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那天我坠悬,某一分钟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我看到了我出生时的画面,看到了母亲的死,看到我跟小野在组织里受训,看到我被迫杀人,还看到了最后一个跟我聊天的人,那就是你。”
沈确转过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女人,“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
“那你知道吗?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恨自己一辈子。”尹漾若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沈确的脸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一刻,笑容璀璨如花。
“那怎样?最后还是你救了我。”沈确淡淡地回应,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你说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多少人为我哭呢?会有人难过吗?还是说他们会为我这种混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高兴?”
男人的语气平淡又悲凉,仿佛在叙述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也说的太夸张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比你混蛋,如果跟段锦庆比,我觉得你就是个圣人。”
尹漾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传递着温暖的力量,“但如果是真的,你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也还有我为你哭。”
沈确微微侧头,目光与尹漾若的视线交汇,那一刻,他眼中的空洞和迷茫似乎被填满了一些。
“如果那天到来了,你可以在我的葬礼上唱Pink Floyd乐队的歌吗?要这种,Shorter of breath and one day closer to death……”
沈确低声吟唱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他闭着眼睛,眉宇间都染上了笑意。
“操,够了,不要再说死的事了!”尹漾若瞪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了他,“我可是有梦想的人,还不想死呢。”
沈确睁开了眼睛,看着尹漾若那张因生气而微红的脸,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好,我不说了。”
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妥协和宠溺。
他的目光停留在尹漾若的脸上,目光深邃又专注,他的瞳孔仿佛倒映着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漾若,我爱你!”
沈确突兀地开口,语气十分肯定。
尹漾若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瞪了沈确一眼,嗔怪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沈确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要将尹漾若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我爱你,小漾若。”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尹漾若不由自主地陷进了他的眼眸深处,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沈确,虽然你说过很多次我爱你,但每次听到,我还是会心动。”尹漾若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甜蜜和羞涩。
沈确看到女人的反应,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尹漾若的脸颊,眼中流露出几分炙热的光芒。
男人伸出手,将尹漾若揽入怀中,用力搂了一下,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鼻梁、嘴巴。
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仿佛要将女人融入骨血一般。
尹漾若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和炙热,她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声音娇软而诱人。
“别闹,你的伤还没好呢。”
“没关系,这点要求我还是能满足你的。”沈确依旧不肯放过她,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嘴唇,声音暧昧,“我们去床上吧。”
说着,他将女人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
尹漾若伸出胳膊圈住沈确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耳朵,脖子上。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干净却又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气息。
沈确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大床上,他压了上去,一只手顺势滑入衣服内,在女人光洁的背部轻轻游走着。
另外一只手则是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他俯首轻轻咬了咬女人白皙的脖颈,轻轻舔舐着。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尹漾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沈确的肩膀,指甲几乎嵌入了他的肉里。
室内一片旖旎之色,沈确的吻渐渐变得激烈而狂躁,他的身体越来越烫,手掌更像是一团火,将她的皮肤灼烧得滚烫。
几人一同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繁华的街道和熙攘的人群尽收眼底。
他们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开始聊起了天。
“张主任,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承桑老师,其实我对吃的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大家都觉得好吃,那就行了。”张平微笑着回答。
承桑彦柠点点头,转向服务员说:“那就再加一个清蒸鱼吧。”
“好的。”
“老师,尝尝这个。”季斯奕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承桑彦柠的碗里,“味道还不错。”
季斯奕的话音刚落,张平就夹了一块清蒸鱼给承桑彦柠:“承桑老师,红烧肉太油腻了,你尝尝这个。”
承桑彦柠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起来:“谢谢。”
季斯奕不甘示弱,也夹了一块清炖排骨放到女人的碗中:“老师,这个也很好吃。”
“谢谢。”
“还有这个,你尝尝这个虾。”季斯奕夹起一只虾放到她碗里,“这个最新鲜了,老师你多吃点。”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我姐自己会夹菜的。”承桑彦杨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季斯奕和张平之间的“争风吃醋”。
季斯奕和张平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理会他。
承桑彦柠也笑了起来,然后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菜都夹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细嚼慢咽。
“张主任,你结婚了吗?”季斯奕突然问道。
张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
“没结婚啊。”季斯奕故意托长了音调,“那离过婚吗?像张主任这样的人,应该不缺女人吧?”
张平听了季斯奕的话,心里顿时不悦起来,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季斯奕,这些话不应该你来问。”承桑彦柠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他。
“哎呀,我只是随便问问嘛!”季斯奕连忙摆手解释,可惜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神色。
“我知道张主任对老师有意思,只是老师不喜欢他而已。”季斯奕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吧,老师这种性格,适合找一个稳重内敛的男朋友,而不适合像张主任这种外表儒雅内里邪恶的男人。”
张平闻言,眉毛皱了起来,冷声道:“季斯奕,注意你的措辞!”
“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季斯奕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承桑彦柠听了他的话,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好了,你们两个都够了!不许吵了!”
见承桑彦柠生气,季斯奕也闭嘴不言。
张平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情绪,低头不语。
承桑彦柠见状,放缓了语气,对张平说道:“张主任,对不起,季斯奕的话有些过分了,但是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恶意。”
“我明白,少年人嘛总是有些冲动和口无遮拦。”张平起身,“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就先走了。”
承桑彦柠见状,也连忙转动轮椅:“张主任,我送你。”
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留下季斯奕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张平从餐厅出来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承桑彦柠以为他还在生闷气,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小心!”
突然,一辆车从拐角处疾驰而来,直直地冲向了前方。
承桑彦柠来不及反应,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水花溅在身上的瞬间。
然而,想象中的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一股好闻的木质香扑鼻而来,张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你没事吧?”耳畔传来温柔而磁性的声音。
“我……我没事。”承桑彦柠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恍惚,“张主任,真的很抱歉,害你被溅了一身水。”
“没事,我不在乎。”张平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男人松开她,看着承桑彦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忧虑都吸走一样。
“其实……季斯奕有一点说的很对,”张平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承桑彦柠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
张平的目光却不敢与她相碰触,抬起了头,“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我不想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感情了。”
男人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彦柠。我喜欢你的坚韧,你的独立,还有你对生活的热爱。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依靠,和你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段路。”
承桑彦柠听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因为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张平居然会对她有那样的心思。
女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季斯奕的身影,以及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的心情也随之跌宕起伏,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
“张主任……”承桑彦柠轻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平看出了她的犹豫和不安,他并没有强迫她做出决定,而是蹲下身,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彦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
女人看着他,心里涌出了一股愧疚。
“如果你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我并非良人,那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但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考虑一下,不要让冲动和犹豫毁掉了可能的幸福。”
承桑彦柠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张平,我是个残疾人,这你是知道的,我行走不便,生活自理能力也有限,这样的我,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我知道。”张平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我……还是喜欢季斯奕。”承桑彦柠说出了心里的实话,她不想欺骗张平,更不想让他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而浪费时间和感情。
张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笑了:“没关系的彦柠,我愿意等,我可以给你时间,只要你肯考虑。”
“如果……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季斯奕,那就算我输,我也认了。”
“张平,谢谢你,我不想骗你……”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都懂。”张平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彦柠,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就送我到这儿吧,我会自己回去。”
“嗯。”女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