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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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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猎场依山而建,气势磅礴。其内部划分成多个模块,赛马场与狩猎场各据一方,景象迥异。

狩猎场保留着原始的自然风貌,山上走势,陡峭险峻,上下树木郁郁葱葱,繁茂交错,怪石嶙峋。

而赛马场则是平整宽阔,全然由人工精心修整而成。整座赛马场规模宏大,工程浩大,非一日能成,而是几任皇帝相继修整扩大,方才有如今规模。

贺危骑着神骏的黑马,悠然地在赛马场上散步。遥见远处山林随风晃动,上下起伏,仿若波涛汹涌的绿色汪洋。

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一匹烈马自山林中跳跃而出,马身银白如雪,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马勒脚镫亦是白银打就,华丽非凡。

鞍上坐着一个白衣青年,面若冠玉,五官精致如雕刻,容色间尽是意气风发之姿,清风霁月之态。

朝昭纵马慢行至赛马场,只见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置于马腹两侧,马背上之人,是一张好看得足以蛊惑人心的面容。

对此惊绝容貌,朝昭无甚感觉,目光却是立刻被贺危所骑之马吸引。身为习武领兵之人,倘若见了好兵好马好利器,没有人能不动容的。他虽对贺危的某些作为颇有微词,心中并不认可,但不得不承认,贺危此人手段厉害。

眼前这匹汗血宝马,且是这种一等一的品质,只怕称得上汗血宝马中的马中之王了。这般绝世良驹,可不是单凭金钱便能轻易买下的,其背后所需的权势与机缘,难以估量。

朝昭笑容鲜活,声音平稳地说道:“二哥,可试好马了?”

贺危难得见他这般笑颜,挑眉回道:“看来妹夫是试好了,妹夫这马,真是漂亮。”贺危的目光轻佻地上下打量着朝昭,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

朝昭敛起笑容,神色变得淡淡:“比不得二哥。”

话音未落,贺危双腿猛一蹬,单手撑着马背,身形突然跃起,如鹰隼般直飞到白马背上。

朝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下意识要出手反击,然而理智几次强忍下去。

感受到身后贴上来的陌生躯体,一只大手自腰间由后往前滑过,逐渐滑动至腹部。朝昭腰腹一紧,赶忙抬手按住那不安分的手,沉声道:“二哥这是何意?”

贺危凑近朝昭耳畔,温热气息拂过,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妹夫这马,白得漂亮,我也想骑了试试。”

朝昭面上没什么表情:“二哥若是喜欢,让与你骑便是。”

朝昭手撑着马鞍要下马,整个人却被贺危死死围在怀中。贺危非但没有收敛,动作愈发放肆,伸出另一只手去握缰绳。

原本握绳的手,白皙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贺危故意用手指轻轻蹭动朝昭手背,慢悠悠说道:“妹夫这双手,真实如羊脂玉般温润,一点不似行军之人该有的,叫人忍不住想多碰几下。”

朝昭突然没了和面前人周旋的耐心,阳光打在朝昭侧脸上,一明一暗,让面上的笑容变得冷然起来。他不疾不徐,淡淡道:“二哥的马,也黑得漂亮,我也想骑了试试。”

说罢,双腿用力一蹬马鞍,眨眼间一个飞身,潇洒地落到黑马背上。

贺危见他面露冷态,那是一种上位者的蔑视。霎时之间又装回那副无波无澜的亲和模样,贺危直看得一笑。

表面看起来和善的人,实际也没那么圆滑大度嘛。

朝昭慢斯条理调转马头,不在看他。

贺危不依不饶,驱马靠近朝昭,饶有兴致看向朝昭:“妹夫这是生气了?”

朝昭似未听见一般,不理会贺危。

贺危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妹夫气性不小,不过是想跟你多些亲近,便这般恼了?”

朝昭攥紧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向前奔去。

两人骑马一前一后,往回奔驰,马蹄声响,扬起阵阵尘土。行至长亭作最后调整时,众人看得一惊一乍,疑惑不已:“两人怎的互换了马?”

朝昭先行下马,身姿矫健,眼神一抬看向贺危,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微微一笑说道:“二哥的马不错,期待与你一赛。”

贺危嘴角上扬,笑道:“我也很期待。”

言罢,两人一左一右离开,留下众人在原地议论纷纷。

亭外,来了一侍从,阿横前去交谈询问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往亭内走去。贺危在亭下端坐,右手正搭在左手腕上,慢斯条理地整理袖口。

阿横上前一步,说道:“少爷,有人求见。”

贺危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是说了,谁都不见。”

阿横道:“是西南王世子,他派人传话,说有事相商。”

贺危哼笑一声,自宫宴后,凌云逸一直未露面,此刻倒是稀奇。他抬了下手,示意阿横带人进来。阿横心中疑惑,贺危原则性极强,向来是说了不见便是不见,今日怎的改了主意。

阿横见到世子后,突然明白了贺危为何同意见他。西南王世子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娇柔之态着实符合贺危的眼光,正是贺危看得上的那一类人。说来西南那种偏远之地,居然能养出这么娇贵的人,也是稀奇。

阿横把人带到,往旁边一站,只见贺危兀自喝茶,表情淡淡,丝毫不像对世子有意思的模样,阿横不禁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错误了。

凌云逸同样感受到贺危的冷淡态度,暗暗握紧拳头,面上却笑意盈盈:“贺公子,那日一别许久未见了。”

贺危顺着他的话,说道:“是有几日了。”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凌云逸咬了下唇,继续道:“还是要再次谢谢贺公子之前帮忙,不知可否有幸能和贺公子交个朋友。”

贺危挑眉,笑道:“交什么朋友,床上的朋友?”

凌云逸不着痕迹地看一眼阿横,贺危这般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让他心下很是气愤,面上却只能故作尴尬,勉强笑道:“贺公子真会开玩笑。”

贺危却又一笑:“是开玩笑的,有什么事,赛后再谈。”

内场前的空地,一侍从敲响铜盘,清脆的声音响彻猎场,震耳欲聋。

贺危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凌云逸见他要走,赶忙道:“祝贺公子能获得胜利。”

贺危随意嗯了一句,挥手示意阿横送凌云逸离开。

亭外不少人关注着,见凌云逸出来后,都聚了上去,好奇地问道:“世子和贺公子相识啊?”

凌云逸微笑着回道:“只是贺公子帮过我一点忙而已,并不熟悉。”

其他人拜见贺危,想搭上关系的多了去。除了世家已掌权的既定继承人外,便是皇子也派了人去求见,贺危架子摆的极大,一律不见。

偏偏见了西南王世子。这西南王世子刚进京,就搭上贺危,倒是有些手段。不过众人瞧他长相,也不足为奇,都知晓贺危床上喜好。除却这点,想不出其他原因。毕竟世子对贺危而言,无利无害。

京中权贵多如繁星,随便拉出一个,身份家世不逊世子,贺危如今势头大,却也树敌众多,得有一个权势相当的联手,才能稳住局面,而这人,应当是不会选世子的。

毕竟西南王虽手握兵权,但圣上还忌惮着呢。

虽不知最终贺危会选谁,但不选谁,众人心有明确猜测。定然不会选宣和王就是了。

不知这两人过往有何恩怨,贺危进京前,更是未听二人有过什么交集。

三年前朝昭尚且不是宣和王,作为小将随军出兵,此去便是三年未回京。至于贺危,恰好是朝昭出京之时,进入京城的。

按理来说,宫宴之日,是他们初次见面。发展至今,火药味之浓重,贺危几次三番找朝昭麻烦,显然是早有积怨。他们之间有恩怨,其他世家子弟喜闻乐见。

九皇子生母不过是个宫女,没什么家族背景,世家曾有不少示好九皇子的,却一一被拒,十分不识好歹。不靠世家,偏生得了宣和王这一大靠山。对于世家而言,这对组合敌手,行事作风实在标新立异。是棘手了些许,但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如今朝昭多了贺危这个劲敌,世家乐得看戏。

眼下更重要的是,这场比赛走向,谁输谁赢,事关二人今后在京城的脸面名声。

此番一战,也将奠定这二人势不两立的局面。什么赛不赛马的,不过是为了后续能光明正大针对找个由头罢了。

定了输赢,等同于昭告结下仇怨。

赛马场内,两人齐驱并驾立于起点。

随着一声锣响,贺危一骑当先,黑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前去,在宽阔的赛马场上疾驰。朝昭也不甘示弱,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手中缰绳一抖,白马如同一朵洁白的云彩,紧紧追在贺危身后。

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赛道两旁的观众们齐声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贺危伏在马背上,黑马脚程极快,不多时拉开与朝昭的距离,而贺危整个人懒洋洋的,仿佛不是在赛马,而是在春游般随意。

风在耳边呼啸,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朝昭眼神专注而凌厉,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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