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应该这样做。”蝙蝠侠板着脸。

德米尔在蝙蝠潜艇的一个水缸中泡水，蝙蝠侠可能还不知道她可以离开水。他虽然看起来凶，但会默默的把她泡进水里。

她用笑容面对蝙蝠侠的黑脸，蝙蝠侠的脸更黑了。

“我确实不应该……”水缸边的康纳已经低下了头。

德米尔从水中跃起，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那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她毫不知错的看着蝙蝠侠：“是我把他带走的。”

蝙蝠侠看到这个奇异生物，他和她对视，但她一点也不怕他。

单纯，但不畏惧。

他突然想到了杰森曾经提到过的他幼时的好友。据说杰森在很小的时候遇到了一朵七色花，她在实现了他七个愿望之后消失了。

杰森并没有告诉他七色花的名字，七色花在离开之前说过，如果她的名字被除了杰森以外的人知道，她就会失去转生的机会。

蝙蝠侠把康纳拨到一边，直视得米尔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德米尔。”德米尔双手抱在胸前，好似不服气。

“你有听说过七色花这种生物吗？”直视德米尔的眼睛时，蝙蝠侠突然发现他说不出非常严厉的话，似乎在潜意识地避免做出会让自己愧疚的事。

德米尔疑惑：“七色花，什么七色花？”

“可以实现一个人七个愿望的七色花。”蝙蝠侠补充。

“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德米尔狐疑的看着蝙蝠侠，他不像是那么有童心的样子。

蝙蝠侠：“可是你是人鱼。”

“我是人鱼，就要知道七色花吗？”德米尔理直气壮，“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名字？”

“蝙蝠侠。”这句话毫无感情。

“啊，我好痛，这个水不太对劲！”德米尔的脸扭曲着，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德米尔！”蝙蝠侠心里一紧，比康纳还要抢先一步到达德米尔的面前，他焦急地把德米尔从水里捞出来。还没来得及继续询问，一双湿漉漉的手捧住他的脸，他猝不及防的被女孩吻上侧脸。

“小惊喜！”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但蝙蝠侠绝对不会吃这一套。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担心消减，在愤怒的同时，他心里突然一惊。

为什么他感受到了一点……温情？

“你是谁？”蝙蝠侠探究地看着德米尔，试图看穿她的所有。

康纳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一系列操作，蝙蝠侠当然不可能暴起殴打德米尔，但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而且，康纳竟然看到蝙蝠侠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的超级视力不会骗人，这更是让人震惊。

不过这可是他的妹妹，哪怕是蝙蝠侠也不能抵抗她的魅力！

海水的味道重新在鼻翼间出现，但并没有海水涌进来，只是潜艇的舱门打开了。康纳和德米尔同时看向舱门。

“嘿，克拉克！”德米尔朝超人打招呼。

超人看着被蝙蝠侠抱在怀里的德米尔，虽然他的搭档看上去脸依然很臭，但作为最了解蝙蝠侠的人之一，超人敢肯定他的嘴角一定上扬了至少一个像素点。

康纳在一旁开口：“现在我们要叫他超人。”

德米尔耸耸肩：“好吧，其实我最开始把你带走，是想让他担心你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多管闲事的人抓住了。”

蝙·多管闲事的·蝠侠：“你这样做是不……”

“他的话和他本人一样讨厌。”德米尔环抱双手。

超人再次观察他搭档的表情，搭档的嘴角似乎又下撇了一个像素点。超人很难看到有人能刚和蝙蝠侠认识，就让他的心情起伏如此巨大。

蝙蝠侠：“我不……”

“好吧，你不讨厌。”德米尔摊手，“只是不讨人喜欢。”

“你们俩先呆在一起玩儿吧。”蝙蝠侠无情的把德米尔重新放入水缸中，然后和超人走到了一边。

德米尔主动张开双臂，康纳心领神会，把她抱出来，从一边的杆子上拿下一块毛巾细细擦拭尾巴，一点水滴也没有放过。德米尔一边享受康纳的服务，一边偷听超人和蝙蝠侠的对话。

“九头蛇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有关世界外的东西，他们前段时间截获了一个能量十分强大的生命体。结果生命体炸掉他们的基地后跑掉了。”蝙蝠侠严肃地说着。

超人锁眉：“所以那是一个异世界的生命体吗？”

“是的，我只成功修复了一点影像，那个生命体看起来甚至有点像猫咪。”蝙蝠侠停顿，“最近我又才隐隐约约捕捉到它的行踪，它的气息非常邪恶，一般的生物估计承受不了它的感染。”

超人点头：“等我发现它一定会告诉你的。”

说完这句话，超人转过头，康纳和被康纳抱着的德米尔齐刷刷地盯着他。想起德米尔刚刚的话，他无奈开口：“德米尔，康纳不会怀疑我对他的爱。”

德米尔很聪慧，但偶尔却很难想通一些简单的事。她直视超人：“既然你爱他，那为什么不信任他？”

超人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蝙蝠侠却选择开口：“爱并不能决定信任。”

德米尔得到的不是超人的回答，却是蝙蝠侠的回答。听到这句话，她的心一震，眼睛瞪着猫耳男人，看上去很生气，说出的话却平和：“对，你说的对，蝙蝠侠总是对的。”

“不，我的意思是……”蝙蝠侠试图辩驳，但发现无从开口。面对孩子们沉默，是他惯常的伎俩。

德米尔也沉默了，她本不爱计较。之前她并没有这种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总忍不住想要从蝙蝠侠那里得到更多，更多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例如，爱和信任。

“蝙蝠侠，我把孩子们带走了。”克拉克打破了可怕的沉默，一手提着康纳，一手提着德米尔离开。

于是德米尔在海底又泡了一次水。

“我的活都白干了。”康纳看着德米尔闪闪亮的大尾巴。

“康纳，你的通讯器好像响了。”

听到德米尔的话，康纳低头去看手腕，果然，红光在闪烁。简单查看之后，他开心地告诉德米尔：“提姆说他后天来拜访我们。”

“提姆啊……”德米尔若有所思。

三人离开之后，蝙蝠侠看着空荡荡的潜艇，他本来在这附近搜寻域外生物，没想到突然收到超人的寻人求助，于是顺手就把康纳和德米尔抓了。

德米尔绝对不像她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联系之前莫名其妙的感情，蝙蝠侠开始用各种手段深挖自己的记忆。

一些细碎的画面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在它们消失不见之前，他凭借着意志力记下几个关键词。

“白色”“小丑”

他异常严肃的看着纸上的几个关键词，刚刚那一瞬间的记忆仿佛被水清洗了一遍，即使看着它们，他也想不起任何的东西，这些关键词到底有什么联系？

“布鲁斯。”

舱门再次被打开，原来是正义联盟的另外一个同事。

“戴安娜，有什么事吗？”蝙蝠侠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神奇女侠坐到他的对面。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研究平行世界的时候，发现我们附近有一个世界时间停滞住了。”看到蝙蝠侠点头，神奇女侠继续向下讲，“最近，我找到了有关那个世界的一些事件碎片，也许你会有兴趣看到这些。”

戴安娜站起来，在一旁的机器边按下几个按钮。

一个充满金属质感的接口出现在机器上，随后，神经女侠把用神力混合制造的u盘插了进去。

模糊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呈现。

“韦恩庄园。” 蝙蝠侠言简意赅。

神奇女侠：“是的，越是关乎一个世界的核心，越容易被观测。”

也就是说，平行世界的异常很可能和蝙蝠侠的同位体有关。

画面以一个人的视角展开，他们开始还不知道是谁，等到有好几个看不清脸但大概可以看清身材的人围过来之后，他们知道了。

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

不过既然是平行时空，那这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一个女孩儿的出现。

“Daddy，你又去玩极限运动了吗？”

黑发的女孩声音里满是担心，蝙蝠侠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莫名觉得亲切。

神奇女侠颇有兴趣：“另一个世界的你竟然有个女孩儿，而且看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另外一个身份。”

“别担心，小甜心。”画面中的布鲁斯轻轻摸着少女的头，“一定还有机会陪你去玩的。”

“不，我不要你陪我。”少女轻轻把自己塞进布鲁斯的怀里。

接着，画面断开了，上面的雪花一般的符号看起来就像电视机突然收不到信号。蝙蝠侠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一丝丝紧绷的疲惫透出来，他又连续工作了不知道多久。

神奇女侠：“暂时只有这么多，除了你需要休息之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很可能我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蝙蝠侠嘴唇抿成一条线，至于休息，他选择性地过滤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