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瑾蹙起眉头，表情一脸严肃，陈立心里到时有一些慌了——不会吧，就看个牙还能给他看出绝症来了？？隔壁的诊室里还传出小孩嚎啕的哭声和医生的劝声，陈立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本就紧张的心情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坐到乔瑾身旁，一脸忧愁，“医生啊，这个……额”，一边说一边挪向电脑屏幕。乔瑾看他靠近过来，似乎都能感觉那人身上的热气和微微的汗味，不动声色的挪了挪，“首先就是你这个门牙的问题，这个问题不大，内部结构还可以，套个管什么的可以解决”听他这么一说，陈立舒了一口气，还好问题不大，钱包的压力还能小一点。

乔瑾拿笔圈了圈胶片上门牙的位置，转过头，神色不悦，“但是，你这左边的磨牙，就是大牙，里面都空了，还有右边上边的大牙也有颗空了……”陈立一听沉默了，乔瑾林林总总列出来将近六七颗牙都有问题，自己平时也都好好刷牙了呀……这得花多少钱，妈咪——你的仔仔要破产啦。看着陈立神游太虚，两眼根本就没在看他的动作，乔瑾攥攥手里的笔，“陈先生，你有没有在听？”被他这么一说，陈立回过神来，挠挠头尴尬笑笑说“不好意思，乔医生你继续”。“这样，我现在先大概给你算一下，首先最重要的那几颗要做根管和套冠，剩下的做做补牙还可以——”，陈立一听到要套冠就想起他之前在小地瓜上面搜到的价格，一个都不便宜啊……“乔医生，额……就是说额，我这个额”陈立手上做了个动作，搓了搓手指表示budget有点吃紧。乔瑾了然，目前口腔科的看诊费用还有医疗耗材的价格都不算低，他自己也见过很多病人听到他说的价钱后犹豫很久后摆摆手离开了，很一部分人不愿意在牙上花功夫，看着陈立有些落寞和犹豫的神情，乔瑾顿了下，说：“根管治疗的费用不是很高，高的是后期的套冠，材料又全瓷、烤瓷、复合材料，最好当然是全瓷了，预算吃紧的话复合材料便宜一点，你折中一点就烤瓷，我现在给你算一下”看着乔瑾在纸上写写画画，陈立发觉乔瑾这人的手真好看，又白又长，尤其是和纸上墨蓝色的墨水一对比后。

陈立一边听着他讲，一边儿看着他所写出的数目，一万多到两万多甚至还有四五万，他肯定是给不出了，问问看老妈吧。

“乔医生啊，我出去打个电话先好吗”乔瑾点了点头，心想估计又要甩甩手就走了这人。陈立走出诊室门口来到楼梯间里，“喂，阿妈，我宜家起医院啊，我刚睇完，要一万几或者两万几喔，你——”，“两万几啊，仔啊，嗯……你等下妈咪，同你老豆讲声先好无……”那边好些时间没有消息，陈立的心也有些莫名的愧疚感和无奈，他头抵着楼梯间的墙壁面壁，楼梯上上下下的人群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他。乔瑾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也没有新的号了，伸了伸腰，走出诊室打算上个厕所，脚下的洞洞鞋偶尔蹭到地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上完厕所经过楼梯间，这时乔瑾才发现面壁站着的陈立，在用粤语跟家里打电话，乔瑾不是本地人，来广州工作这三年也没有能听懂多少粤语，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钱之类的事，他看陈立也知道可能是刚毕业的新人，手里估计也是没有什么余粮的。乔瑾就站在楼梯间旁，看着陈立挺拔的背影，身上的T恤有些汗湿了，贴在腰腹位置，更显得他肩宽腰细，可惜了就是那一口牙。乔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gay，之前交过的男朋友都是些白嫩可爱的类型，陈立和这些完全不搭嘎如果说之前那些人是芭比，那陈立绝对是金刚芭比，还是黑皮限定款，却偏偏让他起了些涟漪。

“乔医生，你怎么站在这里啊，不下班啊？”许芸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手里拎着好几份餐。“没什么，我先午休了，走了”许芸的出现给乔瑾敲了敲钟，自己居然盯着陈立看了这么久，尤其是这么个……他转身走开，回诊室收拾收拾东西，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车钥匙手机没了。刚准备出门，就撞上了一个大型物体，一头黑发因为汗有些服帖，是陈立，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乔瑾扶了下，姿势好似拥他入怀。待他站稳，乔瑾说：“陈先生怎么了？”陈立抬头才发现——乔医生比他还高不少啊……，原本他还以为他一米八的身高在广府已经算是不错了。“乔医生，这个治疗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始？”乔瑾没想到陈立还会回头来找他治牙，原本准备出去吃个饭在回来的心又收了回来，“最快当然今天就可以开始初步的比如根管，补牙之类的，套冠得等厂家定制。”乔瑾看着他说，陈立点点头，他刚刚才跟母亲聊完，他们家现在余钱也不多，家里的小生意也还没资金回笼，这些钱本来是打算应急用的，看他着急也给了他。

“嗯……我们现在下班了，你下午或者明天来都可以”乔瑾看了看时间表，他有空当。“那好，那我明天再来一趟吧，不打搅您下班了”陈立转身准备走，却听乔瑾说：“这样，你加我个微信吧，治疗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样方便联系一点”，乔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话来，他之前从来没有加过任何一个病人的微信，有的也只是留个电话发个短信联系一下。

“当然好啊，我扫你。”陈立笑笑，加上乔瑾的微信后匆匆离去了。

看牙真的好贵QAQ

标题来自某云评论区——《矛盾一生》BY 王灏儿JW

真的好好听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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