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生子内容，请介意的读者绕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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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点疼。”

布鲁斯坐在床上，皱起眉看着克拉克在他面前慌乱地收拾着东西，一听到他说疼，克拉克马上停下手里的活，迅速跑过来手放在他肚子上热情地问：“那我给你揉揉？”

“去去去，”布鲁斯冲他挥挥手，他深呼吸一口，缓过这次阵痛，“忙你的，不用管我。”

阿尔弗雷德知道布鲁斯要生了之后，就一直在下面忙着给他收拾待产包，好在老管家有人生经验，知道这些东西都得提早准备，倒也没有变得手忙脚乱，现在家里唯一手忙脚乱的人，就只有克拉克一人。

布鲁斯缓过这一次疼后从床上站起来，向浴室走过去，他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在怀孕之前查阅了不少相关知识，他知道要等宫口开到十指之后才能生，更何况他是双胞胎，估计就算到了医院也得是先等着，所以他决定趁现在还没疼得要死时，先洗个澡再说。

外面的克拉克急得不行，他好不容易把该带的衣服收拾好——因为太紧张了，手都是抖的，有好几件衣服都没叠好，被他直接塞进了背包里——他抬起头就看到布鲁斯进了浴室，然后开始淡然地洗澡。

“不是吧，你不疼了？”克拉克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布鲁斯还在给自己敷面膜，他简直难以置信。

“疼，但还能忍，”布鲁斯感受了一下水温后，拿着花洒开始冲洗身上，他瞥了一眼瞪着狗狗眼在门口的克拉克，男孩身上的紧张情绪完全传递给他，布鲁斯只能转过身不去看他，“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外星人入侵地球这种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怕生孩子？”

克拉克在外面被怼得哑口无言，他就是害怕，之前在布鲁斯刚怀孕时，他也看了不少相关视频，里面有不少都是孕妇难产导致一尸两命的，还有什么羊水栓塞之类的，他当然又担心又害怕。

阿尔弗雷德在下面将待产包全都准备好后，来到二楼卧室催促布鲁斯赶紧收拾好去医院，外面天气不算好，看样子估计又要下雪，他们得趁着雪还没下起来之前到达医院，当然莱斯利医生他已经联系好了，医院那边也都准备好了，都等着布鲁斯呢。

可是洗完澡的布鲁斯还在屋子里慢悠悠地选衣服，时不时的阵痛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这对于疼痛阈值很高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克拉克实在是太紧张，平日里那张俊俏的小脸，现在带着哭不哭笑不笑的样子，布鲁斯也不敢当面笑他，只能背过身偷笑起来。

“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催促道，“还请您快一点，别再磨叽了。”

“知道知道了。”他本来还想多看克拉克两眼，但阿尔弗雷德催得实在是急，他不得不穿好衣服，坐上前往医院的车。

在车上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从后视镜看到克拉克一脸紧张地坐在布鲁斯身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为了缓解气氛，张口道：“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估计还得等一等。”

“等？等什么？不能直接生吗？”克拉克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看向布鲁斯问道：“还疼吗？”

布鲁斯轻轻笑出声，他摸摸克拉克的头：“不疼的话就危险了。”

“布鲁斯老爷这个样子，估计还得检查一下，如果可以，我还是建议顺产。”阿尔弗雷德将脚下的油门稍微加了一些，他在超速的边缘来回试探。

“顺产？”克拉克想起视频里那些妈妈顺产时痛苦的叫声，还有生不出来必须要侧切的伤口，他咽了一口口水，“就不能剖腹产吗？”

“当然，我觉得我剖的可能性比较大，顺产还得等开宫口……”布鲁斯又深呼一口气，“别紧张，克拉克，没事的。”

“但是剖腹产，麻药劲过了刀口会更疼，”阿尔弗雷德依然坚持自己，“更何况，顺产恢复得也快。”

“啊……那就顺产吧，”克拉克握住布鲁斯的手，他紧张到说话都带着哭腔，“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安全，怎么样都行。”

“别这么没出息，克拉克，”布鲁斯忍不住捏住他的鼻子，“我说了，只是生个孩子而已！”

“可生孩子很危险……”克拉克咬紧后槽牙，他看着布鲁斯疼到冷汗都下来了，赶紧从兜口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汗。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阵痛，真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疼的一次。”布鲁斯捏着克拉克的手，一直给自己做深呼吸。

车子很快开进医院地下车库，车子刚停稳，莱斯利医生就亲自推着轮椅过来了，布鲁斯在克拉克的帮助下，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他疼到满头大汗的样子，莱斯利医生马上指挥克拉克将他送进产检室。

但产检室只留下布鲁斯和她两个人，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外面，克拉克焦虑地在外面走来走去，连卡拉来了他都没顾上打招呼。

“我得到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你们刚到吗？”卡拉见克拉克顾不上她，就只能问阿尔弗雷德。

“不，到了有一阵子了。”阿尔弗雷德也有点紧张，布鲁斯进去有一阵时间了，但一直没人出来报平安，他摘下眼镜擦了一擦，成功掩盖住自己的焦虑。

“布鲁斯还没出来吗？”卡拉向里面探了个头，阿尔弗雷德还没回复他，就看到布鲁斯被莱斯利医生推了出来。

“等着吧，”莱斯利医生将轮椅交还给处于蒙圈的克拉克，“刚检查完，一切正常，可以先去病房里等着开宫口……多走一走，方便孩子顺产。”

布鲁斯冲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好说歹说莱斯利医生就是不肯给他直接剖，即使他痛感很低，这种时不时的宫缩疼痛，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强忍着，还得在克拉克的帮助下，在病房来走来走去——

看着布鲁斯疼得要死还得不停地走，克拉克心都要碎了，他在旁边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布鲁斯也没闲心跟他开玩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不要在卡拉面前呻吟出声，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生产，把小姑娘给吓坏了。

02.

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莱斯利医生再一次进来查看他开宫口的情况后，终于点头让克拉克把他推进生产室，克拉克在外面忍不住向拉奥、向上帝为布鲁斯求平安，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门口，低着头不敢去看产房门口的灯，卡拉还笑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在产房里的布鲁斯被打上了无痛，可那点剂量的麻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咬着牙用力，希望两个宝宝能安全来到世上，可惜事与愿违，孩子迟迟生不下来，莱利斯医生见状不好，决定剖腹产。

“布鲁斯，你能坚持吗？”莱利斯医生不愿意让他剖，是因为她知道布鲁斯抗药性，这一刀刀下去，对于他来说跟生剖没有区别。

布鲁斯看了一眼旁边的胎心监护，他咬咬牙，冲莱斯利医生点了点头。

产房门口的灯变成了红色，克拉克睁大眼睛站起来，马上在外面的护士们都紧急向产房内跑去。

“什么情况？”克拉克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拉住一个从产房里跑出来的护士问。

这个护士是跟着莱斯利医生多年的助产士，她看了一眼克拉克说：“产妇难产了，得剖腹产。”她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继续向外面跑去，嘴里还在喊着什么——克拉克完全听不到了，他只听到「难产」这个词，阿尔弗雷德攥紧拳头，他现在还能保持镇定，完全是因为里面还有莱斯利，他信任她，他知道莱斯利不会让布鲁斯有危险的。

怎么会？明明刚才产前检查都是好好的？为什么？那个护士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血箱，嘴里嚷嚷着：“家属让一让，让一让。”

克拉克麻木地转开身，给护士让出一条路，看着护士消失在产房门口，他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克拉克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踉踉跄跄地扶住墙，顺着墙根瘫坐在地上，卡拉见状赶紧冲过来：“卡尔！”

外面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克拉克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捂住胃部，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头顶，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想要吐，卡拉一直蹲在他身边帮他顺气，时不时也往产房看一眼，心里默默为布鲁斯祈祷着。

终于产房门口的灯亮成了绿色，没一会刚才那位助产士推着一辆带着保育箱的小车走了出来，但她脸上依然是焦虑的表情。

在门口等待的大人们瞬间就围了过来，助产士不知道该向谁询问，她只能凭借感觉抓住阿尔弗雷德——这几个大人里看着最靠谱的那个，说：“孩子是早产，肺部发育不完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医院的保育箱对他们起不到作用……”

大人们的视线落在里面两个娃娃脸上，这对兄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如果地球上的保育箱无法保护他俩，那这两个孩子很快就会死亡——

“孤独堡垒，”克拉克马上想起那艘氪星飞船，他将两个保育箱从小推车上解开，他顾不上别的，也不顾上护士能不能听得懂，“孤独堡垒上有生育宝典的温室，只要把宝宝放进去，氪星技术会保护他俩！”

“等等！”在一旁的卡拉拉住慌得不行的克拉克，她盯着自己的弟弟说：“我去把孩子们送过去，你要留下来，布鲁斯要是醒过来，第一眼肯定是想见到你。”

随着卡拉快速飞行的音爆声，克拉克这才稍微恢复一点神志，他揉揉脸，给自己打气，转身又去加入阿尔弗雷德询问助产士的行列。

“产妇没什么大问题，他难产的原因刚才也找到了，”助产士秉持着「不参与任何患者家庭问题方能保住工作」的态度，翻看着他们的医疗记录，“产妇在生产前是不是一直心情不好？心情过于焦虑，我不知道你们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但这件事结束后产妇心情跟着放松——这个应该就是他早产的原因，”阿尔弗雷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眼神，他的注意力都被助产士给吸引住了，“而且在剖腹时，莱斯利医生发现是孩子的位置不对，这两个小宝宝太调皮了，”她指着记录上几个小时前布鲁斯的入院记录，“看到了吗？刚入院的时候他们还是这个样子，但打开子宫的时候，这个大的——”助产士说的是那个男孩，“还抓着自己的脐带玩呢。”

“不过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莱斯利医生应该也快缝合完了，”助产士把记录合上，开始安慰两个明显紧张的家属，“一会需要你们自己把产妇推回病房，有什么问题，莱斯利医生都会亲自告诉你们的。”

一听布鲁斯没事，克拉克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刚才知道布鲁斯难产，可真的给他吓坏了，但没一会布鲁斯就从产房里被推了出来，克拉克看着他那张紧闭双眼还惨白惨白的脸，心里忍不住一直在暗骂自己不是东西。

他坐在床边，就这么一直盯着布鲁斯的脸看着，一动也不动。卡拉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孩子一切安好，但她不能离开，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得陪着她的小侄子和小侄女。

布鲁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克拉克哭丧着脸，这才过去一晚上，克拉克脸上就出现了不少胡茬，他伸手过去想摸他，但一动就会扯到伤口，他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被克拉克捧着手摸上他的脸。

“怎么这么难看……”布鲁斯摸着他的下巴，上面的胡茬还挺扎手。

“莱斯利医生说你难产……我吓死了，”克拉克咬了一下舌尖，忍住没哭出来，“明明你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你是在怪莱斯利医生吗？”布鲁斯问他，“那你可得小点声，不然让她听到，准保要拎你耳朵。”

克拉克亲着他的手掌心，没说话。

“她拎人耳朵可疼了，”布鲁斯继续说，他似乎在用说话的方式转移开膛破肚的疼痛，麻药早就对他不起作用了，他后半程完全是靠自己的毅力扛过缝合，但后来他确实是疼晕过去，到现在才醒过来，“我小时候不想吃药，就偷偷把药倒掉，当时倒药现场被她抓个正着，她就拎我耳朵教训我，可疼了。”

克拉克扯出一个笑容：“那你小时候还挺调皮的……”他站起身亲亲布鲁斯的脸问他：“是不是很疼？”

“还好，”布鲁斯才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感受呢，“跟我断背比起来，可差远了。”

“断背？”克拉克眯起眼睛，“你从来没说过。”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布鲁斯闭上眼睛缓了缓，“你没必要知道，”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孩子呢？”

“哼，您终于想起来了？”阿尔弗雷德就站在旁边，但他已经对这俩人亲密的样子完全无感了，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俩聊半天，关于孩子的内容是一句也没提。

“你早产，但是孩子没法在医院的保育箱里存活，卡拉带他俩去孤独堡垒的保育室了，”克拉克吸了吸鼻子，“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孤独堡垒还有保育室？”布鲁斯皱起眉，“你们氪星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地球人给你们生孩子，所以连这种地方都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克拉克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他轻轻抱住布鲁斯，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布鲁斯，我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会离开我。”

“傻瓜，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布鲁斯这句话说完后，猛地想起他许久之前的那个梦，那个克拉克死去的梦，他内心骂着自己怎么说话不过大脑，一边回抱住克拉克，“但是你不许死，听到了吗？”

“好好好，放心，我绝不会死的，”克拉克又亲吻上他的脸，“对不起布鲁斯，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干什么坏事了？”布鲁斯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应该让你怀孕……”克拉克十分诚恳地说，“我是个外星人，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我……”

“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布鲁斯捏捏他的鼻子，“还记得吗？我怀孕这件事，咱俩可是签过合同的，我可是‘重金求子’，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外星人，反正这俩孩子我不会还给你！”

“好好好，不还给我，”克拉克笑得冒出一个鼻涕泡，布鲁斯想笑，但腹部伤口扯着他让他忍住了，“那你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

“一男一女？”

“嗯，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女孩。”

“那男孩叫理查德，女孩叫瑞琪。”

“理查德，瑞琪……好名字，理查德·韦恩和瑞琪·韦恩。”

克拉克听到布鲁斯笑了一声，又反射性倒吸一口气，看来他还是很疼：“不想让他俩姓肯特或者是艾尔吗？”

“他俩姓什么不重要……”

布鲁斯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要被克拉克这种直球男大给吃得死死的了，这个男大现在一脸认真地跟他说：

“我只要你开心，你幸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