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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被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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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智没想到昨天刚和李巡检说让他上点心,今天就抓回来一个人,本地混混,名叫王大宝。年二十四岁,整天游手好闲,走街串巷,没有正经营生,专以讹人为生。昨晚他喝多了酒,跑到街上撒酒疯,被民壮逮了个正着。

裘智在街上见过此人几次,一身的流气,走路歪歪倒倒的,说话不三不四。明明已经娶妻,家中有儿有女,见到年轻的小媳妇还不停地往上凑,没个正行。

裘智命人开了二堂,把王大宝提了上来。

王大宝一见裘智,立刻开始干嚎:“青天大老爷啊,我冤枉啊。我就是喝多了晚上在街上走了一会,真的没有杀人啊。”

王大宝知道县里已经死了六个人了,裘智若是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真得直接拉菜市口了。

他越想越怕,开始在地上开始打滚,叫道:“冤枉啊,县丞要打人了,诬陷我杀人,我比窦娥还冤啊。”

裘智看他耍无赖,知道这是地痞流氓常用的手段,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他还乱上添乱。

裘智狠敲惊堂木,厉声道:“你把我这公堂当大集了,别和我来你撒泼打滚的这一套。你要是不想过堂,老爷我也省事了。”说着,裘智环顾左右,一扬下巴示意皂隶们动手:“按着他的手画押了,关死牢里,过两天给刑部报了病逝,刘、周两家的案子就算结了。”

王大宝没想到裘智这么狠,打算要把自己给暗中弄死,吓得立刻不敢叫了。

两旁皂隶齐喊“威武。”吓得王大宝又是一哆嗦。

金佑谦瞪了王大宝一眼,呵斥道:“跪好了,再敢乱吠,先割了你的舌头,再画押,让你喊冤都喊不出来。”

王大宝见裘智和金佑谦年纪轻,又生的白净好看,以为二人性子软,好欺负,谁知一个比一个狠。他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裘智看王大宝不再撒泼,清清嗓子问道:“你把你本月九号和十一号,凌晨的行踪说一下。有没有人能证明,我们去核实。”

王大宝忙不迭道:“我重阳那天陪我家后街的张寡妇爬山去了,天没亮就起了,搭她邻居王屠户的车出的城。十号晚上我在赌坊堵了一晚上的牌,直到天亮才回家。”

裘智一看王大宝的样,就感觉他不像凶手,没有凶手的狠辣样。现在听了他的辩解,更觉得命案与他无。但宵禁期间在外乱走也是违法的,裘智挥挥手先命皂隶把他关起来,等核实完他的不在场证明再判。

下午,郝捕头确认了王大宝的说法属实。裘智想到今年的秋收已经结束,官田里不需要额外的劳动力了,直接将他送去铡割野草。

裘智处理了王大宝后,便和朱永贤以及金佑谦在后堂开始讨论案情。刘重阳的背景调查还没结束,单从周大年那边分析,嫌疑人包括林嫂子,周大年的旧仆,周家三兄弟,还有王老鬼。

金佑谦这边暂时没有发现,这几个嫌疑人与刘重阳有什么关联。

朱永贤突然灵光一闪,玩笑道:“要是连环杀人魔,和刘家、周家都没有瓜葛的人干的怎么办呢?”

裘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恶狠狠道:“那就破不了了,我只能回家,让你养着。”

裘智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才会叫李巡检让民壮们巡逻时打起精神来。

朱永贤哈哈一笑:“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不过你要是想上班,咱们换个地继续干,宛平这地风水不好。”

朱永贤认为破不了案和裘智半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宛平县的问题。

金佑谦看裘智和朱永贤二人打情骂俏,无奈一叹。裘智破不了案,还有人养着,自己可就要失业,从新找工作了。

裘智听到金佑谦叹气,微微转头,见他面带愁容,安慰道:“别听师兄胡说,这案子肯定能破。就算破不了,我丢了官,师兄有钱,不会拖欠你的报酬。”

几人说着话,捕快进来汇报林嫂子的情况。林嫂子是个寡妇,无儿无女,平日里深居简出,只和妇人来往,没见过有什么相好的。

裘智一听,脸立刻皱成了一团,长叹一声:“这个案子太难了。”

翌日,裘智一到衙署,就收到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郝捕头他们已经打听出了周家旧仆名叫杨田,但这人离开周家后去了哪,无人知晓。他家是宛平村里的,郝捕头已派人去村里寻找了,估计今明两天就会有消息。

朱永贤泡好了茶,与裘智一边喝茶,一边翻阅书吏抄回来的周、刘两家的资料。两人准备再研究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周大年和刘重阳都是本地人,但刘重阳出生在乡下,周大年生在县城里。周家富贵,刘家一穷二白,不然也不会让长子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裘智和朱永贤觉得这两人不太可能有交集,于是便开始查看二人的妻子。裘智认为不能排除女方有仇敌的可能性,但依然没发现什么线索。

朱永贤抱怨起卫朝的户籍制度:“里面的信息也太少了,而且每三年才更新一次,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到。”

到了下午,郝捕头找到裘智汇报,杨田不在村里,只有父母、媳妇同孩子在老家种地。据他的家人说,杨田去京里谋生了,最近都没有回来过。

“老爷,杨田要是在京里,应该不能是凶手。”郝捕头胆颤心惊地看着裘智,希望能打消他派人进京调查的想法。

郝捕头和裘智相处了几个月,了解他的性格。只要裘智起了疑心,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捕快们本来没什么法律意识,但乔师爷把裘智气吐血时说的话,衙里的人都听说了,因此知道跨县办案就是个雷。杨田如今在京里,借他们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跑去京里抓人或者审问。

裘智看郝捕头的神情,就猜到了他心中的顾虑。强扭的瓜不甜,裘智知道这事指望不上衙里的人了,无奈叹息一声,又看了朱永贤一眼。

白承奉估计这事又得落到朱永贤头上了。

朱永贤会意,对着郝捕头道:“这事你别管了,我在京里有熟人。你把杨田的详细信息,比如住在哪,东家是谁都告诉我。我派人去找,把人给带回来。”

朱永贤是行动派,立刻修书一封,让岳岭送去给皇城司提举,请他误必把杨田找到。

第二天一早,裘智和朱永贤正在查看齐攥典列出的名单,名单上都是和刘重阳有仇的人。

裘智发现刘重阳的仇人真不少,要是一一走访,没个十天半个月排查不完,不禁头疼。

金佑谦焦急地走进了三堂,给裘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话。

裘智心中一凛,冷汗瞬间下来了,暗道:不会又出事了吧。

裘智拍了拍朱永贤的手,道:“我去和金师爷说几句话。”

二人走出房间,金佑谦一把拉住裘智的胳膊,将他往角落里拽,生怕朱永贤或者裘智的手下听到他们的对话。

环顾了一周,金佑谦确认左右无人后,才小声说道:“方才县衙来人了,说太爷让你过去一趟。”

裘智每隔十天都去县衙给周讷汇报一次工作,现在还没到日子,怎么就派人找自己了,难道是因为周、刘两家的案子?但看金佑谦的脸色异常凝重,似乎不只是为了命案。

裘智问道:“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金佑谦轻声道:“门子问了县衙的人,说是昨天周家三兄弟把你给告了,之后太爷脸色就一直不好。”

裘智在县丞衙里人缘还算不错,他待下和善,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昨天给衙役、书吏发赏钱,也没有忘了打杂的人,每人都给了一两银子,让他们做好后勤辅助。

所以今天门子见县衙来的人气势汹汹,自然知道事情不对劲,于是拿了几十文钱,买了个消息。

朱永贤对外只说姓陈,金佑谦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看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觉得朱永贤的身份不简单。

金佑谦估计朱永贤要知道周讷待会要对裘智出言不逊,肯定会气得跳脚,八成会先冲到县衙把周讷骂一顿。

裘智拍拍金佑谦的肩,称赞道:“这事你做得聪明,千万别张扬,尤其不能让陈爷身边的人知道。”说完,他高声喊了一声:“广闻。”

广闻知道裘智和朱永贤独处时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于是就跑去后衙躲懒。听到裘智召唤,他才一路小跑过来。

“少爷,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裘智吩咐道:“你去问问门子,他花了多少钱,给他补上。然后再给他一两银子,做备用金。”

裘智不能让门子花他的钱替自己打听消息。

裘智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广闻一脸茫然地看着裘智,不明白裘智的意思,

裘智估计周讷正在气头上,不敢让他久等,没工夫和广闻解释,催促道:“让你去就去,这事别和师兄说。”

朱永贤看裘智和金佑谦俩人在门外神秘兮兮,也不知在嘀咕什么,没一会还把广闻找去了,越发的好奇。

裘智回屋,对朱永贤笑道:“周讷听说了案子的事,叫我过去一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一个人无聊,就回家歇着。”

朱永贤看裘智和金佑谦在外边说了半天的话,就知事情不那么简单,又看裘智眉宇间略有忧色,心知他没说实话。朱永贤刚要再问,裘智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裘智和金佑谦骑着马并肩而行,金佑谦见裘智眉心紧缩,宽解道:“老爷,待会太爷要是生气了,你赶紧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裘智苦笑一声,自嘲道:“放心吧,再大的阵仗我都见过,懂得怎么办。”

他连皇上的雷霆之怒都见过,周讷再可怕,还能可怕得过他大舅子不成。裘智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语焉不详的跑了,把朱永贤一人留在县丞衙,晚上回去要怎么哄好他。

二人来到县衙,衙役通报后。裘智被人领着去后堂面见县令了,金佑谦则和黄师爷套近乎。

周讷见到裘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县丞老爷,好大的威风,连童生都敢打了,还差点把人家给抄了。”

裘智想自己还得在周讷手底下混三年,而且官场人情复杂,周讷是正经科举出身,年兄、同案不少,万一以后遇到了,他们想起自己同周讷的恩怨,保不齐还会刁难自己。

裘智不争一时之气,立刻赔笑道:“下官做事急躁了些,如今知错了,还请太爷以后多提点才是。”

裘智以为周讷是因为他对周大谷下手太狠而生气,于是态度端正地认错,想着赶快把这事平息了。

其实周讷对周家三兄弟的事不是很在意,周大谷说是童生,但不算正经功名,打就打了,家搜就搜了。周讷觉得裘智虽然手腕强势了些,倒也算得上干练。

周讷对裘智不满,主要因为三件事情。

首先,裘智跨县办案,不仅违反了朝廷法规,还得罪了同僚。

其次,裘智不上折子建议革除金佑谦的功名,周讷乐见其成,毕竟在他治下多一名秀才,多一点体面。可金佑谦身世复杂,裘智把请他来做师爷,这让周讷十分不快。

其三,裘智和那个姓陈的,不清不楚,整日厮混在一起。

无论哪一件被人告上去,都得牵连自己。因此,周讷早就想敲打裘智了,只是一直没得着机会。如今周大谷告到县衙来,终于给了周讷一个理由。

周讷阴沉着脸,一拍桌子,疾言厉色道:“上官说话,谁和你这嬉皮笑脸的。”

裘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不至于因为周家三兄弟气成这样吧。裘智打听过周讷的官声,还算勤政爱民。周家三人欺负周小庄一个孤儿,意图侵占侄儿财产,周讷怎么会替他们鸣不平。

裘智一时搞不清楚周讷的想法,于是闭嘴不言,眼观鼻、鼻观心,只等周讷发作,自己再见招拆招。

周讷声色俱厉道:“你你是朝廷命官,难道不懂朝廷的法律规章吗?对童生上刑,任由衙役横行乡里,手段残暴,堪比酷吏,目无王法。你跑去涿州私挖骸骨,竟然敢带回本县审理。还有那个金。。。。”

裘智听到这番训斥,心中渐渐醒过味来。他说怎么周讷生这么大的气,看来周家的事就是个引子,周讷怕是早对自己不满了。

听周讷提起涿州,裘智不免陷入沉思。事情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自己之前又把张佑谦得罪的死死的,他不可能不撺掇涿州县令告状。裘智都做好了罚俸的准备了,谁知这么久也没见动静。裘智猜测应该是朱永贤暗中替自己摆平了,想到朱永贤,裘智不禁心里一甜。

周讷看裘智一脸魂游天外的样子,自己说了这么半天,估计他半点都没听进去。周讷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抄起惊堂木就是一拍。

裘智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认错:“都是下官才疏学浅,惹下大祸,让太爷生气了。千错万错,俱是下官的不是,太爷消消气,保重身体要紧。”

裘智又说了一筐的好话,才让周讷面色稍霁。

周讷睨着眼,问道:“听说你和一个叫陈乐安的走的近。”

周讷一直想不明白,裘智一个榜眼怎么就来做县丞了,直到听说了他和陈乐安的传闻,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肯定是裘智有龙阳之好的事传到了宫里,圣上大怒将他赶出了翰林院,如此看来裘智以后的仕途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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