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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剑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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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只聚在这里说了一小会儿话,等目光再移到战场时,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宁竟已被逼退至后方岩壁,六把飞剑沿着她的身体插入峭壁,其中更是有两把穿透了她的肩颈,将她牢牢钉在后方岩壁上,动弹不得。

红色的血液从她破裂的伤口处潺潺流出,反倒激活了道子种下的剑阵,金与紫的阵法以飞剑为节点,缓缓升起,形成复杂的圆形阵图,并以不容置喙的力度将她压制在剑阵下方。

唐久喃喃出口:“竟是筑基剑阵,这戚家道子使得如此轻易,至少已有筑基后期的水平了。”

棠月灵皱起眉头:“一把剑而已,何至下死手?难道戚家外强中干,穷得不行了?”

世家中腌臜的事情并不少,棠家暗地中也有些龌龊之事。但亲兄妹在明面上打成这样,她倒是从未见过。

苏晴则是在想:这几把剑好像也有点眼熟……

她在扫视下方,果然发现了戚家其他人的踪迹。和选徒时一样,照样是一身雪一样的白衣,只是现在腰间空空如也,不见佩剑的影子。

她在戚家众人察觉到之前,快速移开了视线。

果然是他们的佩剑。

真是奇怪。

戚家这些人明明会给天宁布置房间来哄她开心,但当真正刀剑相向时,他们却连装也不装一下,立刻就站在她的对面。

这样拉拢人的方法,真是一眼就能看透的敷衍。

苏晴问唐久,“他这个年纪筑基,很厉害吗?”

她小说看的多,每本设定都不同,甚至还有很多一开场就已经飞升了的。所以,一时也分不清在这里筑基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唐久瞪大眼睛,没想到苏晴这么没常识。但他又想到苏晴毕竟是凡间出身,不似他们这帮人,最少也是在仙凡交界地长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耐心地解释道:“当然,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少年天才。你可知,一般人要将近八十年才能堪堪达到筑基期。剑宗第一学年的结业目标正是筑基。剑宗一学年对应人间六十年,也就是说哪怕在剑宗,也要六十年的时间来确保学生能达成目标。”

“而戚家这位少主,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怪不得人称道子,怕是也有深受天道眷顾的原因。”

苏晴忍不住腹诽:那天道一定没长眼睛。

倒是棠月灵一点都不掩饰地冷哼了一声:“哪是天道眷顾,明明是戚家人努力吧。”

唐久就很尴尬地笑,“话虽如此,但能成也不容易。”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禁忌,唐久没正面回应。苏晴也不好奇,她看着下方垂着头,好似晕厥过去的天宁,有些担心。

可让她下去单挑道子,她又做不到。

她又看看旁边的棠月灵,棠月灵也是面色复杂,她刚刚的一击已经耗费了全身的灵气,即使及时得到了补充,也没能力下去一战了。

胜负已分。

今年入学的新生没有人愿意再挑战道子。

他就那样理所应当一样地站在高处,哪怕身边一片狼藉,他也一尘不染,一心不乱。瑰丽无情的面容,凌然万物的身姿,引得众人的惊叹,与仰慕的眼光。

道子看向天边的逍遥剑,拂袖伸手,秀眉微沉,“剑来——”

逍遥剑剑身开始颤动,光芒越盛,好似真要向他飞去。

苏晴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但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逍遥剑真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他有天赋有实力又有家资,有什么不被选择的理由?

可苏晴就是不希望这样。

就在这时,她面前荡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一道漆黑的影子从中挤了出来,先是衣角,再是躯干,最后黑发散开,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

这是个鬼气森森的女修,身形较小,脸色苍白,最让苏晴诧异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几乎没有眼白,且瞳仁极大,像没有光的黑曜石。

苏晴对上她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可怕。

倒不是说这女修长相多可怕,主要是她的目光,如影随形,无孔不入,让苏晴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就好像她的内瓤被从外壳这幅皮子里扒出来仔仔细细地审查了一样。

唐久惊讶道:“危月师姐,你怎么来了!”

他眨眨眼,意识到危月师姐盯着苏晴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长到他和棠月灵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而苏晴也忍不住紧张得僵硬起来。

他忍不住提醒道,“危月师姐?”

“再不来就要目睹人间惨剧了。”危月转过脸来,她的声音轻且淡,有种快要断气的美感,“逍遥剑要是落到戚家手里,我剑宗也无颜见人了。”

苏晴听到她的声音,这才联想到了那个打饭要100个鸡腿的师姐。

她顿时松了口气:能去食堂吃饭就不算可怕。

危月眼皮掀开,黑洞洞的瞳仁盯住唐久,“你,去把逍遥剑抢过来。”

“我?”唐久冷汗下来了,“不行不行,师姐,唐家虽家境普通但好歹也是天阙城有名字的世家,不能行如此险事。再说,再说,我已经有了竹间剑了!”

危月的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跳过棠月灵,移到了苏晴身上。

“你呢?”

苏晴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事,这下轮到她怀疑人生了。

“我?”

“对,你。你总没有本命剑吧。”

“没有是没有,那是因为我灵根萎缩,先天发育不全,没有剑看得上我。”苏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危月没有废话,直接抓住了苏晴的衣领。她苍白得像石膏一样的手,擦过苏晴的脖颈时,苏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冷的手,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简直像是死人的手。

“哪来的鬼修,快把她放开!”棠月灵撸起袖子上前,“还有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凭什么跳过我?”

“危月师姐,使不得,住手啊!”唐久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棠月灵和唐久的声音同时响起,而苏晴觉得遥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被危月直接拎着来到逍遥剑的上空。耀眼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就连危月鬼魅的身影在逍遥剑意的照耀下,都变得若隐若现。

“师姐!”苏晴急了,她拽住危月的袖子不放,“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普通的剑都看不上我,逍遥剑怎么可能是我能取的呢?!”

危月的语气冷酷且癫狂,“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成便是死。”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化作一阵黑烟,原地消散。而挂在她身上的苏晴自然也向下坠落。

时间仿佛就此拉长——

来不及理清刚才的一切,苏晴的眼中除了逍遥剑再无其他,那肃穆神圣的神剑好似狭长的十字架钉在天空中,云雾不能掩盖它,邪魔无法侵害它,平庸者无法靠近它。

修长的剑身在她的视网膜上划过,如此近距离的观瞻,让她更意识到了它灼灼的剑威,它正是她心目中那把可以跨海斩鲸,一试天下的宝剑。

哪怕它看不上她,她的心中仍燃起炽热的渴望。

剑来,

剑来——!

她无声地呼唤着。

她无法避免地下滑,努力伸手,去够它的光芒,回应她的是席卷而来的锋利剑光。苏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却没有一寸皮肤不烫的,她眼前一红又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逍遥剑拒绝了她。

*

“不应该。”那道好像断气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

“你这次又看到了什么?”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应了她,“我有时真的好奇你眼中的世界。”

“瞎子的世界有什么需要好奇的。”

“说起来你看不见是血脉觉醒以后的事情了吧,小时候应当也是能正常视物的,不会觉得可惜吗?”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是吗?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看过我的脸吧——”

“这是最不值得可惜的事情。”

苏晴就是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中醒来的。

为什么这么冷,这么湿。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浸泡在一片湖水中。

清澈的月光从树枝的末梢上流下,静静地洒在她身上。她仰头,透过树叶的碎隙,看见了蓝紫色的夜幕,和羊群一般明亮温柔的星星。

微风轻轻吹拂,像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湖水泛起波澜,波光粼粼。远处的林海在夜色中变得深沉,却不可怖,在月与星光的映照下,微微起伏。

苏晴慢慢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在她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在昏迷之前,她被逍遥剑拒绝的剑气所灼伤,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可现在,这些伤口不仅基本愈合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身体里充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试着握紧了拳头,那股子从内而外的力气不是作假。

还有一些伤得比较重的地方虽没有完全愈合,但在湖水的一遍遍冲洗下,竟也有了渐渐愈合的迹象。

这湖水,竟能疗伤。

“小镜湖是体修们练体后疗愈的地方,这里的湖水能加快身体痊愈的速度。这一片小山涧是体门大师姐独享的特权,我托竹许把你带来。”

危月和声音一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坐在空中,黑色的衣袍垂下,悬在湖水上方。月光照在湖水上,亮亮的湖水就在她身下荡开。

另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竹许,“报酬是五十个鸡腿,一次付清。好欸,师妹,多谢你,能一次吃个爽!”

苏晴认得她,正是那天食堂里,满身是血的体修师姐。

此刻,她枕着手臂躺在苏晴不远处的湖水里,嘴里还叼着一根甜津津的狗尾巴草。黑色浓密的发丝沉浸在清澈的湖水中,像一大片水草漂浮在她的身后。

她身上依旧有伤,但没有那天的厉害。至少,苏晴能看清她的面容了。

这位竹许师姐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长了一副野性艳丽的五官,一双粗硬的剑眉,眼睛又大又亮,映着漫天的星空。皮肤是浅浅的麦色,体态矫健,肌肉紧实,露出的皮肤上不时出现一道又一道白色的疤痕。

和危月师姐好像是两个极端。

危月学姐小脸大眼,脸色苍白,皮肤冷得吓人。她现在只有一半的身体了,她的左臂和小半身躯被逍遥剑灼烧掉了。

危月是鬼修,逍遥剑是正阳之剑,正是她的克星。

“一起下来泡泡嘛,说不定胳膊就回来了。”竹许笑道。

危月语气冷淡,“我没有实体。”

她看向苏晴,歉意道,“今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了伤。以后你有难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危月能直接向她道歉,这倒是苏晴没想到的。

她自穿越而来就清楚认识到了,在这里强者是不需要道歉的,只要够强,就可以倾轧弱者,并且理所当然。

不过,她并不接话,反倒是从湖水中艰难爬起,向岸边走去。

竹许叫她,“小师妹,你的伤还没好,要去哪里?”

“去剑冢。”

“可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万剑归宗了。”

苏晴头也不回,“我总要亲眼去看看才行。”

她不死心,她并不觉得自己比道子差在哪里,逍遥剑不认她是它没眼光。可总该有别的剑认可她吧?

为什么忙来忙去还是一场空?

苏晴的衣服又湿又重,冷风一吹,浑身都冻得发抖。但很快,她身上就传来一阵暖意,浑身立刻清爽了起来,有人帮她烘干了衣服和发丝。

她脚下并不停留,径直向剑冢所在的峭壁走去。

“你把人家得罪狠了。”竹许看热闹不嫌事大。

危月也不意外,“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她这个认错态度反倒让竹许安慰她了,“话虽如此,但小师妹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当年都争过逍遥剑。我当时被戳得肠子都出来了,你就更惨了,差点魂飞魄散,多亏老师及时救你。”

“但也多亏那次经历,我重塑经脉,正式踏入炼体一途。你也说过后续练剑时,发现自己竟能比其他人更快领悟到剑气剑意。”

“而且小师妹这次在小镜湖中的一伤一愈合,恰巧就完成了练体的第一步。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到那时,可能她的气就消了点吧。不过你也真是的,我看她性情爽直,不卑不亢,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危月就很嫌弃,“你好多话。”

*

果真和竹许学姐说得一样。

万剑归冢了。

峭壁上方的平台处一片寂静,除了席卷而来的风声,再无其他。她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张满帆,但这里并没有能让她飞行的伙伴。

多亏苍穹上的一轮明月,苏晴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那一株老剑梅在夜色中红得像燃烧一样,简直像夜晚的太阳。白日里的争斗伤了它许多的枝条和花朵,盘曲虬结的树干上也多了一道道新鲜的剑痕。

可苏晴并不会担心它会因此枯萎。

它连岩体都能扎根,在峭壁上都能开出让天地失色的花朵。这光看一眼就澎湃而出的,极为旺盛而顽强的生命力,不会因为学生的小打小闹而损伤半分。

很神奇的,苏晴因此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摸索着走上前,坐在了梅花树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在了梅花树干上。山风吹来,花枝簌簌作响。

这时候,天上要是能掉一把剑下来就好了。

天下不会凭空掉一把剑,但是会落下许多花瓣。

苏晴又累又困,浑身还痛,她不知不觉地就这么睡了过去。梅花的花瓣打着璇儿,落在她身上,将她身子埋进去了大半,红香散乱,好似某种安慰,又好似是温柔的注视。

一枝梅花落进了她的怀里。

*

第二天。

“所以,前辈是因为这些好处才让我去抢逍遥剑的吗?”

“那倒也不是。”危月平静道:“我只是不想让逍遥剑落在戚家手中,而身边刚好只你一人能用。当时围观人群中虽也有天赋不俗之人,只可惜要么出身世家,要么有与世家交好之心。唯独你,虽天资平庸,但一入学便得罪了戚家,可用。”

天资平庸的苏晴:……我记得你是来道歉的吧。

“只可惜,计划果真不成。即使剑意伤人,剑宗长老们依旧没有出手暂停试剑的意思。如今,逍遥剑已被戚家道子收服。若是逍遥仙泉下有知,必要怒骂这蠢物一身蛮力却不长眼眼睛。”

苏晴有点想问为什么危月会知道自己选徒时候的事情。但转念想到她很可能是记者团,表白墙后面的主理人,消息灵通也不奇怪。

竹许懒洋洋倚在梅花树上,手指不安分地摘花,“危月,你怎么了,如此着急,这可不像你,你那波澜不惊的死人脸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心态哪里去了?”

她笑嘻嘻地开始用手指勾她垂下的衣角,被危月扯开,她就又追着去够,“别急啊,天塌下来,也是我们这些高的顶着。想这么多,就更不可能长高了。”

危月掀起眼皮,眼神危险,“师妹还在这,别逼我揍你。”

这话题苏晴听得似懂非懂。

好像是逍遥剑事关逍遥仙的传承,不能落在戚家手里。否则可能对剑宗不利。

其实,睡了一觉后,她已经不太生气了。

“我已经没脾气了。虽然当时是真的又害怕又生气。但若不是师姐推了我一把,我就不会去尝试,不尝试就不会被拒绝,现在可能还心怀侥幸。”

苏晴叹了口气,却并不泄气,“我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自己的资质有多差。”

而且,她眼下的确有个问题亟待解决,“两位师姐,如你们所见,我没有被任何一把剑选上。明天的剑修课,我又该怎么办?”

竹许摸了摸头,“我是体修,剑是不得已辅修的,兜里只有一把烂剑勉强用着。要加入旧物交流群吗,里面可能有二手剑流通,仔细挑挑应该能捡到漏。”

危月虽然是鬼修,但手中资源不少,也有几把好剑,但她觉得苏晴更适合另一种情况:“寻剑也是一种缘法,既然现成的剑中没有适合你的,不如从头开始养剑。”

“养剑?”

“从头开始选材锻造,在漫长岁月中仔细温养,最后养出一把只有你能如臂指使,随你生,随你死的剑。”

只有我能用的,愿意把生死交给我的剑?

苏晴睁大了眼睛,感受到了强烈的心动。

或许,这才是她要找的剑。

两更合一,明天周六休息不更啦

第29章 剑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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