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舒阳被死死按着,胸口磕在大理石台面上,一片冰凉!
“陆文洲??你他妈发什么疯?”邵舒阳一激动,眼角连着额头疼的龇牙咧嘴。
陆文洲没说话,回答他的是身后某个物体。
邵舒阳心头一紧,双腿登时软了,要不是被陆文洲死死按着,差点站不住!
“陆……陆文洲,你想干嘛?你别……别乱来!!”
陆文洲一只手死死按着他,一只手缓缓下移!邵舒阳感觉到到他滚烫的温度!
“陆文洲!!!”
邵舒阳被吓的声音都变了调,“陆文洲,你别这样,你要是被下药了,我帮你解决!我帮你!”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静谧的空气中,邵舒阳听见某人压抑的粗重呼吸声。
半分钟后,按在背上的手缓缓松开,陆文洲眸子恢复了几分清明,他转身踏进浴缸,哗啦啦的冷水倾头而下!
“出去!”
这是陆文洲进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危机解除之后,邵舒阳有恃无恐的心又跳了出来。
他倚靠在水池边,抬手拢好自己的浴袍,“啧啧…你这是被谁下药了?”
邵舒阳饶有意味的看着浴帘后陆文洲的影子,他不得不承认,陆文洲放开他的那一刻,他有些动容。
“闭嘴!你最好出去,把门关紧,否则……”陆文洲喉头紧了紧,“否则,你刚刚表演的那些,我不介意将它变成事实!”
操……
邵舒阳心里一紧!
他都听到了!
他在窗户外面听到了?这他么是五楼,这人这么喜欢爬楼???
邵舒阳没有半分犹豫,脚步一动就要走!人走到门口,突然停住!
一般这种药不解决会不会有问题??
冲凉水能行吗?
万一像电视说的,不解决会死?或者终身不…举??
邵舒阳决定自己头疼的厉害,脸也阵阵的发着烫,陆文洲压抑的呼吸传进耳朵里,像是某种无声的诱惑!
素白的手指掀开浴帘,陆文洲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瞳孔里印出少年的影子。
浴室水汽氤氲,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年轻人的呻…吟声。
”邵舒阳双手被抬上头顶,死死按在瓷白的墙壁上,灯光下晃动的影子裹挟着人声,激烈的摇曳。
邵舒阳从未觉得陆文洲可以这样凶,他像头暴怒找不到出口的狮子,每一下都恨不得将其拆之入腹。
邵舒阳站不住,额头抵在墙壁上,伤口蹭出了血,身后的钝痛让他恨不得将几分钟前脑子不清醒的自己狂扇几巴掌才解气。
他是疯了,才会管陆文洲好不好!
他不记得被翻来…覆去…了多少次,最后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情绪褪去,陆文洲眸子恢复平静,他怔怔的看着床上遍体鳞伤的邵舒阳,额头的血迹早已渗出将纱布染红,那人像个破败的瓷娃娃,静静的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陆文洲抱起邵舒阳走进浴室,清洗之后,给管家打电话,让他送医药箱上来。
管家先是一愣,联想楼下一众面色不善的人,很快将东西送了去。
陆文洲给邵舒阳换了纱布,给曲颉打了个电话。
“陆少?找我什么事?”
陆文洲沉默了几秒,薄唇动了又动,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陆少??”
“我想问你……如果……”陆文洲眸色暗了暗,脑子里又回忆起方才的一幕幕。
“嗯??怎么不说了?”曲颉问。
“邵舒阳,受了点伤,需要用药吗?”陆文洲问。
曲颉沉默几秒,“他不是一直有用药吗?小少爷又受伤了?伤哪了?拍个照我看看!”
陆文洲沉默了半分钟,“不用了。”
被挂了电话的曲颉,莫名其妙的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疑惑不解的给陆文洲发了个:?
陆文洲回想起刚刚看见的血迹,心头一紧,他给邵舒阳喂了消炎药,然后坐在窗边,抬手点了只烟。
他很少抽烟,手里的烟是这房间里的,不是他喜欢的牌子,抽进嘴里,呛的很。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邵舒阳缓缓醒了过来。
他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酸疼,尤其某处的疼痛,让他“嘶”的叫出了声。
嘶哑的声音低沉怒骂道:“陆文洲,我草你祖宗,禽兽王八蛋畜生不是人......”
邵舒阳一扭头,骂声戛然而止,“你......你怎么还在?”
看见陆文洲的一瞬间,邵舒阳浑身一颤,烙印在肌肉记忆的某些可怕画面又闪现了出来,他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不起!”
邵舒阳一怔,他这是道歉……
他是不是想说,对不起,这是个意外,我不会负责的?
还是想说,对不起,即使我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邵舒阳觉得心脏狠狠的往下沉了沉!
陆文洲薄唇动了动。
邵舒阳立刻打断他:“别说了!这是个意外,不用你负责!我两什么关系都没有!男人之间这种事很正常,你不用想太多!”
陆文洲眸色暗了暗,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邵舒阳,你觉得很正常?”
邵舒阳:......
草!你他妈是不高兴了?
“废话,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他妈也太狠了!小爷我差点废了!”
陆文洲随手抓起干净的衣服扔在床上,“穿好,下楼!”
邵舒阳:???
你还是人吗??
“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邵舒阳猛然想起,之前闯进房间的那群人。
“唉?你去哪了?怎么中药了?谁给你下的?”邵舒阳一边忍着疼,一边艰难的穿着衣服。
陆文洲看向邵舒阳,目光扫过他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痕迹,“找东西!”
“找到了?”
陆文洲摇了摇头,“没有!”
邵舒阳咬了咬牙,低声骂了句:“废物!”
“你说什么?”
邵舒阳一抬头又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什么?我没说什么!那谁给你下的药?”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邵舒阳穿好衣服,扶着腰,艰难的站起身,他刚走一步,膝盖一软就要摔倒在地,身侧极快速的闪过一双手,架着他的胳膊,将人架起来。
邵舒阳一头撞进来人的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陆文洲将人打横抱起来。
“抱我干嘛?”
“你现在不方便走路。”
邵舒阳挣扎了下,涨红了脸“你放我下来,你这样抱我下去,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本少爷被你干的走不了路!你让本少爷的脸往哪搁??”
陆文洲脚步顿了顿,将人放了下来。
邵舒阳死死挽着他的手臂,嘴角勾了勾,“这样不就行了,显得我们感情好。”
邵舒阳几乎整个重量都挂在陆文洲身上,陆文洲的肩膀像磐石一样被他挂着,纹丝不动,邵舒阳忍不住想起,这双手,扶着他的侧腰,是那样有力。
面上又是一阵通红。
庄园里,酒会已经散了,留下的几个人,面色难看至极,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邵舒阳和陆文洲出现时,众人狠狠吐了口恶气。
还是陆司呈最先开口。
“ 陆文洲,让这么多人等,你……你们……简直荒唐,不知羞耻!!”
邵舒阳一想到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在房间的荒唐事,绕是他脸皮再厚都羞红了脸,他微微偏头,清咳了一声,“新婚燕尔,你们……不懂!”
陆合钟:……
陆司呈:……
在场一众人等:……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你说谁不懂……
陆文洲神色阴沉,盯着陆司呈,“陆少大概忘了,我和邵舒阳本就合法,在自己家里和合法伴侣做任何事都不违法把?”
众人敢怒不敢言,压着怒气没发作,倒是陆合钟老态龙钟的脸上神色阴沉,十分不悦的敲了敲桌,陆司呈顿时噤声,乖顺的退了一步。
“好了。”陆合钟看向陆文洲,下巴点了点沙发,“坐下吧。”
陆文洲手臂撑着邵舒阳几乎全身的重量,他看了眼邵舒阳,那人除了脸红些,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脑中不可遏制升起了某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津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夜店小霸王,竟然是第一次……
陆文洲手臂传来一阵痛感,他看向始作俑者,邵舒阳使劲朝他使眼色。
沙发!沙发!你倒是过去坐啊。
邵舒阳现下十分不好受,腰疼腿软不说,自己本就虚弱的身体经此一遭现在还能站着完全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
陆文洲带他走到沙发前,邵舒阳小心翼翼扶着扶手坐下。
屁股刚挨着沙发,就一阵钻心的痛,差点让他叫出声,他眉头极微小的蹙了蹙,被陆文洲精准的捕捉到,陆文洲神色暗了暗。
“说吧,到底什么事?”陆文洲看向陆合钟问。
“什么事?你装什么蒜?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沙发对面的椅子上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指着陆文洲怒喝。
“不知道。”陆文洲回答的干脆利落。
男人气的脸都白了。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邵舒阳这才注意到,男人身后还躲着个女孩。
他眉头轻挑了下,心想:来了。
男人一把将身后的姑娘推出来,动作粗鲁,邵舒阳不经蹙了蹙眉。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今天陆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女孩一听报警,头埋的更低了,浑身颤抖的捂着嘴哭,她及腰的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她一身粉色长裙,衣服凌乱,还被撕破了几处,手腕,膝盖上还有淤青,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邵舒阳嘴角勾了勾,笑道,:“这位……”他不认识那人,也不想认识,就看了眼人家发际线上移的男人说,“这位秃顶大叔……”
秃顶大叔:……
众人一怔,眼神齐刷刷的看向男人的头。
秃顶男愤怒的指向邵舒阳,“你……你……”
“唉……秃顶了,话都说不利索!”邵舒阳抛去同情的目光。
男人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奈何,他不敢冲邵舒阳发火,生怕惹到这个津城小霸王。
“你们……你们欺负我妹妹……”
“欸??你说的什么话?”邵舒阳打断他,“谁欺负你妹妹了?”
男人指着陆文洲,“他!!就是他,欺负的我妹妹!”
邵舒阳看了眼陆文洲,心想:废物!让你乱跑,被人阴了吧!
他心思活络,随便想想也知道,一定是陆文洲找什么东西的时候,被人下了药,原本是想让陆文洲坐实了欺辱女孩的罪名,没想到,被陆文洲跑了。
至于这个女孩无不无辜……
“不是我!”陆文洲说。
“我这有证据!”男人掏出手机,将里面的视频放了出来。
视频里,陆文洲一个人走在走廊里,转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粉色长裙的女孩,就在要撞上的时候,陆文洲一个侧身,完美的避开了。
哐当一声。
女孩重重摔在了地上。
邵舒阳不可思议的看了眼陆文洲。
人才啊!这都不扶一把。
邵舒阳按按给陆文洲笔了个大大的赞!
女孩倒地后挣扎了很久才缓缓爬起来,靠在墙上坐着,她靠着陆文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文洲起先并不打算理会,走了几步后回头看见女孩又歪倒在地上,顿了几秒回头,将女孩扶了起来。
陆文洲架着女孩走进一间房间,门咔哒关上,直到视频结束,人都没有从里面再出来。
视频结束,男人趾高气昂的问:“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文洲淡淡的撩了下眼皮,“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送她回去。”
邵舒阳:……
你倒是有个像样的解释啊!!
“你送她进去,为什么没有再出来?你还说你没做什么!”
邵舒阳笑了笑,“秃顶大叔你看我好看吗?”
秃顶男怔了怔,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立刻质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确定下,看看有没有瞎了眼,放着这么美的老婆不要,去采外面的野花。”邵舒阳歪头仔细瞧了眼低头痛哭的女孩,“唔……花算不上,狗尾巴草吧。”
女孩一下怔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邵舒阳,邵舒阳面上笑嘻嘻的,可眼神却看的她遍体生寒,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
“他将人送进了房间,我妹妹醒来就发现被……你说不是陆文洲还能有谁!”
陆合钟拐杖轻轻杵了下地板,“文洲,解释下。”
陆文洲神色淡淡的,“我将人送进去,就走了,视频上没有是因为,门被锁了,我翻窗出去的!”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翻窗?那下面是五楼!!你怎么不说你飞走的?啊?”
“窗沿和墙上应该留有不少指纹。”
“那就是你强了握妹妹以后,心虚不敢从门走,所以跳窗跑了!”
邵舒阳蹙了蹙眉,“你们查下庄园所有的监控不就行了,我看到庄园不少监控都能照到那面墙。”
老管家上前一步说,“庄园的监控今天出了故障,这段视频之后便再无录像了。”
“呵……这么巧,早不坏晚不坏悄悄这么紧要的时候坏。”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