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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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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晚了,硕连云麦之秋将至,夜晚越来越长,独自守夜的人又有谁?

萧祁坐在亭子里,七木懒散趴在小案上垂下尾巴摇,刻刀声声响,挥手拂去竹屑,烛光跟着恍惚。

竹子被削断了一排,散落在地上,下人们都不敢收,毕竟往日里这些竹子活着的时候,他们也没权利动。

王爷亲养的秀气儿子被宝贝心上人砍了,宝贝心上人还给气跑了,那能怎么着,只能跪院里等着领罚呗。

没想到,王爷回来后一点不带生气的,看着一地的竹子,眼里都透满【这是你的宿命】,甚至【这是你的荣幸】之意。

……

竹子便宜捡的――也不便宜,可霁泽云是真宝贝。

萧祁不生气,只是霁泽云走了让他有些怅然若失,收拾了断竹,准备给霁泽云新刻个竹笛来吹吹。

毕竟材料都是现成的。

七木抖擞精神,跳上萧祁的肩膀,绕过半圈卧下来,在肩上像个雪白的绒风领,尾巴搭在萧祁胳膊上,舔了舔萧祁颈侧的齿印。

“呼――”

吹去屑,萧祁转着刻刀,端详手里的半成品,“七木,看到这牙印了吧,唉――”

“你个猫儿都不咬人,他怎么还咬人呢?咬得真狠呐,你可千万别学,啊。”

七木轻叫,算是应了。

霁泽云躺在榻上,眼神空洞,睡了整整一个早上,他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沐浴的时候见到满身的红印子,羞得他脸比印子更艳色,【王八蛋不当人,早晚要他的命】。可霁泽云还莫名有些庆幸,是萧祁倒叫他没那么厌恶,甚至没那么难以接受。

回来时霁泽云就得到曹好下诏狱,赵义禁足的消息,不用问也知道谁干的,这是在给他报这仇呢。

心里痛快很多,这罪算没白受。

霁泽云不等十日,在府里缓养三日,第四日就上朝了,赵党没了领头的,几日也不见闹腾,朝堂上谈些正事,时间过得飞快。掌院学士和北渊王眼神始终没有交集,北渊王倒是盯着掌学,眼睛都没移开过。

几日前,萧祁就上过霁府,带药要探望霁泽云,被闫叔挡在了外边不让进,说是掌学病中不见人,有兄弟照料,也不劳王爷费心,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不让入府,萧祁理亏,又不想叫霁泽云生气,只得作罢。

上朝好几日,一下朝人就跑没影了,这是摆明了躲着他呢嘛……

那事像是没发生过,霁泽云不仅没找他算账,还躲远了,连个眼神也没给过萧祁。

倒叫萧祁更难受了。

今日一下朝,萧祁就得着机会将人给叫住,迎着笑脸,多少有些谄媚,“霁大人,你身子好些了吗?”

“……”好意思问??!

“不好。”霁泽云头也不转,温声答。

“哪里不好?我叫军医给你看看。”萧祁加快脚步跟上,与他并肩同行。

“不好。”

“不叫军医看?那哪里不适,严重吗?”

前人突然站定,萧祁差点没自己冲出去,他侧身微微俯下身,探索式观看霁泽云的脸色,与他平视。

静默半晌。

“听说曹大人死了,死在诏狱,”霁泽云遗憾地说,“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呀。”

他觉得萧祁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这句话,男人粘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丝毫闪动,嘴角依旧携带笑意。

霁泽云哼笑一声,敛起眼,抬手凑近萧祁,一副要与他说悄悄话的样子,“那肉串上杆子,都能上烤架子了,师傅好手艺啊。”

萧祁觉得耳朵痒痒的。

一句话过,人又迅速离远,这话算是道谢了,可萧祁算是半个从犯,也不能轻饶。

“你今日来……”我府上可好。

萧祁知道霁泽云身子已没什事,这几日心里想得紧,如今终于肯跟自己说句话,想让他来王府坐,趁现在时机最……好。

“钱阁老,今日恰好空闲,泽云给您煮茶去吧,”不等萧祁说完,霁泽云加了步子去赶钱文忠,将萧祁甩在了后边,只听他同别人说:“莲山清水茶,京城少有,带您尝尝。”

一定是时机不对!

“嗯?”钱文忠瞥了一眼霁泽云背后的萧祁,“哈哈哈哈!好啊!想叫你来很久了,竟然今日有空,不如现在就直接随我回府吧!”

钱文忠应得爽快,看着近日的形式,他猜出萧祁和霁泽云定是生了些矛盾,这人正到处躲呢。他也不怪霁泽云利用他躲萧祁,反倒乐意奉陪,自己和师哥都不成家,现在霁泽云是师哥的义子,那也算自己的小辈了,钱文忠爱惜霁泽云的才学,对人也多少偏爱些。

“泽云正有此意,茶会叫人送来的……”

萧祁无话可说,佳人已有约。

“……”伤影看着主子来回踱步。

萧祁守在霁府外,等着霁泽云回来,偏碰上了奚铭。小世子这几日待在霁府,在师哥手底下安分许多,先前又收到阮清的信,心下斟酌着,青云屏也没去。今日师哥不回来,他想着恰好出门去趟青云屏,等阮清愿意相见,当面说清楚。

大门一开,两人碰个正着。

“这位想必就是北渊王吧,久仰大名了,”奚铭率先开口,师哥和这位北渊王的传闻奚铭早有耳闻,作为称职的好师弟,他定然要将这狼子野心,不怀好意,看不起自己几斤几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的男人赶走。“不知你待在这霁府门前是有何事?如若是找我兄长,那你可以回了,他不在府上。”

萧祁嗤笑,“兄长?阁下说笑了,他霁泽云怎会是阁下的兄长呢?”

“本王不挡你路,不是要离府吗,请吧,世子殿下。”

礼貌又君子。

“你竟敢调查我师哥?果真是不安好心,早有预谋!”奚铭端起世子的架子,“也罢,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不必多说,师哥是本世子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也不劳费心,本世子住在这府上,是光明正大,名正又言顺,不想离府。并且,我只要在这霁府待着一天,你就永远别想进霁府大门!”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对劲,可奚铭不觉得,他就是要告诉萧祁,霁泽云是燕国奚亲王府罩着的人,而他是霁泽云的亲师弟。

亲师弟懂吗!

伤影咽了一口唾沫,在一旁瞄主子的脸色,他真想上去捂住这傻子世子的嘴,告诉他一个人生大道理!

――别活的好好的要找死。

“嗬。”

“你的人?你的什么人?他能是你的?”萧祁睥睨,他虽然在意奚铭住在霁府,可霁泽云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眼前此人不过是泛泛。

“怎么?北渊王莫不是不信呀,”奚铭不是没关注过师哥的状况,“听说你总是骚扰我师哥,还不要脸的让他歇在王府上,非分之想溢于言表啊!”

说着,奚铭不由得笑笑,“可是我师哥根本就不将你的所作所为放在眼中,不曾做出任何回应,甚至与你刻意保持距离,”接着又是一声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与嘲讽,“北渊王,你也不好好想想,收起你那些不正之风吧,我师哥根本就不想搭理你。”

“傲世轻物的王爷,闭门羹还吃不够吗?本世子劝你适可而止。”

“他是我的,你还有任何问题吗?看清楚状况,如今在拒之门外,不受待见的人是你,而同在一个屋檐下,与他朝夕共处,日夜守榻而眠的,是我!”

奚铭故意刺激萧祁,江湖里走过,这嘴就不饶人的。不就是又一个看上他师哥脸蛋的男人吗,那当然怎么说能让人生气就怎么来。

伤影:“!”我滴乖乖!我的死期来得这么快吗!

伤影眼见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眼里的寒光深透渊低,他猜若不是顾及眼前不要命狂言的人,是霁泽云的亲他妈的亲师弟,估计早就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就躺在地上戳一戳还会吐出最后一口热气的那种。

“关门,送客!”

青云屏不去了,奚铭要为师哥守大门!防淫贼!

这是他师弟这是他师弟这是他师弟这是他师弟这是他师弟,萧祁心中默念,压制这升腾而起的攻心怒火。

拂袖而去,对身后的伤影说:“传信给阮清,让她自己想办法,让霁泽云这便宜师弟滚出霁府,立刻就办,今日我再来,要他消失。”

伤影领命俯首,在“又多活一日”的喜悦中心道:明白了。今日已不剩几个时辰了,阮清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阮清姑娘邀我相见?!你再说一遍,快快!”奚铭欣喜若狂,几月无果,终有变数啊。

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啊!

青云屏来的小厮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不紧不慢的说:“公子,您别激动,别那么激动,啊,”小厮平复着奚铭的心情,“是,公子,我们青云屏的阮清娘子邀您前往青云屏相见,那是越早越好啊。”

“好!好好好,立刻就去,我我我先换身新袍,你快回去传话吧。”

守门决心飘散如烟,嗯……信念不够坚定啊。

逐峰先生想必会后悔,当初削减了小徒弟的意志力训练,而带他去抓鱼这项重大决定的!

[未时三刻]

霁泽云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行走的频率轻轻摇晃,闭眼休憩。那药或许真有用,可日日喝着倒叫霁泽云不痛快,嘴里苦味总是聚着,他觉得散不掉。八年前也这般灌过药,现在猛的一来,日日夜里都梦到那风雪血腥,糟粕的军粮分到手里也成了苦的,不吃就等着饿死。

启阳安明在马车外没打扰,赵义禁足朝政插不上手,折子全送到文荟院披红,公子几日都没什么精神了,就路上这点时间,休息休息也好。

不多时,车内问话:“安明,今日的折子带回府里,交代李万大人,有事替我答复了,让他自己做主就好。”

“是,公子,”安明说,“府里世子传来话,说今日有约,暂时是不回来了,药他已吩咐煎上了,叫您莫要忘了喝。”

车内叹气,少时无声,“嗯,知道了,去办吧。”

“公子公子,启阳昨日买了些云糖,可甜了,药太苦的话就吃颗云糖吧,”启阳坐在车横上,仰头朝帘子里笑,“绝对没苦味了,全是甜的!”

帘内轻笑:“买了糖就留着自己吃,你家公子没那么娇气。”

霁泽云问:“阿铭可有说去了哪儿吗?”

启阳答:“说了,阮清姑娘约去青云屏了,许是被世子殿下的坚持所感动,终于肯相见了呢!”他转过身子小声问:“要人看着吗?”

霁泽云放下茶盏,马车到了,“不必,随他去吧,悦来客栈的间叫人打扫,阿铭今日不回来,应该在那儿歇。”

“好嘞公子!”

闫叔在门前接,迎着霁泽云向里走,“公子,药煎好了,现在端屋里去吗?”

“先温着,我歇会儿再用。”

“是,公子――那个…”闫叔明显支支吾吾的。

“有什么事吗?说吧。”霁泽云手执落血挡光,微敛着眸,太阳悬在眼前有些刺眼。

“这几日王爷每日都来,您叫老奴全给拒了回去,今日王爷又来了,等在府前许久都没走,被世子殿下给碰上,殿下说了些激人的言语,给王爷气走了,”闫叔说,“这事老奴不知算不算大,来跟公子说一声,别为着这事与王府结下梁子,坏了公子的事可不好啊。”

霁泽云沉默的想了一会儿。

“无妨,王爷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的,”转角进了浅云居,他在屋前站定,“可此事阿铭做法欠妥,哪日回来叫他找我,传我的话,府里人万不能有样学样,见了王爷都放尊重些。”

霁泽云拿落血点了点,示意闫叔可以先退下了,“安明回来叫他把折子别放书房了,拿浅云居里来,药半个时辰后再端来。”

“是,公子歇息吧,老奴告退。”

闫叔躬身退出浅云居,刚好一把抓住正往里跑的启阳,压低声,“唉?干什么去,跑这么快不怕摔了,别扰公子,公子要休息了。”

“闫~爷~爷――”启阳撒着娇,两只手握在胸前,“公子现在休息,夜里还怎么睡啊,您也不拦着点。”

“公子就歇半个时辰,拦什么拦,别进去了,有事半个时辰后再来,或者有东西就给我,我放进去。”闫叔挡在浅云居外,坚决不叫启阳窜进去。

“我来送糖的,给公子,可宝贝着呢,我要自己送!”启阳手里拿的就是他口中的云糖了,保护的紧。

“行了行了,公子现在不喝药,你半个时辰后端药来,这糖你自己送。”闫叔推着启阳,彻底带其远离浅云居。

[一个时辰后]

阁里熏上了香,霁泽云已经用过药,昏昏沉沉还是像在梦中,这香就是霁泽云特意吩咐燃的,提神用。

那糖还是没要启阳的,不过启阳倒是垫裹了油皮纸留了一颗在霁泽云桌案上。霁泽云坐在亭阁里,借着将落未落的日光批折子,院里倒是惬意,浅云居从不留下人。

瓦片轻响,竹叶晃荡,霁泽云抬了抬眼,瞧见一只猫儿,甚是眼熟,却不见人影,只留一阵晚风拂叶鸣。霁泽云起身,缓步走去,将猫儿抱在怀里,那猫儿在霁泽云怀里很是乖顺,稳稳地卧着轻轻地蹭霁泽云的手,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回到位子坐下,亭阁木镂透光,忽闪之间,两个影子铺在地上,一短一长,一卧一立。

“不请自来翻墙而入,敢问君子姓甚名谁?”霁泽云逗着七木玩,像是在问猫儿又像是问站在他身后的人。

“七木想你,我带她来看看你,”萧祁转到前面来,倚着桌案在蒲团上坐下,背对着霁泽云,微微转身看他。

“可是还气着呢?”

“我未曾生气过,你想多了。”霁泽云看猫,没看萧祁,“想我吗?才见过一次吧。”

这是问七木呢,七木柔柔的叫,蹭的起劲儿。

“别问她呀,你问我,我可想你了,多日没见着你,我都快癔症了。”萧祁拾起桌角的糖,端详。

“朝堂上日日见,你的癔症来的匪夷所思,去瞧医,我忙着呢,没看这满桌的折子吗,”霁泽云说,“你可以怎么翻进来的怎么翻出去,我全当没见过你,私闯民宅就不算了。”

“还说不气,这不就是在赌气吗?”萧祁说,“折子我替你批了,可好?”

“多谢。”霁泽云闻言起身,有人替他干,求之不得,没想半秒就答应了。

“……”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萧祁笑了,坐好,捡起个折子看。

幽光潇洒入院,照在竹叶面,映在白墙上,墙上映出竹叶晃荡,铺铺盖盖深浅不一,错落有致,竹影扫光罩一人。

霁泽云走在参影里,隐在晚风中,奕奕如君子入墙画,美不胜收。

萧祁批完折子,活动着筋骨,遥遥看见这般光景,勾扬了唇缓步走来,话语声不大,正入霁泽云耳。

“风起竹笑映怜墙,斜拢之,无一不是吾所有。”

猫儿是他的,人亦是他的。

黄昏晓霞浦了天穹,斜斜照着,闻此言,竹笑人亦笑,霁泽云眉眼生花妙美不可诉。

萧梓辰心尖震颤。奚铭的话藏了他的收敛和自责,激起他的独占和强夺。

“批完了?没偷懒吧,我不再看了。”霁泽云单手抱着七木,左手摇着落血。

萧祁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当然,要我给你讲讲吗?”

霁泽云入了亭阁,倚座,道:“你说。”

“贡部尚书启折,皇上要办仲秋宫宴的岚芳殿修缮完工,就还差些小件要皇上亲选,”萧祁拎起七木。

“契部侍郎空缺,你几日前推举的人选朝中无异议,洪大人和王大人的举荐信也已备好。进了吏部拿了高位,能不能在赵义手底下抢事干,就看他自己了,”萧祁把七木放在地上,赶走了。

霁泽云端茶,少泯一口,一点头。

“监察冯尚收了词讼,樊州荆州两州的税收徭役倍增,知府涉嫌联合欺压百姓,中饱私囊,但事实如何还未有论断,冯尚特拟了奏折弹劾其知府监管不严。外加几位监察使也上了同样的折子,都为弹劾樊荆两州知府及连坐地方官员,”萧梓辰挨近霁泽云坐下,靠着桌案,从袖间拿出新刻的笛子。

“那明日一早朝堂上冯大人定要启奏了,如今国库虽说不空虚,但也不能说富足,”霁泽云往旁边挪了一下,空间有限,干脆不再动,“地方都能出这等事,抬税增役可不是简单的中饱私囊了,与其说监管不严,我到更觉得是欺瞒朝堂或为主手特意为之,这各自为政是没有前车之鉴,竟然要做出头鸟,那就要好好收拾,免得其余各州争相效仿,坏了风气还伤了大荣根基。”

“嗯,我讲完了,掌学大人有赏吗?”萧梓辰看霁泽云掌灯,盯在他的含情痣上,在火光里一闪一闪。

“讨赏?你是王爷。”

“怎么?大荣那条国法不许王爷讨赏了?”

“……”

“喏,桌角那颗糖,启阳给我用药的,赏你了,”霁泽云吹了火折子,在椅上靠下来,松活身子敛眸,还是瞌睡,总是睡不够。

萧梓辰“哼”笑一声,道:“糖?不是不爱喝药吗,你怎么不吃?”萧祁拾起云糖,剥开油纸。

一转头见霁泽云像是睡着了,睫毛轻轻颤,像猫儿。天色暗了,只剩烛火,霁泽云显得白暂得被拢在光里,毫无防备。

霁泽云带着鼻音“嗯”声,没打算回答,或许是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

萧梓辰就这般看着他的睡颜,笑意越来越深,眼里坠沉,许久,一声“我好喜欢你啊”柔意浸透满亭阁。

将云糖含在唇边,一半在内一半在外,萧梓辰俯身偏头,将云糖触碰到霁泽云的唇,鼻息相对,唇间间隙比丝,萧祁微微睁着眼,眸光闪动爱恋。

时辰缓慢流过,行动熬的极长,七木趴在树杈间,萧祁像是一直在与霁泽云亲吻。直到呼吸开始粗重,萧祁骤然起身,接住从树上跳下来的七木,翻墙离去。

不久,霁泽云慢慢睁开眼,眼里带了些水汽,面色绯红,手在膝上攥紧落血。

桌上留下了一只竹笛。

它见证了喜欢,也见证了对于喜欢的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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