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一帜门竟然是假的!一日映辉早就死了!”
路边的小茶馆里,几个过往路人围坐在炉火旁,火上温着酒,老松树上的雪片簌簌落下,几人身着粗布棉袄,脸颊冻得通红。
“红楼一色倾真是深不可测啊!”有人叹道。
“我听说天虺老煞重伤,毒门的黑寡妇都死了。”这人说着压低声音,道:“毒门门主昨日好像又去了博笑坊,说是为了赎人……”
“真的假的?”有人提出质疑。
“博笑坊的新头牌又不保咯!”人群中顿时爆发一阵大笑。
大雪纷纷,路上,一辆马车缓缓经过小茶馆,车内的人掀开帘子瞥了眼外面,因为离得太远,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前方就是岔路口,一头骡子拴在一个老木桩上,老木桩旁坐着一个衣衫单薄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颧骨高凸,笑起来自带三分阴冷,他正抱着手坐在那里眯着双眼。
天寒地冻,若不是乞丐就是疯子。
马车里的人向外瞥了眼,让马夫勒马止步。
“巧!”
马车内传出说话声,听起来年龄不大。
中年男子半睁着眼,开门见山的问:“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一直想要我的命,可否告知?”
“你的命金贵,不是我。”马车内的声音立刻回道。
中年男子没有作答,半响,马车内的人又说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也有问题想请教你。”
“请讲。”
“双行老鬼盗走的信是真是假?”
“真,假的骗不了他们。”
“那你是什么时候换了东西?”
“下手机会太多,哪一次都有可能。”
马车内的人一顿,一声失笑。
“双行老鬼看过那封信吗?”
“不看怎知真假?”
中年男子反问。马车内的声音又消失了,隔了半响,突然问道:“双行老鬼还活着吗?”
此时,中年男子似乎再也忍不住,低低笑道:“你应该去问嬅凉姬,他们还活着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嬅凉姬?”
“你的问题太多了,该换我问你。”
车内顿时又没了声音,中年男子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了我?”
“我不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车内人老实回道。
中年男子又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信,没有用。”车内的人语气无奈。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解开拴住骡子的缰绳,翻身骑上,短毛八哥藏在他的怀里,此时连声音也不出,睁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两人。
车内的人掀开帘子的一角,见中年男子已经走远,思量片刻,道:“阿福,回江州。”
“啊?”车夫一顿,低声询问:“可是扬州那边传信过来……”
“告诉他们我暂时不想回去。”车内的人缓缓说道,车夫领命,慢慢调转马头,回头又问:“还是去天楼吗?”
车内的人“嗯”了声,不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