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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相接,你来我往。
短短几下,就过了百十来招,兵器嗡嗡作响。
身上的衣服也被划了几刀,破了几个大口子,冻的赪离一个激灵。
“卧槽,你来真的呀!”
见恒幽的动作越发凌厉,招式越来越狠辣,赪离索性就不顾及了起来,放开了手脚,和恒幽缠斗到了一起。
震得玉京山头都震了一震,连朝阳殿顶上的琉璃双龙戏珠的大吊灯都踹了下去,看的小心肝暮笙的心肝儿一抽一抽的。
他默默的想,这下子,祖宗的财政上可就是真正的赤字了。
过了几招,本来游刃有余的赪离忽然一顿,心口一阵绞痛。
生生挨了恒幽一招,立马回到了主座上,点了几处大穴,稳住了伤势,把刚才差点喷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她暗暗苦笑,要是刚才不停下来的话,说不定现在就喷了恒幽一头血,想想都有几分诡异。
恒幽也收了手,立即落了下来,看到赪离受伤,立马上前,给她把脉。
探到赪离这种混乱无比的脉象时,皱了皱眉头,带有几分怒气,道:“你这身体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没好?”
“要好了那才有鬼。”赪离摆了摆手,在空中挥了几下,脸苍白的有些过分。
接着又笑着说“反正死不了,没有什么大事儿。”
“你过来干什么。”
“看你死了没。”
“哥屋恩滚!”
“……来看看某只傻鸟,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说实话。”
“送我大婚的喜帖,记得备厚礼。到时来了就去莲清泉疗伤。”恒幽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届时一定给你。”赪离笑着说,“我一定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了你这个万年老光棍。”
眉眼弯弯,笑目莹莹,一如记忆中的一样。
—————过了三天——————————————-
眼见大后天就是恒幽的大婚典礼了,赪离准备挑几份礼物。
可一进小金库,中间的黄金沙漏呢,遍地的黄金珠宝呢,满墙的金砖呢?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墙壁与架子。
“别的不说,就说我的黄金大沙漏,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有满满一罐的黄金沙,怎么现在里面连根毛都没有了!”赪离一看自家的金库被洗劫一空,感到心都在滴血。
金沙没了也不是什么事,可是这是谁,连地板上的宝石都给她扣走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钱财乃身外之物,钱财乃……个屁。
向来只有她洗劫别人的份,还有谁,敢在她魔族始祖面前猖狂,是哪个小兔子崽子,看她不拔了它的皮。
“祖宗,消消气。您的财产早就被洗劫一空了,您也知道的,咱们魔族向来天灾平凡,都不想……”
赪离拜拜手,“那还剩些什么?”
“一点不剩……”
…………
赪离忍不住腿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幸好小心肝儿暮笙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赪离
“还要的回来吗?”
“您说呢?”
看到暮笙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就知道,这帮败家的儿,连个毛都没有留下来……
别的不说,眼下,就说是恒幽大婚,自己要是不送礼,以死面瘫的小心眼程度,几十万年的交情算什么,他不拔了她的皮!
一想到恒幽那张脸,赪离就感觉皮一紧。
“那我还有什么没被搜罗走的?”
只见暮笙小心翼翼的,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雕花镂空嵌羊脂玉的木箱,哭丧着脸说:“还剩下这些…”
赪离一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这箱子里的书信,不就是当初在晔宇泽听学时,别的小姑娘送他的情书吗?
这下可好了,直接送给死面瘫家的小娘子,以报多年以来被他的压迫。
里面还有一副麒麟花样的长命锁,银光闪闪的,煞是好看。
底下还有几个银铃,晃起来,好听的紧。
赪离依稀记得,是当初自己在晔宇泽做的,还放了一些自己的心头血。
至于是为谁做的,时间太久,鬼才记得勒,管他的,反正是个人就对了。
凤凰的心头血,可是圣物。
把含有自己心头血的长命锁给小姑娘,听说人家才几万岁,可不能被死面瘫欺负了。
前途一片光明,可惜就栽在恒幽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