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01.

克拉克说到做到，在上课之余的时间，他几乎都泡在图书馆里，结合地球人类生理知识和氪星典籍，他从里面学到不少有用的，比如说如何通过孕妇的心跳判断母体的状态；比如说怎么搭配食物能够让孕妇吸收得更快——氪星胚胎与地球人的胚胎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们的生长速度很快，这才过去三个月，布鲁斯的肚子就已经显怀了，为此布鲁斯不得不穿上那些宽松的衣服，用来遮挡他的肚子——而且还有一点，克拉克看着典籍上写的那句话，氪星胚胎早产率非常高，尤其是双胞胎，在不足月的情况下生出来的孩子，必须要在保育箱里生活三个月时间才行，还有一点让克拉克稍微放心一些，就是怀上氪星双胞胎的母体，至少在七年内不会再有怀孕的可能。

但是这只是针对氪星人，不知道对地球人会不会有同样的结果。

自从布鲁斯跟克拉克同居之后，他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起来，平时该吃吃该喝喝，再也没有那些孕反现象。阿尔弗雷德尽职尽责地每天都来别墅为布鲁斯做孕妇餐，每次他来的时候布鲁斯都赖在床上还没起来，出来迎接他的都是衣衫不整的克拉克，对此老管家也什么都没说，卷起袖子就进厨房开始做饭。

克拉克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给布鲁斯做饭，他做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从氪星食谱上摘抄下来的饭菜，因为地球上没有氪星食材，他只能选择营养价值相似的肉蛋奶放在一起，给布鲁斯做，他会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跑回宿舍楼，研究一中午，然后端着那些看起来像是黑暗料理一样的食物出现在小组成员面前，请他们试吃——

“你把我们当你的小白鼠。”组长丽萨举着叉子迟迟不敢下手，她皱起鼻子，虽然这玩意闻不到什么难闻的味道，可是色香味，从色上来说她就下不去嘴。

“说实话，克拉克，”小组成员里唯一的英国留学生鲁比也一脸的迷惑，“你这玩意比‘仰望星空派’还可怕……”

组里跟克拉克关系还不错的马修，一言不发拿起叉子卷起那一坨不知道是不是面的玩意往嘴里塞去，他咀嚼了两下后，眨眨眼对其他成员说：“还不错，挺好吃的，真的。”

其他成员听闻，犹豫着缓慢下手，在勉强塞进嘴里品尝一番后，众人都露出一副“确实还不错”的表情。

“虽然长得丑，但是确实好吃，”鲁比又捞起一叉子往嘴里送，一边说一边问，“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开始学做饭了？学校的食堂不好吃吗？”

丽萨也在旁边好奇问道：“这菜看起来像是给孕妇吃的，我记得我姐姐之前怀孕吃的跟这个味道蛮像的，什么情况啊克拉克，你瞒着我们要当爸爸了？”

克拉克没好意思直接回答，只是在那里嘿嘿嘿笑，看着大家都对这道菜反响很好，他才放下心来：“没有，就是最近接了个活，给有钱人家做饭，我接的这家比较挑食，所以得给他做点不一样的。”克拉克才发现自己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总之这下子确实将同学们糊弄过去了。

但女孩子还是比较心细，对于经常称为克拉克“试吃小白鼠组”组长的丽萨，在某天下课时堵住他——

“克拉克，”丽萨眯起眼睛，克拉克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性转版布鲁斯——主要是她的眼神吓人，“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要当爸爸了？我问过我姐姐，你这几天让我们试吃的东西，都是专门为孕妇准备的。”

“没有。”克拉克坚持不说实话，他那张正直的脸加上勇于直视她的目光，让女孩稍微退缩，但如果丽萨真的对微表情有研究的话，她就应该知道，当一个人想要骗人时，目光是不会躲躲闪闪，而是直视。

“好吧……我是说，如果你女朋友怀孕的话，你最好让他多吃点胡萝卜……”丽萨被克拉克盯的脸都红了，她觉得自己对克拉克莫名其妙的怀疑，是十分不尊重他的行为，“反正我姐姐是这么说的。”

“你不用担心，丽萨，我不是那样的人，”克拉克冲她点点头，一脸的诚恳，“如果我真的要做爸爸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而你要记得给我批产假。”

“啊？”丽萨没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克拉克已经走远了，“想都别想，克拉克·肯特，我这个小组可全都指望你毕业呢！”

02.

许久没迎来CEO的大都会韦恩集团，今天终于迎来她的老板视察，杰克陪着布鲁斯将整个集团一百多层楼一层一层走完，一回到办公室布鲁斯整个就跟泄了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杰克还在旁边笑他是真的老了，之前连转两圈都不带喘气的韦恩先生，现在刚走完一圈就已经累得不行，布鲁斯懒得反驳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双腿抬起放在桌面上，整个人向椅子后面躺去，毫不见外地指挥杰克给他拿热毛巾过来敷一敷眼睛。

“老板你到底是怎么了，连热毛巾都用上了？”杰克帮他把热毛巾敷在眼睛上，这才感觉到今天的布鲁斯整个人都不太对：他第一次见布鲁斯穿这种宽松的T恤格子上衣，怎么看怎么感觉这衣服不是他的，像是从哪家二手店里淘出来的陈年旧货，裤子也是穿着最普通不过的休闲裤，感谢他的老板没穿牛仔裤来上班，鞋子竟然换成了运动鞋，他浑身上下除了那件外套是阿玛尼的，其他的衣服加起来估计都没超过30美元——这太不科学了。

“你这是，准备忆苦思甜吗？”杰克勾勾他的上衣，有些嫌弃地表示，但布鲁斯反应极大，他猛地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单手捂着毛巾，用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盯着杰克，眼睛里都是愤怒，杰克马上抬起双手，表示投降，“哦，抱歉，我不应该随便碰你的衣服。”

布鲁斯还是那样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僵持了一会后，他才扭过头十分不情愿地恢复刚才的姿势，用毛巾盖住眼睛——

他听到杰克在旁边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走之前还贴心地帮他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在屋子里完全只剩下他一个人后，布鲁斯这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把毛巾从眼睛上取走，另外一只手摸上小肚子——那里现在已经有鼓出来的迹象，这里只会越来越大，会有两个健康的混血儿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而且也会有两个可爱的宝宝叫他“爸爸”，当然如果他俩愿意，他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妈咪”。

布鲁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当他得知克拉克的真实身份时，他马上就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还好他不在韦恩宅养胎，这一步走得有点惊险，如果他执意要住在韦恩宅的话，以克拉克的能力，估计在他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是蝙蝠侠——但他最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地接受克拉克是外星遗孤这件事。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给克拉克检查一下——当然不是觉得克拉克会携带什么外星病毒，这是布鲁斯自己的好奇罢了，一个能在地球上跟普通人一样生活24年，还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不一样的外星人——他要去投诉《ET》里外星人形象，那可太丑了，看看克拉克，多好看、多俊美、多优秀，他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太丑——布鲁斯低头看向小腹，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颜控，但是没想到能颜控到这个程度——唉，没辙——

那份合同好像被他俩同时遗忘在脑后，就很自然而然地同居在一起，克拉克也没再管他要过一分钱，但是布鲁斯觉得人家好歹还陪睡陪聊，这售后做得蛮不错的——他拿出手机，随便划拉两下，又给克拉克转去3万，随后还附了一句：“奖金。”

他现在懒得多说话，他将自己犯懒的行为归结于孕期激素作祟，不过好在他在夜巡时还能集中精力跑几圈，最近哥谭的这群怪胎们也没怎么给他出难题，能让他按时回别墅，这才没引起克拉克的疑心，但这么下去，纸早晚有一天是保不住火的。

手机响了，克拉克那边发来他新做出来的爱心便当图，下面还附了一句：“爱你～”

03.

布鲁斯也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哈莉·奎因从阿卡姆越狱出来，本来没什么威胁的女人突然变得比之前还要疯，这种上蹿下跳的躲避行为自然而然让他的心跳变得比之前要剧烈，当克拉克出现在他面前时，布鲁斯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实话，他早就想好在几个场景下，告诉克拉克自己是蝙蝠侠，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告诉克拉克，男孩很明显在控制自己的怒气，但有着自杀式行为的哈莉已经几乎沉在水底，他必须要立马下去救她。

“你！”克拉克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明白布鲁斯明明知道自己还在怀孕，为什么要这么拼死拼活地去拯救另外一个想要杀死他的人，他拦住蝙蝠侠，撂下一句：“我去。”后，便转身跳入水中，他从海底将陷入昏迷的哈莉捞出来——这个深度如果是布鲁斯自己来，身体肯定会受不了，一想到这里他更生气了，甚至握住哈莉胳膊的那只手都用上不小力气，但他还想着这是普通人类，不控制力度，哈莉很有可能被他捏爆。

他将女人扔在断桥上，却没想到布鲁斯走过来将她扶起，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克拉克在旁边眼睛都要瞪出来，内心那股火无处发泄，只能攥起拳头恶狠狠地看着哈莉——更过分的是，哈莉在缓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布鲁斯跟他亲吻——克拉克内心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他头脑发热冲过去将两个人分开，几乎是用甩的方式将哈莉压在车盖上。布鲁斯想阻止他，但克拉克丝毫不给他机会，他只能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握住腰间的□□，谨防克拉克激情杀人。

“……你！”克拉克很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骂她，哈莉在他牵制下哈哈大笑，目光却停留在布鲁斯身上，女人尖锐地喊起来：“小蝙蝠！这是你的小白脸吗？！你看他都快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她好像真的疯了一样，还去摸克拉克的脸，“长得是真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我只不过亲了他一下，就把你气成这样，天呐，你要是知道我跟他谈过恋爱你不得气死了？”

“他……”克拉克真的是气上头，他低声怒吼道，“他怀孕了，你还这么折腾他！”他看到哈莉的脸彻底变得惨白，“你差一点就害死他……这就是你想要的？”

哈莉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就不怕我告诉媒体，说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怀孕了？天啊，这可是大新闻。”

克拉克猛地清醒过来，但他脸上冷冷的面无表情，他迅速地将哈莉捆起来：“去说吧，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回去的路上，克拉克一句话都没说，等回到韦恩宅下方的蝙蝠洞后，他依然保持沉默，布鲁斯陪着他一起坐在蝙蝠车上，也不说话，阿尔弗雷德在他们回来之前便已经通过耳麦得知这一切，所以他很默契地消失在蝙蝠洞里，在韦恩宅客厅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布鲁斯把头罩摘下来，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从后视镜看向克拉克，男孩垂着眼盯着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克拉克还是一句话不说，他抬起眼睛幽怨地了布鲁斯一眼，他想到自己当初也是瞒着对方，为了钱才过来应聘，可是！事到如今了！都走到这一步了！算一算日子布鲁斯都知道自己是外星人快两个月了！他竟然才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

布鲁斯看他还在生闷气，便先比他早一步从蝙蝠车里出来，车子空间有限，随着月份的增加，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再在里面像之前一样轻松地开车，他想把蝙蝠衣脱下去，但胳膊怎么都别不到身后——平时这个时候都是阿尔弗雷德帮他脱，在尝试几次后终于放弃，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站在车边的克拉克，将语气放到最虚弱的模样——这可是布鲁斯的拿手好戏，平时在伪装成花花公子时，他可没少用这招装作醉酒提前离开宴会，而且屡试不爽——这次也一样，布鲁斯只是刚将手扶在旁边的桌面上，用难受的目光看向克拉克，嘴刚张开，克拉克就已经冲到他面前伸手去抱他：“哪儿不舒服吗？！你看你都这样了，还在逞强！”

“帮帮我……我脱不下来……”布鲁斯扭动着肩膀，示意让克拉克帮他把蝙蝠装脱下来，语气却跟动作相反十分示弱，克拉克果然吃这招，刚才的气瞬间就没了，赶紧抓紧时间帮他脱衣服，布鲁斯内心叹口气——果然屡试不爽。

那套厚重的蝙蝠装终于在克拉克的帮助下脱下来，这衣服还是修改之后的模样，好在没有压到肚子，他汗淋淋的被克拉克抱在怀里细细地闻着，布鲁斯皱着眉想推开他：“别这样……我身上全是汗，等我……唔，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克拉克蹭着他的耳边说，“我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我还没洗澡呢！别犯浑！”布鲁斯仗着自己比克拉克高，拽着他脑袋就往后拉，当他看到克拉克委屈的目光时，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心软，就像布鲁斯知道怎么对付克拉克一样，克拉克当然也知道要怎么对付布鲁斯。

他只是像往常那样，低眉顺眼叫了一声“布鲁斯，求你”之后，布鲁斯只坚持了五秒，便彻底失败在他怀里，小声地让他带自己去浴室，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洗澡再说。

等到布鲁斯在克拉克怀里吃饱喝足后，俩人才从浴室里出来——当然布鲁斯是被克拉克抱出来的，他真的要累死了，整个人都趴在克拉克怀里不愿意动弹。

“布鲁斯，你一定要每天夜巡吗？”躺在床上的时候，克拉克又绕回原点，他必须要跟布鲁斯解决这个问题，布鲁斯也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嗯”了一声，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我想说，你要不要这样，”克拉克一手抱住他，一手放在他的小腹上，跟布鲁斯商量到，“我替你去夜巡好吗？”

他这么一说，布鲁斯立马就不困了，他从克拉克胸口处爬起来，盯着他问道：“你要替我夜巡？”

“是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我只是担心，你真的不会打死坏人吗？……我的意思是说……”

“？你不担心我，反而担心坏人？布鲁斯，你……”

“还有，我没跟哈莉有过任何事，她瞎说……”

“什么？”

“不，没什么，关于你代替我夜巡这件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我要睡觉……”

“……好，晚安……”

让克拉克替他去夜巡？他是疯了吗？！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