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陈立在附近商场找了个麦当劳，点了三十来块钱，感叹——现在的钱真不是钱了，三十几块，汉堡和小食可乐就没了。取了餐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开始吃了起来，望着落地窗外匆匆而过的人群，无由来的就想起那个医生。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微信乔瑾的头像，这人的昵称很是简单，就叫乔瑾，头像是一只黑猫，看来乔医生家里养猫啊……点开他的朋友圈，不出意料的干净，跟乔瑾对外表现出来的一样的冷，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都是转发的医院内部资讯，刷来刷去，都没看出个什么来。

另外一边，乔瑾打算今天就在医院休息室里随便休息一下，今天周六也得上班，医生没有什么放不放假，有的就是倒班倒班，有时的假期，口腔医院对比综合医院已经是好不少了，空闲也比其他多。“叮！”，从家里带的午饭热好了，乔瑾有些洁癖，吃食更喜欢自己上手，可惜手艺和需求不是很匹配，要么就是水煮菜，要么就是沙拉。乔瑾蹙眉，缓缓起筷，吃了起来，不怎么好吃，他做了这么久的饭都只能算是弄熟了能入口的水平。吃完涮完，乔瑾在休息室一米宽的小床上侧身躺下，眯起眼却想起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来，对了，他加了陈立的微信。抓起手机，打开微信，陈立的头像是他的自拍，逆着夕阳，一张汗湿着的俊脸，头发都被撩上露出饱满的额头，浓眉大眼，看起来像是刚运动完，臭屁的拍了一张自拍就po上来当头像了，昵称也挺有意思，叫“今朝舞浅静”（这里是谐音梗），嘴里无声念了下，就懂了，嘴角翘了翘，点开朋友圈，陈立的生活挺简单，有上班时的抱怨，也有运动后臭屁的肌肉照片，乔瑾点开一张照片，是陈立在健身房的对镜拍，流着汗的肌体，八块腹肌，饱满的胸肌，窄细的腰，还有陈立标志性的那张脸半露着，尤其是陈立抚摸着胸肌的那只手让人浮想翩翩，配着他自怼镜头的眼神，直白热烈，性感。乔瑾放大照片看看又急忙退出，又继续往下划，还有感情生活，官宣——分手，陈立交握着女孩的手——两个月后的朋友圈就是堆着的啤酒瓶。乔瑾不免失落，他是个直男。之前心里荡起的一些涟漪又回复平静，连带着那一处地方，看来自己最近是没怎么找人了，过几天等调假吧。

陈立吃完午饭，喝完可乐又给自己点了杯暴打柠檬茶，喝到一半，突然想到——该不会自己的牙都是因为自己爱喝奶茶吧？？？想想这么多年也太多罪魁祸首了。他在高中的时候还不是现在的身材模样，也只算是匀称，高三有天晚自习无聊，撺掇起同桌聊天，同桌一句“诶，你今天也喝奶茶啊，你昨天不是才从外面带一杯进来吗，你今天还喝啊？就食堂那个奶茶你也喝啊？”整醒了陈立，他那会还有点小骄傲，奶茶茶饮在那时简直是他的生命支持，跟同桌算起了账，“我现在能给你说出我喝过的二十个牌子，给你算算价，嘻茶两百多吧、耐雪也有小两百了、茶千道多一点有四百多了吧……”陈立如数家珍，他家里还有好多个收起来的限定纸袋子和杯环，一笔笔算下来，这几年喝奶茶合下来花了小三千，震惊了身旁的同桌，竖起大拇哥。回首过去，这也太多罪魁祸首了，陈立越想越不值，决定还是把手上的先喝了，浪费可耻！

等到第二天一早，陈立戴着口罩又来到医院里，点名要挂乔瑾乔医生的号，等了一会，就到他的号了，乔瑾刚送走前一个病人，跟他说些治疗后的注意事项，就看见戴着黑色口罩的陈立略显局促的身影，现在的小孩，都喜欢戴那种修饰脸型的口罩，戴在陈立脸上格外显得他帅气。“乔医生我来啦”陈立坐下，摘下口罩。乔瑾示意他躺在椅子上，“不是昨天才看过吗……”，“我要重新看一下”，检查检查这小孩有没有好好刷牙！拿过口镜和镊子，开始小心检查起来，动作比昨天要轻柔些。头上的无影灯照着陈立有些刺眼，嘴里有些含糊，“医生，好了吗”陈立看着乔瑾，乔瑾莫名想到那张照片，就是这个人，同样的直白热烈。收起检查工具，乔瑾示意他下来，坐在椅子上平淡地说：“没什么变化，那我们就按照昨天的计划开始准备治疗了，考虑到个人形象的问题，我们先解决你的门牙的问题，暂时使用类似大小的套冠，尽量不影响这段时间的外观”陈立点点头，现在先搞定外面吧，里面还有时间可以等。

“那好，我现在给你约手术，应该是我来做，我看看……”乔瑾进系统看排班和手术室使用表，大概下午三点有空，他打电话过去聊手续，然后走出诊室，转头说“你在这先坐着等一等，我出去确定一下”语气带着不可置否，陈立乖乖坐下。他抬头看看四周，乔瑾在这的痕迹不多，桌上有个打火机，陈立定眼一看，乔医生挺富啊，用的还是Zippo，陈立不抽烟但他也看得出这个打火机至少也得千把块，千把块——够买好多包烟了吧。“叮咚~”是乔瑾的手机来消息了，他没把手机一起带走，陈立按捺住好奇心，最后表示，就看一眼，咱就看一眼！他趁着手机屏幕还没息屏，看了眼——“有空吗，要不今晚……”后面的内容就看不见了，但语气总给陈立一种暧昧感。

陈立挑挑眉，没想到乔医生还蛮……开放？——这是可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