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恶心。”
话音刚落,浑噩的人突然挣扎起来,同时显得有些慌乱恐惧地说着:“不,不,我不是,不许说,闭嘴,闭嘴……”
他说的含糊又有些小声,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周谨没有听清,也不想听。
“什么东西。”
周谨嘟囔一句就掩住口鼻一脸嫌弃向后退了退,他看向记录的人,那人有眼力地跑过来将本子呈上。
“王爷,相关人等都在这了,至于您事前交代的那两人,他一直都说不知,您看……”
“嗯,那便罢了,先关下去,暂时别真弄死了。”说完就抓紧向外走去。
到了外边周谨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那恶臭,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衣袍和手中册子:“得快点回去洗洗,真是被皇兄给传染了。”
随后他翻手飞出一颗石子,打到了石壁上。同时一个黑影出现在身前。
周宸宇的暗卫。
“这是你的专属出场机关?”见人如此反应迅速到他面前周谨哂笑道。
人不出所料没有回答,无趣,没有白落半分有趣。
他将册子扔给了对方叮嘱传话,两句便挥手让人复命去了。自己也是提着衣摆快速离开
片刻后,周宸宇看着桌案上的册子陷入沉思,上面的人关的关、杀的杀,几乎都清差不多了,他想要的答案果然没有。
哪里来的人呢?
玉佩被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好像这能让他心安些。
就这么握了一天,待到晚间沐浴,周宸宇才将玉佩暂时放在了寝殿枕边,起身离去。
在人都离开后不久,一只晶莹的蝴蝶从窗缝飞了进来,如同迷失方向一般在寝殿转了一圈,随后才慢慢地飞落到玉佩上。
没有回应。
它扇了扇翅膀一落一落点了三下,还是没有反应,然后它整只蝶铺在上面显得有点困惑,最后分出一抹流光传入玉佩。
……
“都说了,你最好再修养一个晚上,跑出来做什么!”一个白润娃娃身着水蓝轻衫义正言辞批判着坐在床榻上的人。
“好啦,真的好啦,琼玉那么厉害,秘境那么宝贝,都好了。”
白落坐在床上看着小娃娃越看越喜欢,这精致的小脸儿、软乎乎的视感,还有碧绿的大眼睛!
“好什么好?堪堪维持个人形就嘚瑟,最近别额外用灵力,省的浪费我天材地宝。”
琼玉半点不吃这一套,还是凶巴巴看着床上的人,一团子快气成河豚了。
最终白落忍不住放柔声音,张手朝人伸过去:“好的——来来来,让我摸摸,琼玉你好可爱呀,之前怎么不变给我看,快过来。”
“……你干嘛,正常点,咦——好猥琐。”
琼玉看他的样子皱着小脸退了退,一时都不能正经说话了,脸上也泛起一点薄红。
“哒哒哒”
就在两人你进我退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声音却在门口停下,静了片刻,琼玉反应迅速跑了回去。
周宸宇回来了?
白落意识到,起身左右踌躇了一下最后又坐了回去,听到开门声手比脑子快地“唰”一下落下了帷幔。
“……”
好个欲盖弥彰,但是显然来不及了,他闭了闭眼,安静等待着。
周宸宇推开门,敏锐的感官让他在外边就察觉到了不寻常,但直觉使然,他没有做声也没有让别人进来。
他慢慢走到屏风处停下,看到了床榻落下的帷幔以及里面的人影。
“白落?”他试探询问,声音里隐约不明的颤抖。
白落闻声有些紧张,压根没在意话里的情绪。
毕竟刚表白就掉马,然后又出现了战损名场面。对方能不能接受还另说……
他攥着衣袍,听着脚步越来越近。下一刻,光线撒入,眼前的纱缦被剥开,他只来得及看到黑靴和一片藏青衣边就被抱进了怀里。
“唔……陛下?”白落试探着张口轻声呼唤。
回应他的是更紧的拥抱。只犹豫了一瞬,他便抬手搂上了男人的腰。
“伤可都好了?”周宸宇是俯身,他将白落的头按在颈窝,低声在人耳边询问着。
白落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就又听人说着:“是不是很疼”
蓦然心跳快了一拍,白落没有回应,他推开了些,看着男人的眼睛:“陛下不害怕吗?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似乎是想让这句话变得有指向性,一抹幽蓝在白落眼底闪过。没有迟钝,几乎下一秒,他便感觉一抹温热覆上眼睛。
周宸宇轻飘飘落下一个吻,嗓音有些沙哑道:“在你和小谨比试那日便知了。”
那次果然被发现了,同时白落不由惊叹他的接受度:“陛下不觉得我是妖怪,惊世骇俗吗?他们遇见妖怪要杀要烧的。”
闻言,周宸宇不禁笑了笑,抚摸着柔顺的发丝:“可朕就是没觉得惊诧,而且谁能动朕的小狐狸。“
“嘶……”真奇怪。
不过这个世界奇怪的事情已经不少了,能接受是好事。
白落思考一番后回神,蓦然注意到周宸宇刚刚的后半句,他耳根一热抿唇偏过了头:“谁是你的了。”
他身着的还是离开那件绯红的劲装,不同的是已经恢复好了。
如墨般的发丝垂落在身后和肩头,当真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氛围。
周宸宇目光变得深邃,就这么压着人倒下去,贴上嘴角的唇含糊问着:“不是么?”
白落没有回答,对方也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
柔软绵长的吻逐渐变得炙热,他听见了周宸宇的呼吸变得急促,其中或许也有自己的那一份。
失而复得的吻有些凶烈。
唇齿间的气息变得浓郁而沉醉,白落尽力地回应着,唇齿间发出的声音,仿佛诉说了两人内心尚且不安的情愫。
不知过了多久,白落眼前附上了一层水光,舌根阵阵发麻,他忍不住开始轻轻推拒身上的人。
“嗯唔……”
听到这声呜咽,周宸宇感觉自己脑袋里的那根弦瞬间崩断了,但他还是十分克制地松开了怀里的人。
银丝拉断,面前是眼含波光、唇色殷红的人,墨发散乱,眼神带着茫然,唇周还有些可疑的外溢痕迹。
白落缓了几息才回神,然后便感觉腿正贴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逐渐瞪大了眼睛。
清晰的触感,他感着大小,不由震惊:他,他这,这怎么能……
才刚刚褪下去一点的潮红又飞速上涨,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看哪里,腿因为不自在下意识动了动却引来对方的一个抽气。
“……”
这下白落更不敢动了,干脆闭上眼侧头企图把自己埋进床褥。
周宸宇看人这羞愤欲死的架势喉结滚动:“落落还没有回答朕,伤势可好了?”
“只能尽量维持人形,其他的要时间恢复……”白落闷在床褥中呐呐开口,言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可怜。
到这里白落觉那触感更加明显了几分,他忍不住干涩开口轻喃道:“陛下……”
只听身上的男人叹了口气,随后白落便觉得身上的分量一轻。这……走了?白落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
只见男人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捏过了在床幔上的灵蝶,嗓音低哑转移了话题。
目光乱飞的白落看见他的动作立刻起来,顶着还红的面容紧盯着灵蝶解释:“沈玥传来的消息,她拿到了东西。”
说着他还往里缩了缩,但不尽人意,他刚说完,就被人连搂带抱拽了过去。
下一刻他便坐在了人的腿上,这下触感方位变得更加难以言喻,白落直接僵住。
“乖,不用管它,接着说。”
周宸宇将下巴搭在人的肩膀,语气平静,若不是身底的感觉不容忽视,白落着实要信了。
“我,咳。”
这简直更煎熬了啊!天呐!果然刚才要是说错就交代了?!
白落努力放松身体忽视某物,然后磕磕巴巴说下去:“南,南越确实还没修整好,一来国库在沈康奢靡下不够充裕,二来在我过来之后,朝堂的人心还不稳,本来对他不满的人就很多……”
说着,注意力被转移,他逐渐放松下来,话也流利了不少。
白落接过灵蝶点了一下,眼前流光散开,随后飘荡下来几页纸张,他拿去其中两张:
“这是玥儿画的图,还有标注说明。这张……写给我的。”
周宸宇接过图纸扫了一眼,图很清晰明了,一些标注也很细心详尽。出乎意料的完善,他摩挲着边角,还未开口就听白落又问道:
“对了陛下,秋猎之事如何了?”
“都收拾了,而且近几日便可动作。”
“好,”
白落窝在男人怀里,看着图纸沉默一下还是开口:“不过为什么?我认为陛下其实大可不需要这些,那般比这省力多了。”
“不,需要的。”
周宸宇拥着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好似陷入回忆轻言着:“两国相争百姓遭殃,如此举措可减少双方的损伤,而且还可以救一救某个陷入泥沼的小狐狸,一箭三雕。”
说完又笑眯眯在怀中人的脸颊上亲下。
白落听到后面的话温润地笑了笑,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惊奇。
毕竟按听来的传闻来讲,周宸宇的生长环境并不好,甚至是很差,但很多时候他所表现的却是被精心教导的样子。
真是谣言惑众,世事难料。
他抬头在男人侧脸蹭了蹭,两人又腻腻歪歪一会儿,白落才终于专心看起了他还没来得及看的信。