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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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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近日颇不太平。尤其是运河码头,盘查之严,堪称空前,众多货船皆被官兵强行扣押,无法转运,据说这与京城中的一桩大案有关。

知晓内情之人笑道:“哪来什么大案,不过是京中那些权贵子弟争权斗法罢了。”

不明就里的商客好奇道:“听闻被扣押的货船可都是京城李家的,就那贺公子,不是传闻他厉害得很吗?这些货船都在他负责的产业之下,怎就这般一声不吭,任由扣押?”

被问的人冷冷笑一声,像是乐得看贺危吃瘪,悠然说道:“扣得就是李家的货,也就是要针对那贺危。”

京中行商之人,无人不知贺危,且都晓得贺危行事毒辣,倘若是叫他吃了亏,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报复。

有人不禁问道:“是谁如此勇猛,敢跟这位对上?”

“贺危算什么,这次出手的可是宣和王,宣和王与其他那些公子哥可不一样。”

有人却疑惑道:“李家就任由宣和王扣押?无人阻止?不太可能吧?”

“谁知道呢,反正李家至今是无一人出面解决的,就由着宣和王扣押了,今儿个都已是扣押第三天了。”

货船交货皆有时限,若被扣押而未能按时交货,其中损失不言而喻。暂且不提超时的毁约赔款,倘若货物为紧要物资,所引发的后果,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一辆马车自李府缓缓驶出,正值晌午,阳光洒在古旧的青石板路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幡飘扬。吆喝声此起彼伏,货郎担着琳琅满目的玩意儿,边走边叫卖。街头杂耍艺人各显神通,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马蹄声、车轮声、喧闹声交织在一起,马车一路行至河边停下,河道两旁,众多楼阁错落,脂粉香气弥漫在幽长的街巷。

朱红色的大门半掩,门楣上悬挂着五彩的灯笼,光影摇曳。雕花的窗棂透出暧昧的光线,丝竹之声隐隐传来。

绫罗绸缎装饰着每一处角落,女子们娇笑嗔骂,身姿婀娜,媚眼如丝。

马车内下来一个男人,身穿黑袍,身材极致优越,男人后面跟了个魁梧壮汉,二人刚走进街巷,便引得楼前楼上揽客的漂亮男女争相观望。一众人看得脸红心跳,频频向男人暗送秋波,极尽勾引之态,男人视线却一刻也未在他们身上停留。

沿着河道愈往深处走,空气中的香料味愈发浓烈,贺危不禁紧皱眉头:“谁挑的这破地方?”

阿横见贺危脸上的不耐烦压都压不住,说道:“杨进喜选的。”

贺危呵了一声:“那个杨进喜,不是个太监?下面没根还选妓院?能操人么,还是他选的倌馆,找人操他来的。”

阿横一言难尽看一眼贺危,话糙理不糙,但贺危这话实在太糙了。杨进喜是操人还是找人操,阿横不清楚,但他知道,杨进喜所说的新生意暂且不论,就光说之前跟杨进喜做的几桩旧生意,货物尚且还扣押在码头,选择今天便见面,只怕不是能轻易善了的。

贺危原本是一直被关禁闭的,然而因着宣和王出手打压,码头货物尽数遭到扣押,李老太爷估摸知晓贺危私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并未理会,只是将贺危放了出来,耳提面令,要贺危亲自去找宣和王赔罪,解决此事。

贺危禁足这三日内,下面所传信件堆积如山,每日所提皆是货物超时,许多买家要求赔付违规金之事,其中偶尔有几封,是关于一些新生意的信件。

阿横原以为贺危会先去找朝昭,先解决扣押之事,倒是未曾料到,他直接约了杨进喜见面。

两人来到一座看似不起眼的楼阁前,匾额字迹模糊,楼内老鸨见来了客人,扭着腰肢迎了上来:“哎哟,两位爷,面生得很呐,快里面请。”

阿横在老鸨即将靠近贺危的瞬间,伸手拦住老鸨,递过去一锭银子,道:“约了人。”

“晓得了,晓得了,这边请。”老鸨笑呵呵收下银子,忙不迭将二人引到楼上一间雅室。

屋内隐隐传来暧昧低喘,三五个女子跪在地上,正伺候着一个光身坐在床沿的男人。男人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眼底泛着青黑,活像久病未愈,要活不活、要死不死之人。

正当男人哼得愈大声时,木门猛然推开,男人吓得顿时声音戛然而止。

杨进喜咽了下口水,怒目抬头,看清进来的男人,转瞬间变脸笑道:“贺公子,您可算来了。”

其声尖锐刺耳,听得人浑身不适,似是有蚂蚁在身上爬动。

他伸手一拍身边一个女子,继续说道:“没点眼力见,还不快过去伺候贺公子。”

几个女子身着衣不蔽体的肚兜短裤,陡然看见缓步走进来的男子,她们明显愣了一下。

“杨公公,挺会享受啊。”贺危坐到他对面圆桌上,立刻就有女子过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阿横刚进门,眼珠一转,停在门边,耳朵微动,左右两边厢房内,隐隐有呼吸之声。左边房间十道,右边房间十一道,左右两边的十道呼吸声皆整齐一致,显然皆是练家子,且武功底子不俗。

唯独右边房间那剩余的一道呼吸声,沉稳缓慢,不是个习武之人,年纪大约在五十岁至六十岁之间。

阿横调整了一下姿势,处于最佳位置,一边分出心思留意外面的状况,以防突发情况,一边看向贺危那边。

屋中低劣的香料味,比外面浓重数倍,贺危最是受不了这甜腻腻香味:“把香薰都撤下去,人也出去。”

杨进喜掐了掐腿上女人的脸蛋,挺了挺下身,满脸猥琐地说道:“几日不见,贺公子这是转性了?急什么?办完事再谈其他事嘛。”

“原来那残根真能用啊?那要不我等你办完了再谈?”贺危说着敲了敲桌,又道:“我等多久才好,下楼一趟再回来怎么样?时间足够了吧。”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意思确是嘲讽意味十足,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阿横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步子,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隔壁两个包厢的动静。

又看一眼杨进喜,果然见杨进喜当场就变了脸色,不过片刻又缓和下去,笑呵呵道:“贺公子真是爱说笑。”

杨进喜穿上衣服,一挥手,几个女子低头躬身退了出去,

贺危幽幽地说:“没说笑,我是真好奇呢,真能用?”

贺危仅凭这张嘴,就能把人气个半死,阿横见杨进喜强忍怒气说道:“贺公子,你的货被宣和王扣在码头三天了,之前那几笔生意,已然超出约定时间,你打算如何处理违约金?”

贺危摊了摊手,懒洋洋道:“什么违约金?没听说过呢。”

杨进喜脸色有些阴沉,说道:“贺公子,按照你的规矩,我们牵线,让买家进行了资金来源证明,还和买家谈了多次,才让他们提前交了一半钱款的定金。如今事情都已办妥,货却遭扣押在码头,未能按时运出,违约金总是要赔付的吧。”

要与贺危做生意,有两个条件。其一,证明购买货物的钱款来源,哪怕这些钱是收受贿赂所得,亦或是打家劫舍抢来的,都需如实交代。倘若说不清道不明,生意便没得做。

当然,若是胡乱编造一通来源,贺危自有手段核实真假,据杨进喜与贺危合作这几次来看,核实的结果,从未有过差错。

至于其二,便是定金,贺危要收取货物全款的一半作为定金。少一两银子,这笔生意都休想做成。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货物被扣押之事,故而也从未有机会谈及违约金一事。杨进喜以为,虽未明文约定过,但这是从商者都心知肚明的,违约就需赔付违约金。

结果,呵呵。杨进喜见贺危微微一笑,悠悠然道:“不赔。”

杨进喜听到这话,当即绷不住脸色了,忍了又忍,才收起怒容,心平气和地说道:“贺公子莫不是要赖账?”

贺危不紧不慢,轻狂不屑极了,看杨进喜的眼神,犹如是在看什么阴沟里的臭泥:“是又如何。”

“贺公子,你这样我很为难,倘若不赔付那边,只怕我难逃那边的追杀,后续的生意,也没法做下去了。”

“为难?你有何为难的?啊?”贺危嗤笑一声,“暗中找地方搭建工坊,制造兵器,冒着杀头风险做事的人是谁?是你?”

杨进喜未发一言。说实话,当初得知贺危竟敢私自造兵器贩卖时,杨进喜是惊恐万分的。但同时也是按捺不住的狂喜,这生意,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绝佳买卖。

杨进喜几乎未加思索,便上了贺危这条大船,与他合作。他凭借多年积累的人脉,寻觅买家,并从中协调双方合作,虽深知贺危此人心狠手辣,但终究抵御不住真金白银的诱惑。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派人到黑市打探消息,物色买家,银子便能源源不断地到手。只是他未曾想到,贺危如此嚣张,这一次的几笔生意,买家可都是来自其他国家。

原本贺危若不赔付,给不了对方一个满意的结果,他也会跟着遭殃,毕竟那边似乎在暗中策划暗杀贺危了。但好在在这关头,有人找到他,给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他故作沉默片刻,方才说道:“贺公子,可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你也知道对方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最后兵器没按时交过去,那边很生气,我是说尽好话,那边才同意以赔付来处理的。”

贺危不屑地笑笑,并不搭话。

杨进喜深知贺危阴晴不定性情,再卖关子,惹火了贺危,火烧得太旺,只怕他今天出不去这道门:“实不相瞒,那边找过我,让我以新生意为由,约贺公子出来。”

杨进喜适时一顿,适才说完余下话:“那边已然买通好人,计划要暗杀贺公子。”

贺危轻嗤一声:“所以?欢迎他们?”

不出杨进喜所料,贺危果然是茶米油盐不进,哪怕得知有人要暗杀,也无所谓。杨进喜心下更喜,面上却故作为难说道: “若是贺公子不想赔付……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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