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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chapter 65 stri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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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场婚礼无论选址或日期当属天时地利人和,越野夫妇落地后马不停蹄从机场赶来与仙道星野汇合,四个人想了想这间私密性极高的蜜月套房可以等到婚礼当晚再还给新人。

“好久不见!”

洋子热情奔放扑向星野,真是许久未见,为了两场婚礼节食减肥与刻苦训练的夫妇一个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另一位壮硕不少。

“越野也太帅了吧。”

星野哄人有一套,才想发点小脾气的当事人立即笑得合不拢嘴,满口:

“那还用说,是不是比你家仙道还帅了?”

“当然。”

五分钟的寒暄后,仙道将她拉到一旁,下巴搁在额头上,声音直直坠下问,你是哄他才这么说的吧?

星野抬头,仙道的脑袋立马扑了个空,被她顺势捏住两侧脸颊,手感相当不错。

你不会真的在意这个吧,她问。

仙道不说话,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人家是新郎,你就让这么一次咯。”

松手往他怀里钻,四月的体感早已在春暖花开中上升了好几个度,星野却觉得往一个发热体身上靠好舒服,这家伙皮虽然很厚胸肌练的真叫好,结实有力的臂膀在拥抱她的时候温柔无比,一不小心很容易在他香香的胸口睡着。

“越野这家伙,你总帮着他,难怪那么喜欢你。”

仙道摊手表示拿这两人半路出家的友谊没办法,十分之牢固呢。

关于星野错过了旧金山场婚礼的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当她一口一个“小明明帅惨了”、“这是哪来的白马王子”与“洋子那么美当然只有小明明配得上”后,不知天高地厚的越野陷入了无可自拔的自恋中,对着镜子至少来来回回照了八百遍还不肯停。

镜子要碎了,洋子说。

别这么讲嘛,越野对这位脾气火爆不给他留情面的新婚妻子束手无策。

“虽然已经办过一场,但兄弟们都来了,bachelor party(单身派对)在这里也会有吧?”

越野双肩拱着洋子的背,这是要看眼色行事,他疯狂对着仙道作出暗示想搬救援。

“你说了算。”

仙道没所谓,远在旧金山的那场派对玩脱了令他感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如果新郎坚持要再疯狂一夜,他可以舍命陪君子。

“洋子~~~”

于是只能对着老婆大人撒娇,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了。

还没来得及欢呼,这边噩耗传来,洋子松口当然是自有安排且组织的更过火。

东京一座难求的牛郎店已经有人替她包场了,越野当下垮脸又不敢出声,毕竟一周前他被拍下了与stripper(xx舞娘)的贴身合照若干张,酒没醒就收到了洋子的简讯,她问玩得开心吗,面对铁证越野求饶半天才消火。

“Bachelorette’s party(女子单身派对)可不能输给你们这群臭男人,星野,今晚跟我走!”

洋子将星野一把从仙道怀里拽走,气势汹汹的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两人。

“仙道……我没听错吧?”

“呃……”

牛郎店!?

还没从生理不适中缓过来的星野已经差不多被扒光了,在美国久居的女人都觉得裸露是件很正常事,譬如大大小小的裸体沙滩去了好多回,谁还在意这种小事,夏日出门轻薄的吊带裙真空上阵,激凸怎么了?

奉行穿衣自由的国度里大家都很随意,就像此刻的洋子以一种习以为常的眼光盯着星野看那样,她意识到对方穿上了卫生裤,于是贴心问能不能去。

星野没直接回答,先找回了睡袍往身上盖,如果没有要立刻换衣服出门的话还是别独自裸露了,她感到不那么自在。

“真的要去?”

手机震动不断,是仙道传来的几条相同简讯,他手抖了吗一样的内容发三次。

“什么时候去的strip club(T衣舞俱乐部),我怎么不知道?”

星野按手机的速度奇快,咻一下发了过去。

这个年代的手机还看不见对方是否已读,是否正在编辑又停止,是否发送后能选择撤回,新奇功能一概没有的情况下,她都能猜到两分钟内收不到回复,隔着一扇门外的仙道一定是没想到怎么糊弄她。

殊不知星野早在社交媒体看见同行者Wilson上传的几张照片,由于仙道的表现集中在看手机、将摔倒的越野扶起来、擦被泼到红酒的蓝衬衫等明显区别于他人的事上,她认为也就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就因为仙道没把这场派对中某一环看得太重,所以酒醒后迷迷糊糊的脑袋忘得差不多了,完全没想过要提一嘴。

“男朋友的接送权,还在的吧?”

五分钟后星野的手机才亮灯,这一刻他不再那么认为了,既不能要求星野不跟着去牛郎店,也不能说出那种男人可以逢场作戏女人不行之类会被立即分手的大男子宣言,处于被动的仙道倒在沙发上追悔莫及。

错了就是错了,看了那种表演不吱一声,星野完全有理由生气。

半小时后星野换上了外出的服装与洋子挽着胳膊走到客厅,两个男人自从得知心爱的女人要去牛郎店后完全没心思搞什么派对了,越野说你那么狡猾赶紧出点主意黄了这件事,仙道说我也想但做人不能太双标。

如何劝说星野别去,他在回简讯前就想好了,那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回答,可仙道自认星野自己会想到主动提出不去,因此一直耐心憋着口气等她开口,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问:

“东京我很久没回来了,两年前匆匆回了一星期陪家人去了关西,所以不太了解这里的发展,你有朋友能帮上忙吗?”

一年前才从东京前往旧金山谋生的人应该有不少人脉在此,诸如那位记者姐姐。

“需要帮什么忙?”

越野佩服仙道没有立即失控,他的尖叫声随着星野的回答几乎同时响起:

“哦,我们也想找stripper,男的,你有门路吗?”

两位女士与一脸淡定的男士同时用手捂住耳朵,要不是越野叫的及时,他的确要惊的合不拢嘴了。

「不行。」

「我不想你看别的男人。」

「牛郎店也不准去,对,我就是那么小心眼。」

风起云涌的心在悬崖边快摔下去了,星野没见着,她光顾着低头跑远躲开这尖锐的嘶鸣声,越野肺活量了得,连着叫了一分钟。

仙道做好表情管理后大家已各奔东西,再回到会客区域时已能对答如流,他觉得整件事都很离谱,并且朝着更离谱的方向发展,不着边际也不受控制的感觉令越野抓狂,一把抱起新娘带回了还不属于他们的卧室进行协商。

“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神色自若的与越野像是处于地球两极的仙道笑着问。

“像你这样的。”

星野勾勾唇,不怀好意的捏住仙道的腰,使了点劲儿掐了两下后直接跳过胯部又摸他的腿,投以赞许的目光后补充道:

“长得帅、身材好,还要嘴甜。”

要嘴甜做什么?

啊,可恶,真想问她在想什么呢。

“好,晚点给你答复。”

仙道传了几条简讯给朋友,无暇顾及收到的人作何感想,这不是当下他所关心的问题,如何让星野赶紧打消加入疯狂一夜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当她走向浴室对着镜子重新梳理一番发型后,他深感大事不妙。

星野她,不会忘了自己不该出现在公共场合吧?

还是说流川一家包括长辈们尺度大到能接受她玩那么开?

流川枫当然无所谓,连出席正儿八经婚礼都严防死守怕被媒体乱写的流川遥会坐视不理?

“洋子啊!”

“Shut the f*** up(闭嘴)!”

卧室内发出哀鸣声与洋子占上风的争论声,越野大概率作出了让步,这是意料中的。

星野与三人兵分两路,仙道带二位饿着肚子的新人出门觅食,她从地库上了流川遥派来接去医院的车,相约晚点见。

还有6小时的时间提醒她野花不如家花香,想要看好身材的英俊男子跳那种舞为什么……

慢着,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

若不是仙道晚回了简讯,星野以为他是不在意背着自己看了stripper这事的,她哪里是这种小心眼的女人,跟着Kathy与Stephane混迹开放的欧美圈,成人的世界里做些合法的事无需过问另一半,更何况那可是bachelor party,难道不是约定俗成的吗?

讲真她不明白越野在急什么,与男人观赏表演一样,她们也不过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与欣赏的眼光看一位舞蹈艺术家奉上精彩纷呈的演出,牛郎文化盛行的东京谁来不光顾一回呢?

两件事加一起都不能算什么事,只可惜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参与其中任何一件。

仙道越是看着云淡风轻,星野越是觉得有问题,趁机调戏一下的想法瞬间冒出来,说干就干。

在医院内流川遥问她今晚什么活动,答,在酒店里呆着哪也不去,对方满意的往她嘴里塞了口蜜瓜。

离开病房前与流川枫视频连线,低像素也修饰不了病患的消瘦,他的眼神里有担心,抿紧双唇后再发出的声音比昨日冷清。

“妈,你瘦了。”

掉了好多斤,姐姐硬说是摄像头的缘故,本人还挺圆润的。

“小枫别瞎说,我刚吃了悠酱切的西瓜和蜜瓜。”

近来几次视频,流川母亲都是硬撑着一口气支起身子面对镜头的,一旦星野挡在前她便立刻流露出艰难的神色,有气无力的小口呼吸。

“东京的瓜比旧金山的甜好多哦,枫你看。”

扯着若无其事的笑容,索性给他看红瓤西瓜的艳丽色泽,流川遥对着星野使眼色,差不多可以了,于是又将镜头拉回去,亲自喂了口西瓜给重振精神的长辈,流川枫总算满意的“嗯”了一下。

这场戏还能演多久?

星野觉得很快就要穿帮,她不忍心看日渐消瘦的流川母亲硬撑,也开不了口将时日不久的噩耗告知远在天边回不来的人,很快她将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承担某种后果。

分叉路口不该负重前行,下场心理咨询的主题与生死相关,几个月中绝大部分时间都用于陪伴一位温和体贴的长辈身上,她动了不该动的情,苍白无力的脸笑着对她说:

“悠酱,喜欢吃桃子带一箱回去。”

“悠酱,今天的发带很可爱呢。”

“悠酱,我们一起看看小枫儿时的录影带好不好?”

“悠酱,多穿点别感冒了。”

“悠酱……”

流川枫的母亲,也成了她日夜牵挂的人,漂亮动人的黑色眼眸是流川一家的特征,身患重病的她在看自己时有温柔淌过。

星野有时会睡在病床边上,在被窝里牵着她的手,睁开眼时被一下又一下抚着长发,她还会说:

“真好,虽然认识的有些晚,但遇见悠酱的我们都觉得很幸福。”

放在床头柜的戒指她曾无意间看见过礼盒,是拿药的时候发现的,被放在很里面。包括一直想要她回到流川枫身边的姐姐在内,这家人默契的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星野默默将抽屉关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的世界太纷扰,就这一刻,祈求短暂的逃避不会受到惩罚吧?

*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癌细胞的扩张已经深入骨髓,患者意志力坚强尚可拖一个月左右,但那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比赛如果顺利的话,六月底将迎来总决赛,除非提前出局那么流川枫才能回日本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刚从医生口中得知的消息什么时候告诉他成了难题。

“再过两周吧,后天又要比赛了,别影响他。”

这是两位流川得出的结论。

“听你们的。”

星野需要一个出口,她选择保持沉默,家务事她不插手。

流川枫回到球队后状态正勇,规律的训练与进食在这位年轻的篮球员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正向反馈,天赋过人的球商与技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绝不知足于在国内发展,这一趟回程保留了应当属于他的位置。

美国球坛不缺会打球的亚裔,多少人挤破脑袋想从选秀中脱颖而出,又有多少人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的每一步都踏准了节奏。

他的粉丝会说有今日的成就与那位平凡的女友毫无干系,流川听过这样的言论,他没做出回应。不用告诉任何人,因为星野陪伴其母亲左右,他才能暂时安心比赛,这一点是亲姐都做不到的。

很奇怪,一个人能如此信赖另一个人。

“需要我回来的时候……”

挂断视频后,流川枫单独给星野打了一通电话,她刚从医生办公室跟着一起走出来,跑去逃生通道的楼梯间接起。

“我会告诉你,即使在比赛中途。”

这样的回答令他放心。

“看起来很累。”

指的是视频对话中的母亲,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精神最佳的时候分别是看你比赛,和你视频以及吃我喂的水果。”

星野没撒谎,正常排序是那么回事,只不过她也懂语言的艺术,明确来讲吃水果不值得一提,与其他任何时候都一样疲惫不堪,所以她总将水果切很小块方便她咀嚼下咽。

“我知道了。”

流川挂断了电话,星野挨着冷冰冰的墙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着扇小小的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楼梯的扶手上。

好一片春光,怎会令人感到凌烈寒冬再次降临?

*

仙道陪两人吃过午饭后回到空无一人的超大蜜月套房泡澡,走进衣帽间发现星野将几套礼服都挂出来了,管家派人取走熨烫后又送回。

这是今晚要用的意思吧?

他双手托腮注视了好一会儿,每条裙子只要幻想着是星野穿上,都会令他洗过澡后垂下的头发更耷拉几分。

牛郎文化他一个直男怎么会懂,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觉得还好,喝杯柠檬水缓解心情,手机有电话打进来,原来是拜托打听的事有了结果,他将联系方式转发给星野:

“联系这个人,据说很不错,你提的要求都能满足。”

大学同学山本说,这位stripper身材炸裂、颜值优秀且舞姿妖娆,点过的人都盛赞,业内零差评。他顺手甩了个网站链接给仙道,让他亲自过目,看了没半分钟又拿起手机快速编辑文字。

“其实我也会跳舞的。”

没沉住气按下传送键。

“好,那晚上我就不去了。”

她秒回。

仙道对着电脑屏幕上身材炸裂、颜值优秀且舞姿妖娆的男子照片大笑,原来她是故意的。

点击链接中的视频,一小时内能学会一支lap dance吗?

伤脑筋,其实他不怎么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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