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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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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危一神色自若,信手拿起骰子,漫不经心地掷了下去。骰子在桌上滴溜溜地翻滚跳跃,引得众人目光紧随,直至其缓缓停下。定睛一瞧,竟是牛头,此乃短牌中的大点子。

贺危这一胜,好歹是保住了他自己的一只手。

李长庚拿起骰子,随随便便一掷,骰子飞速旋转,停下时,只有三点。贺危不紧不慢掷出五点,再次赢下这局。

李长庚不以为意,他在京都鲜有敌手,贺危好运嬴一两把也没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数局,输赢交错,然十把之中,贺危竟能赢下六七把之多。如此几轮下来,贺危自是大占上风。这般往复,贺危倒是将先前所输,尽数赢回。

李长庚面色阴沉如水,桌上他那三千两黄金的赌注,已然输得一干二净。他双目赤红,恰似怒兽,满腔愤懑几欲喷薄而出。

贺危却悠悠然,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火上浇油道:“四弟手生了呀,听说你在南郡伤了根,莫不是连手也一道伤了,用不了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李长庚下身瞧去。

李长庚气得一口老血险些喷将出来,那恶狠狠的目光如利剑般瞪向众人,似是警告众人莫要再瞧。想到先前南郡追击走私商贩之时,对方豢养的家兵,个个武力不低,混战之中,对方一刀砍在李长庚腿上,竟伤及下身。此事被李长庚瞒得极深,唯有他身边几个亲友知晓。不曾想,此刻竟被贺危当众揭开,真真是叫他羞愤欲绝。

李长庚直气得双眼通红,愤怒冲破头,无暇细想追究是否是身边什么人走路风声,只恨不能即刻扑上去,将贺危活剥生吞。然而,他强自按捺住心中怒火,咬着牙说道:“我竟不知二哥赌术这般厉害。”

贺危偏头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大概是你赌术太烂了,就跟你床上活一样烂。”

李长庚此刻已快被贺危给气死了,周遭众人更是想笑却又不敢笑。这李长庚的赌术闻名京城,人尽皆知。而同样闻名京城的,还有他那不堪的床笫之事。但凡与他睡过之人,事后没有不骂的。

阿横在一旁没忍住看了贺危几眼,心中暗自思忖:“少爷这嘴也太毒了。先前没这般肆无忌惮,起码还是收着的,现在活脱脱像个流氓一样。”

毕竟在京城这权贵圈子,尤其是世家之中,向来都是讲究风度涵养的。背后可以使阴招、玩脏手段,可直接撕破脸皮的情形几乎未曾有过,更别提话说得如此直白难听。

其他人亦是与阿横一般想法,只不过他们都以为是贺危在与李长庚的争斗中吃了大亏,故而撕破脸皮,连装都懒装了。

没人怀疑这芯子里早已换了个人。毕竟,贺危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无人能揣度其心思,他无论出做什么荒唐事,众人都不惊异。

贺危摆摆手,起身就欲离开:“四弟赌术烂,运势瞧着也烂,还是少赌为妙,免得哪天输个倾家荡产,又回家找家长哭。”

李长庚忍了又忍,咽下差点骂出口的脏话,说道:“二哥先别急着走,便请二哥再多指点一二。”

贺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缓慢敲击桌面:“四弟还有钱赌吗?”

李长庚里子面子遭下了个遍,岂肯善罢甘休。他满心不服,只当是自己低估贺危,导致失手。他就不信了,会赢不了贺危。

只见李长庚猛地抬手,唤来贴身侍从,在其耳边低语数句。那侍从连连点头,旋即转身离去。不多时,侍从归来,身后跟着三人,前两人手中各端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箱子打开,金光闪耀,都是黄金,两箱整整六千两。

后一人手中拿的是赌场中的寻常骰子,李长庚的管事上前接过骰子,将其与桌上黄金骰子换下。

李长庚道:“二哥,请。”

贺危重新坐下,靠在椅子上,头往后微微一仰。

新的骰子换上之后,李长庚找回手感,连胜三局,脸上的阴霾渐散,喜色重回。可这高兴劲儿尚未持续片刻,紧接着又是连输三局。

李长庚握着骰子,手心浸出汗水,他用力一掷,是一个颇为不错的点数。李长庚顿时心中大喜。

贺危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拿起骰子,看似随意地一抛。骰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桌上,点数竟然又压过李长庚。

李长庚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接下来几轮,李长庚认真起来,使劲浑身解数,凭借熟练手法,努力想要占据上风。然而,贺危仿佛如有神助,每次掷出的点数,总能压过李长庚一头。

随着赌局推进,李长庚开始焦躁不安,额头渗出豆大汗滴。他的手开始颤抖,掷骰子动作不再如先前那般自信流畅。贺危则始终保持淡定从容姿态,虽然每一次出手都随意极了,但结果都是好的。

待到最后一局尘埃落定,李长庚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仿若被重锤猛击。他呆呆地望着赌桌,竟已输掉九千两黄金,还倒欠一万两。此刻回过神来,冷汗瞬间湿透衣衫。

贺危拾起一条金锭,在手中上下掂量,侧眸看一眼阿横,道:“阿横,快收拾下走吧。”

李长庚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咬牙切齿道:“这就要走?二哥莫非是怕后面会输,故而不敢继续赌了?”

自从贺危来到京都,他的流动银钱大幅削减。此次走私案,他更是花费大笔钱财打点各方。桌上这六千两黄金,乃是他挪用京中钱庄的款项。倘若明日无法填补空缺,一旦此事传入老爷子耳中,只怕老爷子又要对他大失所望。

这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贺危带走。

贺危嘴角微扬,含笑道:“两人相赌,甚是无趣,那边的三位,不如一同?”他目光扫向一旁的三个中年人。

那三个中年人闻得此言,神色大变,忙不迭地连连拒绝。他们的视线转向李长庚,眼神中满是哀求,恳请他代为解围。

李长庚心中一凛,瞬间反应过来。他在操办走私案时,与这几位地方官员合谋,将贺危在南郡的当铺、钱庄和玉脉产业,一并牵扯进走私案之中。不仅查封产业详加调查,还趁机端了贺危的金库。他本就没指望能瞒过贺危,只是未曾料到,贺危查得这般迅速,这么快便查到了他的头上。

李长庚强作镇定,说道:“这三位并非京城人士,不懂此间规矩,依我看,还是咱们兄弟俩玩吧。”

贺危轻揉额角,面露苦恼之色:“他们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到了他人之地,自当遵循他人规矩。怎能拿了东西便走?你瞧,我赢了你钱,想走,四弟也是不许呢。”

这番言语,刺耳至极,火药味弥漫开来,一面讥讽着李长庚,一面又暗指他们在南郡端掉金库之事。

李长庚脸色一沉,转头看向那三个中年人,道:“二哥已然开口,三位就陪陪二哥吧。”

岂料贺危忽然改口:“不必他们了,要赌也行,换个赌注,一根手指一局,赌你十根手指。”

此语一出,围观众人皆震惊不已,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李长庚一心只想赢回那六千两黄金,想也不想便一口应下,只是朝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当即心领神会,迅速拿了水银骰子上来,悄悄递给李长庚。

这骰子灌了水银,轻重有别,凭其意愿操控,想要何样点数便能掷出何样点数。

只是这掷假骰子的手法极为艰难,将骰子换入换出,更需眼明手快,犹如变戏法一般。通常需在手腕间暗藏六粒骰子,手指上抓六粒骰子,一把掷下时,落入的乃是腕间骰子,而手指中的六粒骰子一合手便能转入左掌,神不知鬼不觉地揣入怀中。

李长庚自小嗜好赌博,这般手法已然练得炉火纯青,故而在京城才有赌中好手的名号。先前因大意输给贺危,如今有了水银骰子,自是十拿九稳,根本不足为惧。

李长庚拿到骰子,手中轻轻一掂,确认是灌了水银的,当下心中大定,说道:“二哥如此厉害,不如让让弟弟。”

贺危挑眉,问道:“如何让法?”

李长庚道:“十局六胜,若我赢了,便将之前输的原数还我,一并再消掉所欠,如何?”

旁观众人听闻,心中暗骂李长庚多少有些不要脸了。

偏生贺危竟应了下来,且不止如此,让得更多:“你赢一局,便算你赢。”

李长庚冷笑一声:“如此,那便多谢二哥。”

其余人等皆觉贺危狂妄过头,面对李长庚这般赌术高手,还敢如此让步,实乃匪夷所思。然而贺危却依旧神色淡定,仿若成竹在胸。

李长庚自信满满地掷出第一把骰子,双目紧紧盯着,待骰子停下,脸上不由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四粒骰子皆显示三点,另有两粒骰子则是一点,竟是掷出了地牌。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令人几近窒息。贺危哪怕再好运、手法再好,想要一把掷出比地牌大的点数,实在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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