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
这天,魏烽对自家夫郎说:
“瑱瑱,我们去重阳山。”
“去重阳山?”
重阳山在哪?
重阳山,原土匪山。
魏烽曾经许诺,带他去看满山花开,这个时期去,最合适。
重阳山在北固州与北商州临接处,要去重阳山,需要坐马车。
安排好一切事宜后。
出发那天,去的人还真不少。
魏烽与顾瑱两人,出门游玩,绝对少不了棉子这个跟班,棉子去,连裴跟着去。陈恒与林笙定亲了,林笙不曾游玩过,陈恒借此机会也带林笙同行。
顾瑱要出远门,他身边两个护卫也会跟着,陈高原本也想去,但陈恒不在,商行还有流寇村必须有人主事,他下次可以再去,陈高就没去。
林岩他们几个,虽说是魏烽护卫,但也是魏家村工坊主事之人,魏烽无需要他们几人保护,林岩几人就留在魏家村。
魏母听到游玩,还随行不少人,不是大儿子和儿夫郎单独出门,她也想去,魏佑去学堂了,每日回来,她要是跟着去魏佑就无人照顾,她只能遗憾不能去。
自从揭开生母是恶毒人之事,魏秀秀在魏家地位一落千丈,每日都要干活,她还想着讨好魏母,修复两人之间关系。魏母厌恶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若没发生她帮她娘、想让她娘再嫁回给她爹魏海,魏母倒没必要跟一个姑娘家计较。
出发时候,准备两辆马车。
魏烽同顾瑱一辆,另外一辆给棉子和林笙准备的,其他人则骑马。
上马车前,绵子看着连裴,随口问。
他说:“连裴,怎么两次出行都有你?上次小笙大哥留守,这次不应该你留下吗?”
连裴没答,抱着手臂横在胸前,沉声问:“你不希望我去?”
棉子直接呼:“我没有,你别冤枉我哦。”
连裴很满意他的回答,面色缓和,虽然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好面色。
“我与林岩他们不同,我是魏爷保镖,只负责保护,不负责其它事情。魏爷出行,我跟着。”
棉子恍悟,“难怪以前总见你到处瞎逛,不然就是在树上,或者在屋瓦上,你还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我还以为你偷懒,原来你真不用做事啊!你这个保镖真好当!”
连裴直接被心上人噎住了。
旁边的一行人都听到他们的对话,目光打趣又偷笑。
连裴没想到,棉子是这样看他的。
他除了那些事情,他现在偶尔也要给护卫指导武功的。
连裴觉得,他从重阳山回来,一定让魏烽安排事情给他,以免棉子认为他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
重阳山脚。
魏烽他们一行人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庄子外,一行人下马车,有人在庄子门口等候多时,见到魏烽他们下马车后,殷勤上前。
“见过魏爷,见过主君。主君可能不识得在下,在下老猛,土匪山出身,无名无姓,得魏爷赏识,现今管理整个重阳山。”
老猛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虽然是土匪出身,却没有半点匪气,反而像江湖义气汉子。
老猛把魏烽他们迎进了庄子里,他见到陈恒,双方还相互打招呼,两人共事过,是熟人了。
进入庄子后,发现庄子占地不是很大,却修建的很精致,如同南方园林般秀美。
顾瑱看着,很是惊讶,也很喜欢。
在魏烽眼神示意下,老猛开始介绍起庄子。
“主君可满意庄子里的景色。”
老猛说:“这庄子布局,是按照魏爷给的图纸,请人照着图纸建的。”
顾瑱惊讶看向身边的男人,魏烽眼眸含笑看着他。
“喜欢吗?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在重阳山的别院,以后,你要想过来住,我们随时都能过来住。”
顾瑱哪会不喜欢。
他没想到,自家夫君,事事安排的非常妥当,又熨帖,让人无法不惊喜不感动。
魏烽道:“我们先去东院休息,还是先参观庄子?”
顾瑱现在不觉得疲倦,刚刚他在马车上休息过了,他便说:“先参观,我想看看经你画的图纸建造出来的庄子是怎样的。”
魏烽让老猛带其他人去安顿,他陪同夫郎去参观。
庄子前院分正堂,东院和西院,后院则是观赏园子,栽种各种花树。后院还有荷花池,雅亭,轩室,通往山上的小道,竹林溪流,溪流通往东院的,溪流是活水,人工堆砌,引山流通。
最让人惊喜的,轩室旁边还种植两颗高大桂花树,此时桂花开满树枝,桂花幽香,非常好闻。
顾瑱很喜欢两颗桂花树,坐在树下石椅上,魏烽陪他坐着。
“烽,这两颗桂花树原是生长在这里的吗?”
“不是,我找人移过来的。”
这两颗桂花树,是千年桂花树,魏烽特意让光脑去寻的,然后费不少人力移植过来的。
顾瑱问:“你怎么会想着移植桂花树过来?”树好高,移植过来得费不少功夫吧!
魏烽笑道:“瑱瑱你是越江长大的,我想你会喜欢桂花香气,也会喜欢桂花做的吃食。南方离北方远,以后你要想吃桂花做的吃食,我们都可以来这里,或者让人采摘些带去魏家村。”
若非魏家村气候和土地不合适桂花树生长,他都把桂花树移植过去魏家村。
我想你会喜欢桂花香气,喜欢桂花做的吃食....
就因为这个,他才找人移植桂花树!
顾瑱心底微微颤动着...
被人全心宠护着,偏爱着,原来是那么幸福,而且比桂花的幽甜还要甜,还要悠远。
顾瑱站起来,魏烽以为他要离开,也跟着站起来,没想到他刚起身,夫郎就扑进怀里了。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魏烽满心欢喜,手臂环抱上夫郎的腰,声音低沉温柔,他说:
“瑱瑱,你可知,你主动扑到我怀里,我会控制不住想吻你。”
顾瑱瞪大眼,仰头,轻声道:“不行!这里是外面!”
魏烽低头,望着依偎在他怀里瞪大眼、脸颊薄红的夫郎,他的眼眸逐渐加深。
轻笑出声,哄道:“这里没外人,不会有人看见。”
顾瑱还想说什么,男人头已俯下,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顾瑱呼吸微乱,他还没说话,魏烽低沉嗓音安抚。
“放心,没人看见。”
有他在,即便有人经过,也不会看见。
魏烽陪顾瑱参观完,才回东院休息。
东院很大,棉子和林笙他们都住在东院。
*
修整半日,第二日动身去爬重阳山。
重阳山地处,偏向北商州多些,这个时期的气候,没有北阳县那样寒凉。
爬着山阶,秋风一阵阵,风里夹着百花香气,清凉之余,沁人心脾。
他们早在山脚下见到周围生长着不一的山花,有识得的,有不识得的,也在山脚下见到山上盛开的鲜花,远远看去,看不见花朵,看到是整个前山体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走上山的阶梯,才真正看清楚,山里的花卉有哪些。
菊花、茱萸、木槿花、牡丹花、还有不知名的山花,菊花开的最盛大,满山都是烟云如霞的菊花,牡丹花盛开的不是很多,经解释才知道,牡丹花盛开在五月,气候冷,牡丹花就减少。
不过,顾瑱还是见到开的盛大,夺目天色的牡丹花。
他们在山谷腹地,那整片种植都是牡丹花,还有菊花,外面名贵无比千重瓣都生长在这里,花团锦簇,仿若仙地。
千重瓣牡丹和千重瓣的菊花,都是做特级花茶的。
一时,顾瑱想到,采摘花朵做花茶,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顾瑱道:“外面高门权贵,对名贵花植趋之若鹜,若直接采摘出去售卖不是比制作成花茶售卖更方便吗?”
魏烽则说:“名贵花卉多了,就不稀有了,名贵花卉当花茶,独一无二。”
荟萃商楼仙露饮,当得此名!
—
魏烽和顾瑱在重阳山游玩,乐不思蜀,惬意悠哉。
顾瑱还看见其他人坐马车过来游玩,老猛让前来游玩的人上山,还给游玩的人安排人引路,后来才知道,上山可以,要收一定费用,还要遵守上山规矩。
因为,这里是私人山!
费用是多少,顾瑱就没多问。
他们一行人继续在重阳山游玩,重阳山占地广,山上,山下周围,游玩下来不带重复。
与此同时,有贵重的商品运送至三处荟萃商楼,南方金元府的荟萃商楼,北商州易当家的荟萃商楼,北翼州府的荟萃商楼。
那商品的贵重,三处商楼掌事人看见了,都屏住呼吸,眼睛不由瞪大!
金元府方大少和虞家主惊呼:“这是、琉璃!”
两人见多识广,倒是认识的!
北商州三位易当家,颤着声音:“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琉璃吧...”
显然三位没见过琉璃。
北翼州府魏管事,不可思议问:“这、这是什么宝物!?”
魏管事是魏烽买下的人,从未见过琉璃。
负责送过去的护卫,告知琉璃价值,还让他们在特定一天才能开始将琉璃摆出来售卖、甚至可以拍卖。
三方人:“为什么?!”
三方人恨不得立刻摆出来售卖,荟萃商楼地位绝对无可撼动!
三位易当家还想着不卖,以私人名义买下来,但是,被警告了!虽然被警告三人不恼,甚至还说一定办妥,绝不会有任何风声走露,售卖当天更会造大声势。三人会保证是因为来人说魏烽给他们每日准备一件,他们随时过去取!
来人面瘫着脸,显然是被训化后果。
他郑重道:
“因为那日是主君的生辰!”
*
游玩完重阳山,魏烽他们在回程路上。
顾瑱不知,他们的家,有惊喜等着他回来。
棉子还惦记着,明日就是自家少爷生辰,心里还懊恼着,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
林笙在马车上帮他一起出主意。
听见动静的连裴骑着马靠近马车窗,看了看前面隔开有些距离的马车,他道:
“你家少爷生辰,魏爷在出发前去重阳山前早已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
棉子立刻趴在窗边问:“你知道?”
“知道!”
“是什么安排?”
“.....”
“你不知道魏爷做了什么安排?”棉子不爽了。
“....知道。”连裴不会瞒人,他问他就答。
“那你告诉我。”棉子急切想知道。
“不能说。”
连裴非常诚实,这下,棉子气鼓鼓了,扭头不理人了。
连裴叹气,见不得他生气,说道:“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整整有一面墙那么大,透明的,我没见过,我无法告诉你那是什么。”
早知道他问魏烽好了,不然这会,不会一问三不知。
连裴也难得懊恼。
“整整有一面墙那么大,透明的?”
子也不曾听闻过有这样之物,“什么东西啊?!”
连裴:“回去不就知道了。”
棉子翻白眼,“还用得着你说!”
又被瞪了,连裴很无奈的包容。
旁边的林笙看两人,你来我往的,他都想当自己透明的。可惜他不是啊!
要不是经历感情,他也看不懂那位连裴对棉子的心意。
“小笙,我陪你说会话。”
陈恒见到连裴一直在那边与棉子说话,他怕林笙尴尬,悄悄骑着马车凑到另一边窗。
他过来,林笙小脸露出喜悦,听到他的话,忙不迭点头,“嗯嗯,好啊,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把耳朵捂住。”
陈恒莞尔,“别管他们,他们都不介意你听了。”
林笙说:“恒哥,问你个事,你知道魏爷给主君的生辰安排了什么吗?”
陈恒摇头:“我不清楚,魏爷没告诉我。我猜,与新开的工坊有关联,那边有一间工坊神神秘秘的,我又没空过去瞧,我要准备我们成亲事宜。”
林笙小脸顿时红了。
陈恒不禁笑了。
魏烽给顾瑱准备的生辰惊喜,似乎这一行人,没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对着空气嘀咕的光脑:
【我知道啊!可惜你们看不见我!真可惜,真可惜...啦啦啦啦...汪汪汪...】
抱着熟睡的夫郎,魏烽:“....”
光脑不仅嘀咕着,唱着歌,还汪汪叫,叫的它主人想把它扔出意识海。
【啦啦啦...汪汪汪...】
它毫无察觉,直到一道雷从意识海冒出,笔直劈向它,光脑顿时死机!
痛哇!
安静了,魏烽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