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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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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过去了,外面的风声还是很大。

明日看天气再出门采购些吃的用的,后天出发后就要在路上度过三四天了。抵达克罗伊茨之后休整一天,顺利的话第二天就能夺取《答案之书》。

在“夺取”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柯妮亚吓了一跳。跟着这些强盗同行,自己已经默认他们的行事作风了吗?

一开始决定要和他们一起寻找《答案之书》的时候并未仔细想过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得到,而夺取这种方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来了。这样一件有市无价的东西,又有着对宗教国家而言极其重要的信仰意义,想来也是不容易取得的。在种种可能性中,强夺显然是最直接迅速、成功率最高的,所以她会这么想倒也并不全然因为是和幻影旅团同行的原因。

人类对喜好的事物有着得到的本能渴望,强盗就是这种渴望促成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或许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强盗。

若有所思地走上楼梯,她瞥见开着门的洗手间水池上放了一个绳编的手链,手链上有几颗暗红色的珠子。昨天上来的时候这上面还什么都没有,旅店夫妇住在另一侧不会使用这边的洗手间,她想着库洛洛和芬克斯好像也不是爱戴这种娘娘的饰品的男人,一时好奇,多看了眼。

躺到床上,她想起自己离开四天了,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在到处找她,他们是会很着急还是很有把握地镇定无事,哥哥会猜到她突如其来的逃跑吗?

索性就晚些再回去吧,到那个时候可能家人会觉得人完整回来就挺好的,不计较那么多了,她心态很好地分析着。

这里的夜晚无事可做,她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醒来时意外的清醒,很难得没有挣扎地就离开了床。

楼下一片寂静,男主人可能是出门修理被风吹坏的东西去了,女主人在屋里忙碌着,见她下来,放下手上的活去准备早餐。

她给自己煮了咖啡,随手拿过一本书边翻边吃着早餐。她吃得很慢,快吃完的时候库洛洛才下来,看样子是刚睡醒,动作很是松弛。

这家伙也爱睡懒觉吗?她想着。虽然没注意过他起来的时间,但他好像睡得也挺晚的。

“今天起那么早?”他从桌子底下抽出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女主人先前给她准备早饭的时候就想到把他们三人的份都做了,端上来后跟他们比划了下交代还有一份放在锅里保温,等芬克斯下来可以吃。交代完,她又回后院那边的房间继续干活了。

炒鸡蛋和煎香肠在面前冒着热气,库洛洛没急着吃,伸手拿起大概是从女主人衣服上掉落到台面上的一小段枝叶。这段枝叶是几近枯黄的颜色,看起来好像经暴晒风干过,叶子蜷曲起来,上面有两颗小小的带着软刺的褐色小球。

库洛洛把它捻在指尖转了圈,目光散着,似乎只是无意义地在发呆而已。正当柯妮亚这么以为的时候,他开口低声说:“这是箩伽。”

“嗯?”她听的不明白。

他把枝叶随手扔回先前的地方:“一种毒/品的原材料。”

她也不知道库洛洛怎么认识那么多东西,在她看来这和那天吃的叫花椒的香料也差不了多少。女主人好像这会儿就在处理这种植物。毒和药一墙之隔,用坏了是毒,用好了是药,她并没有多想。库洛洛好像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下午风小了很多,他们出门采购物资。

比起昨日,街上显得有些破败。风吹坏了很多建筑,不少人家都在修理吹飞的篱笆和倒塌的矮墙,不过他们有条不紊的样子让人对重建后的样子充满信心。她就不是那种每次都有耐心把破碎的事物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拼凑好的人,对她而言破了就是破了,她宁可留着这地破碎,然后去另寻新的事物。

他们分头去买需要的物资,她跟飞坦一起买吃的。

飞坦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张清单,很有条理地一样样去找,后来听他感叹了句“团长喜欢的牌子没有啊,算了,就这个吧”她才知道原来他都记着大家想要吃什么。这个外表中二又凶残的人倒是还挺细心的。

组合装的泡面被放在了最上面一排的架子上。柯妮亚想了想边上这个还没自己高的男人,觉得还是把难堪留给自己好一点,于是眼疾手快跳起来拿那箱泡面。箱子稳稳掉进怀里,上面一层积灰扬起,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把箱子丢进推车里。

飞坦拿出包纸巾递给她。

“...谢谢。”

“还有水。”

“嗯。”

“两箱够吗?”

“再拿一箱吧。”

两个话不多的人呆一起,交流就像战争年代发电报一样言简意赅,是另一种轻松和谐。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也刚到没多久,在往车后备箱装东西。柯妮亚没什么事可做,递了箱水后就在台阶上坐下看他们放东西。

库洛洛从她身后走来,一个木吉他落在面前:“给你路上玩。”

他的语气很是温和,近乎哄小孩的那种宠溺。她有瞬间的失神,感觉仿佛浸入了夏天被太阳烘得温热的池水里,身体漂浮在一片柔和的水波之中,明艳、温暖、模糊,面前是整片蓝天。

昨天在市集上逛的时候她是看了两眼乐器铺子上的几个吉他,但也没有多做停留,不知道他是看到了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她把木吉他抱在怀中,手指按上弦,肢体的记忆让她想起伊塞克。

最初是她看人弹吉他起了兴趣,试了试不得要领,本来都要放弃了,伊塞克和她一起学,教会了她怎么弹奏。他弹得很好,他们还一起编了一首歌。

【My best friend is a killer in disguise】

【She'll show you things you've never seen】

【You won't believe your eyes】

...

没有调音器,她凭着感觉大致调了下。虽然有段时日没碰吉他,手指记住了却不会忘。

“你还会弹吉他啊?”侠客收拾完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过来。

她朝他一笑,弹唱起了那首歌。歌词孤僻乖张,曲调欢快,混出一份过分自由的荒诞。芬克斯问她这首歌是什么,她说叫“Best Friend”。他搜了搜,出来一大串结果,又问歌手是谁。

“我和我哥写的歌,你搜不到,但是我可以给你唱一路。”她眨眨眼,抱着吉他从台阶上站起来。

***

小镇因为沙尘暴瘫痪的电力系统和信号恢复了,他们也该出发了。

柯妮亚照例睡到最后一个才下来,倒了杯咖啡坐在窗台上,看他们闲散的模样似乎也不急着出发,便拿起手边的吉他断断续续弹唱着。小狗好奇这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不敢贸然上前,在她脚边仰着脑袋打量。

库洛洛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因为昨天没有信号今天才看到短信,便打过去询问。

他看了她一眼,可能不想被声音干扰到,走远了些。柯妮亚看着脚边终于鼓足勇气要过来的小狗,坏心地弹重了点,哼唱起来。

【I can hold you when you're down】

【Can you feel me in your veins】

“你哥哥在找你。”库洛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走过来说。每次他用这种没什么情绪的语气说话时,她都感觉他像是个下到凡间来宣告什么的天使,不辨善恶,不分悲喜,因为他置身于一切因果之外,世间万般剪不断理还乱的事物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纯粹地、客观地,告知一件事物本身而已。

【...Will you free me?】

她睫毛颤了颤,唱完了这一句停下来。她没有按住弦,余音在空气中微微震着,欲说还休。

“玛奇和他认识,他通过玛奇带了句话给你——回家他会把真相告诉你。”

凖用一句话就显得她努力的出逃毫无意义,他可真明白如何让她气急败坏。不过,他应该也知道她不是会这么轻易回头的人吧。她垂下眼睑嘲讽一笑,问:“他有说会来找我吗?”

“没有。”他垂手站着,语气依旧平淡。

“出发吗?”她语气一转看向他,目光盈盈。

“走吧。”他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在猜测她的心思,再开口时声音又轻又坚定。

他转身走去,脚碰到了一颗棒球。地面有些倾斜,轻轻一碰棒球就咕噜噜地向后院的方向滚去。这是小狗最喜欢的玩具,它呜了声转头去追。

她从窗台上下来,本是打算跟着库洛洛出去的,见棒球滚进了楼梯下一扇门里,小狗撅着/屁股在门缝扒拉着,就过去推开了门想把球捡出来再走。

走到门口时她就知道这个储物间里有人,本以为旅店男主人只是在收拾,和他解释一句球滚进来了就好,没想到他在见到她之后神色一僵,映着昏黄的煤油灯看起来甚至狰狞。

门啪的一声在身后关上,不明所以的小狗又在门后呜呜咽咽地哼起来。

她目光落到他面前的台子上摞着印有香料图案的牛皮纸袋,边上靠墙放着成堆的麻布袋子里面全是枯枝。她一下就想到了昨天库洛洛说的那种叫箩伽的果实。

“喂?货准备好了吗?”他手里拿着的电话似乎刚拨通,电话那边的人开门见山地问到。

这句话一出,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突然,他拇指一动按掉电话,迅速向她扑过来。

她站在原地没有躲避,抬手抓住他袭来的手腕。

他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哼,没有意料到她的力气如此大,错愕地看她,反应过来后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向她面部攻击。

看他动作和反应速度似乎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年轻时或许是佣/兵之类的吧,只是对她而言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足以为惧。

她把他摔到对面墙上,好整以暇地弯腰去捡棒球,“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他被她一拳打在胸口,肋骨受了伤,喘息着用沙哑的嗓音低语:“这关系整个镇子,我不能冒这个险,对不起了。”说着,他从腰际拔出枪来对准她。

枪没有装消/音/器,发出一声巨响。她转回半边身抬手接住那颗子弹,甚至没回过头看他,“我有意留你一命,不要再挑衅我了。”说着,她把子弹随手一抛。子弹在地上弹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落回他的脚边。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浑浊的双眼看着她,身体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微微颤抖。她没再管他,离开时带上了门,把棒球还给那只期待的小狗。

“怎么了?”

坐到车上时,库洛洛问。

“他们是在做毒/品的生意呢。”她说着,想起昨天路上飞坦看了眼路边车轮印的动作,那样的车轮是货车留下的,他们或许早就发觉端倪了。从洞察力和警觉心来讲,她比他们差得远。

“有从这里绕进克罗伊茨的想法的人不止是我们。”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件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啊。

车经过一户户人家家门口,路边的人淳朴憨厚,满足于一日三餐日升月落的安宁生活。柯妮亚收回了打量外面的视线,说不上此刻什么心情。

人活着总会想方设法活得更好,无论选择什么样的方式,也只是人间常态而已,大抵是如此吧。

“边境看来要费点力气进去了。”飞坦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点不嫌事大的味道。

通往克罗伊茨的这一条路应该都被那伙贩/du的人控制了,考虑到运送的成本和控制了整个小镇的手段,恐怕这伙人规模不小,为了保证运送货物的安全性和垄断生意,边境出入的地方也会有重兵看守。

“也行,好久没动动筋骨,关节都要生锈了。”芬克斯咔咔地扭了扭脖子,其实柯妮亚一直觉得他是目前她见过的几个旅团成员里最有强盗气质的人——高壮结实,眉宇间带着种流里流气的冷峻,头发也很短,爱穿一身运动服,完全就是照着电视剧里那种校霸或不良青年的模样来的。

对话进行到这里,车上莫名散发出一种期待的情绪,她好像都能在空气里看到。

对她而言从来没有真正的战斗,只是工作和训练而已,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对这种事还挺兴奋。平日里她是不大喜欢和人起冲突的,别人来找事另当别论。不过他们兴奋就兴奋去吧,把碍事的人都解决了,她就可以省力进去了,也挺好的。

她所有的精力,都要留着去得到那本《答案之书》,然后还要找到伊塞克,再然后,或许还要解救他。虽然不愿意往这样的方向去想,但她太清楚家里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在巨大的风险之下舍弃难以挽回的东西,最大限度保证完好无损的部分。

如果伊塞克真的陷入那样的境地,在整个家族里面愿意救他的可能只有自己而已。毕竟他不是未来家主的候选人。

歌:Best Friend —— Alfie Templeman

意外发现首还挺符合这杀手一家子的歌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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