,也迫于男主人的压力不敢再试图咬虎子。

姚夫子倒是与芸娘一样,和闻人笙一路攀谈。

“生道长,可是姓生?”姚夫子听芸娘介绍完倒是有些好奇,“这姓倒是不常见。”

闻人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好瞥见桌上摊开的小儿启蒙书上有两行字“夏侯诸葛闻人东方”。他脑子一转,摇摇头指着那两行字道:“姓这个,名生。”

姚夫子顺着看去,正好看他指在“闻人”二字上。他一捻胡子,拉家常似得问道:“噢,是闻人道长啊。不知道长哪里人士,师承何派?一路走来可太辛苦了。”

闻人笙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整个人散漫又吊儿郎当:“我天生地养独身客,无门无派无师承。不过是随着大河到了这小镇,四处云游而已。”

“老夫子,”闻人笙漫不经心道,“我看你小孙子相比起真正做了五年夜哭郎的人来说,身上阴气不算多,是那老道士给清过一遍吧,他还给了护身符?可惜失效了,要不然大黑狗也不会冲他发狂。”

姚夫子脸色一白,“闻人道长,这都是您算出来的?之前那老道长确实给过一枚小桃木做的护身符。可前几天突然碎了,然后大黑就不停地找机会咬虎子。”

闻人笙道:“按理说,你们家这夜哭郎今年年初就该因为阴气浓郁而亡命。那老道士倒是让他多活了半年。”说着冲姚夫子伸手,“护身符呢?给我看看。”

姚夫子被他一说,脸上更加煞白,他慌慌张张地从里屋取出一个盒子,“这儿呢。护身符碎了以后就被我收起来了,您看看可有法子救我们虎子?”

闻人笙接过那护身符一看,那桃木雕刻的护身符上面刻着粗糙但精妙的符篆,但已经很旧了,看样子绝对不止用了半年。这让他忍不住感慨:“呦呵,这老道士手艺这么差,道行倒不错。不过能给虎子续命半年也是极限了。”

闻人笙说完将那碎裂的护身符抛过去,“赶明儿找个吉时烧了吧。这护身符已碎,再收着就不吉利了。”

姚夫子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天就把这符烧了。那我们家虎子……”

“急什么,”闻人笙远远就闻到饭香味,他大摇大摆地上座,“先吃饭。稍晚会儿,让你儿子带着孙子走水路跟我去虞水乡看看。”

姚夫子一家人心中再急也不好再催促,只好陪着闻人笙慢悠悠吃完饭。

临出发前芸娘还有些不放心,“道长,我可能跟着去帮些忙?”

闻人笙正站在小船上,稀奇地背着手看远处的风景,毕竟在岳山这么多年,他确实没乘过船。闻言他回头道:“你要是愿意跟着来也无妨,反正碍不着什么事。”

芸娘刚想揽起衣裙上船,却被姚夫子拦下,他道:“芸娘,下午我要去私塾,家里没人。你还是别去了。”说着微微冲芸娘摇摇头,示意她别跟着去给道长多增事端。

芸娘猜到了姚夫子的意思,默默从船上退下去,随手摘了片荷叶给虎子顶上,嘱咐道:“虎子一定要听道长和爹的话,别哭也别调皮给他们惹事,听到了吗?”

虎子抱着一块白糖糕啃得正香,闻言嗯嗯点头,“娘,我听话,不给道长和爹添麻烦。”

芸娘揉揉虎子的头,“你要是乖的话,回来了娘再给你买糖糕。”

闻人笙坐在一边,支着脑袋看他们母子俩互动,懒洋洋道:“慌什么,事情要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来。”

芸娘闻言刚想解释,这几十里哪怕是走水路,光一来一回都要好久。结果就看到闻人笙挥手在船舷上画了几笔,一道莹莹绿光眨眼就消失在船身里,芸娘猜测可能是道长有别的手段,所以没再吭声。

姚文远一路划船,本以为逆流而上会非常吃力,结果这小船跑得比顺水而下的船还快,让两边的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不过半个时辰,就到虞水乡了。

还没等姚文远系好船,闻人笙就从船上跳下去,凭空摸出一把折扇顶在头上挡太阳。他晃晃荡荡地绕着码头转了一圈,发现虞水乡这边确实比下游新建的小镇繁华不少。

就说这码头边,小镇上大部分时间是空空荡荡,零星几个摊贩会卖点小吃。虞水乡这边则是蹲满了小摊贩,卖吃食的、卖用具的各式各样,着实让闻人笙这山里出来的土包子看得眼花缭乱。

有些摊贩见他模样俊美,气质不凡,开口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少爷,看看我们家莲蓬,上午刚下塘摘的。要是嫌麻烦,我给您剥了再吃也行。”

闻人笙凑过去看看他桶里还沾着水珠的莲蓬头,撇撇嘴:“你这莲蓬明明就放好几天了。”

小贩嘿嘿一笑,心里直呼自己看走眼了,以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结果这眼力甚好。他热情地推销道:“那您瞧瞧这个,这菱角煮熟了粉糯,还能炖汤。”

闻人笙拿扇子戳戳菱角,觉得还挺稀奇。见旁边人拿银两买卖,他想起下山前在泺水里捞的金玉之物,便从衣袖里摸出一块银子要丢给小贩,却被姚文远拦住,“道长,您这一块银子他找不开,我来付钱吧。”姚文远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倒出几枚铜板递给小贩。

闻人笙观察着他付钱的动作,觉得麻烦,干脆将银子丢给姚文远,“这先给你拿着,我要买什么你掏钱。”

姚文远手忙脚乱地接住银锭,“道长您这给太多了。况且您本就是来帮我们的,我给您出钱也是应该的。诶诶诶,道长……”

闻人笙懒得和他再废话,装作没听到,转眼又被隔壁摊子上的荷花吸引了视线,兴致勃勃地看花去了。姚文远牵着虎子,抱着菱角哭丧着脸跟在闻人笙身后逛。

“呦,这不是姚夫子家的文远嘛,回来了。”那卖荷花的大娘一眼就认出来姚文远。

“鱼婶,”姚文远见到熟人,也有些高兴地拉家常,“我这带虎子回来办点事,鱼婶今天不卖鱼啊?”

鱼婶瞪他一眼,“你小子,哪儿有天天卖鱼的。我这荷花莲蓬都是新摘的,给虎子拿枝,不收你钱。”说着就抽出几支未开的荷花还有莲蓬要塞给虎子。

姚文远一把将虎子抱开,拒绝道:“我们那边也种的有,虎子不缺这些。哪儿能占你便宜。”

“我能不知道你?五月才搬走,哪里来得及种荷花。虎子快拿着,尝尝阿婆家的莲子。”鱼婶说着非要将荷花莲蓬塞给虎子,就在两人拉扯间,闻人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他十分自然地接过那枝莲蓬剥开,挑了颗长得好看的莲子剥皮去芯丢进嘴里,还不忘给虎子塞一颗。“味道确实不错,姚文远,付钱。”

鱼婶一愣,和姚文远面面相觑。姚文远趁机从荷包里掏出一文钱塞给鱼婶,“鱼婶,你也知道我们家虎子什么情况,这是请来的道长。”

鱼婶哦哦点头,然后指着闻人笙远去的背影,催促姚文远:“那你快跟上啊,人都走不见了。”

姚文远这才发现闻人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看不见了,他赶紧抱着虎子匆匆追上,“道长,道长等等我们。”

三人沿着小道离开热闹的集市,最终在虞水乡边上的一处院子前停下来。这院子的左邻右舍都已搬走,剩下的房子要么墙倒屋塌,要么荒草萋萋,只剩下它一处孤零零独自坐在路的尽头。院子后面就是一处废弃的池塘,现在没人打理,里面的水绿油油的。

因为缺少人气,这里即使太阳晒着也隐约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阴气,要是到了晚上,恐怕才是群魔乱舞,妖精打架。

闻人笙四下打量了一遍:“你这邻居什么时候搬走的?”

姚文远回忆了一下,“反正这二十年来虞水乡里面越来越热闹,他们就陆陆续续地搬到里面住了,就剩下我们一家在这里。算起来,已经独自住了快五年了。”

“哦,”闻人笙语气平淡看不出一点情绪,“没人气了,就容易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难怪你家虎子是夜哭郎,小孩子最能看到点什么。况且虎子生在黄昏,命格阴寒,最容易招那些东西喜欢了。这真还说不准是被空房子吸引来的,还是被虎子吸引来的。”

大白天的,姚文远身后徒然一凉,“道,道长,我们这在这里独自住了五年了。”

闻人笙奇怪地看向他,“我知道啊,你们和一些东西做了五年邻居嘛,虎子不也做了五年夜哭郎?”

“你猜那老道士怎么就突然摸到这里讨水喝?”闻人笙一脸戏谑地反问。

这时一阵风吹过,明明是夏天,姚文远就是觉得凉:“道长,那……那……老道长为何不告诉我们。”

“他告诉你们干嘛?”闻人笙一脸真诚,“反正你这些‘邻居’又害不了你们,告诉你们徒增害怕吗?有些东西你越怕祂就越强。”

“那老道士倒是个好人。”闻人笙蓦地想起那块旧旧的护身符,“他那块护身符不是新做的,又没有直接帮你们解决问题,而是提醒你们搬家。我猜,他可能实力倒退,或者受了重伤,已经没办法帮你们了。那护身符,应该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姚文远闻言突然僵住,好久才闷闷地问道:“那您能算到老道长现在怎么样了吗?”

闻人笙很诧异地扭头,“我只是能掐会算,又不是全知全能。我一不知道那老道士姓氏名谁生辰八字,二又与他从未相见,没有接触过又何来的因果线?”

姚文远神情沮丧:“是我冒昧了。”

闻人笙:“你也不用太担心。那老道士要是个好人,地府自不会亏待他。”说完他扭头就走,“走走走,先去集市上吃点东西,今晚再来看看。”

嘿嘿,这波属于回忆了,也就是闻人笙混乱/忘掉的记忆。

看看,一直以来是特调处坚实后盾的闻人老大,这会儿还是单纯的刚下山土包子一个。

来,列队,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82章 虞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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