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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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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沙漏,转眼间已到八月中旬,阴天下起绵绵细雨。

路虎开进比较宽敞的老巷子内,慢悠悠向前行驶了一会儿停下。

降下车窗,项樾从里面探出脑袋,用手遮在额前挡雨,冲对面那家小面馆大喊“喂”了一声。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阿姨从小面馆里走出来,扯着嗓门大喊:“干啥子!”

“来问路的,您知道老王家在哪吗?”

“我们这儿姓王的好几家,你说的是哪个老王家?”

“啊?那你们这儿有几个老王家?都怎么区分?”

“我们都是这么叫他们老大王老二王老三王这样的,好认的。”

项樾沉默,这儿姓王有那么多吗?

靠在副驾驶上眯会儿的简阔突然往旁边挪了过去,在项樾耳边压低声音说:“你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行了吗,人家有名字的。”

项樾又冲对面那个老阿姨喊:“我们要找的老王家叫王刚,个子挺高的,皮肤黑黑的,壮得像头熊,干码头装卸工那行的。”

老阿姨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表情很复杂地看着他,“你确定要见王刚?”

项樾敏锐察觉不对,微顿了下说:“对啊,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阿姨沉默良久,抬起手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往前一直走,看到门上挂了俩灯笼,那就是王刚家。”

说完这话便转身进店里,顺手把门给关了。

项樾缩回脑袋并关上车窗,摘下墨镜眉头微蹙,“刚才她那是什么反应?别是真出事了吧。”

“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简阔说:“只要见到王刚本人,问了才能知道关于安罗尼奥的一些信息。”

项樾应了声好,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

大概十分钟多后看到有家门口两边挂了灯笼,那应该是王刚家。

简阔率先撑开伞下了车,绕到另一边车门,把大伞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正好给项樾遮雨,然后一起朝对面那家走去。

简阔主动抬手敲了下那扇木门,等了好会儿都没人应声,又敲了两下,依旧没人。

“那个王刚该不会从哪儿知道我们要找他,故意藏起来了吧?”项樾说:“有可能里面根本就没人,刚看老阿姨那个样子,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简阔看着那扇不经摔的脆弱木门,将伞递给项樾让他拿着,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项樾接过伞愣了两秒立马反应过来他想要干嘛,急忙伸手拦住准备抬脚蹦门的简阔,“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啊阔阔。”

“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等不了一点。”简阔冷声道。

简阔偏头看他,扬起不羁一笑,“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等一等,别的我不想等了。”

项樾抿唇笑了下,凑过头在简阔唇上轻啄了一下,“嗯呐,阔阔真好,但这事儿得好好解决,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啊,我来吧。”

简阔没说什么,头发被小雨弄湿了一些,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伞下。

项樾抬起手正要敲门,那扇木门倏地打开了,伴随着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接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味儿。

味儿太大,熏得俩人很默契地后退了一步。

站在木门前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皮肤粗糙的小脸苍白颓废,大眼睛里空洞而灰蒙蒙一片,声音细细的,却多了几分沙哑。

看着站在门外的俩英俊高大男人,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疑惑地微蹙起眉问:“你们是?”

项樾态度友好礼貌地打个招呼,“你好,我们来找王刚先生,请问他在吗?”

女孩听到那个名字时脸都阴了,肉眼可见的细微扭曲了下,语气冷冰冰的,“不知道,也不关我们家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早就断的干净了。”

项樾看着这小姑娘,偏头跟简阔对视一眼,随即笑着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里面响起一道充满愤怒的男声。

“你们来干什么!”

紧接着一个男人冲了过来,一把将女孩拉到身后,神色凶恶地瞪着俩人怒道:“什么王刚不王刚的,我们都不认识!别再找我们老王家了!”

“表妹,以后再有人问那老畜生的事,你直接不搭理就行。”

男人长期干过重活儿,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俩高大男人往后推开了,然后迅速啪地关上门,还能隐约听到里面锁门的声响。

简阔被人往后推开了险些没站稳,眉毛抖动了一下,琥珀眼眸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恨得咬牙道:“老子还没干嘛呢就推人,操。”

项樾抬起胳膊搂住简阔的腰,低声安抚,“别气别气,或许王刚真的不在里面,我们走吧,饿了。”

简阔看了一眼那扇木门,深深呼了一口郁气,转身跟项樾一块儿正要走。

突然听到身后那扇木门里传来男人发出很大的嗓门怒吼,夹杂着年轻女孩压抑的啜泣声。

“你哭什么哭!以后不许再为那种老畜生哭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想想你妈妈是怎么走的,全拜他所赐!”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表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别哭了!你不是没有家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也是后盾,就那种背叛我们华夏的老畜生不值得你哭,乖别哭了。”

“可是我……”

“别可是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治安总署的人抓进去,是要牢底坐穿的,咱们以后别再想起那老畜生了,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简阔和项樾又对视一眼,然后坐进路虎车里。

“听他们这么说,看来是真的铁心跟王刚断的干净,就这点线索都没了,”项樾深叹口气,有些抱怨,“这案子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简阔笑出声,“那还能咋办呢,谁让你是咱国家背后的影子守护者,谁让我是你的搭档alpha,这个时候我本来就该在悦世里忙着呢,现在的我跟着你到处跑。”

项樾摘下墨镜,无语了几秒说:“那还是接着查吧。”

简阔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直乐,伸手揉了揉项樾的脸,“别抱怨了,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完成任务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给你买。”

项樾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真的?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嗯,除了那个,反正那个咱俩都会做的,其他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我摘月亮摘星星就行,太不现实了。”

项樾笑弯眉眼,锋锐的眼眸都软化了一些,伸手紧抓住简阔的手,十指相扣,“那我想要你亲自给我编织红绳。”

简阔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你想要什么?”

“红绳啊,”项樾笑道:“还记得当年高考完之后你一直找红绳,怎么找都找不到吗?其实那是我捡的,你看到我手上戴着的,就是你在高考时丢的那个红绳。”

简阔才想起来以前那点事儿,眯缝了一下眼睛看着他,“项樾,那是我给外甥女编的,人家要求让我编的,你跟一个小孩儿抢红绳?”

“我不管,我捡到了就是我的,”项樾抓着他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哥哥给我编一个吧,编一个吧,我想要你亲自编的红绳,阔阔,阔阔哥哥哥哥哥哥。”

“你外甥女有,可我没有,这不公平,我必须要有。”

简阔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行行行,给你编给你编,不过我怎么没看到你戴的?丢了还是怎么的?”

“被割掉了,丢了,”项樾随口答,显然不想说太多,“先吃饭,想去哪儿吃?”

“都行。”

项樾笑笑,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往相反方向开走了。

虽然京城有云都墅,其实它还有另一个高档小区,叫云都御,都是同一个房地产公司旗下的。

某栋楼房天台,一道身形消瘦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慢走向护栏,没靠得太近。

一阵微风吹得男人那件单薄的白衬衣鼓了起来,本该是一身健美肌肉线条,如今却消瘦得厉害,后颈有一道细细的刀痕。

宋庆抬起头望着天,半小时多前雨就停了,天色还是阴阴的。

他那俊雅脸上已是一片憔悴苍白,眼窝深陷,黑眼圈明显,连含笑的桃花眼也不笑了,眼角那颗美人痣也黯然无光,仿佛即将油尽灯枯。

宋庆保持仰头姿势,握在掌心里的手机震动,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接通了,听着里面响起一道思念多日的娇软声音,带着几分强势的语气。

“宋庆,你人在哪?大半个月多没把我好好浇灌了,我想死你了。”

“再不回来我就跟他睡,你最好赶紧滚回来!”

宋庆扯起一丝苦笑,努力压下嘶哑的噪音,像以前那样柔声安抚电话里情绪不稳定的小o,“别啊宝贝儿,你半个月前不是把我浇灌过了吗?现在就想要了?你这需求未免太强了吧。”

电话里的董家小公子察觉不对,声音变得尖锐了几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别骗我,说真话!”

宋庆微怔,忽地发出短促的笑了一声,略微上翘的桃花眼终于含了点儿笑意,“没有,你想多了。”

“我说了别想骗我!你……”

“董瑜,”宋庆依旧望着阴天,一遍遍地喃喃叫着心爱宝贝的名字,“董瑜,瑜瑜,宝贝儿……”

“我在我在我在,我在,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回答我的问题!”

宋庆眨了一下眼睛,忽然说:“瑜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你会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说那样的话是想故意刺激你才这么说的,我不是说了要你做我的奴隶吗,”董瑜在电话里声音小了下去,“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回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那你更爱我还是他?”

“你你你你,爱你,我爱的是你,宋庆你别再说了,现在就回来陪我好不好。”

宋庆听到手机里董瑜压抑的哭声,越听越是心疼,甚至觉得心里软乎乎的,恨不得现在就立马飞过去把小o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然后互相浇灌个够。

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宋庆又眨了眨酸意上涌的眼睛,眼角微红,轻声说:“这就够了,我也爱你宝贝儿。”

然后挂了电话,拇指长按关机,手一松,手机重重掉在地上,屏幕裂了。

再也听不到董瑜那惹人怜爱的哭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宋庆仰着头望天,期待阴云散去后见到晴空万里。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祈求的声音,终于舍得为他驱散阴云,重新显现蓝天白云,太阳照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金光。

宋庆望着蔚蓝天空,手抚摸着左小臂上轻微凸起的弧度,笑了,闭上眼睛张开大大双臂迎着微风。

他感觉不到热意,反而感到很温暖,就像以前每次他总喜欢将董瑜搂在怀里时一样温暖。

“安德鲁,亨特尔,很快我就能见到你们了,还有简家父女俩。”

苍白干裂的嘴唇微抿,犹豫好久,依依不舍般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永别,我的瑜瑜宝贝儿。”

蔚蓝天空中飞过一群鸟儿,好像在带走什么。

天台上,空无一人。

简阔在商业街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卖手工编织类的小店,跟店女老板沟通了一下,得到一卷红色编织绳并付了钱。

在店女老板好心帮助下把红绳编好了,跟人家道声谢后离开。

项樾一个人坐在靠窗位置,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一口没吃,心早就跟着简阔飞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阔阔出去快半小时多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项樾真的不是粘人精,但自从跟简阔确定关系之后,好像哪里都变了点儿。

只是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项樾很轻地叹了口气,突然有只手罩住自己脑袋向下压了压,耳边响起简阔的笑声。

“菜肉都没动,是吃不惯吗,那要不换家吃?”

项樾抬头看着他,“那不用,等你一起吃,你买到了吗?”

简阔手里提着小纸袋,从里面掏出小东西,伸手抓住项樾的左腕给他戴上了。

“现编的,有空给你多编几个红绳备着,坏了就换新的。”

项樾看着空空如也多年的左腕上终于有了新的红绳,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轻轻摸了摸红绳。

不是捡简阔不小心丢的红绳,是简阔亲自给他现编的新红绳。

一阵暖流涌过心田,跟外面的晴空一样明媚。

项樾扬起唇笑得很开心,拿起手机给新红绳拍了个照,并发到朋友圈。

【弄丢多年的红绳终于回到我手上了,是我男人亲自现编的,开森

开心得不能再开心,好喜欢好爱[亲亲][爱心]】

配了一张刚拍的红绳照,艾特了简阔。

简阔掏出震了一下的手机,打开朋友圈一看乐了,顺手截个图发到朋友圈。

【嗯,草莓怪天天都开心[草莓][爱心]】

[截图]

上一条是项樾第一次宣布他俩的关系那条,他截个图并回复:

【嗯,我男人,爱你[草莓][爱心]】

底下评论区跟项樾那条的评论区差不多,唯独杨石就跟疯了似的疯狂刷屏,他的评论是这样的:

【啥?啥!你在说什么?你爱上项樾那小子?!不,不不不——!!!】

“说好一辈子的死对头呢?说好的互相看不顺眼呢?说好的打得项樾毫无还手之力呢?!!”

“老大!简哥!我的老房子塌了!!![抓狂][抓狂]”

简阔扫了一眼,啧了声,“杨石这头壮牛是有多接受不了我俩的关系啊,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估计陈柱也是吧。”

“塌呗,我们过我们的幸福生活,他们发疯跟我俩没关系。”

简阔笑笑,“吃吧,吃完了还得继续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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