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派了有空间特性的异能者......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宫溯宁迷茫地问，“所以这是在哪里？”

付焓默痛苦闭眼：“滨城......孤儿院。”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宫溯宁想回头，但来路已经重新变成了普通地下室。他们回不去了。

“没事，我们从大门出去。”宫溯宁乐观地安慰道，“只是个普通的空间嫁接，把我们转移到闹市区，引起骚乱。但最近商会派了很多人来调查这个孤儿院，附近一定会有相关人员把守，只要及时把核心交给专业人员就没问题。”

付焓默喉结滚了滚，趴在宫溯宁背上一言不发。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他舍不得打破另一个人的幻想。

宫溯宁今天也穿的休闲装，运动鞋踩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臭，又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焦糊味。付焓默低低嗅了嗅，最终还是把鼻子埋进了宫溯宁的衣领，让洗衣液的香气和对方身上自带的气息洗涤自己的鼻腔。

地下室紧挨着食堂，外面是楼梯和休息室。墙壁上一大块深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熏黑了。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窗帘无风自动，付焓默圈在宫溯宁脖子上的手臂紧了紧，觉得这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你......之前有......来过吗？”他问道。

宫溯宁声音紧绷着，听上去也很后悔：“没有，之前卫晟邀请我跟着一起来考察，被我拒绝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

“嗯，火灾之后孤儿院经历过重修，理论上说一直都有人住在这里，直到半年前商会把这里买下来做城市改造。但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这灰尘的积累程度，都不像是只有半年没住过人。”

付焓默的视野比宫溯宁高，能看到更远的东西。他们此时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看上去像是办公室和医务室。走廊尽头也有向上的楼梯，但没有门。

“出口在哪里？”宫溯宁低喘着气，“这里面好闷。”

付焓默环顾四周，余光瞥到远处闪过一个黑影，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他霎时间头皮发麻，看着宫溯宁额头上滑落的汗珠，心中划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宁哥......”他艰难地说，“好像是......这里面越......来越热了，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

宫溯宁没动，他认为连话都说不清的人还不具备下地的能力。他听懂了付焓默的意思，直接了当地说：“我们翻窗。”

付焓默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依旧支持宫溯宁的每一个尝试。

两人回到了之前的窗帘前，沉默地看着背后逼真的画框。

“食堂的窗户也是这种质感。”宫溯宁回想了一下，“这层楼没有窗户。”

越来越热，付焓默几乎能感觉到热浪的翻腾。两人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透，湿润的布料粘在皮肤上，付焓默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臭蛋。

“我......忍不了了。”付焓默挣扎着要从宫溯宁背上下来，“我觉得......我好了。”

“我们上楼。”

宫溯宁显然没跟他商量，抱着装着核心的箱子朝楼梯口飞速跑去。付焓默为了避免被甩下来，只好继续搂着对方汗津津的脖子。

“你......记不记得......当时......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不知道，我没管过这事。”

“你有......没有想过......火可能从上面......烧下来？”

“抱紧我。”

宫溯宁一步三阶跑上去，明显感觉到看不见的火势在增大。他面不改色地继续朝上跑去，想着这可能就是当年死那么多人的原因。一楼没有出口，二楼或者三楼起火，所有人只能朝着楼上跑，但那样只是在拖延死亡。

所以，为什么一幢楼的一楼会没有出口？

“我们能不能......强行破坏墙体？”付焓默大喊。

“我们已经进入场景了，破坏不了。”宫溯宁终于跑到了四楼，这里的热度相对更低，但空气中看不见的烟尘让人呼吸不畅，“希望这里不要形成侵蚀泡。这个火焰设定天克我。”

付焓默两眼一黑。他本来想着这次自己行动不便就好好抱着大腿，但可惜，大腿告诉他自己瘸了。

“我们要不......直接上天台吧。”付焓默心如死灰，“至少不是被......热死。”

宫溯宁对于除了让他下地外的事都很听话。这栋楼没有安装电梯，也就是说楼层数不会超过七层。越往上走越能感觉到空气的流通，直到天台的铁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付焓默准备松手：“让我......”

宫溯宁一脚踹了上去：“我会了。”

承受不住重击的门“砰”一下弹开，自由的气息涌入。宫溯宁毫不犹豫地冲出去，看见天上雾蒙蒙的云，心中暗骂一句。

“市区已经形成侵蚀泡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我们在地下酒庄的时候。”宫溯宁把核心放在地上，扶着付焓默坐下，“火很快就会烧上来了。”

“拖一会儿时间......也好。”付焓默靠在宫溯宁身上，也不管两人身上都湿漉漉，“这种是什么模式？我觉得这才是......大逃杀。”

“名字不重要。”宫溯宁看付焓默的头发粘在了脖子上，犹豫一瞬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眼熟的发圈，帮他轻轻把头发拢起来，“这种是最为经典的场景复现，跟我们之前在公园里的差不多。”

付焓默这才意识到当初奚傀放了多少水。他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宫溯宁摆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不想再进侵蚀泡了。”

“嗯，这次只是意外。”宫溯宁长舒一口气，“这种侵蚀泡只有找到核心一条路，但我之前功课没有做到位，完全没有头绪。”

修长的手指划过后颈，带起一阵痒意。付焓默喉结滚了滚，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他强行压制住骚动，右腿微微曲起，心中默念吊桥效应。而作乱的手无知无觉，指尖插进发中，并不熟练地扎了个歪歪斜斜的小揪揪。宫溯宁左看右看，并不满意地拨弄一下，力道牵扯到发根，又带来一丝战栗。

“谢谢你的发圈，就让它这样吧。”付焓默在宫溯宁准备把头发拆掉重来前赶紧叫停，“我决定开始动脑子了。”

闻言，宫溯宁把手放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付焓默干咳几声，掩饰住自己的窘迫。

“呃，首先我们从结果看问题。”付焓默推了推眼镜框，开始推导，“我们现在是被困在了位于滨城市中心的孤儿院里，带着一颗不知属性的核心，进入了一个不明主人的侵蚀泡。而这个侵蚀泡的类型恰好是场景复现，也就是说，我们将有机会探寻当年的真相。当年的火灾有人活下来吗？”

“不知道。”

“唔，那我们暂且认定侵蚀泡的主人是一位在火灾中丧失的死者。之前青月告诉我，孤儿院重建后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我们姑且将其称为‘闹鬼’。但你曾经说过，如果发生这类事件可以上报相关部门，会有专业人员前来处理。这件事一直没能处理好，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被掩埋的真相未能被发掘，直到滨城准备强行拆除孤儿院，幕后人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便有了我们。这一段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补充一点，侵蚀泡场景本质上还是依赖现实，所以若是直接拆除，原本便脆弱的核心很可能直接损毁。”宫溯宁依旧看着他，“按照这个思路，我们带来的另一颗核心会加强侵蚀泡强度。你或许没有听说过一种融合核心的说法，永夜国度那边经常这么做。用弱小的核心去喂养相对较强的核心，最终组成一个强大的巨兽。”

付焓默疑惑：“喂养？核心不是死物吗？”

“若是核心主人已死，那核心自然会变成死物。但永夜国度都是自愿反堕的活人，操控自己的核心去吞噬另一颗核心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违人伦。”

难怪。付焓默想起奚傀同时拥有两种异能，忍不住询问：“吞噬掉别人的核心，可以拥有那颗核心的能力吗？”

“理论上可以，但条件很苛刻。核心异能必须同源，若是吞噬不同源的核心，会有排斥反应。核心的能级必须低于自身，不然会遭遇反向吞噬。最为重要的是，被吞噬核心的概念必须囊括自身原有概念。”宫溯宁没有多问，似乎已经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核心能级可以靠自身突破，但概念突破很难，因为这决定自身潜力能到达的位置。比如，吴梦海的异能为自身力量增强，这种狭隘的概念让他成为了队伍中的输出。但在他的概念之上，我所见过最极致的概念为‘增幅’。”

宁：是的，我知道好多好多人的异能，但我不知道自己的。

默：我要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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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思忖了感情线，觉得他们下一秒就可以原地结婚（bushi）

我发现我感情线不行的很大原因是，总觉得有种看两儿子谈恋爱的属于老母亲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