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的草地上,充数着青草香,碧蓝的天空挂着几朵白云,阳光毫不吝啬的普照大地,一弯虹桥停滞在前方。
宽阔的河床里,流淌着冰凉的河水,河水不深,只到小腿肚。
两岸的青草有垂下脑袋,飘飘浮在水面上,青草底下,有条花色滞留在那。
白煦辰悄声的走过去,如老鹰般迅猛的抓住了那条蛇。
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白煦辰抓着蛇往迟听澜的方向跑去。
"迟听澜!"白煦辰高声喝喊着,"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迟听澜抬头去看他,猛然瞧见那像死了一般不曾乱动的花蛇。
迟听澜扔下手中的兔子,忙跑到白煦辰面前,将他手中的蛇给夺了去,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蛇扔到半空中,远远的抛去了不知道哪个角落。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迟听澜解释道:"你抓那蛇做什么,有毒,知不知道?"
"它能有什么毒?"白煦辰不理解,那条蛇被他抓住后,连动都不敢动,是毒蛇早就咬他了。
"你管他有没有毒,蛇这种东西是很危险的,以后不要再徒手抓它们,万一哪天给你咬了怎么办?"
迟听澜顿了一下,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说,却又生生吞了下去,最后改口说:"上来了就不要下去了,水凉,把鞋袜穿好。"
"哦。"白煦辰去一旁找到自己丢弃的鞋袜,穿好后又去拿了自己弓箭,离水源草地远了些。
迟听澜叹了口气,回到原地处理兔子。
那条被扔去一旁的蛇,慢悠悠的爬到迟听澜这边来,小心的将迟听澜的小腿给盘住。
迟听澜拿匕首切了一块肉,递到花蛇的嘴边,低声说:"杨伯,你是真不怕他给你砍了头。"
花蛇张口囫囵吞下那块肉,接着吐出蛇信子,蛇身缠住了迟听澜的手腕。
迟听澜摸了摸蛇身的鳞片,说:"行了,要么回去,要么找个地方躲起来,方才我能救你,待会再被他抓到,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花蛇松开迟听澜的手,没入了高而茂密的青草里,在黑暗中蛰伏着。
白煦辰再回来时,迟听澜已经将兔子烤好了。
得亏他带了调料,才不至于让白煦辰这张死挑的嘴吃不下。
"你还要带我去哪里?"白煦辰蹲在河边洗手中的污渍,问道。
迟听澜牵着两匹马的缰绳,不答反问:"你想去哪里?"
白煦辰站起身,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嗯......我现在想睡觉。"
"那就回去休息,醒了也该回皇城了。"
白煦辰思考了一下,接着从迟听澜的手中拿过缰绳:"那走吧。"
往前走了几步,白煦辰回头去看迟听澜:"你不许去隔壁休息。"
"那我该去哪?"
迟听澜知道白煦辰的意思,却还要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白煦辰不再往前走,回过身,正正的面对迟听澜。
他眉头拧着,面上不悦:"迟听澜,你怎么那么喜欢明知故问?"
迟听澜哑然失笑,走上前,揽住白煦辰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带,问他:"给亲吗?"
他的眼睛里不仅有笑意,还有浓重的欲/望,看起来像笑面虎,是危险的。
白煦辰莫名有些害怕,两手撑在迟听澜身上,自己侧了脑袋,义正言辞的说:"我们不能做这事。"
迟听澜问:"为什么不能?"
白煦辰回答:"我是你外甥。"
"不是亲的。"迟听澜说,"我和阿姊都是捡回来的。"
白煦辰眼眶一热,有泪水在眼眶打转:"所以你是把我当成娘亲了吗?"
"没有,你是你,阿姊是阿姊,我怎么会搞混?"
"那你......"白煦辰转回头看人的眼睛,"那你离开以后,还会再回来找我吗?"
话音出来后,白煦辰开始后悔,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人都离开了,怎么还会回来。
他心下一片酸涩,真想杀死了迟听澜,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但是他舍不得对方疼,杀死迟听澜,还不如弄死自己呢。
这样,迟听澜就会日日带着他,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他心里难受得要死,迟听澜却笑了出来:"我离开以后,找到机会回来,就要换一层身份了,到时候,我来摄政王府提亲,求取闲王殿下。"
"凭什么是你娶我?我又不是女子。"白煦辰嚷嚷着,这人怎么回事,他还在伤心着,这人居然在跟他开玩笑!
迟听澜又说:"那我嫁你,你得娶我。"
不等白煦辰有所反应,迟听澜托着对方的脑袋,压了下去。
白煦辰挣扎不得,只好咬紧牙关,不让对方闯进来。
下唇传来细微的痛感,迟听澜退了几分,他便忙转了头去。
耳边传来迟听澜有些发哑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
白煦辰缩了一下那边的肩膀,往后退的身体,被迟听澜揽了回来。
"连接吻都不愿意了吗?那我以后做其他的事情,你是不是得弄死我?"迟听澜咬了一下白煦辰的耳廓,"你快些长大,我不想等太久。"
"你想对我做什么?"白煦辰警惕的问道。
迟听澜笑而不语,白煦辰不和他接吻,那他只好去咬其他的地方。
世人常说,春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很多动物都在这个季节发/情。
家里养的猫,也多数是在春日里嚎叫,那叫声在白日里还成,但若是在晚上,人入睡的时候,就显得瘆人,显得烦人。
晚上批公事的时候,那猫叫在耳边响起,迟听澜都想叫唐谦把那些猫给弄死。
好歹只是想,没有切实的去做,因为家里有位祖宗喜欢这毛茸茸的东西。
到了今日,迟听澜可算是理解了那些猫。
有很多事情是无奈之举,兽类们都是需要繁衍后代的,这些事情也不是它们能控制的,这是本能。
迟听澜第一次这么的痛恨自己是条蛇这个身份。
蛇性本/淫,性/欲也不是一般的旺盛,很多时候,迟听澜忍得都差点化出了原型。
若不是自己意志力的强大,以及特制的药在帮衬,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出来。
而如今,迟听澜连个吻都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