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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流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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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就去买马准备上山,可惜马行商人说南诀多水,船只航旅比骑马翻山更为便捷,因此马行也没有多准备,只剩下两匹可卖,其他的得需提前预订才能送来。

四人只能牵了两匹马,去往南城门口等银梨。

与此同时,温独酌从北城门驾着马车入城了,他在码头沿岸的旅店问了两三日都没得知华锦的去向,又从北离派来的探子处得知温家姐弟也跟着上了船进入南诀,心中焦急。

但还好此行的目的明确,既然要寻找毒方,必然要抓住泣月草的线索查探。本来前日就能达到回龙城,可半路竟然遇到了截杀,温独酌捂着腰上的伤口,驾着马车,心中思虑着:如今看来,他们进入南诀的消息已经暴露了。

录七淼倚在城南一家茶楼的二楼眺望着正在等待银梨的几人。录云依拂开纱帘,“小七,有新的任务。”说着将手中的卷轴递了过去。

录七淼懒散地伸出手接过,缓缓展开,看完了上面的消息,面露不悦:“他碎离堂真把我们希声当打手了?在北离碰了壁,到了南诀还是这副样子。”随手又把卷轴扔给录云依。

“那七组是接还是不接?”录云依问道。

“接啊,为什么不接,他们昨日没得手,但对方必也负伤了,何不捡这个漏呢?”录七淼笑笑,反正他们上山了自己也不好跟,就趁着空档在城里干干活咯。

银梨和阿呆骑着马向华锦他们飞奔而来,边扬着马鞭:“华锦~我来啦~”

华锦看到银梨欢快的样子也朝她挥挥手。

温妙妙兴奋地拉拉华锦的袖子,“华姐姐,来了来了,我们走吧!”说着就要拉过马儿,“我们乘一匹马吧!”

“不行。”华锦还没开口,无双就率先打断了。

“为什么?”温妙妙急道。

“我晕马,你把她拉走了,谁带我骑马?”无双摊摊手,一副实在没办法的样子。

“啊?”温家姐弟异口同声地不可置信,“怎么还会有江湖人士晕马?”

正说着,银梨已经到了眼前,招呼着几人:“我们出发吧!抓紧时间~”阿呆骑在马上,挎着刀,像个少年将军。

华锦看着两人,均是飒爽出尘,心道确实相配啊。

无双拉住缰绳,动作利落地翻上了马背,伸手给华锦:“来。”

华锦牵住他的手,无双腰上一发力,把她拉到身前坐稳,对银梨他们抱拳道:“走吧。”

银梨灿然一笑,一夹马腹,调转马头,就疾驰而去。无双和阿呆也紧随其后。

温妙妙愣了愣:“他这叫晕马?”

温妙吉赶紧扶着自己姐姐上马,“别愣了,等会儿赶不上了!”

驰过一片平原,就开始了蜿蜒山路,马儿也没办法奔跑,只能慢慢走着,偶尔狭窄难行,几人只能下马牵着通过。

“族中人都不经常下来,下山得大半日。我爱玩,爱看些新鲜玩意儿,就借着下山贩布买货跟阿呆到城里逛逛。”

“阿梨,遇见你是我们的幸运,不然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华锦真诚地对银梨道。

银梨摆摆手:“我不懂医术,但前几日回去我将你送的香包分给了族中人,大祭司说能将几种回龙山中常见的药材调配到一起,发挥出他以前也没有想到过的功效,实为难得!”

“那多谢夸奖了。”华锦笑笑:“到时候希望能面见大祭司,将这些香包的方子送给他,你们族人就可以自行调配了。”

华锦放松下来,背贴着无双的胸膛,轻声问他:“你怎么样?真的晕马吗?”

无双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放在自己腿上,低下头侧到华锦耳边轻声回道:“真的。”

“那你要不要歇歇,或者我来牵马?”华锦担忧道,但是又看他神色如常有些奇怪。

“不要。我忍着。”无双一手横过华锦的腰际:“你撑着我一点就好了。让女孩子驾马我不是很丢脸?”

华锦有些无奈,想来他应当是不要紧的,还有空想丢不丢脸的事情。

“能不能把这两个拖油瓶甩掉啊~”无双突然又靠近华锦的耳侧,悄悄建议,“带着他们好麻烦啊。”

看着无双向温家姐弟抬抬下巴,华锦不由得想笑:“很烦人吗?也没有吧。”

“银梨姐姐,还有多久才到啊,屁股都疼了。”温妙吉朝着银梨问道。虽然山上翠竹掩映,溪流叮咚,风景是不错,但山间小路上马儿绕来绕去,颠得人实在是不好受。

“快了,从这座山绕过去就是。”阿呆代替银梨回答,向小路的尽头指了指。

回龙山,银梦寨。

银梨带着几人进入山寨,几人均赞叹山境之中还有如此的世外桃源。山寨内来往人都一一向银梨打招呼,问她山下有没有什么新见闻,带进来的人是谁。

银梨一一回答,将华锦几人介绍给族人,族人都很开心打趣银梨在山下认识了不少的朋友。

好不容易脱了身,银梨为几人安排了住处。

一进门,温妙妙就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叫银衣族,原来你们族人的衣服都是用银线绣的,头上也戴满了银饰,好好看!”

银梨嘱咐他们先住下,大祭司比较忙,需要她先去通传一下。

华锦已经很感谢了,忙说道:“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四处逛逛,山寨内有没有什么禁忌的?”

银梨边想边用指尖轻轻地刮了下自己的下巴,“没什么,银衣族善用蛊虫,你不要擅自进别人屋内就好,我就住在旁边,你有事来找我。”说完,就带着阿呆走了。

温妙妙带着温妙吉去逛寨子了,嘟囔着也要做两身这样亮闪闪的衣服。

华锦在屋内坐下,拿出手札,记录一些自己上山途中所见到的药草的样子。

“咕咚咕咚”茶煮沸的声音传来,华锦抬头问正在分茶的无双,“今天怎么突然说,要把那俩个甩掉?”

“你不觉得他们总是分散你的注意力吗?”无双将一杯茶放到华锦面前。

“不会啊,他们会自己照顾自己。”歪头看看无双,“你好像不太喜欢他们。”

无双坐到华锦的对面,拿起一杯茶品了一口,无所谓道:“没错。”

华锦扑哧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到了银衣族,这回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回去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放下手札,华锦伸了个懒腰,“我去问问银梨,看我们晚上在哪吃饭。”

无双点点头,自己到躺椅上躺着休息去了。

银衣族的建筑大多是高脚楼,周围阔叶植物如丛林卫士般保护着屋子,偶尔有些藤蔓缠绕着屋子的栏杆,其上还开放着许多重瓣小花。

登上几节台阶,到了银梨门前,敲敲门,“银梨?”

无人应答,华锦抵着凹凸不平的竹编门,想着要不要再喊几声,门直接开了,原来并没有上锁。

华锦走了进去,转过一道纱帘,听见有人在说话。

“银梨,是你吗?”

“怎么了?”银梨回头,意兴未消地看着华锦。

华锦睁大了眼睛,眼前的银梨分开双腿亲密地坐在阿呆的腿上,手揽着对方的脖子,唇上光泽水润,似乎刚刚被她打断才分开。

“对不起,银梨,我不知道……”华锦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解释。

银梨却并不在意:“没事的,你紧张什么?”银梨从阿呆身上下来,让华锦在桌边落座。

“你怎么了?”银梨奇怪地问道。

“你们,我知道你们是一对,但是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华锦再次尝试解释道歉。

阿呆伸手轻柔地抚开银梨额头上有些黏着的碎发。

银梨有些醒悟:“哦,你是不好意思看到我们亲密啊,没什么,我们银衣族人不讲究这个。”

华锦想想忽然有些释然,这是人家族人的习惯,自己也不必大惊小怪,松了一口气。

银梨骄傲地说:“我族先辈,刀仙银飞霜,下山之后,有两个!”伸出手比了个二,“风流倜傥的青年追上山来呢!”

“刀仙?你们怎么还有修习刀法的?”华锦奇怪道。

“也是下山之后才修习的,不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去吃晚饭吧。”

尝尽了银衣族的美食,几人都觉得饕足。阿呆和银梨在一群族人的簇拥下表演了银衣族独特的双人舞蹈,绣着银线的衣摆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舞蹈结束后,银梨轻轻退到一旁,享受片刻的宁静。阿呆正好坐在无双身边,跟他嘀咕了些什么。无双走过来,对华锦伸出手,月光下歪头邀请的少年显得十分可爱:“阿呆说那边赏月很好,我们去看看吧。”

回龙城内,碎离堂星纪带着十几个人集结在风乐茶楼。录七淼坐在一旁悠然地转着自己那把流光溢彩的刀。

“除了温独酌,还有几个少年男女也在城中打听过银衣族,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星纪的声音沙哑冰冷。

“加人头了啊,价钱呢?”录七淼停止转刀,伸出手比了比。

星纪挥了挥手,“钱已经给了你们首领了。这是画像。”

录七淼漫不经心地打开画像,神色变得不善:“嗯哼~人还挺多。”

星纪站起来,点住其中一个少女:“重点是她必须死。”

录七淼啪地一声关上画像,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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