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校长室只剩下了邓布利多和德拉科两个人。

“邓布利多教授，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师、曾多次获魔法部部长提名，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您是个独具天赋、仁慈、温和、拥有洞察力的人，也是全体师生尊敬的校长，在您的领导下霍格沃茨兴盛昌隆。”

德拉科憋着反胃强迫自己做出钦佩与敬重的表情，接着他用手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自己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校长先生，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所以您能够接纳一个迷途知返的学生吗？”德拉科声泪俱下。

“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他…”说到这里德拉科像模像样地哽咽了两声。

“你可以先缓一缓再说，德拉科。”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桌面上装着巧克力蛙、雪宝柠檬糖以及一些饼干的盘子又重新变得满满当当，德拉科面前也多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对不起，校长，我需要和你建立一个契约才能进一步说下去。”德拉科拿出帕子佯装擦拭了几下脸，“不是牢不可破誓言，它很简洁不需要第三个人，但是效力和牢不可破誓言不相上下。”

邓布利多毫无疑问的同意了，虽然他睿智的眼神让德拉科有一种一切都被洞悉的窘迫感，但是德拉科还是硬着头皮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

“你发誓不会将今晚的谈话内容告诉其他人？”

“我发誓。”

“你发誓我们将会对彼此开诚布公？”

“我发誓。”

“你发誓……会接受马尔福一家的投诚？”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德拉科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唇，毕竟帮助一个学生和接纳一个家主还在阿兹卡班蹲大牢的家族完全就是两回事。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邓布利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依然态度温和，并且朝他点头鼓励他说完所有。

“我发誓。”

金色的光芒如丝线一般没入两人相交的双手，契约结成。

望着邓布利多的脸，德拉科五味杂陈，他对这位自己曾经无数次背地里唾骂鄙视的老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也正因此，他真正有了些愧意。

“对不起，我曾经试图，”德拉科哽咽，“试图杀了你，是伏地魔让我那么做的，如果不这样他会杀了我。”

“第一次是我用夺魂咒操控了凯蒂，让她将一条被诅咒的项链送给你，第二次是我用毒酒换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打算送给你的蜂蜜酒。”德拉科做好了应对邓布利多勃然大怒的打算，但是邓布利多依然很平静，他感觉到了被宽恕的一身轻松，但是同时心头涌上浓浓的自我厌弃与罪恶感。

邓布利多一点都没有动怒，他反而安慰似的将装着饼干的碟子向德拉科推了推。

“放松，孩子，现在你在霍格沃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在这里伤害你。”邓布利多朝他眨眼。

“他还让我修一个消失柜，我已经修好了先生，它就在有求必应室，他们希望通过这个进到霍格沃茨里来。”德拉科颤抖着唇，说出这个消息。

他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始于契约，终于另一个契约，在另一个契约里，德拉科提出自己愿意成为间谍，传递情报，作为回报邓布利多要在战后给予马尔福家族庇护。

“这就是爱情，”校长室后的小密室里，斯内普站在嘉兰旁边拉长了声调，鼻音里洋溢着讽刺，“可真叫人羡慕!”

“比起不靠谱的教父关系确实要牢靠许多。”嘉兰耸肩，淡淡的回击。

德拉科还是没能完全确认斯内普到底是谁的人，就在刚刚他故作聪明地试探邓布利多是否知道斯内普是食死徒。

回应嘉兰的是斯内普愤怒的嗤鼻声。

嘉兰和斯内普看着德拉科双颊通红，兴奋的像个傻子的样子，都不禁有些嫌弃。

他还真的以为邓布利多不计前嫌，是个宽容大量的完美领袖呢，殊不知是嘉兰早就和邓布利多达成共识，为他铺好了路。

德拉科乐滋滋地转身离开了，留给嘉兰一个铂金色的后脑勺，他圆滚滚的后脑勺让嘉兰莫名手痒。

“嘉兰，西弗，出来吧！”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

斯内普一甩袍子先走了出去。

“清理一新!”嘉兰皱眉，“你能穿个正常点的衣服吗，走起路来全是灰尘。”

“我猜精灵没那么虚弱，不会因为一口灰尘就立刻死掉。”斯内普挑眉。

“那我猜换身利落的袍子也不会死人，”嘉兰反唇相讥，“这样还可以向大家证明你不是只有一套衣服。”

斯内普的脸黑了。

“好了好了，现在来清点一下已销毁的魂器，”邓布利多拿出尘封的日记本和马沃罗·冈特戒指，“这是目前已知且已经被摧毁的，七个魂器除去这两个还剩下五个。”

“你真的觉得那三个孩子能摧毁剩下的魂器?”斯内普质疑。

“德拉科告诉我他修好了消失柜，这足够提醒我们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小瞧年轻人的潜力。”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

“是的，一个精通夺魂咒的年轻人。”斯内普嘲讽，“多么漂亮的无声咒，这其中恐怕少不了阿拉贡小姐的功劳吧？”

嘉兰想起了她送给德拉科的怀表，德拉科显然已经初步发现那只怀表的好处了。

“没办法，谁让他的教父什么都不教给他。”嘉兰耸肩，换来斯内普狠狠的一个白眼。

“我带哈利去找魂器的那天，任何学生都不能接近有求必应室，确保他们待在安全的地方，方便引蛇出洞。”邓布利多思考着。

从校长室出来的德拉科毫不知情，他志得意满，走起路来几乎带风。

救世主算什么？可怜的疤头还在惨兮兮地替邓布利多卖命，而他已经把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玩的团团转了，德拉科勾起嘴角不屑地笑。

作者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