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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入宗门篇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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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时间紧急,宁如堑立刻联系了她那个兵修朋友,下午便带着云涯来到了本部。

与简陋的临时宿舍不同,本部面积广阔、阁楼错落,间有人工湖泊、流水穿插其间。

简直是一个可以作为后世教科书的精致园林。

云涯和宁如堑在大门前站定。

宁如堑向北指了指:“那边就是我们当日登记入门之地。”

从此处望去,虽见不到那边光景,却能看见那把高.耸入云的剑碑。

它稳稳屹立,一如灯塔。

云涯点了点头。

与云涯记忆中大学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看门的保安,代替保安的是一面模糊的铜镜。

铜镜玉身银座,周身散发着淡淡微光。

宁如堑一靠近,那微光便变为了刺眼红光,迫得她连连后退。

云涯道:“若我们执意上前会被攻击吗?”

宁如堑心有余悸:“会死。”

“死倒是不会,最多重伤。”

——忽有声音从高处传落,云涯顺着这声音抬头,便在一棵蔽日古树上见到一个人。

冬日的寂寥树影间,少年眸光灼人。他一头长发微微卷曲,被发带束好,搭着右侧的肩膀滑落到胸口,最终没在他带着红玉扳指的指尖。

见云涯看向自己,少年笑了笑,这一笑粲然至极,任谁看了都难免晃神。

他便趁着云涯晃神这一瞬,从树上飞落,站定在云涯面前。

“就是你要我做一把长剑?”纵行涛笑盈盈道,“你拿什么来换?”

还不等云涯开口,宁如堑已一脚将纵行涛踢出三步远:“让你铸剑是看得起你!”

纵行涛还要再说什么,目光却顿在云涯身后的盈缺上。

纵行涛:“你不是没有武器吗?”

云涯笑着耸了耸肩:“这把不行,太废物了。”

说完这话,云涯极有先见之明地按住了开始抽风的盈缺。纵行涛挑了挑眉,绕着云涯走了几圈,目光都在剑上。

半晌,他道:“这剑确实普通了些。”

还不等云涯接话,纵行涛又道:“能借我看一下吗?”

云涯伸出食指摇了摇:“不行,它脾气不好。”

纵行涛难以理解地失笑道:“剑还有脾气?”

“是啊。”云涯义正辞严,“而且跟人一样,本事越小,脾气越大。你是兵修,你不知道这一点吗?”

“等一下。”纵行涛甚至有点顾不上她话语中的调侃,“你的剑好像在抖。”

云涯死死将盈缺按在背上,笑容都有点狰狞:“你看错了,是我在抖,饿的。”

“啊?”

宁如堑立刻上前两步,挡住了纵行涛探寻的视线:“快走吧,我们时间有限。”

纵行涛只好将未竟之言咽回了肚子里。

欲入门内,都要经过铜镜查验。

这一次,宁如堑按照纵行涛的提示,站在了铜镜前三步的位置,铜镜微微闪烁,最终变为白光。

纵行涛道:“可以了,下一个。”

云涯随后上前。一样的站位,一样的距离,可铜镜却突然失去了反应。

她不解回头,向纵行涛道:“坏了?”

对方也皱着眉,面露不解之色:“不应该啊,这铜镜在此百年,从不曾……”

他话音未落,眼前铜镜竟突然红光大盛!这光芒甚至不是此前出现在宁如堑面前的刺目光束,而是带着吞噬性和强烈攻击性的光圈!

只是刹那之间,光圈便已逼紧云涯,仿佛顷刻便要将她包裹、拆吃入腹!

宁如堑惊喝了一声“云涯”,拔出重剑便要上前。

然而不再被云涯桎梏的盈缺比她快上太多。

在重剑出鞘、剑尖砸落地面的刹那,盈缺的柔和剑芒已逆光而去。月光笼罩山河,被它所覆盖的范围内,万物如被吞没,万千雪花盛放!

那面在龙吟宗门前伫立百年、坚不可摧的铜镜毫无还手之力,眨眼便被震为齑粉,散于冷风中。

***

“木层书阁不对外门弟子开放,需有凭引。”

照无垠从怀中掏出元真佩,用手轻轻点了点,玉佩上荧光一闪拼凑出一个绿色的书籍图案。

负责看管书阁之人——宗门子弟一般称之为“书阁阁主”——将目光在那图案上停留片刻,才道:“可以了,进去吧。”

照无垠点头,正要经过时却神色一凛,立刻抬手护向自己所负长剑。

可即便如此还是晚了。

那被牢牢系在她背上的剑竟骤然滑落,敲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书阁阁主手边的剑几乎与她的剑同时落地。

他们二人诧异对视的瞬间,原本寂静的图书馆中,喧哗声此起彼伏。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剑突然掉了。”

“我的剑好像在抖?我不是学出幻觉了吧?”

“不是幻觉,我的剑也在抖,这是什么情况?犯病了?”

“人病了要找大夫,牲畜病了要找兽医,剑生病了要找谁?剑医吗?”

“……有没有可能,那叫兵修。”

***

宁如堑看着眼前骤降的大雪,几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纵行涛比她直接:“你这剑到底出自哪位尊者之手?”

适才那剑光的凛冬气息,几乎令纵行涛怀疑云涯其实是位藏拙的冬阶大能。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寒气并非自她身上散发,而是出自这柄剑。

剑无四季气息之分,本不该有此异象,可它若是出自兵道大能之手便不一样了。

比如被称为“剑师”的段居珹——他本是位兵修,然因一生只钻研铸剑,故有此名——听闻他做的剑,逢出鞘便有异象。

这正是铸剑者于兵道一途修为卓绝的体现。

云涯苦着脸沉默片刻:“它是吸天地之精华,集日月之灵气的产物。”

纵行涛看了她一会,又扭头去看宁如堑:“她有病?”

宁如堑扶额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把剑来历特殊,云涯不好说。”

两人话只说一半,等于只给了个公式。然而纵行涛幸不辱命,立刻赋值。他几息间便将所有有可能的兵修都想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一人身上。

可这人深居简行,已数载不曾出现于人前。难道这把剑是尊者此前留给她的?

纵行涛想了想,迟疑道:“你认识‘匠师’年彻?”

云涯:……匠师没听过,僵尸倒是常在电视里看到。

不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云涯没说话,纵行涛却先入为主地将她的沉默当作了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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