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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酩酊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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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第二天就立刻放了晴。不愿意目睹父母温存的儿子在父亲离家后才回到家。

宁恕正帮着收拾碗筷,听见关上不久的房门又被打开,以为是自己丈夫遗忘了东西,挽起的衣袖都还没放下就赤着脚走到了玄关。

见到身形略显单薄的儿子,宁恕眼里有些失望,但立刻被傅铭羽身上的泥泞吸引去了注意力,圆润的眸子顿时瞪大,宁恕忙拽着儿子的衣袖急切道:“身上怎么都是泥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有没有受伤,把外套脱下来给妈妈看看……”

傅铭羽注视着宁恕被抚//艾后身上愈发浓厚的母性,不甘心地将他抱在怀里。宁恕穿着丝绸睡衣,及背的墨发散在脑后,傅铭羽将头埋在母亲颈侧,森冷的视线静静注视着他脖子上的斑驳。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被打疼了啊?哪个不怕死的敢打你?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啊……”凑近了些,宁恕才闻到傅铭羽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宁恕晕血,这一点也全怪傅敬之。他声音都不自觉发颤,“宝宝,宝宝?你怎么不回妈妈话,哪里流血了?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颈侧的脑袋往他锁骨钻了钻,还是没应话,宁恕自己开始在傅铭羽身上摸索,从脊骨到少年劲瘦的腰肢,宁恕一直摸到了傅铭羽的手,才发觉指尖碰到了粘腻的触感。

宁恕头皮发麻,他收回手,指尖是点点血渍。当妈的嘴唇都白了,宁恕小腿肚都直打颤,他猛地抓起傅铭羽的右手,险些没当面吐出来。

少年右手掌心的皮肉都被翻//出,还混着些细小的屏幕碎片,艳红的嫩//漏混杂干涸发黑的血渍,碎片在逐渐升起的暖阳下还闪着点点光晕。

宁恕失语,声音像是从喉咙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这,这怎,怎么弄的……?”

傅铭羽不回话,跟没骨头一样靠着宁恕,后者急得想将傅铭羽从自己身上推开,但怎么扒拉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拉不开。

当妈的都心疼孩子,宁恕声音尖锐,在得不到回应后瞬间炸了,他从没这么大声同儿子说过话:“这怎么弄的!”

尽管傅铭羽不是从他生//体里出来的,没经受过十月怀胎,但他担任“母亲”这个角色也有十八年,两人之间也早就存在母子间的羁绊。

宁恕心疼,傅铭羽紧紧拥着他,他也看不清脸,只能无奈地扯着傅铭羽外套,攥得指尖发白。

“你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套……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了你!”

“别推开我。”颈侧传来闷闷的祈求,少年炽热的呼吸就在脖颈动脉旁,宁恕的生命线就在傅铭羽唇边,他下意识想躲,傅铭羽却没给他机会。

腰上的手顿时收紧,在他怀里宁恕躲不去其他地方。

“妈妈让我抱抱,不要推开我。”宁恕依着他,乖乖站在那一动不动了,扯着少年外套的手也垂在了身侧,“妈妈好不公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想着他,总是把我和他搞混,明明说我不像他,却总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傅铭羽沾着血污的手指叉//进母亲柔顺的发梢,指头的触感让头皮与脊骨发麻。

“他三言两语就让你心甘情愿跟他走,我怎么挽留你都不会看我一眼,妈妈昨天和我出去玩我真的很开心,但他却不想我和你走太近。”傅铭羽窝在宁恕颈侧,看不清神情,语气却充斥着食物被当面叼走的不甘,“他要送我去国外的学校,我想陪妈妈。他认为我是错的。”

“宁恕。你可能真的不太需要我。”

门窗上的初阳升起,傅铭羽将母亲的影子完全吞噬。宁恕腰腿还酸麻得厉害,却浑然不顾。因为此刻身量凌驾于他之上的少年躯体正发着抖,温润却浸透心底的冰冷一点点滴落在脖颈,宁恕的感官告知大脑,那是孩子的眼泪。

理智失控被豢养的大脑,在此刻撞上了儿子示弱的筹码,天平发生了偏斜,它自然而然对儿子敞开了怀抱。

这招有用,本身就共情能力强的母亲,在此刻疼惜地拥住少年腰身,焦急笨拙地安抚:“宝宝不要哭,别说傻话。妈妈爱你,你是妈妈的孩子,我没有把你当爸爸,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对不起对不起……”

宁恕被圈养出问题的脑袋哄丈夫得心应手,但实在不会哄孩子,只能一昧道歉作无用功。

儿子将母亲的歉意听进了耳,收起了鳄鱼的眼泪。他的妈妈出了问题,方法就是将他矫正过来。

不过二十一年,也就二十一年。

“妈妈以后多爱我一点吧,我知道我不是从你生//体里出来的,但我的爱不比他少。”

失去思考能力的母亲无措地点头。

“我的身体里也有你一半的血,我们的关系分明要更近,妈妈真的很不公平。”

傅铭羽要的根本不是宁恕施舍的这一点让他拥有赢了傅敬之的优越感,他要的是宁恕像自己爱他那样爱傅铭羽。

如果可以,如果宁恕真的可以淮//运,他一定要一辈子烂在宁恕紫//宫里,同肉//避,绮//带一起腐烂,成形的他与母亲一起死//亡,化作一道最伤人的刀,狠狠劈在傅敬之胸口,最后化为最狰狞丑陋的疤,让他一辈子记着。

*

织的网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家里的猫也趁人不在,偷了腥。

傅敬之的钢笔摔在地上漏了墨,他将笔捡起,试了两下写不了了,用了五年的笔失了业,他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将染上墨的笔身细细擦拭,最后放进了柜子里。

妻子送的定情信物使用期限截止在了今天,后来换了支笔,怎么都不好使。估计是心理作用,男人神情冷戾,放下笔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屏保毫不意外就是宁恕,相比现在散发着母性的宁恕,屏保照片中的人更具活力,脸比现在少了丝经历过岁月的磨砺感,多了份青涩。

蓝白校服的衣袖只有一边被挽上了手肘,露出大半个手臂,另一只手抓着棒棒糖正朝着镜头比“耶”。

少了人//七感与疏远矜冷,头发也没现在长,阴柔感也消失得没有踪迹。眉眼间满是朝气,和无数少年军训后一样,肤色被晒得确黑。

解锁了屏幕,桌面的照片是一张前不久拍的。

在家后院,照片里的人身着一席纯白丝质睡裙,长到后背的头发悠懒轻盈地散在脑后,脸长得很是俊秀,打扮分明很女气,那张脸却弱化了柔和反倒多了丝男人的英气。

两种分明毫不相干的风格合在一起,却没产生多大的割裂感。

男人指尖轻触屏幕,隔着玻璃,指尖处的余温缓缓回暖,好像感受到了照片里人的温度。

背后的梧桐树过墙,吊兰的枝条过长,风吹动,它便随风招摇。院子里不少植物都是宁恕种的,每一株都有一个名字。

名字取得简单直白,绿植都取傅敬之单字,花束就用宁恕自己的。探过了栏杆的野花与宁恕长发勾搭,身为“家花”的妻子浑然没注意,还低着头专心地给一盆绿植浇水。

傅敬之伸手理了理妻子柔顺的发,将松散的发丝一缕缕聚拢后,他从手腕上两根皮筋中取下了艳红的那根,将妻子长发绑好。

无意看见宁恕手腕上空空如也,傅敬之顿时拧着眉头,语气发冷:“皮筋呢?”

宁恕后知后觉,忙不迭从围裙口袋掏出皮筋戴上:“刚才换土,我怕弄脏了就先摘下来了。”

见到手腕上因为常年佩戴皮筋而形成的一小圈白色印记被彻底遮盖,傅敬之神色稍缓,放轻了语气:“要戴着,别再摘掉了。”

宁恕乖巧点着头,从善如流认错讨好:“我知道了,我错了。”然后熟练地环住傅敬之,“老公亲亲我。”

傅敬之很吃妻子的撒娇,很喜欢宁恕的示//艾。

傅敬之的吻和这个人一样不讲理、霸道,充斥着另类的独占欲,宁恕早习惯了,像小猫舔水般挑//豆回应着丈夫。

宁恕的理智无法挣脱,多年来被讯//服惯的生//体让他学会习惯,久而久之理智也逐渐趋于麻木。任由他沦陷,步步错误。

傅敬之嘴上怪宁恕“分明是犯错了,却老是讨便宜。”行动上却不断拖拽着宁恕与他一同慌//糖。

傅敬之手机桌面照片会固定每个月让宁恕换一次,独独屏保的照片用了二十一年。他整个相册里全是宁恕的照片,大大小小几千张,但好像又只有一张宁恕的照片。

点开设置,他随便选了张宁恕的睡颜,手指轻触设置屏保。

*

半小时后,秘书依傅敬之吩咐,解开私人办公室的电子锁,来拿桌面上的文件。

傅敬之手机有两部,一部办公一部私人,刚巧他的私人手机就明晃晃摆在桌上。秘书想拿着文件尽早走人,桌上的手机却一响。

秘书悄悄瞄了眼,一个皮肤确黑的少年正露着排大白牙朝他傻笑着。

弹出的无非是垃圾娱乐头条,过了会手机就自动熄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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