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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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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智并未提及春霜艳的说辞,而是直接问道:“你武艺如何?”

关山悦的神色微微变化,警惕地看着裘智,似乎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不免有些踌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裘智看出了她的迟疑,故意轻蔑地一笑,挑衅道:“怎么着,关家大爷附身了?你说话也这么犹犹豫豫的了。”

关山悦果然受不了激将法,掷地有声道:“我三岁习武,五岁练剑,刀枪棍棒无不精通。曾降千里马,马上能弯弓射箭,箭不虚发,百步穿杨。”

裘智见她气势逼人,忍不住拍案赞道:“说得好,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随即,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你爹娘偏爱长子,冷落幼子?”

事实上,在关山远受伤之前,关家长辈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关父明知幼子更适合传承衣钵,依然保举长子,并非出于偏爱,而是不愿乱了长幼秩序。

关山悦虽心有不满,但毕竟是长兄,而且长子继承家业更符合社会伦理,并未有过多的抱怨。然而,关山远受伤后,家中长辈的态度骤变,对关山晓冷眼相待,仿佛成了仇人。

关山悦百思不得其解,三弟自幼刻苦练功,做官后年年考评俱是上等,任满后必有升迁,可父母从未有过半句夸奖,反而越发偏爱大哥。

她思前想后,认定关山远擅长花言巧语,离间了父母和三弟的感情,因此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

关山悦冷哼一声,道:“父母本对我们兄妹一碗水端平,三弟赴任后,父母才厚此薄彼。除了大哥从中作梗,没有别的原因了。”

裘智现在算是看明白,关山悦属于偏执型人格,她本就不喜欢关山远,因此潜意识里认定对方居心不良。

关家三兄妹性格迥异,但或多或少存在着心理问题。关山远懦弱,过度屈从于他人;关山悦偏执;关山晓自大狂妄。

一家三个孩子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遗传性精神病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裘智并非精神科医生,治不了关家的病,更何况姐弟俩也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于是,他转而吩咐金佑谦:“让关家那几个孙子、孙女别哭了,带咱们找凶器去。”

文勉知道关山晓是个粗人,脾气火爆,生怕他一言不合又要动手,便跟着金佑谦一同去了灵堂。

关山晓前天见识过裘智手下的厉害,这次不敢放肆,但又担心两个儿子,虽然裘智没有叫他,他还是跟了上去。

朱永贤已经掌握了关山晓的罪证,见到他没那么愤恨了,反而开玩笑道:“关千户太紧张了,我们这不是龙潭虎穴,只要令郎没有犯法,保证全须全尾地给你送回去。”

关山晓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关山远毕竟是关大的亲爹,所以这群人中他的嫌疑最小。裘智看向他问道:“你们的弓箭存放在哪?”

关大带着众人来到演武场,指着一排木架说道:“我们平时用的弓都放在这。”

裘智看架子上摆放的七八把弓,问道:“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少了哪把?”

关大知道父亲是被弓箭射中而死,因此检查得格外仔细,片刻后答道:“没有少,都在这了。”

裘智闻言,不禁有些为难,这么多把弓,又无法提取指纹,如何确定哪把是凶器?

曹慕回似乎看出了裘智的顾虑,上前一步,道:“射中关大爷的那支箭比普通的箭要细,如果用大弓,会显得不协调,难以命中。凶手既擅长射箭,应该会选用小弓。”

他走到架子前,仔细查看了三把小弓,拿起其中一把,自信满满道:“就是这把。”

在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曹慕回,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

曹慕回见众人不解,解释道:“小弓和大弓用的弓弦不一样,小弓的弦较细。我猜凶手射箭时不小心把弓弦拉断了,心里慌乱,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换错了弦。”

裘智接过弓箭,仔细比对,果然如曹慕回所说,这支小弓上的弦明显较粗。

裘智让张捕头将这把弓收好,作为物证带回衙门。然后他拿起另一支小弓,对关大说道:“你过来,向靶心射一箭。”

关山远虽对武艺毫无兴趣,但关老爷子尚在,整日盯着孙子练武。而且关大性格不似父亲,对学武颇有兴趣,每日练功不辍。

关大今年十二岁,平日练习都是用这些小弓。他找了一支箭矢,搭在弓上,一箭命中靶心。

裘智见他虽能拉满弓弦,但双臂微微颤抖,可见有些吃力。不过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准头已是难得。

接着,裘智又命关二、关三试射。

关二与关大同岁,但小了一两个月,在同龄人里武艺颇为出众。他有意在众人面前显摆,从关大手里抢过弓箭,一箭射出,稳稳命中靶心。关二面有得色,看向关大咧嘴一笑。

关三年仅十岁,自幼习武,虽然开得了弓,但无法拉满,不过依然射中了靶心。

李竞灼站在母亲身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裘智看她无动于衷,于是点名:“你也过来试射。”

李竞灼一言不发,走到关三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弓,未加瞄准,拉弓就射。箭矢划破空气,钉在靶心。

裘智看他们表现不错,便夸了几句将门虎子之类,随后将弓递给了关山悦,笑道:“你不是自诩弓马娴熟吗?不如来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

关山悦见裘智让自己用小弓射箭,心下微怒,冷笑道:“我不用小孩的家伙。”说罢,从架子上取下一把三石大弓。

她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挂在靶子上,朗声道:“射中靶心有何难?若能射中玉佩底下的吊穗,才算真本事。”

她退至演武场边缘,离靶子大约有七八十米远,双腿稳稳分开,弓弦满张,宛如满月,臂力之强,可见一斑。

关山悦扣住弓弦的手轻轻一松,箭矢如闪电般射出,“嗖”的一声,吊穗应声落地,而玉佩完好无损。

关山晓自幼和姐姐一起练武,素知她的水平。看她年过四十,神武不减当年,心中也不禁有些惊讶。众人见了,暗暗叫好。

裘智鼓掌道:“好箭法,果然是百步穿杨,不亚当年李广、养由基,关夫人箭术天下无双。”

关山悦听了裘智的夸赞,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关千户不如也下场一试身手?”裘智本来认为关山晓没有嫌疑,并未打算让他参与,既然来都来了,索性看看他的本事。

关山晓瞟了一眼二姐,略显心虚道:“我忙于公务,箭术有些生疏。”

“你我姐弟这么多年未曾比试,正好今日县丞在场,给咱们做个见证。”关山悦看弟弟似有推脱之意,立刻出言打断。

关山悦自幼性格强势,关山晓比她小两岁,从小便被姐姐压制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不敢违抗她的意思。

关山晓将玉佩从靶子上摘了下来,恭敬地递还给姐姐,又从她手里接过弓箭。

无论是射箭还是刀枪,关山晓从未赢过关山悦。如今他身居高位,每日忙于军务以及操练下属,自己的功夫虽不曾荒废,但已有些退步。

如今看到关山悦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知她更胜当年,自己望尘莫及,立刻打消了与姐姐一较高下的念头,以免丢丑。他瞄准靶心,拉弓射箭,箭矢正中红心。

裘智看过几人的箭术,凶手是谁已经有了眉目,但心中仍有疑惑,为何关家要隐瞒赵老太太的真实死期,这与关山远的死是否存在关联?

他打算回县丞衙开了拘票,命衙役拿人。有些案情光靠推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直接问凶手最简单。

离开演武场时,裘智注意到几名丫鬟和小厮在远处偷偷张望,见他目光扫过,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惧意,纷纷慌乱散去。

裘智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有这么吓人吗,看到我就跑。”

朱永贤立刻狗腿道:“别管他们,你貌美如花,人见人爱。”

裘智听朱永贤称赞自己,心情愉快,不再在意那些小厮和丫鬟,吹了一声口哨,调笑道:“真会说话,回去大爷有赏。”

一行人回到县丞衙,就见何典史在门外徘徊。

裘智看他面色有异,以为又出了什么大案子了,心下一惊,忙问道:“可是出事了?”

何典史摇了摇头。

裘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略一思索后又问:“是不是新任县丞到了?”

何典史再次摇头否认。

朱永贤性子急,最受不了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催促道:“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别打哑谜了。”

何典史满面愁云,语带哭腔:“县令派了黄师爷来传话,说县里最近流言四起,让咱们赶快破案呢。”

裘智本来是在病假期间,这两天来县丞衙办公纯属义务劳动。他要是拍拍屁股跑了,这一堆麻烦事全得落到何典史身上。听完黄师爷的话,他都急得火上房了,一直在门口等着裘智回来。

裘智好奇地问道:“什么传言?”他虽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好奇心人皆有之,他也不能免俗。

何典史苦叹一声,哭丧着脸道:“城里的百姓都在传,赵老太太得罪了蛇仙,被它报复。蛇仙一直附身在老太太体内,而那具无名尸体则是看守孽龙的护卫,被蛇仙咬死后,孽龙从井中逃出。”

裘智闻言,回想起之前龙王生辰祭奠的场景。铁链长期泡在井水里,早已年久失修,断裂是必然的事。没想到县里的老百姓竟然能把这些事编得如此离奇。

何典史继续道:“传言说蛇仙对赵老太太心存怨恨,又杀了关大爷,然后和孽龙一起离去。赵老太太的尸体在蛇仙离体后迅速腐烂。”

裘智听得心中暗笑,这故事编得煞有介事,人物、情节一应俱全,把无名尸、关山远和赵老太太的死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无名氏的尸体在大庭广众之下摆了半天,裘智又天天带人去关家调查关山远的命案,这些事百姓都能轻易知晓。但赵老太太尸体的异常情况,百姓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裘智见何典史愁眉不展,安慰道:“别担心,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不会让你背黑锅的。”

只是关家的案子有了眉目,无名尸的事没有半点进展,不过看何典史愁眉不展的样子,裘智不忍心说实话刺激他。

何典史见裘智胸有成竹,顿时如释重负,感激涕零道:“小人的前程全靠老爷了。”

何典史没有后台,裘智若破不了案仍可升迁,他却只能卷铺盖回家。如今得了裘智的保证,算是彻底放心了。

裘智抬脚刚要进门,张捕头急步而来,气喘吁吁地报告:“老爷,无名尸的身份查到了。”

裘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拍了拍张捕头的肩膀,赞道:“不错,死者是谁?”

关家那边有陈快总盯着,不会出乱子,所以裘智不急着抓人,便招呼张捕头一起去三堂,先听他说汇报无名尸的情况。

众人坐定后,张捕头缓缓说道:“老爷,死者名叫候鸣君,是春英戏班的老旦。”

张捕头昨天下午走访了几家酒肆和客栈,打听是否有突然失踪的旅客。一个茶客提到,戏园子那边似乎有个老旦失踪了。

茶客家里有几个闲钱,又喜欢看戏,县里来了个新的班子,自是场场不落。原本这几天该唱《辕门斩子》和《四郎探母》,可突然改成了《白蛇传》和《霸王别姬》。

茶客花了票钱,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戏,心里不痛快,跑去问班主原因。这才得知,原来班子里的老旦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前些日子,虽然有几场戏需要老旦上场,但戏份不重,班主就让丑角顶替了。可到了这两场,老旦戏份吃重,丑角顶不住,只能改戏了。

张捕头听完茶客的话,立刻带人去了戏园子,向班主求证,果然候鸣君失踪了七八天了。

张捕头心里不禁冒火,暗想:人失踪了这么久,你们不报官,害得我四处乱跑。他强忍不悦,问道:“候鸣君年纪多大?身形如何,有什么特征吗?”

王班主还不清楚候鸣君可能已遇害,见张捕头问得这么仔细,心里直打鼓,战战兢兢地回答:“候鸣君今年四十七岁,身高和普通男子差不多,身材稍瘦,皮肤白净,右脚有六根脚趾。”

张捕头听裘智提过验尸结果,无名尸的右足有六指,年龄推测在二十五到五十岁之间,不像常年操劳的人,这些特征与候鸣君完全吻合。

“官爷,候鸣君犯了什么事啊。”王班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他们这些跑江湖的戏子,本就是下九流的人,走到哪儿都受人白眼,如今官府又找上门来,王班主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张捕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他失踪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报官?”

王班主哈着腰,陪笑道:“官爷,小人派人找了好几天,可就是找不到人。想着官老爷们日理万机,不敢来打扰您。”

张捕头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这什么话!人丢了不报官,自己瞎找什么劲?难不成人是你害的?”

王班主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官爷,候鸣君可是我的摇钱树啊,我怎么会害他呢。”

戏班里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年轻漂亮的女戏子,但也有客人单纯喜欢听戏。老生、花脸、老旦都有各自挑大梁的戏。候鸣君在班里算是一号人物,班主说他是摇钱树确实不为过。

“俗话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我们初来宛平县,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小人跑江湖卖艺赚不了几个钱,不敢轻易打扰,还请官爷见谅。”王班主担心张捕头不信,又赶紧多解释了一句。

王班主担心宛平县水深,失踪的又是个戏子,官府未必会重视,反而狮子大开口,讹自己一笔钱。

张捕头看出他神色闪烁,估计这话半真半假,微一沉思,虚张声势道:“胡说!你来宛平有段时日了,怎会不知老爷为官清廉,秉公断案,我看你分明是心里有鬼。”

他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厉声道:“来人,把他给我锁了,带去衙门,大刑伺候。”

第101章 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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